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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傻眼了。
弟弟更是大吼:怎么可能!那是我的手机,我能不知道吗
然而,法官展示手机,收件箱里三百多条短信,没一条是诊所发的。
不仅是他们,就连诊所的医生也愣住了。
证据居然没了
那是不是说,之前承诺作伪证花的那些钱,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在医生的示意下,原告律师立马开始反击,要求直接宣判胜诉。
老爸受不了这种氛围,急匆匆申请暂停。
紧接着,我透过直播,看到爸妈跑到黑诊所那边。
哪怕听不到内容,我也知道他们是在商量之前的事。
然而,医生先前提出收买,是因为爸妈掌握关键证据。
现在什么也没了,傻子才和他们合作。
于是,吃了瘪的两人阴沉着脸回到被告席。
弟弟手机里不仅有自己的短信,还有其他受害者的证据。
他们原本想污蔑我造假了所有证据,可现在,诬告不成,证据还没了。
此时都被删除,其他受害者不干了,甚至有人险些冲下席位攻击他们。
面对威胁,他们再次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然而抓狂的受害者根本不买账。
老妈只能把矛盾转移到律师身上。
是不是你把短信删了!
张优也很无辜,从老妈给他手机,到提交物证,最多十五秒,他怎么可能删除
可我妈不听解释,扬起巴掌就要扇到他脸上。
下一秒,张优摔倒在地。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抖出去
要不是老爸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恐怕伪证的事就要暴露了。
毕竟张优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因此他只是恶狠狠瞪了爸妈一眼,起身离开。
爸妈本以为他就是去上个厕所,可等暂停结束,律师席位依旧空着时,他们才反应过来。
姜彦慌了:妈,你刚才添什么乱啊!没有律师,我们怎么打官司
对了,姜清呢,她不也是律师吗今天庭审,她不在观众席吗
弟弟突然想起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我们诬陷她作伪证,她会为我们辩护吗
那也总比没有律师要好吧!更何况只要她承认作伪证,诊所至少给我们打一半钱!她人呢!
爸妈这才支支吾吾回答:我怕姜清分钱,开庭前把她支走了。
弟弟咬着牙:那就给她打电话!
我妈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拿出手机。
而另一边,我看着不断响铃的手机,只觉得可笑。
第一通,第二通...第十八通...
他们五分钟内达赖的电话次数,比之前一年的联系次数都多。
最后,又转战短信。
【姜清,接电话。】
【那个律师不靠谱,现在爸爸妈妈需要你。】
【姐,能不能来帮帮我求你了。】
最后,他们甚至开始开价。
【帮我们打场官司,赢了的话,赔偿金给你一千怎么样】
【嫌少那两千呢真不能多加了。】
最后,这个价格飙到了一万,他们甚至扬言如果我不帮我弟,就没我这个女儿。
他们总是这样,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才来找我。
我沉默地把手机静音,冷笑着观看直播。
半小时过去了,老妈他们不仅没有任何有力证据,甚至连个律师也没有。
就在法官即将宣布原告胜利时,法警说道:有人申请出庭,她自称是姜彦的姐姐。
6
一进门,我就看见热泪盈眶的弟弟:姐,你终于到了。
爸妈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笑容:太好了,有救了。
然而,我却笑里藏毒: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来帮你们的。
爸妈的笑容僵在嘴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以为我刚才不在庭审现场,应该不知道发生的事才对。
然而,原本以为很好糊弄的我却开口:法官,我要控诉我的爸妈和弟弟捏造事实,我根本没有做过伪证!
下一秒,我爸急匆匆过来想要捂嘴我。
可已经迟了。
法警将我带到一边,我按照要求提交证据,并作为一名律师为自己辩护。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得不让法庭再次迎来中场休息。
老妈将我拉到一边:你刚才怎么回事
我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良久,她再也忍受不了沉默,开口:清清,你从小到大都是最乖的,爸妈承认这次把你推出来不对,但我们是有苦衷的。
给你弟做手术的医生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不反水,就算赢了也不会赔钱...
我静静地看着老妈。
一个人怎么能说谎都能面不改色
明明离得很近,我却感觉自己和她隔着一条银河。
所以,为了弟弟,你就能牺牲我是吗
这是什么话,毕竟他也是你的弟弟啊,为了让他恢复健康,我们只能委屈一下你。
这些话放到前世,也许我真的就妥协了。
可之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姜清,已经死了。
被他们亲手害死的!
重活一世,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我可不打算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你们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了。
话落,老妈立马大叫:你什么意思!我们是那种人吗
事到如今,她还在掩饰,甚至叫嚣:你一会要是再敢乱说话,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可这正如我所愿,我利落地拿出断绝关系的协议书。
可下一秒,扶着弟弟过来的老爸把协议书撕得粉碎:姜清,你还是人吗!
老弟也愤愤不平:你就不能多为这个家考虑一些吗!况且就算我们诬陷你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做个伪证而已,顶多做几年牢,至少你还有我们这群家人啊!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想笑。
那你怎么不去坐牢!
下一秒,老爸的巴掌带着风扇过来,却被我甩开。
反了你了!
无视他的无能狂怒,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重回法庭。
门口早已聚集一众采访记者,连续的反转将这场直播推向高潮,谁都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我守口如瓶地略过她们,然而老弟却对他们大吐苦水。
在他们的口中,我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明明捏造了证据还死不承认,甚至最后将其他受害者的真正证据也一并删除。
没一会,网上就掀起对我的舆论攻击。
我回到席位上时,观众席的其他受害者刚好落座。
阴森森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瞧她的表情,一定早有准备,依我看,说不定他爸妈说的是真的,他们的确是无辜的。
我刚刚还见她气哭了爸妈,怎么能不孝顺成这样,年纪轻轻,就干这么缺德的事情!
我原本的证据也委托给姜彦的律师,因为她的掺和,现在全都变成伪造的了!
姜清,你不得好死!
前世的场景和现在重合,但我知道,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7
当爸妈还在用舆论压力我的时候,我已经将完整的证据链提交。
不明所以的爸妈还在叫嚣:姜清,你承认吧,是你伪造了证据对不对
然而,下一秒播放的音频让他们瞬间傻了眼。
音频里面,爸妈和诊所医生商量的细节一五一十曝光。
不可能,是假的,合成的!
我们根本没去过诊所。
下一秒,我又申请调出刚才法庭外走廊的监控录像。
这次,爸妈哑口无言。
然而,我的证据并不止这些。
之所以没有立刻参与法庭,就是因为我前去寻找有力证据。
过了一会,张优被法警带上法庭。
爸妈的脸惨白一片,他们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张优坦白了一切。
身为姜彦的朋友,他两臭气相投,给女主播疯狂打赏,并且都在没钱打榜的情况下去了黑诊所捐精。
只不过他的运气比较好,没有下体感染而已。
法警在他手机里翻出了黑诊所群发的诱导短信。
上面明显写着未成年和成年均可捐精赚钱。
身为律师,我无法违背内心的正义,黑诊所的事情是医生罪有应得,但我也不会放过伤害我的人。
在我的逼问下,张优又吐露了爸妈喊他一起造假的事情。
今天上午,姜彦突然给我发短信,说有钱赚。
我本来觉得一场官司能赚多少,结果他说只要我们联合他污蔑姜清,诊所那边的人就会给我们一大笔钱,到时候他们会分给我一万。
我的手机上还保存着聊天记录呢,我一直没敢删。现在坦白这些事情,我是不是能从轻处罚
张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此时姜彦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我原本还想和你分钱,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那刚才我被你妈扇巴掌,你怎么不说呢!
张优面对法庭唯唯诺诺,对自己朋友却重拳出击。
姜彦从小不学好,身边也都是这种狐朋狗友,我在法庭外不过吓唬了他几句,他就立马反水。
老妈怨毒地看着我: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我爸嫌她丢人现眼,她能直接冲过来揍我。
就算我们作伪证怎么样!你弟下体感染是事实,总会有赔偿的!你还是输了!
以后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给我滚出这个家!
然而,我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中掏出文件。
哦,既然这样,也不介意我多提交一份证据吧。
也许意识到大势已去,老爸开口:姜清,爸爸求你,不要再说了。
然而,我还是将文件交给了法官。
诊所的确违规操作,给未成年发短信引诱捐精,但弟弟之所以感染,是因为他在诊所内乱碰器械。
甚至在医生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使用未消毒的取精工具。
因此哪怕诊所发生多起感染事件,却并不对弟弟的下体感染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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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让爸妈大惊失色。
弟弟也脸色惨白,他本以为伪证事件是爸妈主谋,成功了他能分到钱,不成功也有赔偿金可以拿。
可现在,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双眼通红看着爸妈:你们可真是把我害惨了!要不是你们逼得她狗急跳墙,我怎么会连赔偿金也没了!
直到现在,他还在推卸责任。
老妈双眼噙泪,难以相信这居然是她为之付诸一切的孩子说出来的话。
老爸则沉默寡言,用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照顾好你弟弟。
最后,他和老妈因为涉嫌作伪证被收押。
正式开庭定罪那天,观众席中冲出一名精神病人,将他砍成重伤,老妈则直接身亡。
是前世推我下高楼的那位。
他原本可以获得赔偿,可因为老爸老妈作伪证,导致他的证据存疑,没有获得赔偿金。
愤怒的他直接袭击爸妈,被当场击毙。
那场法庭我也出席了,结束的那一秒,我的人生终于改变。
我搬出了家独自生活,而姜彦没有爸妈照顾的巨婴,不仅因为感染严重切除下体,还早早辍学打工。
没有文凭的他只能拧螺丝,又因为眼高手低屡次被开除。
至于他心爱的女主播,也因为他无力打赏将他拉黑。
悲愤的他在网上控诉自己的遭遇,结果莫名其妙火了。
他将自己塑造成完美受害者,引导舆论攻击我,甚至扒出了我幼年逼他吃芒果的事。
然而,都被我一一打脸,久而久之,再也没人信他的谎话。
同时,我为了解开心结,去了童年常去的水果店。
意外的是,老板还保留着十几年前的监控,里面清晰记录了我买水果,结果姜彦抢走芒果,过敏倒地却诬陷我的过程。
完整看完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老板说:那件事我记了很久,当初还是我把罚跪的你送去医院的。可我无论怎么和你的父母解释,他们都不听。
老板的话透着无奈。
别说是他,就连我也没想到我的父母原来一直知道实情。
当我去探监询问老爸时,他却说忘记了。
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缺一个打压我的理由,让我变得更乖而已。
只是现在,我醒悟了。
我以资助弟弟五万块钱为代价让老爸签下断绝亲子关系的文件。
临行时,他说:如果还有来生,爸爸希望能重新弥补你。
可我摇头:不会有的。
对我来说,这就已经是来生了。
过了几年,出狱后的他识相地和我保持距离。
我们没有再联系。
只是偶尔下班时,能看见拐角处有抹熟悉的身影。
然而,这场漫长的忏悔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