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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厉母在家里等了许久,也派人找了许久,仍然没有女儿的消息。
丑事也好,闹剧也罢,她只想厉栀好好地活着。
终于在快入夜时,看到了出现在客厅的厉栀。
厉母连忙上前,检查起她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早点回家,只知道让我担心。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
厉栀强撑着扯出一抹笑,安慰道:我没事,就在在外面散了会儿心。
听到这,厉母只好放心地说着:那就好。
上楼的脚步微微一顿,厉栀转身看向母亲,平静地开了口:妈,明天我想出国进行第三次治疗,帮我安排一下吧。
她一直拖着治疗的事,现在却破天荒地主动要求了。
厉母的面色微凝,没有继续探究:交给我就行了,你先休息吧。
阿姨,让我陪她一起出国吧!
低哑的男声由远及近。
傅山屿不顾管家的阻拦径直来到了厉母面前。
厉栀面色一怔,决绝地说了一句:我不需要,请你出去!
她还疑惑订婚怎么会进行得这般顺利,原来傅山屿早早料到了林书恩会出现,这样即使他不露面,结果也是他想看到的。
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竟让厉栀生出后怕的感觉。
傅山屿眉梢微挑,语气谦和,可说出的话却带着威胁: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难道他知道了怀孕的事
厉栀匆匆下楼,来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有什么我们出去说。
傅山屿嘴角上扬,得意地笑着:听姐姐的。
直到来到别墅门外,厉栀才放心地开了口:你到底想干嘛。
随着手帕展开,一个两条杠的验孕棒呈现在眼中。
我是孩子的父亲,姐姐,想逃到哪里
她当时喝醉了没意识,如果傅山屿用了套,就不至于会怀孕。
可是他并没有。
真心的爱护,在他身上从未体现过。
厉栀歪头看向他,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放肆:那又如何,也不见得你会是个好父亲,况且,你没听过去父留子吗
傅山屿一言不发,仅仅凝视,那压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
你能拿什么威胁我,孩子还是你那只能感动自己的爱意。
厉栀的声音清脆而有穿透力,直戳肺腑。
傅山屿不以为然,说出的话带着一丝玩味,眼神却异常坚定:姐姐你啊,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厉栀的面色瞬间冷了下去:是吗那我们试试!
说完,她转身回到别墅内。
在卧室冷静了一会儿,厉栀开始收拾明天的行李。
刚一回头,就看见母亲端着一碗鲈鱼汤站在门外,满是愁容。
妈,你怎么还没休息
回过神,厉母牵强地笑着:喝点鱼汤对胎儿有好处。
母亲知道了。
厉栀怔在原地,隔了半晌才出声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门口安了监控,你忘了
见厉栀没吭声,厉母继续问道:你出国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告诉妈妈实话。
是。
厉母手里的碗差点滑落,但下意识又握紧了:你先安顿好,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过来陪你。
原以为母亲会阻止,却不曾想她做出了让步。
厉栀将她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紧紧抱住她,声音颤抖地说出:对不起,妈妈。
厉母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既然我能护得了你,自然能护住你的孩子,我的孙儿。
母亲走后,厉栀翻出抽屉里早早设计好的领扣。
摩挲着顶端的蓝宝石,她陷入了沉思。
如果今天的订婚宴没出意外,这个礼物早该到萧令琛手里了。
既然是为他设计的,那就当告别礼吧。
厉栀将它转交给管家:麻烦你跑一趟,送给萧先生。
天蒙蒙亮,厉栀就上了车,出发前往机场。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发现一辆豪车紧跟着:厉小姐,后面这辆车有问题。
她见过这辆车的车牌号,是傅山屿的。
厉栀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加速,甩掉他!
见前方的车辆加了速,傅山屿立马踩深了油门,超了几辆车后,与厉栀乘坐的车并排行驶着。
近段时间,去机场的路事故频发。
他只是想悄悄地护送她到机场,然后乘同一个航班离开。
不远处的高架上,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发生了侧滑,货物四处散落。
紧跟着的车辆没刹住,接二连三地撞上。
小姐!
听到司机的高呼,厉栀还没晃过神,就感受到猛烈的撞击。
右脚被前座死死卡住,呼吸间全是刺鼻的汽油味。
她双手护着的腹部传来阵阵刺痛,鲜血顺着腿内侧流下。
厉栀几乎崩溃的哭喊:孩子,我的孩子!
她挣扎着四处寻找手机。
砰地一声,车窗玻璃被击碎,可车门上了锁,怎么也打不开。
傅山屿只好探进去半个身子,调节副驾驶位的靠背。
姐姐,抓紧我!
厉栀忍着疼将右脚拔出,紧紧抓住他的手。
等傅山屿将她从车窗带出时,她已陷入了昏迷。
看到裙上的鲜红,傅山屿紧抱着她的双手微微颤抖,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耳边渐渐传来救护车的警报声,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失声喊道:求你们了,快救救她!
厉栀被抬到了担架上,傅山屿连忙跟着上了救护车。
事发没多久,记者立马报道了这场事故。
张婶拿着手机,急匆匆地来到书房,慌乱地说道:萧总,厉小姐她......
林书恩端着一杯咖啡,打断了她:张婶,令琛在休息,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吧。
就在张婶犹豫着要不要说时,萧令琛从卧室走了出来,冷地出了声:我不想听见关于她的任何事,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说完,他将昨晚收到的领扣扔给张婶:我说过,让她别后悔,你把这个送回去。
厉小姐出车祸了。
听到这句话,萧令琛猛地走近,目光空洞无神:你说什么!
她正躺在医院的抢救室。
萧令琛快步拿起书桌上的车钥匙,临走前,接过张婶手中的领扣。
一路疾驰赶到医院。
谁是家属签一下字!
我是她母亲!
厉母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女儿。
医生叹了口气:她失血过多,加上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瓣膜病,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但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傅山屿紧闭双眼,咬紧牙关,试图控制着那即将决堤的情绪。
看到萧令琛,厉母眼底爬上一层痛苦:你还敢来这!
猝不及防,傅山屿一拳狠狠挥向他:你滚!我们都不想看见你!
萧令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眼望向他:如果不是你追她的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赶来的护士挡在两人面前警告道:医院禁止喧哗!
意识模糊间,厉栀做了一个梦。
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亲切地喊着:妈妈!
可她回头时,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身影。
手术室内心电监护仪突然滴滴作响。
主刀医生立即喊道:患者心率失常,准备电极片开始除颤!
随着心脏传来一阵刺痛,梦中的厉栀回到了初见萧令琛时的场景。
学校的花房里,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的身上,精致侧脸被光雕琢地很神圣,而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盆栽。
卷边弗朗开得正盛。
微风轻轻拂过,花枝微微颤动,连同她的心,也随之泛起了涟漪。
手术台上,厉栀眼角划过一滴泪,在白光下熠熠生辉。
滴——的一声后,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图拉成一条直线。
声音冰冷且枯燥。
它没有奏响守护厉栀生命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