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
其实沈瑶最一开始除了日常蛐蛐我,隔三差五就要想方设法给我来点儿谣言之外,基本上不会跟我正面交锋。
我也一度以为,我俩关系会这么不阴不阳地维持到大学毕业。
直到大三下学期杜瑞阳的出现。
杜瑞阳比我们高一级,因为家里有钱,他没像其它师哥师姐那样为了实习工作忙得团团转,只整天像个街溜子似的在学校摇来晃去。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我正和另外两个舍友从教学楼出来,打算去食堂吃午饭。
结果才下门外台阶,就被穿着一身大牌,姿势摆得邪魅狂狷,鼻梁上不上不下架着一副墨镜的杜瑞阳挡住了去路。
大约是富二代出身赋予他的底气。
看到我走出教学楼,拦在我面前杜瑞阳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而后中风了似的嘴角一歪。
「你就是许期长得确实挺带劲儿啊,我看上你了,当我女朋友吧。」
语气不能说没礼貌,只能说仿佛在施舍。
我真挚发问：「你谁」
杜瑞阳邪魅一笑：「不认识我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我：「......」
真就无了个大语。
老话说得好,远离憨批保平安。
我没再搭理他,绕开挡在面前的人形路障,继续往前走。
可还没走出去几步,又被他追上拦住了：「别走啊,我杜瑞阳能看上你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差点气笑。
「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别随地大小癫。」
这话一出,杜瑞阳邪魅狂狷的表情挂不住了。
他猛地拽掉墨镜,死死盯住我,甚至还往前逼近了几步,我被他逼得不得不后退,要不是及时有人出声,我差点儿一巴掌挥上去。
「杜瑞阳。」
来人是个看上去跟杜瑞阳挺熟,过来一把揽住他脖子,戏谑道。
「啧啧啧,看来我们杜少名气还是不够大啊,都要毕业了还有学妹不认识。」
11.
杜瑞阳什么品种,他的朋友自然也是什么品种。
两人如入无人之境,还喘着气儿当活人呢,就开始说鬼话了。
杜瑞阳不屑道：「什么不认识,我看就是在装逼,不然怎么凸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这种女的我见得多了,一般都是让些舔狗捧得找不着北了。」
他朋友更是污言秽语加量不加价。
「要我说,这女的也就一般吧,脸还行,身材就不够看了,前不凸后不翘的,上床还是得找那种胸大屁股翘还浪的的才带劲儿,这个一看就不行啊。」
周围汇聚起来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他们不把自己当人无所谓,我不能。
趁两人越说肆无忌惮,我再一次打算走为上策。
就说这杜瑞阳吧,脑子看着不太行,眼睛好像还挺好使。
我才走出去一步,他就直接视线锁定了我。
「许期,别跟我来你们女的最喜欢来的那套把戏,我睡过的女的不说一百也有八十,你也别太不识抬举,不然真作到我对你没兴趣了,哭得还得是你。」
我错了。
这眼睛哪好使了,这眼睛明明跟瞎了没什么区别。
他朋友也表面劝实则跟着起哄：「就是啊美女,我们杜少出手可大方的很,你们女的不最喜欢名牌包包还有化妆品什么的吗只要你点个头,买再多还不是咱们杜少一句话的事儿」
杜瑞阳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几乎算是用鼻孔看我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保持平静。
「首先,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那些东西,其次,如果我真喜欢,完全可以自己买。」
「另外,当年除四害是把你俩落下了吗还一口一个杜少,都5202年了,就别当自己是什么地主老财家傻儿子了好吧」
杜瑞阳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活像只被忽然吓到的大蛤蟆。
我冲他假笑一下,然后拉着舍友绕开这俩神经病继续往食堂走去。
身后却传来仿佛被狗血小说里霸总附体的杜瑞阳的大喊。
「行,许期,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拿下你！」
12.
原以为只要我不搭理,杜瑞阳这种花花公子很快就会放弃了。
但我忘了他脑子不正常。
从那天开始,杜瑞阳就对我展开了他所谓的「轰轰烈烈的追求」。
上课宿舍门口堵,下课教室门口拦,持续了整整半个月,别说我们班,就连整个学校都快传遍了。
与此同时,沈瑶也好像有那个大病似的。
在我因为杜瑞阳如附骨之疽似的纠缠,烦到恨不能以头抢地时。
直接两眼一闭就是编,还不巧被我们另一个舍友李欢欢听了个正着,回了宿舍惟妙惟肖地学给我看。
「诶你们不知道吗什么杜学长纠缠她,分明就是她看杜学长家里有钱,想一毕业就家境豪门才对杜学长死缠烂打,结果却造谣杜学长纠缠她,真是太不要脸了！」
说完,李欢欢做了个「yue」的表情,无语道：「就离了个大谱。」
曲枫叹着气摇摇头。
「这不是第一次了,光我听到她跟别人说这种话就七八回了,」曲枫看向我：「跟进了什么传销组织一样。」
我冷笑：「爱传传呗,反正被人看笑话的是她不是我。」
也多亏杜瑞阳把所谓的「追求」搞得人尽皆知,不然,我怕是真得辟谣跑断腿了。
沈瑶自欺欺人地编造着我试图利用舆论嫁进豪门的谣言,孜孜不倦地满学校到处散播,结果非但没人信,还被人挂到表白墙上,成了近几年来的头号大笑话。
可有句老话说得好。
破锅配烂盖。
在杜瑞阳发表完「追求」言论的第三个星期的周六。
曲枫无意中看到两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走进学校旁边酒店的场景。
曲枫：「你们是没见着,俩人都没做完入住登记呢,就开始抱一块儿互啃了,简直瞎了我的眼。」
李欢欢一言难尽：「难评。」
13.
原以为,两人进酒店之后,杜瑞阳就不会再来纠缠我。
谁料转天他就又出现在了我宿舍楼底下。
以为他来找沈瑶,我装作没看到他,目不斜视往前走。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他喊出名字。
「许期！」
我停下脚步,回头眼神疑惑看向他。
杜瑞阳自我感觉格外良好的捋了下自己额头的碎发,大声道：「都半个月了,装也该装够了吧面子我已经给你了,差不多得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他在放什么屁
一万句脏话就在嘴边,但我强行忍了下来,只问他。
「你不是来找沈瑶的吗」
杜瑞阳愣了愣,旋即,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试图靠近我,我立马三连退跟他保持住距离。
他却依旧自我感觉良好道：「嗐,逢场作戏而已,另外,别以为我现在对你有兴趣,你就有资格插手我的事儿,男人嘛,身体和感情向来是分开的,我确实跟她睡了,但也不影响咱俩谈恋爱。」
他又在放什么屁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故意恶心我,还是真就是这么想的。
但不重要,我真的不在乎他到底跟睡了。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你,也完全不想当你女朋友,之前是我错了,想着你好歹是个人起码能听懂人话,这才一遍又一遍给你摆事实讲道理,以为你能有这个自知之明,可我错了,虽然你长了个人样儿,但明显是听不懂人话的。」
「所以我今天最后警告你一次,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也不要再没日没夜给我打骚扰电话,发骚扰信息,否则我必报警,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沈瑶,问问她去年是怎么被我送进派出所的。」
懒得跟这种癫公废话,说完要说的,我就准备转身厉害。
可癫公不愧是癫公,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却还要不依不饶。
不仅逼逼赖赖个没完,还追上来要拉拉扯扯。
在他手握住我肩膀的瞬间。
我直接条件反射,原地转身一巴掌抽了上去,下一秒,杜瑞阳瞪大眼,表情狰狞朝我扑来,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周围的吃瓜群众发出「嘶」,「嘶」的动静。
杜瑞阳彻底被打傻了,两只手捂着两张红肿的脸,表情呆滞站在原地。
我指住他警告：「再敢凑过来,信不信我还抽你」
14.
就说武力是永远的神。
从被抽了两耳光后,就再没敢来找过我。
而且意料之内的。
沈瑶和他凑到了一起。
就是从那时起,沈瑶对我也从最一开始的单纯嫉妒,演变成了后来的把我了她的假想敌。
一门心思认为我始终觊觎杜瑞阳,并处心积虑要把杜瑞阳从她手里抢走。
对此,我无话可说,只在她没完没了朝我阴阳怪气的时候,向她发出衷心祝贺。
「癫公癫婆,锁死吧。」
但据沈瑶跟别人炫耀时所说。
虽然她和杜瑞阳连房都开过了,但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说是后者提出两人互相还不够了解,需要再接触一段时间。
我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有人好事者问到我面前,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没准儿人家就是先睡后爱也说不准呢。
再然后,两人在暧昧了足足半年,去酒店开房都开了不知道多少回之后,杜瑞阳终于如沈瑶所愿告了次轰轰烈烈的白。
如果那天没有下雨,杜瑞阳也没有因为淋到雨变成落汤鸡,而对沈瑶从破口大骂,上升到拳打脚踢的话。
所以我是真不理解沈瑶。
明明那天的情形,几乎整栋女生宿舍的人都亲眼看到了。
她现在为什么还能当大家都失忆了一样,拿这事儿来秀恩爱。
不理解,且很难尊重。
接二连三找我茬,又被我接二连三怼回去。
沈瑶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
她抬着下巴环视了眼整个包间,注意到有人聊起毕业后有考试打算的话题后,超绝不经意加入了对方聊天群。
「我老公超厉害的,第一次考就直接裸考上岸,其他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15.
沈瑶话音一落,包间再次变得安静。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
像是根本感觉不到别人眼中的一言难尽,沈瑶状若无意地斜我一眼,阴阳道。
「不像有些人,明明985出身却非要去当网红,拿学历当噱头做什么高知擦边女赚脏钱,网上是怎么说这种人来着哦,对了,赛博卖身,父母和学校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所有人又把视线转向了我。
首先,我不是擦边女。
我当博主拍视频的事,班里同学也都知道,还有不少人关注了我的账号。
看过我视频的人都清楚,我发的视频里十条有八条都在抽象,另外还有两条是记录自己每个考试周的起早贪黑复习过程。
别说擦边了,我连正常脸都没露过,每次但凡出镜比套抽象滤镜,账号粉丝至今没能突破四位数。
其次——
我微微一笑,打开微信通讯录,点进杜瑞阳朋友圈,把后者唯独屏蔽她的那条状态怼到她面前。
首当其中就是一张照片。
灯光迷离的夜店内,杜瑞阳翘着二郎腿居中坐在卡座沙发上,面前一排深水炸弹,身边美女左拥右抱。
并配文：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这句话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沈瑶先是一愣,旋即表情彻底阴沉下去。
「许期,你拿这种p的图来骗我是什么意思！」
我是万万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她竟然还能继续自欺欺人。
无意跟她掰扯,我收回手机耸耸肩：「信不信随你。」
沈瑶像是想说服我,又像是想说服她自己。
「不可能！瑞阳说他特别爱我！还说等他一上岸就会跟我求婚,说他这辈子非我不娶！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没用的,我才不会信！瑞阳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不会的！许期,我知道,你就是嫉妒,就是气不过瑞阳最后选了我！」
「嗯嗯嗯,」我敷衍着：「你开心就好。」
沈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甚至像是想向所有人证明什么似的,当场点开公放给杜瑞阳打去了电话。
被接连挂了五个电话,她又执着地打出第六个时,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沈瑶面色一喜,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听筒中就传出了震天响的音乐,以及杜瑞阳的破口大骂。
「两天没挨打皮痒了是吧！没完没了打什么电话！老子都说了今天跟哥们儿出去嗨,再犯贱,老子现在就去弄死你！」
16.
沈瑶电话都挂了,杜瑞阳的吼声依旧盘旋在所有人耳边。
大家尬在原地,想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
在座位上呆坐近两分钟的沈瑶,猛地站了起来。
她也不去看其他人,只手忙脚乱收拾上了自己的东西,边收拾还边磕磕巴巴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我忽然想来,有…有点事情要处理,得马、马上去处理一下,就先走…先走一步了......」
说完,她就飞快的,磕磕绊绊地走出了包间。
直到包间门「咔」一声轻轻合上,在场的所有人才陆续回过神来。
坐在我左右两侧的曲枫和李欢欢不约而同朝我看来。
李欢欢轻声道。
「看她平时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俩真特别爱呢。」
曲枫也忍不住唏嘘：「不理解不支持不尊重。」
我缓缓叹了口气,没开口,要么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呢。
「算了,不说她。」
我岔开话,继续聊之前被沈瑶打断的话题。
「就说我那个粉丝数量,该怎么才能涨一涨呢」
一听这个问题,曲枫和李欢欢格外有默契的分别转向另一侧,不着痕迹且如火如荼地参与进了对方的话题。
我：「......」
涨不了就涨不了,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
17.
万万没想到。
我绞尽脑汁经营了半年的账号还半死不活着呢。
沈瑶提前一步火遍全网了,还有杜瑞阳。
这天一早,我才起床起早餐。
就被曲枫和李欢欢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小群里疯狂艾特。
【我：】
【曲枫：快看我俩刚发的视频,看哪个都行,重点是快看！】
【李欢欢：对对对！快看！好精彩！】
我盯着满头问号,打开了那个标题为【点击就看,刺激！美女帅哥竟当街做出这种事！】的视频链接。
视频开头还只是简简单单的车水马龙。
但仅仅过了不到十秒。
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忽然飙来一辆车,经过摄像头的瞬间直接一个急刹停住,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紧接着,主驾驶的门被人猛地推开,哪怕隔着镜头都看得出对方正怒火中烧。
果然是杜瑞阳。
只见他下车后,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副驾驶那头,一把将车门拉开,指着门外冲车内的怒吼着什么。
下一秒。
在视频拍摄者一声接一声的「卧槽」中,杜瑞阳扯着副驾驶人的头发,毫不留情把人拖到了人行道上,期间还在不停骂骂咧咧,骂得急了还发了狠的踹了对方几脚。
没有任何意外,那个被他从车内抓着头发拖出去的人,正是沈瑶。
把沈瑶拖到路边后,杜瑞阳本打算直接离开。
谁料,上一秒还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沈瑶,下一秒忽然爬起来,边擦嘴边被打出的血,边一个起跳攀上了杜瑞阳的背。
她好像疯了似的,一手去扯杜瑞阳的脸,另一只手则不断拿包狂砸后者脑袋。
杜瑞阳反手把人扯下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沈瑶不甘示弱,双手抱住杜瑞阳扇完自己耳光的手,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视频总时长12分钟。
但当视频结束时,两人还依旧缠斗在一起。
回到群聊,我想了再想,还是没能想出合适的评价,最终只能留下无语的六个点。
【我：......】
【李欢欢：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曲枫：卧槽就完了】
18.
看完视频我才反应过来,之前三天两头就要在朋友圈秀恩爱炫富的沈瑶。
从毕业聚餐那天后,已经整整一周没发过朋友圈了。
正当我想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打听一下,两人为什么忽然当街发癫的时候,班级群忽然热闹了起来。
点进群聊。
【同学F：卧槽卧槽卧槽！你们知道沈瑶干了件什么牛逼事儿吗！】
【同学A：别卖关子,细说】
【同学G：是我听说的那件吗那确实挺牛逼】
【同学Y：能不能直说】
【同学S：就是,最烦你们这些说话不说全的！】
【同学F：别急别急,让我组织下语言】
【同学F：@同学G
对下暗号,上岸】
【同学G：卧槽对对对！就这事儿,哇,以前真没看出来,沈瑶居然这么牛逼】
【同学N：再不说踢出群聊】
【同学F：别别别,马上！】
几分钟后。
【同学F：是这样,之前沈瑶跟咱们说她男朋友一次性上岸的事儿,大家还记得吧。】
【同学F：结果大家猜怎么着,杜瑞阳居然是靠他爸妈找人脉走关系塞钱才被录取的！你们也知道他家有钱,但你们肯定不知道,就为了送他上岸,他爸妈居然一次性就拿出去小一千万！这还真是现金,其它什么吃喝玩乐都没包括在里面！】
【同学J：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同学W：牛批】
【同学F：本来呢,这个事儿都板上钉钉了】
【同学H：但没有意外的话,我猜要有意外了】
【同学F：谁知道杜瑞阳是个智障,居然把这事儿跟沈瑶说了！还是动手打她的时候说得,结果好家伙,沈瑶直接拿录音去把他给举报了！】
【同学D：卧槽】
【同学S：所以,我刚才刷到的他俩当家互殴的视频,起因是这个】
【同学F：具体的咱不知道,但从杜瑞阳爸妈到被他俩塞过钱请过客的那些有关人员,已经全部都被带走调查了,杜家估计也要完球了。】
【同学L：骂不了,这是真牛逼】
19.
那边班级群的同学们还在热聊。
这边,小群也有了动静。
【李欢欢：牛逼】
【曲枫：牛逼】
【我：......好吧牛逼】
作为曾经四年的同班同学,自从有人曝出沈瑶那个惊天大瓜之后。
每天都有人在想方设法持续跟进。
【同学K：报！杜瑞阳爸妈庭审我去旁听了！两人行贿数额巨大,行为极其恶劣,影响十分严重,被判了三十年有期徒刑！】
【同学Z：[震惊]】
【同学B：他爸妈至少55了吧三十年过去都快九十了,这跟无期有什么区别】
【同学K：杜瑞阳也去了,当场就疯了,闹得差点儿把自己也送进去】
【同学E：小狗摇头.jpg】
【同学C：难评,只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吧。】
【同学A：杜瑞阳估计杀了沈瑶的心都有】
【同学P：他俩这算什么现实版相爱相杀】
【同学S：难评】
【同学H：等着吧,肯定还有后续。】
【同学W：诶不是,这都好几天了吧,@许期
怎么一直没说话是不知道出这么大事儿了吗】
【同学X：不造,大概在忙吧】
我和曲枫李欢欢照样没再群里说话。
作为虽非自愿,但确实跟两人,尤其是沈瑶关系匪浅的前舍友,只要我出现,绝对会被拉着问东问西。
但我又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事情没有彻底结束前,暂且选择装死。
20.
眨眼几个月过去。
我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收到沈瑶和杜瑞阳的结婚请柬。
无语了整整五分钟,我把电子请柬的封面截图发到了三人小群。
【曲枫：】
【李欢欢：】
【曲枫：不是,他俩前段时间不还当街互殴吗这就又终成眷侣了！】
同一时间,班级群也来了消息。
【同学S：[照片]】
【同学S：你们康！这是谁！】
【同学P：眼睛一眯,察觉事情并不简单.jpg】
【同学G：卧槽！沈瑶杜瑞阳这是哪儿啊】
【同学S：民政局[微笑]】
【同学S：俩人领证了,就在5分钟前】
跟小群里的反应一样,班级群里也刷起了一行又一行的问号。
刷屏十几页后,才又有人正常句话。
【同学J：古人诚不欺我,宿敌,就是他娘的妻子啊！】
【同学F：这俩怎么先不说,你为什么会在民政局啊】
【同学Z：盲点,你发现了花生！】
【同学P：耶！是花生！我们有救了！】
眼见同学们逐渐开始玩起了抽象,我关掉班级群,重新点进了小群。
我：「......」
小群里,曲枫和李欢欢不停追问。
【曲枫：你去不】
【李欢欢：可恶,怎么不给我发请柬！我就算爬都要爬去看热闹！】
【我：[白眼]】
【我：去个屁啊,我可不想跟他俩同归于尽】
单从同学发到群里的那张照片,都看得出沈瑶和杜瑞阳的表情完全就是恨不能当场砍死对方。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去领证结婚。
不过我也不想知道,更没兴趣去那场注定会鸡飞狗跳的婚礼。
目前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
【我：亲爱的朋友们,既然你们现在正闲,不如大家就来集思广益一下,该怎么让我账号的粉丝突破四位数吧！】
【曲枫：我手机电量只剩99%了,先下了】
【李欢欢：相亲对象约我明天去撒哈拉徒步,有缘再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