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惊变
炎热的夏季中,蝉鸣声总是聒噪地响着,打破了夜晚应有的宁静,人们也难免流露出平日少有的烦躁心绪,却仍然有很多人耐着性子从事着日复一日的工作,肩负着家庭的责任,也有人不是这样,追求着现实生活中的享乐。
一天夜里,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沉闷又带着些许的清凉。
李茗在一个当地大名鼎鼎的高消费娱乐场所野玫的包厢中。穿着一条修身带着闪片的银色鱼尾连衣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一头齐腰棕色波浪卷发,眼尾的眼线上挑,慵懒中透露出精致。
此时的包厢还有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其长相精致,一头故意染的白发透露出他对外表的重视,左耳戴着一枚银色耳夹。
二人喝着名贵的酒水相谈甚欢,看起来亲密异常。
一枚冷箭簌地划过雨夜,原来是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停在了野玫的门口。
带着怒意,无视门口招待人员的问询,一名高大帅气的男子面色冷峻留下一句找人便快步向电梯走去,尔后直奔303包房,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男青年搂着李茗的腰,二人推杯换盏,充满着暖昧的氛围。李茗看到这名不速之客后,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勾了勾嘴角呦,朱燦你来了。
听到李茗这声轻慢的招呼声,张玺本就不佳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怒斥道李茗,你有点本事啊,来这跟别人卿卿我我
李茗依旧很淡定对呀,他帅吧,年纪轻身体好,又听话。我们直接离婚吧,是你不忠在先,我这是有样学样。
朱燦深吸一口气,李茗,我们好好谈谈吧,随后不由分说地推开了那个一脸事不关己看热闹的白发青年,拉起李茗的手腕便向门外停着的车辆走去。
工作人员们也不敢阻拦毕竟二人是认识的,保证野玫的正常经营才是更重要的。
将李茗带上车后,朱燦在保证安全且遵守交通法规的前提下,最快速地行驶到二人所居住的小区单元门口。
这个小区整体刷着灰蓝色的墙,绿化环境也不错,有着完善的安保体系,是当地较为不错的小型别墅区,大多是独栋三四层楼,可见二人的物质生活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二人回到自己的家后,出乎朱燦意料的是,李茗竟然提前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
拿出协议书的李茗笑了笑,说：是我让你朋友告诉你我在哪的,有趣吗
同时,她摆出了一系列证据,房子归我,孩子归我,存款对半。
原来朱燦早就耐不住婚内的单调生活,与多位女性有着接触。
朱燦一脸愕然,怒火仿佛被浇了一盆水瞬间熄灭了,表示遵从李茗的决定。之后,在二人签下协议,在律师的帮助下处理好所有的手续。
朱燦回到两人之前居住了将近十年的房子,收拾自己的东西,同时做了一子桌子菜,要与李茗和孩子吃一顿散伙饭。
此时他们的孩子还很小,只有五岁,是个可爱的小女孩,长得很像她英俊的爸爸。
小女孩与她的妈妈都坐在了餐桌旁,小女孩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庭即将发生多么大的变化。
一顿饭安静地结束了,安顿好他们的女儿后,曾经的夫妻俩准备再进行一番谈话。
在一种看起来一片和气的氛围下二人商讨了一番孩子的抚养费等问题,并保证之后的生活彼此互不干涉。
很突然地,朱燦笑了一声,说道：其实你那个白发小帅哥是我安排的,为了让咱俩顺利离婚,你的报复也是着实可爱呢。边说还拿出与白发男子的通话记录给她看。
李茗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难以置信,不知道说些什么。
约莫过了半分钟,她终于缓过神来,有些气急败坏,怒声说道：你快点带好你的东西离开这,把钥匙留下,以后除非必要,我们不必再见了。
说完就回到了房间,去照看自己的孩子,并轻轻把门关上了,两人彻底结束了。
尽管李茗的婚姻失败了,但是她终于选择止损,相貌出色,有着研究生学历的她,也有着自己作为一名教师的事业,相信未来可期。
而我们的朱燦没有珍惜一个为他生养女儿的妻子,只是一味地辗转于各种女性之间,为了达成各种目的,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事业上的等等,似乎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达成。可是他可能永远不会懂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作为人更珍贵的东西。
目前,朱燦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业务经理,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看起来光鲜亮丽,像一颗诱人的红苹果。
然而,不咬上一口我们不会知道这颗红苹果是不是表里如一地可口。
此时的他已经35岁了,让我们转动时间的齿轮回到他22岁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他确实有着一些变化,可是也有着很多地方没有改变。
2
初遇自习室
忙碌的大学生活并不像高中老师所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位于东北地区Z市的唯一一所大学,学生们忙碌着奔走于教学楼、宿舍楼、食堂、图书馆之间,完成着课业和学校的任务,闲暇时间少之又少。
九月,作为刚刚步入大四的学生,课业终于减少了一些,但是大家也面临着毕业后何去何从的问题。
大多数普通家庭可选择的方向无非是考公考编、就业、升学。朱燦选择了考公考编,于是图书馆成为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他坐在了图书馆一个自习室的最后一排,孜孜不倦地埋头学习着考公考编的相关知识。高大帅气的他不时引起一些姑娘的侧目,但他似乎都不为所动,一心向学。
在一个寻常的日子,一位清冷五官精致的姑娘走进了自习室,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T恤,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披着直顺的长发。
她环顾四周寻找座位,恰好,朱燦左侧的桌子有空位,她就坐了下来。
从书包里不断掏出书本来,《考研数学》、《考研真相》、《语法长难句》等考研书籍应有尽有,显而易见这是一位打算考研的学生。
摆放好书后,处于大四这个食物链顶端的张唯第一件事就是去接一杯热水,顺便上个厕所,便开始如火如荼地戴着耳机用平板看网课做笔记了。
学着学着,张唯有些疲惫,便好奇地看看周围同学的学习状态。有一脸严肃的,有挠头的,也有悠哉悠哉喝水刷视频的。
很快张唯看到了离她不远的朱燦,不由地多注视了一会,但不是因为颜值,而是觉得他很像自己大一时在学生会组织认识的人,虽然与他并不怎么熟络。
看了一会,也无法确定是不是他,毕竟很久没见了,就也没有打招呼,便继续学习了。
时间稍纵即逝,吃饭的时间到了,图书馆门口,两个女学生正在探讨一会儿吃些什么,她们是一个宿舍的,都有着考研的目标,是彼此的学习搭子。
一个身高165皮肤白皙体格较为壮硕的女生,低下头问另一个体格娇小五官也小巧精致的女生：唯唯,你想吃什么我都行。
李唯说：每次都是我决定,好难呀,要不吃那家韩式火腿炒饭去吧。
王艳茹欣然点头同意,两人学了一下午终于能放松一下了。
大学生的消费也带动了当地的经济与就业,尤其是餐饮行业如火如荼,学生们除了购买快递,消遣的方式就是挑外卖与探店了,美食是大学生之间除了恋爱八卦外最热门的话题了。
这样几乎日复一日规律的学习生活维持了将近一个月,某天,对占座行为深恶痛绝的老师们决定定期抽查自习室的占座行为,将座位上无人学习、却存在的占座物品暂时没收。
张唯正在学习着,看到四五个老师推着小推车出现在了自习室,然后将一些没有来学习的同学们放在桌子上物品放在了小推车里,恰巧旁边的朱燦也没有来东西相信很快也会被收走。
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张唯给朱燦发了一条微信,哈喽,你是不是也在自习室,我看着像你,老师正在没收占座物品了,你快来。
朱燦回复：是呢,谢谢,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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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燦急匆匆喘着粗气赶到的时候他的物品刚刚被放到小推车推走不远,在张唯的提醒下及时取回了,之后两人继续了各自的学习。
不多时,朱燦发来微信,表达了感谢并询问张唯对于毕业的规划,张唯便与他随便聊了聊,不失为一种故人相逢的温馨景象。
之后的日子中,朱燦总是在闲暇之时与张唯微信上攀谈,从兴趣爱好到日常琐事,两人聊得很是投机,逐渐熟络了起来。
两人都十分爱看动漫和小说,互相推荐了很多彼此喜爱的作品,常常会聊到很晚。
张唯也得知了朱燦优异的成绩以及看似讲义气、负责任的种种价值观,很是欣赏。
朱燦也了解到张唯是一个善解人意、做事踏实的人。不过他们在图书馆见面时只是礼貌地打打招呼,私下并没有什么接触。
时光不断地流逝,张唯难得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一条豆绿色的针织修身裙,白色的外搭,搭配着浅绿色的眼影,腕上一条剔透的白色玉镯,整个人看起来温婉美丽。
朱燦频频注视着这位离他不远的丽人的身影,深深地被她的外表所吸引,而这目光并没有被张唯所察觉,她正埋头苦学着考研政治,听着某位幽默风趣老师的网课。
3
暧昧与纠结
某天,朱燦的朋友与他一起学习时夸赞了张唯长得好看,朱燦就说自己认识,并推给了他联系方式。
张唯是一个有点不会拒绝别人的人,有人给她发消息她就都会回。
朱燦的朋友叫王小兵,他总是来跟张唯聊天,言语之中带着点暧昧。学习时还主动坐到张唯旁边,问她在学些什么,张唯没有怎么搭话,毕竟在图书馆说话有些不礼貌。
后来,张唯才得知王小兵有女朋友。
王小兵主动说：我女朋友看了我手机有点不高兴,我会跟她好好解释的,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她不能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张唯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刚刚认识没多久,自己与他的对话也都很有分寸感,既然对方的女朋友介意,二人就不该再有更多的交流了,这是道德问题。
张唯向来就是个遵守规则底线的人。仔细回想,在图书馆也见过王小兵拿着一个粉色的水杯,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张唯找朱燦吐槽了王小兵说的话,朱燦却说：王小兵就是这种老好人,你以后别理他就好了。
张唯听着这似乎有问题的话也没有多想,便决定不再跟王小兵有更多的交集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枯燥的学习生活中朱燦与张唯成了彼此心灵中那独特的一抹亮光,动不动聊一聊天,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暧昧起来。
张唯询问当初在学生会时朱燦与一个学姐李茗谈恋爱是为什么分手了。
朱燦将学姐与他的矛盾分说明白,他认为李茗对他在小事上有些苛责,有时会无理取闹,并表示二人已经没可能了。
然而,之前在自习室学习的日子里,李茗来找过他几次,有时陪他学习,有时二人一同离开了,两个人走在一起的背影有些刺眼。
但是朱燦既然这么说了,张唯便选择相信想要勇敢一下,毕竟毕业的时刻正缓缓向他们靠近。
某天,在朱燦打篮球时,张唯主动送去矿泉水,这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
远远地看着那个穿着白色上衣的身影,他面带笑容看起来阳光帅气,跟朋友打着球。
踌躇了好久张唯才将水递了过去,朱燦笑着迎接她。
水送完张唯低着头,不好意思多看朱燦,说：我要去取快递了,你打着。
朱燦说：那我一会儿去找你。张唯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阵阵朱燦朋友的起哄声。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除了图书馆之外的第一次见面,直到天黑,张唯也没有等到朱燦,她也没主动问。
毕竟,朱燦的爽约也并不只是这一次。此前,朱燦约过张唯出去散步,最后又反悔了。
不过,朱燦主动道了歉,还说自己的朋友因为送水给她起了个外号,以水的名字命名,张唯被逗笑了,选择了原谅。
尽管朱燦带给张唯的体验有很多细小的部分让她感觉不适,但是可能由于学习压力大,两人在线上仍然聊得越来越火热。
尽管是同级,张唯比朱燦大一岁,朱燦还会叫张唯姐姐。两人的对话往往跟情侣的对话相差无几。朱燦曾说：唯唯你当时那身绿色裙子可太诱人了,身材真好,我都不敢多看……
朱燦还有个毛病,动不动就消失了,不予回复,偶尔才会解释一下,这种时候张唯就有一些怅然若失,因此看了不少鸡汤小视频,毕竟张唯从来没干过不回人消息这种事。
不过,当朱燦遇到什么烦心事一定会找张唯倾诉。张唯都会耐心地倾听后给予中肯的建议和温柔的安慰。
同时,朱燦会对张唯表达一番对她的倾慕,说她是最特殊的,他对别人都没兴趣了,夸她心态稳、人品好,会让他感受到平静等等话语。
但是每每将要确立关系之际,朱燦会表现出一副对未来没有信心,自己还没有工作没有能力,原生家庭带给他的苦痛之类的话语,让张唯等等他。
这些话语换来的不是张唯的安慰就是张唯过激地想要一刀两断。而一刀两断的结果朱燦总是不同意,他说他离不开张唯。
期间,张唯曾看到李茗的朋友圈发一些和一个男孩吃饭逛街的照片,照片里男孩都没有露脸。仔细观察下张唯觉得那就是朱燦,又不想相信。不点赞不屏蔽,就是自己生闷气。
日子一天天过,在朱燦生日的时候,张唯结合他的喜好,买了一对品牌护腕和一盒做造型的发油,还有一份言辞恳切的信件,表达了对朱燦的喜欢,祝他生日快乐,并表明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于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张唯在宿舍楼下将礼物盒子递给了朱燦,朱燦表现得有些害羞,脸有些红,不敢看张唯,交接完东西两人便分别了。
随后张唯便删除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朱燦却发短信说他很讨厌这样被删除,两人以后可以做普通朋友。于是,联系方式又加回来了,两人却也失去了联络。
张唯的心情终于没有人影响了,不再患得患失,安安心心学习,也主动换了一个自习室。然而,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朱燦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张唯聊天。之前的感情拉扯又开始循环往复,令张唯苦恼不已。
此后,两人现实层面的交集也还只是在图书馆偶尔打个照面。冬天,在一次大雪天,朱燦叫她学完习一起走,张唯有些诧异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告知王艳茹今天不跟她一起吃饭时,张艳茹对张唯挤眉弄眼,一副我懂得的样子。
在电梯口,张唯才发现王小兵也在,居然是三人结伴去往食堂,不是和朱燦两人单独去吃好吃的,不免有些失望。
路不好走,朱燦绅士地帮张唯拿着包,偶尔扶她一下。食堂到了,朱燦问：要跟我们一起吃吗张唯听了有些生气,这为什么还要问,便拒绝了。
结果,因为下雪,信号不好,不能充饭卡,恰巧张唯卡里没钱了,她就伤心地回宿舍啃火腿肠了。
朱燦得知后,说要去给张唯买吃的,怪张唯怎么不跟他说一起吃饭。张唯拒绝了朱燦给她买吃的,朱燦也就没再多言。
失望、失落慢慢侵蚀着张唯,可是她仍抱有着幻想,相信自己的付出会感化朱燦。
时间不留情面地不断流逝,终于检验成果的时刻到来了。
朱燦笔试考试的时候来临,没过多久,张唯的考研时刻也到了,两人都给对方加了油。
张唯考试因为不能带手机,考试时间也很紧张,朱燦就帮张唯点了个外卖放在了宿舍门口作为午饭,这是第一次朱燦给张唯花钱。
上午的考研数学十分不理想,回到宿舍,张唯很伤心。这时,朱燦问她收到外卖了吗,考的怎么样。
得知没考好,朱燦好一顿安慰,让她坚持一下,认真对待接下来的科目。于是,张唯受到了鼓励稳住了心态,考试顺利结束,马上也要放假了。
在假期两人几乎没有过交流,考研结果出来后,张唯果然没考好,不由地觉得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很是伤心,大哭了一场,朱燦询问考试结果后安慰了一下。
4
毕业的抉择
新学期新气象,日子还得一天天过,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不能停。张唯重整旗鼓准备考考公,顺便找找工作。张唯与朱燦的图书馆会面文学仍在继续,只是不那么频繁了,朱燦考公进了面试,正在准备中。
很遗憾,朱燦考上了较为偏僻城市的编制,张唯的考公仍然失败了,只剩下找工作一条路了,她并不打算再考一年研,对再次考公也兴致缺缺。
大学的最后一学期,毕业论文是头等大事。论文改了又改,不断地降重、改格式,大四学生们都饱受折磨。
张唯秉持着赶早不赶晚的处事态度,勤勤恳恳地改论文,通过了导师的检验,只等答辩日的到来。
朱燦不紧不慢地写着论文,时不时问问张唯的建议,还请求张唯帮他改改论文格式以应对老师的检查。
当天,张唯连夜把格式改好了,朱燦表示一定会感谢她,请她吃饭。
当两人的毕业论文都通过了最终的检查,朱燦也要去交资格审查的材料了,邀请张唯和他一起去。
张唯同意了,确实有些冲动,但她不想让自己后悔,觉得也该再最后努力一下了。
在交材料的路上,两人谈天说地,一起打游戏,气氛轻松愉悦,心的距离仿佛也近了。
张唯也是第一次有机会细细地观察朱燦的样子,与他接触,一路上朱燦也很贴心。
回到学校后,他们二人的感情进度仍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两人都曾尝试确立关系,可是每次都无疾而终,朱燦总是在权衡各种现实方面的困难,毕竟此时的张唯还没有工作,两人还可能面临异地。
过了几日,张唯终于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了。
某一天,张唯主动把话说开,决定二人只做普通朋友。
朱燦问：张唯,我的人生导师,你还有什么话想告诉我的吗
张唯细细列举了朱燦的一些缺点与建议,希望他勇敢,积极地面对生活,言辞恳切。
朱燦说他记住了。
自此两人的关系彻底冷却,直至无话可说。
后来临近毕业的某天,张唯看到李茗发了一条朋友圈,那是与朱燦拍的一些毕业照合照,有搂肩的有送花的,看起来十分亲昵,两人满脸的幸福。
张唯默然,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情,有点怀疑自己比不上李茗,毕竟没有被朱燦选择。
很快,张唯摇了摇头,自己的价值不应该由他人衡量,随后彻底删除了朱燦和李茗的联系方式,主动消失在朱燦的世界。
事后,张唯细细想来,她与朱燦相处的过程中其实早就有很多细节在提醒她应该早早抽身,可是她仿佛像一个溺水的人只剩下慌乱怎么努力都无法靠岸。
自己的付出总是多于对方,最终从对方那面获得的只有几家饭店的推荐和极少的情绪价值,甚至对方似乎还跟李茗有所联络,他总是动不动断联、爽约,一起走路时他总是大步流星不考虑自己能不能跟得上,一起玩游戏时多是单挑从来不让着自己,经常炫耀自己作为男性的身材等生理优势……
朱燦对李茗可能存在一些感情,可是朱燦的人品与感情浓度就有待商榷了。
此次的经历像是一场异常困难的考验,张唯终于清醒了过来,不再陷在一段只会消耗自己的关系之中,而沉没成本也不值一提。
张唯曾恨恨地想过：朱燦那家伙考上的编制肯定有我的功劳。
通关奖励也就此送达：认知上,张唯认识到欣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内在美,对于爱情的看法也越发的客观,更加地知道如何爱自己,而不是把自己变成养料滋养他人。
个人成果方面,顺利毕业后张唯的事业爱情迎来了双丰收。
一位学长对张唯展开了勇敢而热烈的追求,学长长相虽然不是特别精致,但是耐看,有着一种成熟男性的可靠气质。同时能力出众,靠自己找到了一份稳定且收入颇丰的工作。他还能够帮助张唯面对问题时保持更加积极的心态,也会送一些小礼物。
很快两人便在一起了,与之前跟朱燦纠缠时的体验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学长说过：只要我们相爱,共同努力,相信没有什么能将我们打败。与张唯的观点相同。
同时,张唯在学长的陪伴下,经过半年多的努力,通过考试也找到了一份稳定且待遇不错的工作。离开了错的人,一切都好了起来。
张唯多年后听朋友说,朱燦对李茗也常常表现出一副对未来没有信心的面貌,两人经常吵架,李茗却不忍放手。
经过漫长的时光两人最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礼的筹备李茗也受了不少委屈,一些花费朱燦都认为是没必要的,两人婚后更是一地鸡毛。
5
新生活的开始
张唯和学长经历了异地的爱情长跑,面对过父母的不支持,种种困难他们都熬了过来,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生活安宁而快乐。朱燦早就成为记忆沙漠之中的一粒微小沙粒,不知被掩埋到了何处。
张唯唯一的小烦恼便是工作过于稳定,没能追求更加自由的生活。
不过,她有一个好朋友,阿笙,她是一名手作博主,知名度不高不低,通过售卖商品和录制视频收入还算不错,张唯很爱与她交流,去她家串门,感受自由的气息。
阿笙一个人住着,房子的布置温馨又可爱,摆放着很多手工制品的材料与成品。
张唯常常会看到阿笙脸上全是一些毛绒残留或是少许污渍,配着阿笙那透露出不谙世事的大眼睛,可爱极了。
阿笙会说：我这是猴子称大王,孙大圣。
这么可爱的女孩,也吃到了爱情的苦,与一个男孩交往了一个月后,男孩就对她不耐烦,提出了分手。
张唯陪着阿笙在海边散步,阿笙说：这片海我看了好多次,现在,它怎么不蓝了
说完,阿笙就抱着张唯哭了起来。张唯,轻拍她的安抚着,轻声说：爱情里遇到不值得的人,都是来教会我们道理的,只是过客。阿笙,你这么可爱,会遇到良人的……
安慰了好一会儿,阿笙才不哭了。
张唯拉着阿笙就去吃烧烤,打算一起喝一顿酒,排解下阿笙的情绪。
两人喝着喝着,越聊越多,阿笙问起张唯是否遇到过不值得的人。
张唯便讲起了与朱燦的故事：我曾真挚地投入到一份感情之中,似乎不太值得,但是我不后悔,至少我勇敢过了……
阿笙托着腮听得入神,不远处,一位画师正描绘着阿笙的身姿,画得惟妙惟肖,画完后拿着画稿前来想要认识阿笙。
阿笙睁着大眼睛说：大叔,你好呀,这是画的我吗……
同一时间,同一片天空下,37岁的朱燦在经历了忙碌的一天后,心情有些苦闷,倚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对他一片赤诚的姑娘,有怀念,也有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