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渡原秋抱着装满祭典小玩意的纸袋,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在前面。彼岸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两盏已经熄灭的纸灯笼,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随着步伐轻轻摇晃的火焰发簪上。
“这间!”渡原秋停在走廊尽头的房门前,掏出钥匙,“老板说是最好的观景房哦!”
推开门,夜风从半开的窗户涌入,掀起纱帘。月光混着远处未熄的灯火,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渡原秋踢掉木屐,赤脚跑到窗边:“哇!能看到整个神皇城的灯光!”
彼岸将东西放下,走到她身旁。从高处望去,这座曾经被暴君阴影笼罩的城市,此刻正流淌着温暖的星河。
“真难想象……”渡原秋轻声说,“一年前这里还是先天统治的地狱。”
彼岸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取下她发间快要滑落的簪子。
“疼吗?”他突然问。
“嗯?”
他指尖轻触她后颈——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某次战斗留下的。
渡原秋缩了缩脖子:“早就不疼啦!”转身从纸袋里掏出一个酒瓶,“看!我从祭典偷偷买的梅子酒!老板说超级甜——”
彼岸皱眉:“你伤还没好。”
“就一杯!”她双手合十,眼睛眨得飞快,“庆祝我们活到现在嘛!”
三杯过后,渡原秋的脸颊已经染上绯红。她趴在窗台上,晃着空酒杯:“彼岸彼岸,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真心话’游戏?”
“没有。”
“那现在玩!”她翻身坐直,“我问你答,不许撒谎!”
彼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叹了口气:“……问。”
“。
渡原秋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红痕,而他咬住她的肩头,在肌肤上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放轻动作,吻去她眼角的泪:“这样?”
她摇头,忽然翻身压住他,长发垂落,扫过他的胸膛。
“不要温柔。”她低头,咬住他的喉结,“我要你……记住我。”
他闷哼一声,扣住她的腰,再次夺回主导权。
夜还很长。
天蒙蒙亮时,渡原秋蜷缩在彼岸怀里,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他低头,看着她在自己胸口蹭了蹭,像只餍足的猫。
“睡吧。”他轻声道。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忽然又强撑着睁开眼:“彼岸……”
“?”
“我们……活下来了。”
他沉默片刻,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嗯。”
她满足地闭上眼,终于沉沉睡去。
而彼岸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第一次觉得——
黎明,原来可以这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