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这对男女,一个是为了财富地位抛弃爱人的懦夫,一个是靠着手段上位的掠夺者。
他们联手将我母亲逼走。
他们的女儿,一个被仇恨喂养大的怪物。
却夺走了母亲的命。
当法官宣判她无罪时,我决定亲自送她入狱。
1
婚礼惊变
婚礼进行曲奏至高潮,宾客的掌声与欢呼几乎要掀翻酒店宴会厅的水晶吊顶。
我穿着伴娘的淡紫色礼裙,脸上是真心实意的祝福,为我那一同走过三年青葱岁月的挚友。
书瑶,接着！
新娘手中的捧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入我的怀中。
我一怔,随即被周围的善意起哄声包围。
灯光骤然一暗,唯有一束追光打在我身上。
我的男友周欣阳手捧鲜花,单膝跪地,举起一枚闪耀的钻戒。
书瑶,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满是深情与期盼。
我捂住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四年青春书写的爱情。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就在我准备点头的瞬间,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了这片浪漫。
肖书瑶,你不能嫁给他。
人群骚动,自动分开一条通路。
刘美雅穿着一身与宴会格格不入的黑色连衣裙,一步步走上来。
我不知道上一世和她有啥仇,这世与我纠缠不清。
高二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周欣阳表白被拒,合着我是周欣阳的同桌,该被她恨。
我大二追到手的周欣阳,刘美雅对他仍穷追猛打,贼心不死。
这不,工作了,还不忘经常为我们的爱情制造一些格外的惊喜。
这位富家千金,非要在周欣阳这棵校草上吊死吗
周欣阳一惊,站起身,
刘美雅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
刘美雅冷笑一声,视线转向我,
我告诉你,肖书瑶,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全场哗然。
刘美雅的表情变得狰狞,
凡是你的幸福,我都要毁掉！
她那张精心雕琢过的脸,在璀璨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带着刻意的高傲和挑衅。
她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我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美雅,你这身打扮很衬你的心情。
我们走！周欣阳拉着我在一片同情,鄙夷,看好戏的目光中离开。
2
雨中血案
雨丝如鞭,狠狠抽打着窗棂,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难得一个不值班的周末。
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街道,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丫头,妈今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临出门买菜前,妈扭头对我温柔的一笑。
那宠溺的笑容,已经温暖了我25年,却不想成了我此生最后的念想。
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雨天,她会在楼梯间邂逅刘美雅。
那个女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蜷缩在楼道角落,活像一只落汤鸡。
姑娘,你怎么了母亲见状,走上前关切的询问。
可她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是一头隐藏着利齿的狡狐。
刘美雅抬起头,她一边回应着母亲的关心,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向我家的房门。
她嘴角微微勾起,那是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
母亲下楼才发现自己忘拿手机。
唉,老了哦,母亲一边笑着对自己说,一边折回身。
是啊,母亲30岁生的我。
那天母亲还告诉我,她再教两年孩子们就退休了。
可她没想到,就是这一返回,竟成了她生命的最后一程。
刚走出电梯门,就看见我与刘美雅在门口扭打一起。
刘美雅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尖刀直直向我刺来。
不要！
母亲的惊叫被淹没在喉咙里。
她的身体比思想更快。
她冲上来挡在了我的身前。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
缓缓在我的怀里倒下。
那血染红了她蓝色的毛衣,也染红了我的整个世界。
妈！妈！
母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血沫。
带着无尽的担忧和爱的眼神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我跪倒在地,抱住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喊在整个楼道回荡。
我能用手术刀救人,可此刻,我却救不了我的母亲。
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在我的怀里死去。
巨大的悲痛之后,是滔天的恨意。
我抱着母亲,眼中再无一滴泪水,只剩下地狱般的死寂和疯狂。
刘美雅,
这三个字,刻在了我灵魂深处。
3
法庭遗恨
法院大门外,冰冷的台阶向上延伸,通向象征公正的殿堂。
我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威严的国徽上。
法槌落下,敲碎了我世界里最后一丝光。
……被告人刘美雅,经司法鉴定,案发时处于精神病发病期,意识模糊,无法辨认自身行为。
评定为无民事责任能力,现决定对刘美雅采取强制医疗。
法官的声音在庄严的法庭里回响。
砰！法锤重重的敲在桌上。
看着刘美雅被当庭释放,看着她在家人的簇拥下,投来一个转瞬即逝的、胜利者的轻蔑一瞥。
妈,都说法律是公正的。
可杀了你的人,却能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刘美雅,法官不能判你入狱,那我就亲自送你入狱。
六个月后。
城郊精神病院,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死。
我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剪得乱七八糟,脸上带着一种痴傻的、恒定的微笑。
六个月,一千四百四十个小时。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啃完了图书馆所有能借到的精神病理学书籍。
对着镜子模仿着书里描写的每一个症状,练习那些奇怪的神情和动作,语无伦次的呓语。
我必须要像一个疯子。
我成功了。
医生在我的诊断书上写下重度抑郁伴随精神分裂症状。
我成了这里的一名病人。
消毒水的味道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尖叫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
一个女人流着口水,摇摇晃晃地撞到我身上,嘴里含糊地喊着吃糖。
我没有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认真地递过去。
给你,我的。
嘿,你又在发什么呆呢！
一个疯老头突然在我面前挥舞着双手。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低下了头,
摆出一副痴呆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才勉强把他轰走。
这个环境,比我理解的还要混乱,还要疯狂。
我必须融入这里,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的目光穿过混乱的活动大厅,精准地锁定了那个坐在窗边,悠闲地晒着太阳的身影。
刘美雅。
她在这里过得很好,没有半点疯癫的模样,反而像个来此度假的贵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我依旧是那副天真无害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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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食堂里一片嘈杂。
我端着餐盘,脚步虚浮,像个没踩稳的木偶,不经意地撞上了刚刚坐下的刘美雅。
汤汁洒了刘美雅一身。
你找死！刘美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那副岁月静好的伪装瞬间撕裂。
她认出了我,震惊之后便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肖书瑶你怎么疯了真是报应。
刘美雅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
你妈死了,你就受不了刺激了真是脆弱。
我装作没听见她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的汤渍。
突然伸出手,不是去擦拭,而是神经质地戳了戳她的心。
虫子……
我嘴里喃喃自语,表情变得惊恐,
好大的虫子！在咬你！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它要钻进去了！钻进你的心里去了！
我猛地后退,指着刘美雅,发出恐惧的尖叫。
刘美雅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搞懵了。
你装什么装！
护士！护士！
我的叫喊引来了两名身材高大的男护士。
刘美雅,你又在欺负新来的护士显然对刘美雅的正常习以为常。
是她先撞我的！她就是个疯子！
刘美雅气急败坏地辩解。
我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嘴里不停重复着虫子……有虫子……。
护士不耐烦地架起刘美雅的胳膊,
回你的房间去冷静一下！
被拖走时,刘美雅死死地瞪着地上的我,那目光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从指缝里,回以一个冰冷而隐秘的注视。
激怒你,这才仅仅是开始。
我要让你在这里,接受灵魂的拷问。
夜深人静,整栋楼都陷入死寂。
我悄无声息地溜出病房。
利用白天发病时摸清的路线,避开所有巡逻的护士,像一只幽灵,潜入了三楼的病案室。
冰冷的铁皮柜林立,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
我在找证据,一个能证明刘美雅在案发前根本没病的铁证。
手指划过一个个标签,林李刘……
找到了。
刘美雅的档案袋很厚。
我快速翻阅着,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终于,我翻到了一张纸。
一张案发前三天的心理评估报告。
报告的结论栏里,打印着一行清晰的黑体字：
【受测者无精神障碍迹象,存在明显的伪病倾向,需警惕其为获取不法利益而进行的欺骗性行为。】
就是这个！
我掏出藏在袖口里的微型相机,对着报告拍下照片。
接下来的日子里,
我继续找各种机会制造与林美雅的邂逅,
对着她喃喃自语,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和恐惧。
持续一段时间后,刘美雅开始变得警惕。
你到底想干什么又一次偶遇后,刘美雅终于忍不住,将我堵在角落。
我不答,只是低头,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嘴里喃喃自语。
别装神弄鬼了！告诉你个秘密,我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
这时,一个相熟的小护士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书瑶,别在地上坐着了,凉。对了,李警官他们后天要来做个调查,你别害怕啊。
我抬起头,冲她傻傻一笑。
小护士走后,刘美雅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俯下身,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警察要来了。
肖书瑶,你的好戏,还能演几天
刘美雅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黏腻又阴狠。
我脸上的傻笑没有变,瞳孔深处却掀起滔天巨浪。
警察来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必须抢在他们来之前,给这场戏一个亲手写下的结局。
这天的清晨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医院在一片宁静之中。
我来到刘美雅的病房外,
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心里有个声音坚定告诉我：书瑶,你一定能行。
我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刘美雅的病房门。
门开了。
是你
我没回答,径直向她走过去。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你以为伪装成精神病躲在这里,就能一辈子逍遥法外
你……
我没有给她说出第二个字的机会。
扑了上去,动作迅猛得不像一个病人。
闪着寒光的尖刀带着决绝的力道,狠狠刺入刘美雅的左胸。
同一处位置。
和我母亲当年倒下时,伤口的位置一模一样。
刘美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痛苦,她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轻蔑,
你真是个可怜虫,不过是个疯子,还想报仇。
这一刀,是我替母亲还给你的。
我冷冷的说道。
我平静地看着她像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
鲜血顺着她的胸口直流出来。
一瞬间,我又看见了母亲那止不住的血,
流啊流啊。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但我必须坚持下去。
为了母亲,为了正义。
我擦尽眼泪,转身走出病房。
步伐稳定地径直向护士站走去。
我杀了刘美雅。
正在整理护士台的护士抬起头,
书瑶,别闹了,快回房间去,一会儿该吃饭了。
我没有动,只是重复了一遍。
我杀了她。
我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发毛。
另一个护士察觉到不对劲,站起身,快步走向刘美雅的病房。
警局,审讯室。
白炽灯的光冰冷刺眼。
我安静地坐着,手腕上是冰凉的手铐。
门被猛地推开,周欣阳冲了进来,眼眶通红。
丫头,你疯了吗！
他身后跟着两名警官。
警官,我有证据！
周欣阳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拍在桌上,
这里面全是刘美雅伪造精神病,逃脱法律制裁的证据！
审讯的警官愣住了。
周欣阳喘着气,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他们收买鉴定专家,伪造就诊记录,所有的证据链,我这里都有！
我满脸震惊和疑惑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在庭审结束后,他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联系不上。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强压着怒火,
抿了抿唇：
庭审结束后,我就到刘美雅父亲公司的法务部工作了。一直在暗中调查收集证据。
他看着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无奈,
我本来想用法律把她重新送上法庭……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冲动。
我心头一暖,眼眶瞬间就红了。
扯了扯嘴角,欣阳,谢谢你。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撞开。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冲了进来,
她扑到我面前,脸上满是泪水和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美雅！
她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她是RH阴性血,整个血库都没有匹配的！医院查到你有过登记。你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我抬起头,目光落在女人那张因焦急而扭曲的脸上。
救她
我的声音很轻,
就像你当初‘救’她一样吗教她装疯,帮她脱罪,让她踩着我母亲的尸骨,逍遥法外
刘美雅的母亲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想让我救她,可以。
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目光扫过旁边的警察。
现在,当着警察的面,把你们伪造证据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我盯着女人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女儿的命,和还我母亲的公道,你只能选一个。
警官,麻烦把执法记录仪对准她,一个字都别漏。
医院,输血室。
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的软管,从我的手臂缓缓流出。
负责操作的小护士没见过这种阵仗,一边是警察,一边是嫌疑人给被害人输血。
都是熊猫血,真巧啊,
小护士试图缓和气氛,开了句玩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
我听着这话,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姐妹
我和那个心狠手辣刘美雅,这辈子怕是只有仇,再不会扯上半点亲情。
我斜睨小护士一眼,语气淡得像杯白开水：
我们没关系,她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这几个字一出口,输血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小护士的手一抖,她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什,什么你、你们……
话音刚落,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白大褂的医生冲了进来：
再抽
200毫升送到手术室,赶紧的,
医生满头大汗,语气急切：
病人是‘镜面人’！她的所有内脏都是反着长的,心脏在右边！
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她。
输血室里,只剩下滴答作响的仪器和面面相觑的护士。
周欣阳冲到我身边,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丫头,她没死！你不用……
镜面人,RH阴性血,我早就查清楚了,不然,我的计划也实施不了。
我望着欣阳笑着说道。
我本想等我拿到证据,再告诉你,没想到你却……,
周欣阳说到这里眼眶红了,
是我没保护好你,
刘美雅,你这回逃不掉了。
我输的血,最终将会送你上审判席,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母亲的音容相貌浮现在眼前。
妈,我真的好想你。
三个月后。
医院VIP病房的走廊外,我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刘美雅。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在经历了生死,感受了死亡临近的恐惧后,
刘美雅那张曾经嚣张跋扈的脸上只剩下灰败和疲惫。
看到刘美雅现在的模样,我并不感到快意。
刘美雅的可悲,源于她从不曾拥有过真正的财富。
精神上的贫穷,是任何物质财富都代替不了的。
我的母亲没给我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却给予了我最宝贵最富足的精神财富。
留给我的是无尽的爱与坚韧。
而刘美雅从父母那里得到的,除了钱,只有贫瘠的精神和扭曲的人格。
我推开病房的门。
一个身着得体,保养得宜的中年男人坐在床边,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是书瑶吧。男人的声音很沉,
关于美雅的案子,你决定提起上诉了吗
我的视线越过他,落在病床上那个空洞的躯壳上。
她变成这样,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男人叹了口气,
她
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忽视了对她的教育与引导,人格才会扭曲。
说到底,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们做父母的造成的。她也很可怜的。
可怜
我的语气陡然变得尖锐,
可怜不是她杀人的理由！我母亲又何其无辜。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男人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周欣阳。
丫头,告诉你一个消息。
刘美雅那边,出具了对你的谅解书。检察机关决定,不对你提起公诉。
我挂断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刘美雅的母亲提着一篮精美的水果走了进来。
一身紧身旗袍勾勒出她风韵犹存的身段。
面料高级得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可藏在精致妆容下的那双眼睛,却透着算计的精明。
书瑶,我们已经撤回了所有指控,也签了谅解书。
男人站起身,
我们只想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我冷笑,
我母亲的命,就用一张谅解书了结
男人沉默了许久。
4
复仇之路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投下一颗惊雷。
书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美雅,是你的姐姐。
我瞬间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为了救你的女儿,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男人没有辩解,只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皮夹,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他将照片拿到我面前。
照片上,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亲密地搂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是我的母亲,肖晓雨。
轰的一声,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母亲从小告诉我,父亲是因病去世。
母亲用尽一生给了我纯粹的爱和最正直的教育,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上一路开挂。
可我那温柔美丽的母亲又承受着怎样的痛。
丈夫的背叛,独自一人抚养女儿的压力。
现在呢,我那个坚强的母亲,
在那个下雨的早上,
为了护我,竟死在了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手里。
你又去找那个叫肖晓雨的狐狸精了！
别拿着关心你女儿肖书瑶,当你们私会的借口。
你什么时候真正的关心过我,我们的女儿。
尖利的质问声穿透时光,与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的脸重叠。
原来,恨意的种子,早已埋下。
刘美雅的怨毒,源自于她母亲日复一日的灌输。
我的母亲,那个温柔了一辈子的女人,不是什么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是被抛弃、被污蔑的那一个。
眼前这对男女,
一个是为了财富地位抛弃爱人的懦夫,一个是靠着手段上位的掠夺者。
他们联手,将母亲逼走。
他们的女儿,夺走了母亲的命。
复仇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
这不再仅仅是为了一条人命,更是为了那份被践踏的尊严。
刘美雅的母亲向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臂,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书瑶,既然我们是……一家人……
别碰我。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女人的手僵在半空。
我环视着屋里的这三个人。
床上的刘美雅,一个被仇恨喂养大的怪物。
床边的男人,一个出卖灵魂的父亲。
眼前的女人,一个恶毒的胜利者。
你们,不配提我母亲的名字。
我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拉开门就和欣阳撞个满怀。
一头汗水的欣阳,一把揽住我的肩膀。
丫头,你没事吧！
走。
嗯。
法庭上,气氛庄严肃穆。
法官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被告人刘美雅,犯故意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母亲,女儿终于为你讨回了公道。
走出法院,阳光刺眼。
结束了。周欣阳站在我身边。
是新的开始。我望着他,
我们一起。
一年后,古寺。
青烟袅袅,木鱼声声。
我和周欣阳沿着石阶而上,看到一个僧人正在清扫落叶。
僧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曾经熟悉,此刻却无比苍老的脸。
是刘志诚。
他看到我们,只是微微颔首,便又转过身,继续一下一下地扫着地上的枯叶,仿佛要扫尽一生的罪孽。
监狱探视室。
厚重的玻璃隔开了两个世界。
刘美雅比一年前看起来好了一些,至少眼神不再那么空洞。
我准备考个心理咨询师。她拿起听筒,声音平淡无波,
监狱里……很多人需要心理疏导。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我曾经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女人,正在用一种她从未想过的方式,为自己赎罪。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
一南一北,周欣阳手里拿着两个信封,那两张纸向我晃着。
那是两张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我们都如愿考上了想学的专业。
我选的是精神病学专业。
周欣阳选了法医精神病学专业。
三年后,我们要双剑合璧,让正义得以伸张,让所有的人都能够享受法律的公平。
欣阳站在我的对面,庄严的说。
为无辜者发声,为正义代言。
这是我和欣阳共同的誓言。
临行前,我又去看了母亲。
我细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
妈,都结束了。
伤害你的人,得到了惩罚。那个男人,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刘美雅在赎罪,用一种我没想到的方式。
我将一束洁白的雏菊放在墓前。
我也要走了,和欣阳一起,去成为像您一样,正直又有力量的人。
我会带着您的爱,勇敢地面对未来,无惧风雨。
我向站在远处的周欣阳走去。
他过来牵起我的手。
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