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众人窃窃私语,猜测司鹤年是华鸢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面首。
清风君面色铁青。
司鹤年脸色寸寸冰寒,声音带着凛冽寒意。
我乃司家司鹤年,与阿鸢自幼定下婚约。尔等最好口下留德,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司家亦是顶级世家。
周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唐怜脸色煞白,再看向华鸢时,眼中嫉恨几乎喷薄而出。
凭何她被害至那般田地,还能如此光鲜立于此处
就因她有个好家世
唐怜不甘。
你说是便是么唐怜硬着头皮开口,陆休欲拦已迟。
司鹤年冷冷睨她,如同看一件死物。
我无需向你证明,你还不配。
唐怜欲再言,被清风君铁青着脸打断:住口!
目送司鹤年随华鸢远去,众人脸色皆阴沉至极。
清风君席位在末,他并不介怀。
甫一落座,唐怜便寻借口离席,直奔华鸢消失的方向。
她方才瞧见司鹤年离开,华鸢此刻定然独处。
她寻至园中,果见华鸢独坐石桌旁,垂眸品茗。
唐怜毫不客气地坐下,得意洋洋地向华鸢展示自己今日装扮。
华鸢,你瞧,这身衣裳虽不及你华贵,却是陆休能予我的最好之物。
即便你出身世家又如何他拿着你的钱财,连猪肘都吝于给你,却愿将最好之物留予我。
华鸢抬眸扫她一眼,复又低首。
见华鸢不理,唐怜愈发得寸进尺。
我不妨告诉你,你所受诸般苦楚,皆是我唆使陆休所为。
她神气十足,一一细数。
害你被灵兽咬伤手臂的滴露仙草,是我对陆休言道,我灵根驳杂,欲求洗净,他才命你去采。
害你兔子被烹,是我言道,寻常家畜岂能消化仙草陆休才去杀的。
害你被拔灵根,亦因我说,好生羡慕师姐那般纯粹的木灵根,还能疗伤,陆休才动手去挖。
她矫揉造作地叙述,试图从华鸢脸上看到如往昔般的痛苦绝望。
然华鸢只是垂眸,静静饮茶。
唐怜磨了磨后槽牙,不甘她竟无动于衷。
她轻笑一声,贴近华鸢,语气阴狠。
我不知你是如何恢复灵根的,不过我能让他拔你一次,便能让他拔第二次。
毕竟他如此爱我,如此好拿捏,即便我曾弃他如敝履,只要我在他面前落几滴泪,他就能原谅我。
提及陆休,唐怜面露讥诮。
五年前,陆家遭人设计,满门尽灭。
陆休求到唐怜门前,望她念及昔日婚约,暂予收留。
唐怜断然回绝,撕毁婚书,闭门不见。
她岂会为一个失势的穷小子,赌上被报复的风险
四年后,闻听陆休于修行一道小有所成,她便开始设计如何重逢,重获其信任。
她现身于妖兽群中,赌的就是陆休求而不得,念念不忘。
她赌赢了,甚至只需告诉陆休,她当年是惧怕仇家寻衅,陆休便深信不疑。
她亦看出,清风君及门下众人,全仗华鸢贴补,方得风光。
然众人皆不喜华鸢。
唐怜与众人交好,稍加试探,所有人便偏向于她。
她便知,她可轻易从华鸢身上夺走一切。
纵使华鸢出身再好,又有何用
得人心者,方为赢家。
如同你一般,陆休利用你那般明显,你却甘之如饴,只要他随意编个借口,你便深信不疑。
你真蠢。唐怜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