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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语气虽然平缓,可话里却透着强大的威压,令老板战战兢兢不敢立即出声。
但没想到他深呼吸两口气后,居然辩称根本没有对我爸动手。
还说我爸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一直没见到他。
老板语气无辜地反问了句,这人可能是失踪了,但也不能赖上我吧
随便给我扣个杀人的帽子,我哪敢啊!
听他肆无忌惮地狡辩,我当即激动地大声反驳。
不可能!是王叔亲眼看见你让人将我爸扔进楼层里,将水泥倒在他身上的。
你在撒谎!
如果把王叔找来,一定能当场拆穿你的真面目!
老板闻言挑了挑眉,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好啊,我求之不得。
首长立即派人去村里,将王叔接了过来。
他当了一辈子农民,哪里见过这么多军人,从骨子里就有一种胆怯。
看到黑心老板的一瞬间,他眼神不自然地闪避,完全没有昨天那种兴师问罪的气势。
我几步跑到王叔的面前,拉住他的胳膊,语气迫切地和他讲。
王叔,你别紧张,首长是大好人,他说会帮我惩治那些罪恶小人的!
昨天你不是就在工地现场吗你把你看到的真相全部讲出来就好。
话罢,我还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示意他大胆地说。
王叔却唯唯诺诺、眼神飘忽地说自己昨天就在工地踏实干活,没看到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大声哭喊。
王叔!不是你说我爸被打生桩了吗
咱们还一起对抗这恶人老板呢!还一起坐着村长爷爷的三轮车逃跑呢!
你为何把这些都隐藏下去了
他却慌乱地甩开我的胳膊,身子向后退了两步,眼睛根本不敢看我。
英子,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是不是学习学傻了脑子里怎么想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
一旁的老板看到这样的情形,嘴角压抑不住的得意,抱着肩膀讥讽道。
我说什么来着
就是这贱丫头撒谎!非要诬陷我害死她爸,好找我讹一大笔钱。
现在你自己要求的证人来了,证词也说了,你还想怎么狡辩啊赶紧承认了吧!
我愣在原地,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
突然我想起了王叔昨天在三轮车上对我的道歉,顿时恍然大悟。
王叔,你做假证是不是为了豆子弟弟或是为了全家人
肯定是这个老板威胁你了对不对!你说实话啊,首长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老板嘲讽一笑,不屑地出言回怼道,又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是吧
你个小姑娘,再眼尖嘴利也别想污蔑我。
一直沉默的首长却突然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王叔立即点头回应。
他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锁定老板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老板逼我讲的!
王叔话音刚落,恶人老板立即挥出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上,瞬间红肿起来。
老板指着他的脸破口大骂,卑贱的玩意儿,敢污蔑老子!
你最好用你那泔水脑子认真回忆回忆,昨天工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要为你的话负责,不然造成的后果你未必承担得起。
这番明着威胁的话并没有吓到王叔,他没有忍气吞声,而是一脚将老板踹倒在地。
你以为我会惧怕你吗还拿两万块钱当作我的封口费,看不起谁呢
我和建业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我拿英子当亲闺女来看。
你这畜生竟然还想侮辱她,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癞蛤蟆模样!
随后他又踹了好几脚,审讯室里回荡着老板愤怒的哀嚎声和咒骂声。
王叔干了十几年的力气活,单方面碾压老板的战斗力,踹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老板脸上被踩了好几个鞋印,鼻血肆意流淌,身上多处是瘀伤。
可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人上前拉架,而是恨不得拍手叫好。
最后他只能举手求饶,求求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恰好王叔也踹累了,这才收住脚退到一边。
首长适时开口训斥道,郝富贵,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冥顽不灵地捏造谎言。
你被抓到这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出去调查了。
你为了要挟别人掳走的老婆孩子,也被我的人解救出来了。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老板的面前,威压尤为慑人,语气森寒地朝他说道。
郝富贵,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狡辩,那我便带你去害人的现场亲自检验!
说完便喊来士兵将老板五花大绑。
我们一行人坐上首长的公车前往工地。
看门的保安一看这阵势,吓得手忙脚乱地立即将紧闭的大门推开。
工地里面的人还在按部就班地干着活,似乎昨天的事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等我车上下来时,却发现昨天那个露着父亲衬衣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了。
仅仅过了一天,原本只有两层的楼,如今竟然盖到八层那么高了!
王叔也发现了不对劲,对着老板破口大骂,你这个黑心黑肺的资本家,竟然这么压榨别人!
老板却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谁让上头给的工期紧呢我这是常规操作!
至于你们,分明是串通一气想要害我吃牢饭,这里哪有问题啊
我颤抖着抬起手指,泪眼婆娑地指向那个烙印在记忆中的位置,哽咽开口。
首长,我爸......他就在那里。
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