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借攀高枝:恶女缠上纨绔小公爷 > 第10章  美救英雄名场面
三月三,上巳佳节,京郊皇家马球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
春日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洒在碧绿的草场上,观礼台上一众贵女们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谢蕴初与谢蕴微、表妹林思桐等一众女眷坐在视野颇佳的看台。
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碧色襦裙,簪了一支点翠步摇,额角那道浅淡的疤痕被薄薄脂粉遮盖住,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端坐时,自有一股清丽脱俗的气质,引得周围不少目光暗暗流连。
看来前些日子传的:谢三小姐破了相,所言非实。
场上,激烈的马球赛正酣。
一身玄色劲装身姿矫健的江淮序,无疑是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他策马奔腾,动作精准,每一次击球都引得看台上一阵阵压抑的低呼和赞叹。
谢蕴初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场中,两人的视线隔着喧嚣的人潮与飞扬的尘土,有过一瞬的交汇。
戏,该开场了。
场上的争夺进入白热化。
江淮序控球疾驰,试图突破对手的防线。就在他挥杆击球的瞬间,座下那匹神骏的黑马不知何故,前蹄猛地一个趔趄,马匹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巨大的惯性将毫无防备的江淮序狠狠甩了出去。
“啊!”看台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吓的尖叫声。
江淮序重重摔落在草地上,身体翻滚了几圈才停下,尘土沾满了衣衫。他伏在地上,一时间似乎动弹不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淮序那匹失控的黑马并未停下,反而彻底发狂,它嘶鸣着,双目赤红,在场上胡乱狂奔起来,一时间马球场上众人纷纷四散开来。
“天啊!”
“小公爷!”
“快躲开啊!”
看台上彻底乱了,贵女们花容失色,纷纷捂眼惊叫后退,谢蕴微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仿佛已经预见了血肉横飞的惨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水碧色的身影猛地从看台上站起。
谢蕴初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扯下看台边缘用作装饰的一面明黄锦缎旗帜,青檀反应极快,立刻与谢蕴初合力抓住旗帜两端。旁边几位反应稍快的仆妇也下意识地伸手帮忙。
“扔!”谢蕴初清呵一声,与众人合力将那面巨大沉重的旗帜朝着疯马狂奔的前方奋力抛去。
明黄的旗帜在半空中徐徐展开,如同一道屏障,瞬间阻挡了疯马狂奔的架势。
那疯马马身轰然侧翻在地,扬起漫天尘土,距离倒地不起的江淮序不过数尺之遥。
江淮序似乎也被这巨大的动静震得回过了神,他挣扎着起身。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看台上临危不乱的少女身上。
阳光落在她身上,额角微汗,更添了几分英气与镇定,如同乱世中骤然绽放的幽兰,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江淮序撑着草地,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他虽显得有些狼狈,但行动间并无大碍,站稳身形后,江淮序遥遥望向看台,双手抱拳,对着谢蕴初的方向,深深一揖,姿态郑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方才与江淮序争球的对手才如梦初醒,他慌忙下马,冲到江淮序身边,连声问道:“小公爷你可有伤到哪里?”声音里充满了后怕,若江淮序真在他眼前出了事,嘉阳公主怕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确认江淮序并无大碍,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随即,他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谢蕴初所在的看台。
他对着谢蕴初,亦是郑重抱拳躬身,“多谢这位小姐仗义出手!若非小姐机敏果敢,临危不惧,今日小公爷恐遭大难。”恐怕连他也自身难保。
谢蕴初微微颔首还礼,声音平静:“公子言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小公爷无恙便好。”
谢蕴初知道,今日这场‘意外’的美救英雄,已经向江淮序表明:她通过了他的初试。
华京即将上演的一见钟情戏码,难为她和江淮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精心排演。
戏坊的伶人们很快便会将这马球场上美救英雄的一幕,唱遍华京城的大街小巷。
华京两大名人的初遇,该有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谢府内灯火通明,桌上的菜肴精致,宋若年应邀而来,谢府几人齐聚一堂。
宋若年起身,恭敬地向主位上的谢泽和谢家祖母行礼,言辞恳切,“晚生代家母谢过伯父、老夫人盛情相邀。家母身体虽有好转,但仍需静养,小妹需在旁照料,故未能前来,还望海涵。寄居贵府别院,承蒙大人多方照拂,恩同再造,晚生与家母感激不尽,铭感五内。”他姿态放得极低。
谢泽微微颔首:“贤侄不必多礼,令堂安心养病便是,坐吧。”
席间推杯换盏,谢蕴微偶尔与宋若年的目光不经意交汇,便迅速移开,脸颊升起薄红。这一丝异样,被坐在对面的谢云舟敏锐地捕捉到,他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谢蕴微,又瞥了一眼垂眸用膳的宋若年。
谢云程年纪最小,全然不懂席上的暗涌,只觉得饭菜可口,吃得十分开心。他一会儿夹块酥肉给林月枝,一会儿又夹个鸡腿放到谢蕴初碗里,“阿姐吃。”林月枝和谢蕴初脸上的笑就没停下过。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白茵放下银箸,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夫君,母亲,说起来,前两日武义伯夫人又托人递了话儿来。”
此言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了几分。
白茵继续道:“武义伯夫人说,她家那位长子如今也收了心,身边也有了人,知道以前是荒唐了些,但终究是少年心性。她瞧着我们家苒苒温婉贤淑,是顶好的姑娘,这亲事是不是能再议一议?毕竟苒苒也十七了,这年岁……”她话未说尽,但意思很明白,谢蕴微年纪大了,是该着急了。
场面顿时冷凝下来,谢泽脸色沉了沉,显然对武义伯长子余文仕毫无好感。
宋若年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几乎能想象到谢蕴微那样美好的女子落入那种人家会遭遇什么,可他一个寄人篱下的穷举子,又有什么资格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