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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宇找不到了,换着号码给我打了电话:许乔不要再放视频了,你见我一面,我全都给你解释清楚。
我想了想在警察局门口的咖啡馆见了他。
陆博然说陪我一起,我挥了挥手:真有什么事,你在只会影响我发挥。
裴宇憔悴了很多,看到我他眼睛一亮:小乔,你瘦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直接说你的苦衷。我坐在他对面直接了当开口,我来不是听他废话,也不是来原谅他。
而是想来听听到底什么原因让他做出这么离谱的事。
裴宇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悲伤:我不是裴家亲生的,当初我妈怕女儿影响她上位,把我调换了,后来我爸知道真相,把我赶出去还要我还他们养育我的钱,五百万。
要不是遇见你,我怕是已经做傻事了。
他说完等着看我的反应,见我无动于衷,他苦笑: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但是他们又找到我。
我爸不能生了,他们要我和他们的亲生女儿柳媛媛生个孩子来继承裴家,这样他们继续认我,只是不让我继承家产。
如果我不同意,就让我们在海市生存不下去,你为养殖场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我舍不得,小乔,我是真没办法了。
我真的满心我们着想,我现在继承了裴家,也要和柳媛媛分开了,你再等等我,再等我一个月我们就能结婚了,还能过有钱的日子,你别放弃好不好
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眉眼只觉得恶心:是你怕我过苦日子还是你过不了苦日子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我着想,其实是处处为你着想!
但凡你和我商量,但凡你早点说,我不会阻止你的去追求有钱的生活,我们好聚好散,我都不会恨你,可你呢,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一边放不下财富,一边又舍不下我对你的好!
你真让我恶心,我是不会放弃,我不会放弃报复你的!
我泼了他一身咖啡就走了。
不是我不想打他一顿,而是警察局就在对面,为他进局子我嫌晦气!
出去后看到陆博然的车,他嬉皮笑脸地拉开车门:这就不算影响你发挥了吧,还能带你跑路。
我失笑:该跑路的是他。
裴宇追出来,见我上了陆博然的车,他勃然大怒:许乔!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才这么对我
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吗说我冠冕堂皇自私,你这样算什么!
裴宇这个人啊,每当我觉得我已经看透了他的时候,他总会让我刷新下限。
我定定地看着他: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龌龊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听到我的解释他缓和了脸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马上和柳媛媛离婚,你等我,等我们结婚了,你气我打我都可以,我用下半辈子来弥补你。
陆博然黑着脸一脚油门踩走了:他脸皮也太厚了,你不会真心软吧
我翻了个白眼:下段视频继续发吧。
至于柳媛媛的话,裴宇既然这么着急要娶我,自会找关系提前离婚,毕竟当初假结婚证我们也是在民政局领的。
果不其然,在我把视频放完后,他假结婚骗婚被骂上热搜,裴氏股票再次崩盘,这次散得更快了。
裴宇声明自己和柳媛媛只是兄妹,没有假结婚,那都是又心人栽赃陷害。
保释出去的裴母和裴父也证明他们是兄妹,裴母甚至公开和我道歉,说都是因为她嫌贫爱富,才找我麻烦,想吓唬我让我离开裴宇。
几句话的功夫把以钱权欺人扭转成家务事。
网民再骂也只是骂豪门婆婆了,重点完全跑偏。
我没有再继续,反而等着他们澄清。
直到柳媛媛打来第二个电话,他们离婚了。
和我猜想的一样,为了快速落实他们说的真实性,裴家会用尽手段缩短离婚冷静期来和我结婚。
可这次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已经回到庄市了,裴宇找不到我,在民政局却被人围着拍。
柳媛媛晒出离婚证,拿出和裴家的亲子证明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以及我给养殖场监控,是他和中介男对话那节。
裴母重新被我告上法庭,以故意恐吓伤害的罪名。
裴父打击过度中风了,裴宇则人人喊打。
柳媛媛直播接手裴家,用行动证明她说的让大家监督和裴宇的不一样。
另外她宣布裴氏离职人员过多,现招聘妈妈岗,时间自由但工作即便居家也得准时完成,有特殊情况除外,更重要的是工资和正常上班一样,五险一金等保障都有。
唯一的区别是按时打卡上班的人加全勤一千,避免妈妈岗和正常岗位的矛盾。
她切确地落实了她的声明,每次行动都以直播形式告诉的大众。
裴氏虽然还是缩水了,但被她稳住了。
而裴宇被赶出裴家,柳媛媛没有冻结他的银行卡,只是断了他的分红,他的日子也比别人好过很多,卡里还有一百万,甚至养殖场也是他的。
不过养殖场被激愤的网友砸了。
裴宇接受不了这一切,一个是他爱的女人,一个是他当妹妹的女人,他自认为没有哪里对不起我们,为什么我们都这样对他。
柳媛媛抱着孩子回答他了: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
而我,没给他见我的机会。
哦,忘记说了,我后来又回去过一次,给裴宇套麻袋打了一顿。
他醉生梦死地窝在养殖场里,我们当初建的房子被人恶意泼了油漆,他一个人慢慢清洗。
一边洗一边说,等下小乔回来会伤心的。
他假装的深情骗过了他,也曾骗过了我。
也或许他当初都是真心对我,只是真心易变,诱惑过大的时候就变味了。
我套麻袋狠狠揍了他一顿,他一开始还反抗,后来就放弃了。
我知道他发现是我了,我也没收手,打完后才告诉他:我们两清了。
走的时候我登上监控把这段删除,然后注销了这个账号。
腐烂的回忆该埋藏,腐烂掉的人也该埋葬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