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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灼华盯着阿忠颤抖的嘴唇,整个人如坠冰窟。
阿忠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声音更加哽咽:
小姐......您回去看看吧......就算您不在乎姑爷,就看在姑爷对您多年的情份上......!
锦灼华瞳孔猛地一缩,一把攥住阿忠的衣襟,声音嘶哑:
阿斌,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那群人明明拿了钱远走高飞,怎么可能会突然回来!
当初我亲自打点,他们发誓此生绝不踏入此地半步,为何会突然折返,还......还害了雁云!
阿忠被勒得喘不过气,艰难地挤出声音:
小姐......这事您不该问我,该问问屋里那位......周围的人亲耳听见,那些畜生说是奉了顾公子的命令......
小枫
话音未落,顾枫披着外衫从屋内走了出来。
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走上一步揽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调笑道:
灼华,大半夜的,怎么在院子里喊我若是舍不得走,就留下来嘛......
锦灼华僵在原地,望着顾枫无辜的眼神,怎么也无法将他与那些暴行联系在一起。
可阿忠的话像刀子般扎在心头。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扯开腰间的双手,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
小枫,府上出了事,这几日我恐怕不能常来陪你。你乖乖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等我回来。
说完,她在顾枫唇边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马车疾驰在夜色中,锦灼华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猛然听到阿忠的话,她本能的想送走顾枫。
她虽然不相信这一切是顾枫指使的,但是心里还是存了私念。
只要送走顾枫,即便真是他做的,那也晚了。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到最后却鬼使神差地要求他留下
连锦灼华自己都未察觉,在莫雁云与顾枫之间,她第一次将莫雁云放在了前面。
想到莫雁云,心脏仿佛被钝刀反复切割。她猛地掀开车帘,厉声呵斥:
再快些!
阿忠早已将鞭子抽得噼啪作响,可街上人
流如织,马车寸步难行。
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他也很着急——
这半年来,他亲眼看着自家小姐从冷漠到动摇,再到深夜跪在莫将军牌位前痛哭。
那些被撕碎的春
宫图,那些醉酒后的悔恨,无一不证明:这个精于算计的女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莫雁云。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每当莫雁云发疯时,锦灼华眼底流露出的心疼与怜惜,让阿忠感叹不已。
只是这些醒悟来的太迟了。
当马车终于停在那片焦黑的废墟前时,锦灼华的呼吸彻底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