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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前任江夫人留下的嫡长子坐在轮椅上,苍白的脸色透着病态。
去年那场车祸让他高位截瘫,如今连抬手都显得吃力。
可当我仔细看去,却发现他周身笼罩的黑气中,竟隐隐透着一抹紫光。
那是身负大气运之人独有的征兆。
这不对劲。
前世我见他时,分明只有将死之人的黑气。
难道是因为我,成了他这一世的变数
江大少推动轮椅靠近。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我是个将死之人,不愿耽误你。回去后我会想办法取消这门婚事。」
「另外准备了五千万,算是给你的补偿。」
我怔住了。
传说中那个阴郁暴躁的瘫子,竟这般温润如玉
「我可以救你。」
他猛地抬头,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熄灭:
「多谢沈小姐好意。不过......」
他苦笑着敲了敲毫无知觉的腿,「中外名医都看遍了,神经完全坏死。」
前世江大少在展露经商才华后突然遭遇「意外」车祸,行车记录仪蹊跷消失。
明显是江夫人为亲儿子江枫眠清除障碍的手段。
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巧克力盒。指尖微动,将一缕金色气运注入其中。
「每天一粒,连吃七天。会有惊喜。」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毫不犹豫地拆开包装,将巧克力放入口中。
「好甜,好舒服的感觉。」
随即自嘲地摇头:「我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江瑾送来的聘礼堆满了前厅,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沈知棠踢翻一个锦盒,里面的东珠滚了满地。
「得意什么不过是个瘫子下聘!以后你就天天伺候个残废。」
我轻笑着拾起一颗滚落的东珠,在指尖把玩:
「彩礼多不得意,那让你这个彩礼少的人得意江少爷那么疼你,怎么彩礼单子薄得像张纸」
沈知棠脸色瞬间铁青,刚要发作,江枫眠就大步走了进来。
「沈知夏!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见钱眼开」
说着,得意地扬起下巴。
「昨晚糖糖在暗网点天灯,为江家拍下那件西周青铜鼎,大家都夸她是江家的福星!」
「不知妹妹拍的是哪个鼎」
「关你什么事」
沈知棠得意地挽住江枫眠的手臂,「你还是管好你那残废老公吧!」
两人趾高气扬地离开。
我哪里是好奇
不过是担心沈知棠这个蠢货,又要连累江瑾罢了。
沈知棠借着「锦鲤」的名头,开始在各大拍卖场招摇过市。
今天给李家鉴定字画,明日帮王家挑选玉石,好不风光。
我冷眼旁观,看着她将赝品说成真迹,把凶玉当作吉物。
江枫眠更是得意忘形,带着她四处炫耀。
等真相大白那天,不知道她和江枫眠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