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嘴唇微肿,想到前几天脖子上的一些红色痕迹背上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
之前没有细想,只以为老居民楼的蚊虫比较厉害,现在看来……
喂小梦,好烦啊！我故作烦躁的拨打出一个电话：昨天好像吃火锅的时候没注意有没有菌菇,反正嘴巴肿了肯定是过敏了。
阿那你有事没有小梦关心的语气从电话中传来。
不知道呢,我准备去医院看一下。
说完我挂掉电话,故作镇定的换了套衣服拿上包包,若无其事的出门直到坐到公交车上才敢松一口气。
1.
我叫江念,今年28岁在一家精神病医院上班。
由于我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所以我拿到了第一笔工资后自己单独租了老居民楼的一个单间,虽然位置有一点偏僻但是好在房租不高有利于我存钱。
现在看来这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是还没有被侵犯,我决定重新找房子搬去一个安全的小区。
今天周六,原本准备和闺蜜逛街的计划取消,我去到中介看了一天的房源,最后快速的订了下来一间中高档小区的房子。
夜幕降临,我在新租的房子里将就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叫了搬家公司一起去居民楼收拾东西。
小念,你这是在干什么房东王叔手里拎着豆浆油条,看到我这里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好奇的对我问道。
我抬头,心中害怕是这个油腻的老男人偷偷潜入我的屋子,对我动手动脚我便说：公司最近业务繁忙,这边的房子实在是离公司太远所以想着换一个地方。
王叔立马尖酸刻薄道：那是你违约,你的押金我可不退给你,除非你帮我找到新的租户。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种魔窟谁还敢介绍人住进来王叔你放心吧,押金我不要了。
说完,正好搬家公司的人过来：小姐,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就走吗
走走走,现在就走。我急不可待的想要逃离这里,立马往外走去。
这时隐约听到有人问王叔：今个怎么买了两份早餐
王叔乐呵呵的回道：前段时间我儿子回来了,年轻人早上赖床只管睡觉不愿意吃早饭,今天倒是稀奇……
我坐上小货车的副驾,王叔的声音逐渐远去,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楼房,我暗暗松了口气心想：不管是不是我多想,反正离开了就好。
搬好家我为了弥补对闺蜜的失约,晚上特地叫她到新租的房子里大吃了一顿,也顺便有个人陪伴可以缓和我心中的恐惧。
喝的醉醺醺的我们躺在了主卧的床上,我侧过头看着抱我胳膊的闺蜜,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闺蜜迷迷糊糊的道了一句晚安,我轻声回复：晚安。
2.
怎么回事
我轻轻的摸着自己微肿的嘴唇,打开手机看到此刻的时间是2013年03月15日早上8点。
我回到了前天。
按压下心中的恐惧,我淡定的换了身衣服出门找到中介,直接租下昨天租下的房子,并且没有耽搁直接找了搬家公司准备当天就搬出去。
今天的我并没有遇到房东,但是就算遇到我也不打算理会。
到了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尽管困意袭来,我也睁着眼睛不敢睡觉。我刷着小视频时不时的看着时间,8点,9点。
危机解除,我放心的睡了过去。
睡醒已经到了下午五点,手机里无数的未接来电让我可以想象小梦气炸了的神情,我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喂小梦。
你在没有消息我就要报警了。
听到小梦关心的话语而不是生气的质问,我的心里暖暖的。
我昨天找了家中介换了个房子,晚上要不要来我新家看看
哦天呐,你终于想通了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地址便挂了电话,我和小梦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志向相同的我们携手走进了大学,对我来说除了爷爷奶奶她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原本不想她担心的。
但是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个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小梦,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相信,但是她的关心让我觉得不该隐瞒她。
小梦一进来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我没有照镜子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的脸色白的吓人,我踌躇了半天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你把我当朋友了吗
小梦严肃的脸色让我心怦怦跳,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抱着我狠狠的哭了起来：第一番的时候怎么没有告诉我你遇到了这种事你就知道逞强,这种事是能逞强的吗
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紧紧的回抱住她大声的哭诉着：小梦,我也很害怕,我昨天一晚上都没敢闭眼。
只是从小遇到问题只能自己解决的我,早就忘记了如何去寻求别人的帮助,不知道谁可以让我依赖。而小梦是个单纯娇气的女生,一直以来也是自己照顾她比较多。
不怕不怕,我在呢。小梦拍着我的肩膀,轻声的哄着我。
原来大哭真的可以缓解情绪,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哽咽着问小梦：什么是第一番
你看你,平时只知道读书,这个你不知道了吧
小梦仔仔细细的和我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无限流循环,我才明白原来我可能陷入了循环之中。
你相信我
当然了,你从来不说假话,但是也有可能是心里压抑出现了幻觉。按照你说的你是在3月17号早上回到了15号的话,只要到明天早上就能证明你到底是不是陷入了循环之中。
小梦,我从来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高光的时刻。我依偎在小梦的身边,看着侃侃而谈的她心中莫名的踏实。
小梦一脸严肃,她郑重的和我说：如果循环是真的你一定要和我说,好吗我一定会无条件相信你的。
我眼含泪水的点头,有小梦在,真好。
晚上我们心里都怀揣着事情,点了一大堆的食物坐在客厅打游戏,想着欢欢乐乐的度过难熬的夜晚。
快八点了。
还有一分钟。
我们死死的盯着时间,7:59我的视线模糊,小梦着急的推搡着我的胳膊,而我却眼前一黑。
阿念…
3.
果然,我陷入了循环之中。
我有些丧气的坐在床边,我真的很想到处的去翻找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恐惧让我身体僵硬。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发呆,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忽远忽近。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
这是小梦的专属铃声,我好像在黑暗里找到了一束光。
喂阿念,你到哪了
小梦小梦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抓了两把刘海,强装镇定的换了身衣服出门,既然搬家没有用那么何必浪费这两天的时间
阿念,你脸色好难看生病了吗
我苦笑着拿下她放在我额头上的手,尽管她的手很暖：我们找个私密性强一点的地方我有事和你说。
那我们去我家吧白天我爸妈上班去了你是知道的。
小梦提议后在手机上打了一个网约车,很快我坐在了小梦家的沙发上,我在心里想着怎么去说这件事,而小梦倒了一杯开水递给我。
你身体冰的吓人,快喝点水暖暖。
小梦的脸上很是担心,我喝口水便慢慢的把事情又一次的告诉了她。
阿念。
小梦的眼睛会说话,她含着泪水的双眸好像在问我是不是很害怕。
小梦,早上睁眼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找到了那个人就能结束但是我不敢我害怕。然后我想如果从窗户上跳下去还会不会再次重来可是我还是不敢,如果死都结束不了我想我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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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脸,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眼泪从指缝流出浸湿了我的衣袖。
小梦连忙抱着我,此刻的她没有哭,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她告诉我：阿念,我们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摆脱这种困境。
她开始拿出笔和本,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记录着我发生过的事：阿念,你试试不搬家还会不会陷入循环,一会我收拾东西过去陪你住。
听到这句话的我肯定是不允许的：明知道那里危险我还让你去不可能的小梦,如果你过去时间再次循环的话我就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告诉她：我是认真的,你可以试试。
小梦犹豫了,她最后妥协道：好吧,不过你出租屋这种情况我们要报警,
可是我并没有证据,而且我怕打草惊蛇,我觉得重要的是解决循环这件事。
我闭上眼,冷静后的大脑开始运作。
根据我看小说的经验,也许我们找到这个人可能就解决了这件事！小梦转动着手中的笔,她说：既然15号你在外面过夜没有关系那么今天你还是别回去了,现在我们就去买一个隐形的摄像头放在玩具里你带回家。
你有怀疑的人吗小梦停顿了一下问道。
我不知道,我怀疑房东王叔。
小梦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现在精神有点紧绷,你到我房间里休息我去买摄像头。
我们一起吧,我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我拉住了她的手,我不知道我此刻的神情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小梦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
很快,我们挑好了摄像头和需要安装的玩偶,得到明天下午两点就可以拿到后小梦带我去吃了泰餐,做了spa,晚上还去了KTV。
夜里,我们在市里五星级的酒店里喝的烂醉,她抱着我大哭,而我却眼神空洞着望着天上仅有的那两颗星星。
4.
拿到玩偶的我准备回家,小梦一直哀求着我让我同意她去我家陪我,但是我强硬的拒绝了。
小梦,我不同意。
我不顾小梦的一声声阿念,用力关上网约车的车门,无视着司机的表情我捏着手中的玩偶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
小念,老远就看见你在这杵着,怎么家里钥匙落了我告诉你换锁可以我可不给你报销的哈。
知道了王叔。换锁,我眼神一亮可是随即又灰暗了下去,谁知道换锁会不会让时间又循环呢我决定还是找出那个男人是谁,确定了时间不会循环立马搬出去才是真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特地背对着房门把娃娃的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睁大眼睛睡不着的刷着手机,可是手机屏幕在我眼里越来越模糊,我心中一惊却抵挡不住困意的袭来。
我在想还好没有和小梦在手机里聊这些,万一被看见……不过这味道,怎么那么像自己办公室的消毒水味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看见自己不仅嘴肿就连脖子上也多了各种吻痕,我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看摄像头里的影像于是我把小梦叫了出来。
小梦,今天是周一把你叫出来真的不好意思。
小梦看到我的嘴唇一脸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赶紧去我家……
我拉住她的手摇摇头：不行小梦。我们去酒店吧我订了房间,这种危险的事还是不能连累伯父伯母。
好吧。
小梦纠结了一番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最后还是被我带进了酒店。
摄像头没有拍到人的脸,但是的确有人进入了我的房间,并且录到了细细碎碎衣服摩擦的声音和吮吸发出的口水声。
我和小梦面面相觑,此时没有一点羞意有的只是两张苍白的脸。
虽然没有拍到正脸,但是这里男人脱了衣服。小梦声音有些颤抖的分析着：通过这六块腹肌可以确定绝对不会是你的房东王叔,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该,但是相比被房东王叔动手脚这个好歹年轻。
我点点头,努力的想要微笑用微笑来给小梦带来一点安慰：你说的对,如果是王叔那我估计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你别笑了,很难看。
小梦捂住眼睛,良久她又给自己打气：这次没看到,下次一定可以的。我们把玩偶放在枕头边上吧他要抱着你睡肯定会拍到的。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对了,你才升主任,不上班能行吗小梦看我心情不佳,立马转移话题。
我去年过年顶班加班,现在把假期补回来是可以的,你怎么办
我不是一直准备读博嘛,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临床的学历很重要。当初你硕博连读我没有考上,现在我准备精进一下。
我着急的看向她：就快考试了,如果因为我耽误你考试那可怎么办
放心吧,虽然考试很重要,但在我这里你更重要。
小梦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大大的落地窗外景色很好,可是我们却无心去欣赏。
时间快到了吧
嗯,我要回家了。
小梦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我安慰的抱了抱她：今天没有循环就代表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如果今天能拍下他的脸那么也许一切都会结束。
说完,我转身走开。
5.
这是谁
影象中的男生带着眼镜皮肤很白,凑过来的那张脸差点吓得小梦尖叫出声。
我看着有些立体甚至帅气的五官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但是有些熟悉。
小梦收起东西拉着我就准备去警察局,嘴里还碎碎的念叨着：这肯定是个变态,长得帅也是变态,必须报警把他抓起来！
来到警局,我细细的说着事情的经过。
前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的脖子有红印,但是我也只是当屋子太老有些潮湿,家里生了螨虫或者其他。直到15号早晨我的嘴巴有些微肿,我心里犯了疑惑就和闺蜜说了,没有报警的原因我怕是我疑心太重猜错了,这拿到证据我闺蜜立马就带我来报警了。
警官姓王,他看完了录的视频后派人先是确定犯人身份,然后让人去逮捕,最后坐到我面前问我：这个人你认识吗
有点熟悉,但是我职业原因每天简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可能每个患者都记得特别的清楚,尤其是一些已经痊愈了的。
他叫王凯毅,你再想想
我皱着眉头,良久我缓缓的开口：三四年前我有个病人叫这个名字,但是长相我记得不太清楚了。那个时候我刚入职医院,在带我的老师手中曾经接触过他,这个人有很严重的偏执症,但是后面好了就没有见过了。
警察放了我和小梦离开,小梦带着我去找中介,最后我还是租下了那套房子。
走走走,连夜我们也要把行李搬走,我有预感这次循环一定会结束的！
我笑着点头,我们一起搬家然后庆祝了一番,小梦问我：阿念,事情结束去我家吃饭呗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爸妈可想认识认识你了,她们想感谢你帮助我考上医大这件事都想了很多年了。
算了吧,你知道我从小的处境的,我受不了那种家庭氛围。
好吧。
晚上,我和小梦得知王凯毅确定被收监后都很忐忑,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我和小梦对视一眼。
结束了
结束了。
耶！！！
小梦在地上高兴的蹦来蹦去转着圈圈,而我坐在床上只是浅浅的笑着。
阿念,你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了。
阿念,你得请我吃大餐,我要吃豪华日料。
好。
我要吃最贵的西餐厅。
好。
我要吃那家超级超级难预约的私房菜。
好,我现在预约,然后我们先吃日料,再吃西餐厅最后吃私房菜！
阿念你真好。
小梦搂着我的脖子撒着娇,我挠着她的痒痒滚作一团。
6.
在私房菜吃完饭后我接了一通电话,小梦好奇的把眼神投过来我只是摇了摇头：没事,吃饭吧,吃完你就回去吧,明天不是还得考试
对哦,我差点忘了。小梦摇了摇头,她一边塞着四喜丸子一边自嘲：可能我想考博想疯了吧,感觉最近的精力跟不上有时候脑袋晕乎乎的,唉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顺利考完。
可以的,我相信你。我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拿起她的手机。今天你没拍照吧赶紧,我给你拍一张。
小梦笑着比了一个耶的姿势。
OK。
我给她看我拍的怎么样,她满意的点点头：我还不相信你哎呀手机没电了,我回去看书了哈。
嗯嗯,祝你明天一切顺利！
谢谢～
感受到脸颊被小梦油腻腻的嘴亲了一下,我故作生气的拍了拍她的头。
走啦。
拜拜。
第二天,我在洗手台前接到了小梦的电话。
阿念你现在在哪
小梦你……
我早上起来一看今天竟然是15号,阿念你告诉我你在哪
听着小梦迫切的声音我喉咙一紧：我在居民楼这边。
我听到门外咚咚咚的声音,打开门小梦一脸严肃的走进了我的屋子里,她四处的翻找,我见状立马关上了门。
小梦,小梦！我紧紧的抱着她,我的眼泪滴到她的脖颈。
小梦也抱着我瘫软在地上,她双眼无神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又回到了今天
小梦,你也
小梦缓过神：是的,这一次的我有了上一番的记忆,我应该是和你一起进入循环了。
怎么会这样。我想到了昨天的那一通电话：昨天我接到电话,王警官说王凯毅有精神疾病的前科,闯入我家是因为犯病了,所以……
他被释放了你昨天怎么不说呢小梦皱着眉头,她有些急躁。
我抱着侥幸心理,我也想让你开开心心的吃饭,没想到。
我苦笑的把头埋在双膝,最后我抬起头认真的对小梦说道：小梦,事情发生到现在只能……
杀了他,只要他死了就能结束循环不是吗小梦接过我的话,她直愣愣的样子惊到了我。
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回家我自己解决。他晚上再来我就杀了他,这样也叫正当防卫。
我摇晃着她的身体,我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怕她会做傻事。
你被迷晕了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我的办法,你先回家休息好好看书,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小梦不说话,转头就走了出去,我知道她生气我不让她参与进来,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我用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她：小梦,你生气了等你看完书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小梦没有回复我,我有些失落。
但是想想今天晚上的计划,我决定一天都不出去,干脆等事情的结束。
夜晚降临,我忐忑的拿着匕首坐在床沿,我准备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先给自己一刀,毕竟疼痛是保持清醒最有效的方法。
只是,在我看到小梦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怎么来了
我拿了你家的钥匙。
戴着防毒面罩的小梦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你糊涂,你赶紧走。
我不知道王凯毅有没有过来,我压低声音催促着小梦离开。
小梦不语,我好像感觉到有些晕眩,正准备给自己一刀的时候匕首被小梦夺走。
我慢慢的瘫软在床上,最后看到的是小梦躲在门后的画面。
7.
一阵踹门外加脚步嘈杂的声音让我皱起了眉头,听到举手放下武器六个字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梦
小梦跪坐在血泊里,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结束了,结束了。
而王凯毅瞪大了双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想他应该是死了。
滴不滴不滴不
头上的警笛一直在响着,而我的头昏昏沉沉,我的脑海逐渐清醒,身旁的女警官关心的看向我：你没事吧
我笑笑摇摇头：没事,可能迷药吸多了,头很痛。
到了警察局,首先递给我的是一杯温水,然后表示警察的盘问。
叫什么
江念。
多大
28。
死者和你的关系
我想了想喝了口水,然后缓缓的开口。
医患关系吧,我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学业优秀,因为家境不好所以老师让我在校医里兼职心理医生的工作。
王凯毅是比我小一届的学弟,他读的是医药学。
有一天他来咨询我抑郁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想追我故意装病,我因为一心学业也就拒绝他了。
他追了我很久我估计都快成执念了,后来我在校读研有幸进了本市的精神病医院,在医院读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直到上个月我在房东家里见到他,我一开始也没往心里去,直到我发现我脖子上有吻痕我便去买了个摄像头。
摄像头
我带了笔记本,你们可以看视频。
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我发现视频里的他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他只是亲亲抱抱,并没有下一步的侵犯我。并且视频里的他都是戴着镜框,事实上我记忆里的学弟并没有近视。
我努力的去解释：在医学上有个叫精神分裂,我想大家都应该听说过。如果是精神病说实话根本不会被关起来甚至判刑,加上他是我的学弟,作为一名精神病方面的专家我想治好他。
你和凶手的关系
我沉默了片刻,最后我红着眼开口：她是我闺蜜,我们从高中就很要好,一起考进了医大。只不过她是临床学,我是精神科。我在院硕博连读,她没有考上博士然后不停的考失败,最后我发现她的精神出现了状况,她得了躁郁症。
盘问的警官和记录的警官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十点左右没了意识。
不是,就这种情况你不做任何措施旁边的女警没忍住发出了疑问。
我抬头惊讶道：怎么可能不做措施,我在12号和小梦看了房子,小梦说庆祝我愿意脱离那种地方我们去吃了日料。
13号我看中了一套可以拎包入住的房间,晚上我带小梦去吃了一顿西餐。14号我签了合同,办好了房产证我们特地去吃了饭。
昨天早上小梦突然过来找了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感觉不妙,原本打算搬家的想法也被搁置了下来。
看着两人怀疑的目光我指了指笔记本：其实王凯毅他在8号让我发现端倪,我立马买了摄像头。10号的时候我拍到了他半身,11号我拍到他的脸。
那这个摄像头还在吗
这个摄像头是不需要插电但是要充电,我11号拍到正脸就没用过了,没有新的视频更新应该是没电了。
我看他们还怀疑我的目光举手表示：不要对职业戴有色眼镜,我可以配合抽血不过要快。
女警点点头,她把本子笔放在桌子上领着我去抽血了。
血液报告出来了,里面的确有迷药的摄入甚至量还不少。
女警翻看着报告,最后对我说：江小姐,那你可以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小梦的父母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警察,我们家小梦怎么回事
你们是姜梦梦的家属吗请跟我们这边来。
姜父很着急,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女警的好奇：江小姐
哦,不好意思我有些担心小梦。说完我快步的走出了警察局。
脑海里回想和姜梦梦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你好,我叫姜梦梦,刚刚听你自我介绍我还以为咱俩一个姓呢。
我是三点水江河的江。
你爸妈呢没送你来吗
我爸在我妈怀我的时候就出轨了,我妈生下我就跑了。
小小的姜梦梦捂住嘴,最后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咧着牙：不接受,除非你做我一辈子的朋友。
好呀。
你知道做朋友很辛苦的吗
小小的姜梦梦拍着胸脯道：做朋友最重要的是义气,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我笑的更灿烂了。
8.
我穿着白大褂在医院的走廊里踱步,看到警车送来的姜梦梦后走了上去。
按理说,江主任应该要避嫌的。
我不悦的看向警察：案子都定下来了,我作为姜梦梦的主治医师我没有权利过问吗你们可以怀疑我,但是我和小梦的感情是你们想象不到的,我们认识了整整12年。
这里是姜梦梦的口供。
无限流循环我捏了捏鼻梁,苦笑道：这都什么对什么啊
旁边的助理和我解释了一通,我点点头把口供递还给警察：目前看来是臆想,这样吧,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把姜梦梦交给我的老师,我的老师在臆想症这方面也很权威。
阿念,阿念。
小梦你别害怕,我在,我会一直在的。我抱着局促不安的姜梦梦,轻声的哄着。
我是个为达目的自私自利的小人。
去吧,一会我去病房看你。
姜梦梦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我回到办公室把玩着警车的模型,我按上上面的按钮,警笛声响起,最后被我扔进了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
主任,明天我要考试,我想请一天假。
我点点头,给他开了一张请假条。
时间回到11号,我看到王凯毅的脸出现在视频里我就知道完蛋了。
实验出现失败激化出了他的第二人格,由于自己多次引导导致第二人格对自己产生了格外的依赖,在第一人格的影响下演变成了占有欲。
我想处理掉这个失败品,我想到了姜梦梦,这个害我成为无父无母的罪魁祸首,为我做一点事当做补偿也是正常的吧
幸好,从小的PUA和长大后的精神暗示让我能特别容易的掌控她,甚至催眠她篡改她的记忆。
只是,这种成功的案例也只有她一个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