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愣了下后,姜恣很快反应过来,倒是没有任何心虚,
“关你屁事。”
分手后的前男友,别说她没做什么,就算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他管。
谈郗:“……”
“就算你不想见到我,但你的行李你也不要了吗?”
这句话一出,姜恣倒是有所触动,被那渣男气的,把这回事都忘了,其他的还好,主要是她还有一套珍贵的貂毛化妆刷,绝不能丢失。
电话里,谈郗还在叨叨个不停,啰里啰嗦的,姜恣没好气道,
“行,我等会儿过去。”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心里盘算着。
原本这个剧组工作结束后,她给自己休个假,跟谈郗回家商谈婚事。
对两人的感情也算有个交代。
还能彻底摆脱那个地狱般的家庭,她也可以有个自己的家。
可如今,一切都没有了。
丝毫不知道,她落寞的神情落在男人眼里,更像是想要跟男友重归于好的犹豫。
“豆浆还喝吗?”
低沉的声音冷不丁打破她的思绪,像是大提琴般醇厚。
姜恣反应过来,伸手要拿,扑了个空。
男人一手拿走,换上一杯水。
“还是喝热水吧,洗洗脑。”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姜恣觉得男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可能有起床气。
“小叔,谢谢你的收留,以后请你吃饭啊,我就先走了。”
姜恣觉得做人得有点眼色。
人家收留她已是好心,又礼貌地让她吃饭,不能再给人添麻烦了。
谈尧这才抬眼,乌黑的瞳仁深邃看不透,嘴唇轻启,
“你的车找人给你拖到加油站了,还没开回来。”
姜恣眨眼,没想到谈尧效率这么高,又一次感谢,并友好地询问,
“哪个加油站?我去开就行。”
“墨源加油站,华南路和新沂路那个。”
?
竖店说小也不小,一万多平方千米,而谈尧口中的那个加油站,位于大西南,几乎要出市区,开车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市里是没加油站了吗,拖那么远,图什么?
有钱人的思想,她不懂。
关键是她如果打车去,路费很贵的。
够一周的饭钱了。
可能是看出她的无语,男人蓦地建议,
“你如果着急的话,要不……”
姜恣立即拒绝,
“别,我哪能让您送我,这要是被拍了,也影响您的声誉。”
谈尧一笑,随手拉开一个抽屉,里面眼花缭乱的车钥匙一大把。
姜恣差点亮瞎了眼。
看类型,车的价格从十几万到几千万都有。
当然,最差的,也比她那辆车要强。
姜恣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狗仔知不知道谈尧有这么多车。
应该是不知道的。
不然网上怎么没有曝过一次谈尧的私人行程。
这保密措施也太完备了。
耳畔响起男人补充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开我的车去。”
姜恣还想婉拒,但对上男人那双沉沉的黑色眸子,鬼使神差地转换成一句,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最后,姜恣选了个十几万块的车子。
开着去谈郗的小区。
看着她出门,谈尧走到客厅看了眼角度丝毫未变的行程表,拿起来数了数签名照。
一张未少。
一声叹息在房间里漾起,又归于尘埃。
再次站在谈郗房间门口,姜恣已经没了波澜。
伸手敲门。
“阿恣你来了。”
刚打开,谈郗那张人面兽心的笑脸就跳出来,明明跟以前一样,此时再看,竟只剩厌烦。
姜恣一言不发地去门口的客房收拾自己的东西。
常年待在竖店,一进组就是几个月。
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
“阿恣,我对乔月只是玩玩,即使你听到什么,也应该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的。在我心里的依旧是你。”
谈郗跟在后面试图挽回她。
“因为你的一句不想,我再难受也没有强迫过你什么,阿恣,我是真的爱你。但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需求。”
姜恣沉默着整理好春夏的衣服,放到箱子里,抬眸看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
“嗯,所以,从今以后你可以找任何人去满足你的需求,皆大欢喜。”
秋冬的衣服之前已经整理过,一部分在她车上的箱子里,另一部分也装在大箱子里没动。
“阿恣。别这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谈郗去拉她的手,被姜恣躲开。
找了一圈没找到化妆刷的姜恣:“我的化妆刷呢?”
谈郗目光闪烁,他知道姜恣有一套宝贝的化妆刷,是她奶奶花光了自己的养老钱,去最好的工厂定制而做的,也是老人家送给她的最后的礼物。
只要那套化妆刷在他手里,那姜恣就得妥协。
语气很是诚恳:“我帮你保管着,在其他地方。”
“不需要,还给我,我们以后两清。”
姜恣从始至终都冷漠决然。
再三吃瘪的谈尧也逐渐没了耐心,平时虽然好说话,但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的他,骨子里的傲气从没消失,
“阿恣,别这么得理不饶人。这些年来,你父母仗着我是你男朋友这个身份,把我当做提款机,一要就是万开头。
从一个几十平方的老破小,住到百平方的大平层,一身的高奢品牌,每个月还固定索要二十万的生活费。这些加起来,数额巨大。因为你,我才容忍他们。可若是我们以后不是一家人……阿恣,我谈郗,也不是冤大头。”
姜恣的脸色在这段话中一点点沉下,手中的衣服被她抓得满是褶皱,瞳孔微微发颤。
这些情况,她一点都不知道。
怪不得,自从工作后,家里人就再也没有找过她要钱,还时常关心她的婚事。原以为是人老了心就变好了,结果只是换了个人薅,因为害怕失去这个经济来源,才催着她早点嫁过去。
这算盘打得,可是真响。
谈郗瞒她也是真紧。
怪不得东窗事发后,他虽然哄着她,但语气里没有慌乱,那是因为他知道,这笔钱,足以将她捆在身边。
他笃定,自己最终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