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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涨红着脸,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当年我爸妈刚走,组织上就要派人来接我,我都收拾好行李准备上火车了。
是陈青岩,在站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活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
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会保护我。
曾经是那般郎情妾意,现在却狼心狗肺。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你们陈家心里怎么想的,我比谁都清楚,我也懒得跟你们掰扯。
把保送信还给我,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王艳急了,一把抱住陈青岩的胳膊尖叫:
不行!信不能给她!
我冷眼看着两人妇唱夫随:
现在还给我,过去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要是不还......
你们陈家侵吞烈士家属抚恤金,用婚约诈骗保送名额。
今天这事不解决,我就去县里告状!县里不管,我就去市里!市里不管,我就去省会!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都已经死过一回了,我还能惯着这群崽种
村民们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始劝说:
人林素都说了,麻溜的把信还了,就不追究了,还愣着干啥呢
青岩,你不会真想着把这名额吞了吧,那这人做的就太不地道咯。
你不是都考上大学了吗,还惦记人小姑娘这点家底,不能太没脸没皮了!
陈青岩的爸妈也闻讯赶来,他妈冲上来就是一耳光呼他脸上。
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
是前途重要还是这封破信重要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
陈青岩即便不甘心也没办法,歉意地看了一眼王艳。
王艳眼圈一红,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
我没心情看他们演苦情戏,催促道:
愣着干啥不乐意还,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提醒一下,真到了法庭,可不光钱和信都得吐出来,还得进去吃牢饭,你们自己掂量清楚!
我态度强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陈家父母吓坏了,连忙点头哈腰地保证:
还,我们马上还!但你得写个字据,保证以后两家再无瓜葛,谁也不欠谁的!
我点头同意。
陈青岩黑着脸回了屋,很快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摔我身上。
他咬牙切齿道:
本来还想着,以后我出人头地了,念在旧情上拉你一把,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
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我被他这副嘴脸气笑了。
上辈子,他确实飞黄腾达了。
可到头来对我的回报,是无尽的羞辱和打压,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干一辈子农活没出路。
甚至还帮贱人王艳抢走了我的身份!
这一世,他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放心,你们陈家这大门,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一步。
祝你和王艳锁死,别流入市场污染社会!
王艳愣了一下,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别人都以为她是气的,只有我知道,她是没了上大学的机会,伤心了。
陈青岩心疼地抱着她,陈家父母也围了上去。
我无语的撇了一眼这恶心的一家子,扭头回到自己家。
晚上,我点上蜡烛,把那个牛皮纸袋拿了出来。
手刚摸到封口,心里就咯噔一下。
我急忙把里面的信纸抽出来,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如坠冰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保送信,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