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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不知情,反而指责张翠芬虐待动物,闹着要给动物保护协会打电话。
我哥被烦得不行,又把张翠芬骂了一顿,让张翠芬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
她开始精神衰弱。
晚上睡觉,总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脸上爬来爬去。
可她猛地开灯,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黄鼠狼蹲在我的房门口,用那双黑亮的眼睛,无声地嘲笑她。
报复的高潮,在她回娘家探亲的前一天晚上。
她给娘家亲戚精心准备的,大包小包的贵重礼品,全都不翼而飞。
最后,我们在我家的旱厕茅坑里,找到了那些东西。
所有的礼品,都被黄鼠狼拖进了厕所,用粪水浸泡得面目全非,臭气熏天。
张翠芬看着那些漂浮在粪水里的礼品,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因此在娘家颜面尽失,被所有亲戚嘲笑,说她连个家都管不好。
她从娘家回来那天,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
晚上,她拿着一瓶农药,一脚踹开我的房门。
她双眼赤红,神色癫狂,嘶吼着要和我跟黄鼠狼同归于尽。
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这对贱人和畜生!
农药的瓶盖被她拧开,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农药刺鼻的气味,像是毒蛇的信子,瞬间钻入我的鼻腔。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冰冷的墙体让我瞬间清醒。
张翠芬的模样,比我想象中任何一个厉鬼都要可怕。
她头发散乱,双眼布满血丝,嘴角咧开一个疯狂的弧度,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她不是在威胁,她是真的想死,也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林晚!都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毁了我的一切!她嘶吼着,声音已经完全变形,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们一起死!
她拧开瓶盖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绿色的液体在瓶中晃荡,仿佛地狱的毒液。
我哥在门外被这一幕吓懵了,结结巴巴地喊:翠芬!你......你别乱来!把东西放下!
滚!张翠芬头也不回地咆哮,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这个家早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她说完,便举着农药瓶,像一头失去理智的母兽,朝我猛冲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安静待在我脚边的黄鼠狼动了。
它不再是那个温顺讨食的宠物,它全身的毛瞬间炸开,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它没有躲闪,反而迎着张翠芬冲了上去,像一颗从暗处射出的、黄色的子弹。
它的目标不是张翠芬的身体,而是她紧握着农药瓶的手腕。
砰!
黄鼠狼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了上去。
啊——!
张翠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剧痛,农药瓶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绿色的弧线。
大部分液体都泼洒在了地上,但仍有一部分,不偏不倚地溅了她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