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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纷乱,无数件事在我的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飞快过了一遍。
我才拼凑出了一个被我忽略了的真相。
我颤声说道：「其实你才是主谋,对吗」
「你所谓的反复回到我姐坟前磕头,正是出于你欣赏胜利品的心态,你之所以能把谎话说得如此真实,是因为你说话真假掺半。」
见他沉默,我愈发控制不住声音。
一边说话一边挪到床边,想去拿藏在枕头下的防具。
「你和于阳互相配合,你通过外卖骑手的身份让女孩们放松警惕,然后进屋迷晕她们,于阳从窗外翻进来配合你作案,因为你们不同的进屋方式,加上事后焚烧现场,所以警察才一直没找到第二个人的存在。」
我话音刚落,迅速握住了枕头下藏着的菜刀。
可王自强却突兀笑了起来。
他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后。
全然不像正常人能做到的幅度。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很强烈的令人作呕的的血腥味。
刚才王自强在我面前杀人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大的反应。
我身体是抖的,手里的刀也是抖的。
王自强乍然暴起,面目狰狞地冲上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菜刀,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床上的娃娃暴力塞进我的嘴里。
我疯狂挣扎间,扯断了他手腕上的佛珠,指甲抓进他的皮肉里。
圆滚滚的木珠洒落一地。
吃痛的王自强抄起菜刀发了疯似的砍在我的身上。
刀子抽插,我的血迸到他的脸上,淋湿了那条长长的疤。
这时候的王自强与窝囊哭泣的中年男人截然不同。
他分明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鬼。
最后不知道砍了多少刀。
我几乎快要晕死在血泊之中。
他才松开了我,朝我的脸上吐了口浓痰。
「妈的,我当年就是不小心留下了证据才会被警察逮到,现在这臭小子也被警察找到了血迹,警察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他,本来想利用你杀人灭口,让他背锅的,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其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是谁了。」
「不过你和你姐姐一样天真,她那时候也是听信我的话,以为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就给我开了门,让我进去。」
意识涣散之前,我用尽最后力气掀起眼皮,试图紧紧盯着他的脸。
他露出了一个恶劣诡异的笑容：「早就发现你细皮嫩肉的了,想试试你和你姐姐哪个爽了,一直忍到现在才动手,谁让你非要惹我。」
「你现在这幅样子,可真让人倒胃口。」
最后我的喉咙也被尖刃割断了。
敞开的气管里只能发出怨恨的呜咽,无法吐出完整的字句。
模糊之间。
我蓦地看到王自强身后,出现了几个浓墨般漆黑的身影。
那充满了痛苦的五官和脸。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
王自强系好皮带从淡粉色的床上离开。
他从我家找到了高度酒精和食用油,围着房间充分的泼洒了一圈,同时拧开了煤气炉的开关阀。
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结果打了好几次都没点燃。
明明是提前准备好的。
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厨房开明火了,只是有点危险。
随着火焰第四次蹿起,在昏暗的室内照亮了王自强的脸,也同时照亮了另一张苍白的脸。
那张脸,正无声地对着他咧开嘴笑。
王自强吓得将火机扔到地上。
可是那张脸是却没有因为火光熄灭而褪去,窗外响起巨大的雷鸣,一场暴雨毫无征兆的落下。
反而贴到他面前。
「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