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借攀高枝:恶女缠上纨绔小公爷 > 第9章  孝孙主动出击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江淮序脑海中炸开,他素来冷静自持的脸庞上出现了错愕,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你……”江淮序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和震惊,“胆子是真大。”
谢蕴初缓缓直起身,坐回自己的位子,“我与嘉阳公主已是死仇,来日她禁足出来,又岂会放过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挣一个前程!”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坚定,“更何况,小公爷你也该清楚,这个无足轻重的谣言哪里抵得上一张挡箭牌好使?”
江淮序深邃的眼眸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充满磁性和危险的语调响起,“你可知,攀我这个高枝,可能……,比死更可怕。”
谢蕴初迎着她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我命硬。”
雁南院,谢蕴初闺房,她静静坐在窗边软榻上,手上是有条不紊的动作,丝线翻绕,枕头上一个老虎纹样很快成型,她眼眸未曾抬起,语调清冽,“如何了?”
青檀附在谢蕴初耳畔,“二小姐近几日常去别院,以探望宋母病情为由,时常宽慰宋公子,如今二人只差捅破窗户纸这一步了。”
谢蕴初抬头,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她没想到谢蕴微还真放下贵女身段儿,去给宋若年做那低谷时的解语花儿了,也不知道母亲知道后该要如何收场了。
“那只能添一把火了。”谢蕴初起身,唤青檀备好礼物匣子前往祖母的院子。
福安居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檀香混合的气息。窗棂半开,春日和煦的阳光洒入,照亮了屋内的光景。
久病初愈的何九月半倚在紫檀木罗汉榻上,身上盖着薄薄的云丝锦被,虽然面色尚有些苍白,但精神头显然好了许多。
“祖母!”谢蕴初笑盈盈地走进来,声音清脆。她今日穿了身鹅黄色春衫,衬得小脸莹白如玉,额角那道浅痕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了。她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步履轻快地来到榻前。
“快过来,让祖母瞧瞧。”祖母一见她,脸上便绽开了慈祥的笑容,朝她伸出手。
谢蕴初乖巧地依偎过去,将小匣子轻轻放在祖母榻上,献宝似的打开,“祖母您瞧,孙儿特意给您寻来的!这是无忧堂新出的安神枕,里面填的是上好的野菊花、决明子,还有淡淡的艾草香,枕着可舒服了,夜里祖母定能睡得安稳些。枕套上绣的这只小老虎,是孙儿亲手绣的!”她指着枕头上那只憨态可掬的布老虎,眼睛亮晶晶的。
“哎哟,我的乖沅沅!”祖母拿起那软枕,摸着那憨憨的小老虎,心里熨帖极了。
她摩挲着谢蕴初的手,连声道:“好,好!这礼物祖母喜欢,比那些个名贵药材更贴心,这老虎绣得活灵活现的,祖母看着就欢喜。”她拉着谢蕴初的手,询问她近日的起居,祖孙俩笑语晏晏,满室温馨。
就在这时,谢泽也踏入了福安居。
他见母亲气色好转,又与谢蕴初如此亲昵,心中也是高兴,脸上带着笑意,“母亲今日瞧着精神大好,儿子也放心了。”
“嗯,多亏了孩子们记挂。”祖母笑着点头,目光落在谢蕴初身上,满是慈爱。
谢蕴初见父亲心情不错,便顺势依偎在祖母身边,提议道:“祖母身子见好,真是府里的喜事,这病气儿刚散,不如再添点热闹的喜气冲冲?”她转向谢泽,眼神清澈,“宋公子一家寄居在咱们家别院也有些时日了。如今祖母大好,不如请他们一家过府来吃顿便饭,父亲看可好?”
谢泽闻言,略一沉吟,觉得女儿说得在理。宋若年毕竟是恩人之后,如今寄居,于情于理都该多照拂些,请来吃顿饭,确实是好事。
他欣然点头:“嗯,沅沅这主意不错,那就定在……”他想了想,“十日后我休沐的日子吧,就在府里设个家宴,请宋家三人过来聚聚。”
谢蕴微正好被母亲遣来探望祖母,刚走到门口,恰好听到了父亲定下宴请宋若年来谢府的日子,她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喜悦瞬间涌上心头,脚步都轻盈了几分,脸上也飞起两朵不易察觉的红晕,十日后,就能在谢府见到他了。
她强压住心头的雀跃走进来,向祖母和父亲行礼问安。
谢蕴初仿佛没看见谢蕴微的异样,依旧乖巧地依在祖母身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谢蕴微,语气自然地问道:“对了姐姐,你前些日子不是去看过宋伯母,她身子骨可好些了?十日后宴请,她可能来?”
谢蕴微还沉浸在能见到宋若年的喜悦中,闻言下意识地便回道:“伯母好多了,已经能下床走走了,气色也好……”话说到一半,她才猛地意识到不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果然,谢泽眉头微皱,目光立刻转向谢蕴微,“苒苒你何时去看过宋夫人?为父怎么不知?”
谢蕴微心头一慌,脸色微微发白,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她连忙垂下眼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回父亲,女儿是想着,宋伯母一家是父亲的恩人,如今寄居别院,恐有下人不周之处。女儿便替父亲去探望了一番,问问可有短缺什么,也好及时补上,免得怠慢了恩人。”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颇几分替父分忧的懂事之感。
然而,这番话落在祖母耳中,却让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她抬眼,瞥了谢蕴微一眼。这孩子,她缠绵病榻这么久,嫡孙女姗姗来迟,说是她母亲拘着学规矩,倒是有空替父分忧,跑去看什么寄居别院的宋伯母!
这心思可不在她这个祖母身上。
祖母没说什么,只是握着谢蕴初的手紧了紧,“还是我的沅沅最贴心,知道祖母喜欢什么。”她拿起那个安神枕,又夸了几句小老虎绣得可爱。
谢蕴微站在一旁,明显感受到祖母对她和对谢蕴初截然不同的态度。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她明明也送了名贵的滋补药材,为何祖母只对那个庶妹送的枕头如此珍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在祖母那看似慈爱的目光下,又生生咽了回去。只觉得这福安居的空气都变得滞闷起来。
谢蕴微陪着祖母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寻了个由头,匆匆告退了,背影带着几分仓皇和落寞。
谢蕴初仿佛未察觉出异样,和祖母继续说着体己话,福安居内又恢复了之前的融融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