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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驱散开群众,一路护送我和女儿回家。
开锁进入书房,女儿当着警察的面,指着保险柜说证明吴满满死亡的信件就在里面。
这话太过荒唐!
我皱起眉头,说不记得收过信件。
但在警方和女儿的注视下,还是左手盖住密码锁,右手按下了密码。
里面都是钱、银行卡、各种证件......我都说了,从没收过什么——
话未说完,一张白色的信封就从柜里掉了出来。
在警察复杂锐利的目光下,我心脏倏地漏跳一拍。
连信封落地都忘了去捡。
女儿蹲身把信拆开递到我手上,悲伤道:
两年前,爸爸从国外寄来这封信,说满满遭遇车祸,救治无效死亡。你看完还跟我说,满满是不孝女,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我不可能这么说!你在说谎!
我放声驳斥。
虽然,吴满满当年明知她爸爸出轨,仍执意跟他走的行为伤我至深。
但她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听闻死讯,我绝不会说出这般冷血的话!
我尝试去理清其中的逻辑。
记忆中,我确实没看到过这封信。
可书房常年上锁,保险柜的密码更是只有我一人知道。
别人不可能打开!
目睹信件内容的警察倒吸一口冷气:
就因为你把大女儿错认为她死去的妹妹,不仅用撕毁通知书、毁掉她人生来报复,竟然还怂恿她去死
我浑浑噩噩抱住脑袋,双目失神地怔了良久。
我想说,我并不是要报复吴满满。
只是想让窃取圆儿身份的吴满满能够知难而退,把我的圆儿还回来!
可真相似乎和我的想象相距甚远!
警察的斥责声不断在我耳边回荡,如同尖刀戳刺着我的心。
我呆滞盯着手上的信,不自觉地攥紧了拳。
我......那么爱圆儿,怎么会认错呢
缓过神后,我哆哆嗦嗦拿出手机。
给前夫拨去时隔八年的第一通电话。
当得到肯定答复后,我浑身失了力气。
脑袋一片空白!
没关系,妈,你该是最近太累,生病了。我不怪你。
女儿含着眼泪,温柔地将我从地上扶起。
明明那么多证据,包括她身上的胎记,都能证明她就是我的圆儿。
但无论从身体乃至心灵,我还是对她的碰触产生了极大抗拒。
警察叹了口气:
可能你女儿说的没错,你的确病了,有空去瞧瞧心理医生吧。既然真相已经解开,我们就回警局了。
我下意识叫住警察,疯了般抓住其中两人的手,叫道:
她真的不是周圆圆!警察同志,你们相信我,她真的不是呀!
我的指甲抓痛了他俩,其中一人喊道:
请你不要袭警,立刻松手!
不,我能感觉到她就是吴满满,圆儿被她关起来了!那信件......信件......
我急得原地乱转,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我忽地抬起头,看到了书房角落的一处杂物堆。
就是这一眼。
我骤然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