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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柠躺在病床上,攥着周景瑜的手指低声道歉。
对不起,总是让你为我担心。
周景瑜的脑海里满是阮轻禾悲伤决绝的身影,苏悦柠的声音不停扰乱着他的思绪,他第一次对苏悦柠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
既然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那你就好好在医院休息吧,我去看看阮轻禾。
苏悦柠脸色一白,我头很疼,你陪陪我好吗
周景瑜回头看她,看着她面色红润的脸庞,脑海里浮现出阮轻禾失血流泪的脸。
他内心第一次对苏悦柠柔弱可欺的表象产生了动摇。
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在伪装
阮轻禾真的会愚蠢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她吗
结婚五年,阮轻禾始终耐心温柔,对员工连句重话都未曾说过。可在苏悦柠回来后,阮轻禾就像变了个人,做尽伤天害理的恶事。
这也让他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冷漠,变成了后来的厌恶,甚至用折磨阮轻禾换取苏悦柠的笑容。
说起来,苏悦柠从来没有受到过实质性的伤害。
受伤、流泪、失望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阮轻禾一个人。
后背爬上寒意,他像触电般甩开她的手,苏悦柠瞳孔轻颤,里面是他熟悉的委屈。
不过这一次,周景瑜没有抱住她安慰。
两人沉默对视着,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连
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到。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周景瑜垂眸,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楼梯间。
下一秒,助理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轰在周景瑜的头顶。
周总,我们在绑架现场没有找到阮轻禾的身影,只在崖边看到血脚印......
阮小姐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我们会竭尽全力寻找,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周景瑜向来冷静的大脑,在这一刻变得空白。
他下意识否定,不可能。
他离开的时候,情况已经稳定,劫匪也被压制,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助理接下来的话让周景瑜的思绪更加混乱。
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破损的衣物和阮轻禾小姐遗留的手机。
最后一通来电,来自苏悦柠小姐。
一时间,阮轻禾的那句不是我在耳边炸开。
周景瑜如梦初醒,联想到近日种种反常,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他的行程路线一向是机密,却被无权无势的小企业家轻而易举找上门,还不费吹灰之力一次性绑架了他们三个,这其中一定有人在内部接应。
前来救援的保镖看起来有些面生,仔细回忆才想起和曾经校庆大屏幕上出现过的面孔相似。
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今天那批保镖的真实身份。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阮轻禾已经被妥善安置在私人医院。
床头坐着的正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宋书亦。
宋书亦仔细削着苹果皮,脸颊两侧是浅浅的酒窝,轻禾,久别重逢,你怎么混成这副样子
又是苏悦柠搞的鬼
宋书亦是唯一一个知道苏悦柠杀人内幕的人。
这些年他也在帮助她找到苏悦柠犯罪的证据。
查到那卷至关重要的录像后,他便忙不迭赶了回来。
他切下一块苹果递到阮轻禾嘴边,阮轻禾张口咬住,含糊不清说了句谢谢。
当时阮轻禾跳崖是带着必死的决心。
可她没想到,一只手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
本该在国外的宋书亦出现在了眼前。
他整个人扑上来,手肘被砾石蹭出了血,血顺着他的胳膊一直往下流,流到阮轻禾的掌心。
血液交织,阮轻禾久违的感受到一丝暖意。
阮轻禾,抓紧我!
他这么说。
阮轻禾望着他眼底属于自己的倒影,终于从死亡的边缘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