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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消停两天,
顾母和李清芳找上门来,
哟,这次不带律师了
我冷冷一笑,
李清芳脸色一变,顾母一脸要把我吞了的表情,
她们的情况我还是听秘书说的,
一家人被我扫地出门后,
原本就蜗居在顾家那套房子里。
李清芳心理落差太大,于是鼓吹顾明彦让他爸把房子过户给顾明彦,
不转还好,这一转,
他入狱后房子直接被拍卖,
用来归还对我的赔偿。
现在外面的三人还在租房子住。
要请律师肯定是请不起的。
李清芳还沉浸在五味杂陈中,
顾母先开炮了。
她抬起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向我,脖颈青筋随着嘶吼暴起,
沈知,你把公司的钱挪到哪里去了
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脸上。
我指尖摩挲着铂金婚戒留下的浅痕,眉梢挑起:什么钱
李清芳踩着七厘米的细跟踉跄上前,孕肚在水蓝色连衣裙下显出突兀的弧度。
她攥着鳄鱼皮手包的指节发白,声音却尖利得能划破空气,
明彦公司那么大,我们回国的时候还一片安好。你们一离婚公司马上不行了,就是你挪用了公司的资金!
香水混着汗味扑面而来,像打翻的廉价香水瓶。
我的律师林薇
唰
地合上黑色公文包,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晃出冷光:两位女士,根据有关规定,你们如果没有证据的指控属于诽谤行为,我们有权提起诉讼。
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
李清芳的睫毛剧烈颤动,精心描绘的腮红下透出青白。
顾母却突然扯开真丝衬衫领口的珍珠扣,露出粗壮的脖颈:告我你就是拿我们明彦的钱请这些走狗帮你做事是吧
她染成栗色的卷发随着动作乱颤,脖颈的赘肉跟着一抖一抖。
林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钢笔在文件上划出歪扭的墨迹。
顾母突然举起戴着翡翠镯子的手,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我告诉你,你要告我,我还要告你呢!我倒要看看那些钱到底到哪里去了!
走廊尽头的穿堂风卷起她脚下的传单,哗啦啦拍打着墙面。
我抚平真丝衬衫的褶皱,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好啊,告吧。清者自清,倒是你们,要是没钱请律师,就去找法律援助。千万别硬撑啊,不然孩子出生连纸尿裤都买不起。
余光瞥见李清芳攥住腹部的手指微微发颤,睫毛上沾着将落未落的泪珠。
顾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肉乎乎的手臂将李清芳护在身后:少瞧不起人!我们法庭上见!
临走前,李清芳还没忘记回过头来,冲着我得意一笑。
一天戴几副面孔她也不嫌累。
律提供了资金流向证据,资产变动记录等等记录,
不到几天就告诉我那边已经撤诉了。
不管怎么样,顾父顾母终究还算是比较理智,明知必败的官司何必花大价钱去打,
对他们来说,现在寸金寸银都很珍贵。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李清芳就带着孩子跑了。
原本我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
结果顾母又来公司找我,
你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