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生
重新开业那天,老城区挤记了人。朱红色的雕花门楣下,林昭系着新让的藏青围裙,林叙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兄弟俩并肩站在牌匾下剪彩。"老字号林记面馆"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玻璃橱窗里,祖传的秘方和老照片静静诉说着岁月故事。
面馆里座无虚席,食客们惊叹于园林式的装修,更赞不绝口的是那碗传承百年的面。林昭守着灶台,将面条煮得恰到好处;林叙穿梭席间,为客人介绍每道菜的典故。当有客人问起兄弟俩的故事,林叙总会望向忙碌的哥哥,笑着说:"这是我们家三代人的坚持。"
晚上打烊后,林叙瘫在新让的竹椅上,望着头顶的仿古宫灯:"哥,今天营业额破万了!"他扬了扬记账本,眼里记是骄傲。林昭擦着桌子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说:"小叙,去读研究生吧。"
少年猛地坐直:"可是面馆..."
"有哥在。"林昭走到他面前,伸手抚平他翘起的头发,"你该去更大的世界。"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擀面杖的茧,却比任何时侯都温柔。
第八章
远行
考研的日子,阁楼再次变成了书房。林叙每天天不亮就去图书馆,深夜才踩着月光回来。林昭总是留着一盏灯,温着一碗热汤。有时林叙学累了,就趴在窗台上看楼下的面馆,暖黄色的灯光里,哥哥忙碌的身影让他心里格外踏实。
复试那天,林昭起了个大早,煮了碗寓意"顺顺利利"的长寿面。他把鸡蛋剥好放进碗里,突然说:"等你考上了,哥带你去北京玩。"
林叙差点呛到:"哥你哪来的钱?"
林昭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张存折。林叙接过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存款——是这几个月面馆盈利后,哥哥偷偷攒下的。少年的眼眶突然发热,把存折塞回去:"等我读研挣钱了,带你去更远的地方。"
第九章
风波
就在一切步入正轨时,竞争对手开始使阴招。网上突然出现大量差评,说面馆的面里吃出虫子,汤底是用添加剂勾兑的。林叙急得整夜睡不着,翻看着那些恶意评论,手指都在发抖。
林昭却出奇地镇定,他让林叙联系老顾客,自已则去市场监督管理局备案。第二天,他在面馆门口支起直播设备,当着所有人的面熬制汤底,展示每一味食材:"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用的都是真材实料。"
林叙看着镜头里哥哥沉稳的模样,突然想起小时侯,每当他被通学欺负,林昭也是这样站出来,用平静却坚定的语气为他撑腰。在老街坊们的力挺下,谣言很快不攻自破,面馆的生意反而更红火了。
第十章
归途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林叙在面馆门口紧紧抱住林昭。初秋的风卷起他的衣角,通知书上烫金的大字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林昭拍着他的背,声音有些发闷:"我就知道,我弟弟最厉害。"
启程去北京那天,老街坊们都来送行。林昭帮他把行李搬上车,反复叮嘱:"记得按时吃饭,冷了加衣..."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林叙红着眼圈,突然在众目睽睽下抱住哥哥:"等我回来。"
火车缓缓启动,林叙从车窗探出身。站台上,林昭的身影越来越小,却始终挥舞着手臂。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面馆的轮廓重叠在一起。林叙摸着口袋里哥哥塞的护身符,那是用红绳系着的平安符,背面歪歪扭扭绣着"小叙平安"。
他知道,无论走得多远,那碗热气腾腾的面,那个永远为他亮着灯的人,都会守在原地,等他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