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傅景深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是我们结婚五年来,第一次约会。
不,准确说,是我单方面的约会邀请。
清雨,不好意思,工地那边出了点问题。傅景深匆忙坐下,连外套都没脱。
我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熟悉的失望。
五年了,每一次重要的时刻,他总有紧急情况。
我们的婚礼那天,他接了三个工作电话。我生小宝的时候,他在会议室里开会。小宝第一次叫妈妈的时候,他在工地检查进度。
没关系。我轻声说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开场白。
傅景深点了杯咖啡,然后拿出手机看消息。
我看着他低头的侧影,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会为我写情书的大男孩。
当时的他会熬夜陪我画设计图,会在我生病时请假照顾我,会为了一个拥抱开车两个小时来找我。
现在的他,连我坐在对面都能视而不见。
景深。我轻唤了一声。
嗯他头也不抬。
我想和你谈谈。
有什么事吗他终于放下手机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职业性的耐心,就像面对一个需要安抚的客户。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要个离婚。
空气凝固了几秒。
傅景深眨了眨眼,似乎没有理解我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尽量保持平静,但声音还是微微颤抖了。
这句话我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可真正说出口时,还是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傅景深放下手机,第一次在这次见面中给了我完整的注意力。
清雨,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他接过文件,快速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
他竟然说我们好好的。
景深,你知道我们上一次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吗我问他。
他愣住了,显然想不起来。
你知道小宝最喜欢什么颜色吗你知道她害怕黑暗吗你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我……我工作很忙……
你总是很忙。我打断他,忙到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忙到错过小宝的每一个成长瞬间,忙到把家当成旅馆。
傅景深把文件放在桌上,试图握住我的手。
我轻轻躲开了。
清雨,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我们可以慢慢改变……
五年了,景深。我摇摇头,我等了五年,你一直在说改变,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的脸色彻底白了。
小宝怎么办她还这么小……
小宝跟我走。我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她需要一个真正关心她的家长。
咖啡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周围的情侣们低声细语。
而我们这张桌子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
傅景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最后,他缓缓开口：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时间我苦笑,景深,我已经给了你五年时间。
我站起身,拿起包包。
协议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办完手续。
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春日的阳光洒在我脸上。
我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是的,我要离婚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为自己而活。
第二章
回到家,小宝正在客厅里搭积木。
妈妈！她奔向我,小小的身体撞进我的怀里。
宝贝,在家乖不乖我亲了亲她的脸颊。
嗯！阿姨说爸爸今天会早回家,是真的吗小宝睁着大眼睛问我。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
保姆李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太太,先生刚才打电话说今晚有应酬,可能会很晚回来。
小宝脸上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
又是应酬……她小声嘟囔着。
我蹲下身抱住她：小宝,妈妈陪你好不好我们一起搭城堡。
好！小宝立刻开心起来。
孩子就是这样,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失望。
我们在地毯上铺开积木,小宝认真地告诉我每一块积木的用途。
这个是公主住的地方,这个是王子住的地方,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玩。
那如果王子总是不在家呢我试探着问。
小宝想了想：那公主就自己玩呗,反正公主也很厉害的。
孩子的话总是能戳中人心。
是啊,公主也可以很厉害,她不需要一个总是不在的王子。
晚上十点,傅景深还没回来。
我给小宝洗了澡,陪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整个过程中,小宝都没有再问爸爸的事。
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爸爸的缺席,习惯了只有妈妈的陪伴。
这样的习惯让我心疼,也让我更加坚定了离婚的想法。
小宝不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她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或者至少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家长。
深夜一点,我听到了开门声。
傅景深蹑手蹑脚地进屋,身上带着酒味。
你还没睡他有些意外。
在等你。我合上手中的设计图,我们需要谈谈小宝的事。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去洗个澡。
十五分钟后,他坐在我对面。
关于小宝……他开口。
她跟我走。我直截了当地说,你一个月可以见她两次。
清雨,你这样对她公平吗傅景深皱着眉头,她需要父亲。
她需要的是一个真正关心她的父亲。我看着他,不是一个三天两头出差,回家就睡觉的陌生人。
我是她爸爸！他的声音提高了。
那你告诉我,她最好的朋友是谁她最怕什么她的梦想是什么
傅景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继续说道,在她心里,你只是一个偶尔出现的访客。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可以改变……
你说过太多次这样的话了。我摇摇头,我不想再听了。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就像我们逐渐冷却的婚姻。
如果……如果我真的改变呢他的声音很轻。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
景深,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我起身回了卧室。
身后传来他长长的叹息声。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深谈了。
从明天开始,我们将以另一种身份相处。
前夫前妻,孩子的父母。
仅此而已。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傅景深破天荒地没有出门。
小宝看到爸爸坐在餐桌前,惊喜得差点把牛奶杯打翻。
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上班,陪小宝。傅景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在厨房里煎蛋,听到这句话,手微微一颤。
他这是在做最后的努力吗
太好了！爸爸你能陪我去游乐园吗妈妈说那里有很大的摩天轮！小宝兴奋地拍手。
当然可以。傅景深看向我,妈妈也一起去,好不好
我端着煎蛋走出来：我有工作要处理。
妈妈……小宝撅起嘴巴。
看着女儿失望的表情,我心软了：那好吧,但是只能玩半天。
游乐园里人很多,都是带着孩子的家庭。
小宝拉着我们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爸爸妈妈,我们来拍张照片吧！她指着一个卡通背景板。
傅景深立刻拿出手机：来,站好。
照片里的我们看起来就像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我们很恩爱。
可惜,这只是表象。
爸爸,我想坐那个！小宝指着旋转木马。
好,爸爸陪你坐。
看着傅景深小心翼翼地扶着小宝上马,我突然有些恍惚。
如果他一直都这样该多好。
如果他能早一点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
妈妈,你在想什么小宝从旋转木马上朝我挥手。
我回过神,对她挥挥手：妈妈在看小宝玩得开心不开心。
很开心！爸爸妈妈都在这里陪我！
傅景深听到这话,眼神复杂地看向我。
我避开了他的视线。
中午,我们在游乐园的餐厅吃饭。
小宝一直在兴奋地讲今天玩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爸爸,你以后能经常陪我玩吗她忽然问道。
傅景深放下叉子：当然,爸爸以后会经常陪小宝的。
真的吗小宝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
我在心里苦笑。
又是承诺。
他总是很擅长许诺,却不擅长实现。
回家的路上,小宝在车后座睡着了。
车里只剩下我和傅景深的呼吸声。
今天玩得开心吗他问我。
小宝很开心。我回答。
那你呢
我沉默了。
开心吗
看到女儿快乐,我当然开心。
但这种开心里带着苦涩。
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时光不会再有了。
清雨,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他的声音很轻。
景深,你觉得一天的改变能弥补五年的冷漠吗
他没有回答。
红灯停下时,我看着车窗外匆忙的行人。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我,也该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了。
协议你看了吗我问。
看了。他的声音更轻了,你真的想得很周到。
那就尽快签字吧。
车子重新启动,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车后座的小宝睡得很香,小手还紧紧抓着今天买的玩具熊。
她不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作为一家三口出门了。
有些事情,大人不会告诉孩子。
但孩子总会在成长中慢慢明白。
希望到那时,她能理解妈妈今天的选择。
第四章
晚上,小宝洗完澡后缠着傅景深讲故事。
爸爸,你讲小红帽的故事好不好
好。傅景深坐在床边,生疏地翻着故事书。
他很少给小宝讲故事,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我在做。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小红帽的小女孩……
我站在门口听着他磕磕绊绊的声音,心情复杂。
如果他早一点这样该多好。
如果他能多参与小宝的成长该多好。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妈妈,你也进来一起听嘛。小宝发现了我。
我走进房间,坐在床的另一边。
一家三口围坐在床上,温馨得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
后来小红帽和外婆都得救了,大灰狼被猎人赶跑了。傅景深讲完故事。
那小红帽一家人从此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小宝问。
是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傅景深看了我一眼。
那我们一家人也会永远在一起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和傅景深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当然会。傅景深最终说道,爸爸妈妈都会永远爱小宝的。
他没有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而是说永远爱她。
这个回答很巧妙,既没有撒谎,也没有让孩子担心。
小宝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安心睡觉了。
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我和傅景深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什么时候告诉她他问我。
等手续办完再说。我回答,她还小,现在说她也不会明白。
那她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爸爸妈妈要分开住一段时间。我已经想好了说辞,等她再大一点,自然会明白。
傅景深点点头,神色黯然。
我回到主卧,开始收拾东西。
虽然还没有正式离婚,但我已经决定先搬出去住。
在一个屋檐下假装和睦太累了。
你要搬走傅景深站在门口。
嗯。我继续叠衣服,我在外面租了房子。
那小宝呢
跟我一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幼儿园……
我会转到新住处附近的幼儿园。
清雨……他走进来,你不用急着搬走,我们可以……
景深。我停下动作看着他,既然决定要分开,就不要拖泥带水了。对谁都不好。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把一件件衣服装进行李箱。
这些衣服,有些是他给我买的,有些是我们一起逛街时我挑选的。
每一件都承载着回忆。
但现在,它们只是需要打包的物品。
我可以周末来看小宝吗他问。
当然可以。我合上行李箱,你是她的父亲,这个不会改变。
那你呢他突然问道,我还能看到你吗
我愣了一下。
我们以后就是小宝的父母,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就是陌生人了,对吗他苦笑着接话。
我没有回答,但沉默就是答案。
我知道了。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开酒瓶的声音。
他又在喝酒。
以前每当工作压力大或者心情不好时,他都会一个人喝酒。
我曾经劝过他,但没用。
现在,他喝多少酒都与我无关了。
我继续收拾着行李,把五年的婚姻生活装进几个箱子里。
说不难过是假的。
但是,有时候选择结束也是一种勇气。
为了小宝,为了我自己。
窗外夜色如水,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
明天,我和小宝将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失望,没有等待,只有我们母女相依为命的温暖。
也许,这样也很好。
第五章
第二天是周六,我原本计划和小宝一起去看新房子。
但是傅景深提出要陪我们一起去。
我想看看小宝以后要住的地方。他说。
我没有拒绝。
新房子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里,两室一厅,装修温馨。
哇！这里好漂亮！小宝一进门就兴奋地跑来跑去。
小宝喜欢吗我问她。
喜欢！那个房间是我的吗她指着次卧。
是的,那是小宝的公主房。
小宝开心地冲进房间,开始规划她的小天地。
傅景深站在客厅里,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角落。
装修不错。他说,安全措施也做得很好。
嗯。我简单回应。
这里离她的新幼儿园远吗
不远,走路十分钟。
他点点头,走到阳台上看了看。
视野很好,采光也不错。
我跟着走到阳台上,城市的风景一览无余。
爸爸,你看这里可以看到好多大楼！小宝跑过来拉着傅景深的手。
是的,很漂亮。他蹲下身抱起小宝,小宝在这里会很开心的。
那爸爸会来看我吗
当然会,爸爸经常来看小宝。
小宝开心地亲了亲他的脸。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他早一点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搬过来小宝问我。
下周。我说,小宝需要和原来的幼儿园告别。
那我要和小朋友们说再见了。小宝有些舍不得。
没关系,新幼儿园会有新的小朋友和你做朋友。
真的吗
真的。
从新房子出来,我们去了附近的商场给小宝买些生活用品。
商场里到处都是周末购物的家庭。
看着其他人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我们也是一家三口,但却是在为分离做准备。
妈妈,我想要这个小熊。小宝指着玩具店里的毛绒玩具。
好,我们买回去。
傅景深主动去付钱,营业员看着我们笑着说：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孩子也很可爱。
我和傅景深都没有解释什么。
爸爸,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小宝提议。
好。
我们在冰淇淋店里坐下,小宝认真地挑选着口味。
我要草莓味的！
好,给小宝草莓味的。傅景深对服务员说。
你们要什么服务员问我们。
我要香草味的。我说。
我也要香草味的。傅景深说。
小宝吃着冰淇淋,开心地摇着小腿。
爸爸妈妈,你们都吃一样的,是因为你们都喜欢一样的东西吗
我和傅景深对视了一眼。
曾经,我们确实有很多共同的喜好。
喜欢同样的电影,同样的音乐,同样的食物。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连彼此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的。傅景深回答小宝,因为我们都喜欢甜甜的味道。
那我也喜欢甜甜的味道！小宝开心地说。
看着女儿天真的笑容,我在心里祈祷。
希望她能永远保持这份纯真和快乐。
希望我们的分离不会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爸爸,明天你还能陪我玩吗小宝忽然问。
傅景深看了我一眼：明天爸爸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小宝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下来。
但是下周六,爸爸一定陪小宝,好不好他补充道。
好！小宝又开心起来。
孩子就是这样,很容易被安慰,也很容易忘记失望。
但我知道,太多次的失望会让孩子慢慢学会不再期待。
就像我一样。
第六章
周一,我带着小宝去幼儿园办转学手续。
林阿姨,小宝要转走了吗班主任老师有些意外。
是的,我们搬家了。我简单解释。
小宝在我们这里表现一直很好,老师们都很喜欢她。
谢谢老师的照顾。
办完手续后,小宝有些不舍地和小朋友们告别。
佳佳,我要走了,但是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
对！小宝你要记得想我哦！
看着孩子们纯真的友谊,我心里一阵酸涩。
小宝因为我们的决定,要告别她熟悉的环境和朋友。
妈妈,我会想念这里的。回家路上,小宝说道。
我知道宝贝,但是新的幼儿园也会很好玩的。
那爸爸也会搬到新家吗她忽然问。
我愣了一下：爸爸有自己的房子。
为什么爸爸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爸爸工作很忙,需要住在方便工作的地方。
小宝点点头,似懂非懂。
那爸爸还爱我们吗
当然爱,爸爸最爱小宝了。
那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呢爱的人不是应该住在一起吗
孩子的问题总是这么直接,让人无法回避。
小宝,有时候大人有大人的安排,但是爱不会因为不住在一起就消失。
她想了想：就像我和佳佳,虽然不在一个幼儿园了,但是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回到家,傅景深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看到我们回来,他匆忙结束了通话。
转学手续办好了他问。
嗯。我换鞋,小宝有点舍不得。
小宝。傅景深蹲下身抱住女儿,新幼儿园会更好玩的,爸爸保证。
真的吗小宝眼睛一亮。
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小宝
小宝开心地笑了。
晚上,我在收拾最后的一些东西。
突然听到门铃声。
傅景深去开门,是我的闺蜜苏晴。
清雨在家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在。傅景深让开路,请进。
苏晴走进客厅,看到我正在收拾东西,脸色一沉。
你真的要搬出去
嗯。我点头。
苏晴是律师,也是帮我准备离婚协议的人。
她一直支持我的决定,但看到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犹豫。
小宝呢她问。
在房间里玩。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苏晴看了傅景深一眼。
傅景深很识趣地说：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
等他离开后,苏晴坐在我身边。
清雨,你考虑清楚了吗
很清楚。我继续叠衣服,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决定。
可是刚才我看傅景深的样子,他好像很在乎你们要离开这件事。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晴子,你是在劝我不要离婚吗
我不是劝你不离婚。苏晴摇头,我只是觉得,也许你们可以试着沟通一下。
五年了,我们沟通过无数次。我苦笑,结果呢还不是一样。
但是人是会变的,也许他真的意识到了问题。
也许。我shrug了一下,但是我不想再赌了。
苏晴看着我：你知道吗很多女人都羡慕你。有一个成功的丈夫,可爱的女儿,优渥的生活条件。
那她们想要的话,我可以让给她们。我半开玩笑地说。
清雨,我是认真的。苏晴握住我的手,婚姻不容易,如果还有挽救的可能……
晴子。我打断她,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知道你很辛苦……
不是辛苦。我摇头,是绝望。当你对一个人彻底失望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抱有期待了。
苏晴沉默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心了。我继续说道,我不想再死第二次。
她看着我,眼中有些不忍。
那小宝呢她失去完整的家庭……
完整的家庭不是两个大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打断她,是两个相爱的人和他们的孩子。我们早就不是完整的家庭了。
这时,小宝从房间里跑出来。
苏阿姨！她扑向苏晴。
小宝！苏晴抱起她,想阿姨了吗
想！苏阿姨,我们要搬新家了！
是吗小宝开心吗
开心！新家很漂亮,还能看到好多大楼！
看着小宝兴奋的样子,苏晴的表情复杂。
也许她明白了,对于小宝来说,只要有妈妈在,哪里都是家。
第七章
搬家那天,天气很好。
搬家公司的人很快就把东西搬完了。
傅景深全程都在帮忙,虽然我说不用他操心。
爸爸,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新家吗小宝问。
爸爸帮你们搬过去,然后就回来。傅景深蹲下身摸摸她的头。
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因为爸爸还有工作要做。
小宝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新家很快就布置好了。
我给小宝的房间贴上了她喜欢的公主贴纸,摆上了她的玩具。
妈妈,这里真的很棒！小宝在床上蹦来蹦去。
喜欢就好。我笑着说。
傅景深在客厅里检查水电,确认一切正常。
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他对我说。
好。
他又检查了门锁和窗户：安全措施还不错,但是你晚上还是要注意一些。
我知道。
忙完这些,已经到了下午。
爸爸要走了吗小宝拉着他的手。
是的,但是这个周末爸爸就来看小宝。
那爸爸现在可以陪我玩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
他们在客厅里搭积木,我在厨房准备晚饭。
透过厨房的门,我能看到父女俩专注的样子。
如果一直都这样该多好。
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晚饭做好后,我叫他们过来吃饭。
哇,妈妈做的糖醋排骨！小宝开心地拍手。
还有小宝最爱的蒸蛋。我给她盛饭。
谢谢妈妈！
傅景深也坐下来,但是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不合胃口吗我问。
不是。他摇头,很香。
但是他还是吃得很少。
小宝一边吃一边和我们聊天,气氛还算融洽。
爸爸,你的房子里也有这么好吃的饭吗她忽然问。
傅景深愣了一下：爸爸平时都在外面吃。
那不好吃吧小宝皱着眉头,外面的饭没有妈妈做的香。
是啊,没有妈妈做的香。他看了我一眼。
吃完饭,他主动帮忙收拾碗筷。
我来吧。我说。
没关系,我帮你。
我们在厨房里洗碗,就像以前一样。
只是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清雨。他忽然开口。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改变的话,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景深,有些话我不想重复太多遍。
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他继续说,但是我是认真的。
你的认真来得太晚了。我继续洗碗,而且,我已经不需要了。
他沉默了很久。
我明白了。他最终说道。
洗完碗,他和小宝告别。
小宝,爸爸走了,要乖乖听妈妈的话。
好！爸爸再见！小宝亲了亲他的脸。
再见。他抱了抱她,眼中有些湿润。
送他到门口,我们最后一次面对面站着。
照顾好自己。他说,还有小宝。
会的。
协议我明天就签。
我点点头：谢谢。
他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沉重。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出一口气。
终于,我们要正式分开了。
妈妈,爸爸走了吗小宝走过来。
走了。
他看起来有点难过。
孩子的观察力总是很敏锐。
大人有时候也会难过。我说,但是这不是小宝需要担心的事。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我们看电视好不好
好！
我们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小宝靠在我怀里。
新家的第一个晚上,只有我们母女两个。
但是,这样也很好。
很安静,很温暖。
没有等待,没有失望。
只有彼此的陪伴。
第八章
一周后,离婚协议正式签署完毕。
我和傅景深在民政局门口分开时,两个人都很平静。
以后有什么事情,关于小宝的,随时联系我。他说。
好。
还有,如果你有困难……
我会处理好的。我打断他。
他点点头,转身走向停车场。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想象中的解脱感。
只是觉得,人生的一个阶段彻底结束了。
从今天开始,我是单身母亲林清雨。
不再是傅太太。
回到家,小宝正在和保姆一起画画。
妈妈,你看我画的小兔子！她举着画纸给我看。
画得真好！我笑着夸奖她。
她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晚上,我接到了苏晴的电话。
办完了她问。
嗯,办完了。
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说,比想象中平静。
那就好。苏晴停顿了一下,清雨,我支持你的决定。
谢谢。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好。
挂了电话,我给小宝洗澡哄她睡觉。
妈妈,今天爸爸怎么没有来电话她问。
爸爸可能在忙。我说,明天就是周末了,他会来看小宝的。
真的吗
真的。
小宝满意地闭上眼睛。
我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
这个小天使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为了她,我可以承受任何困难。
第二天是周六,傅景深准时来接小宝。
爸爸！小宝扑向他。
小宝想爸爸了吗他抱起她。
想！爸爸今天要带我去哪里玩
去动物园好不好
好！
他们要出门时,小宝回头看我：妈妈不一起去吗
妈妈有事要做。我说,小宝和爸爸去玩,晚上回来告诉妈妈看到了什么动物。
好！
看着他们离开,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
这是离婚后的第一个周末。
以后的日子都会是这样,小宝周末跟爸爸,平时跟我。
我拿起画板,开始画设计图。
工作总是能让人忘记烦恼。
下午三点,我接到傅景深的电话。
小宝发烧了。他的声音很紧张,我正在带她去医院。
我立刻站起来：严重吗
体温38.5度,刚才还吐了一次。
我马上过去。
我匆忙赶到医院,在儿科门诊找到了他们。
小宝蔫蔫地靠在傅景深怀里,小脸红扑扑的。
妈妈……她看到我,伸出小手。
宝贝。我心疼地摸摸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有点难受。她声音很小。
医生检查后说是急性肠胃炎,需要输液。
可能是今天在动物园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医生说。
我看了傅景深一眼,他脸色苍白。
对不起。他说,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抱起小宝,先给她治病。
输液室里,小宝躺在病床上,我和傅景深一左一右坐在旁边。
妈妈,我是不是生病了小宝问。
是的,但是很快就会好的。我握着她的小手。
那我明天还能去新幼儿园吗
等病好了再去。
好。她乖乖地闭上眼睛。
输液需要三个小时,我和傅景深轮流照顾她。
我去买点粥。傅景深说,她醒了需要吃点东西。
好。
他离开后,我一个人守着小宝。
看着输液管里缓慢滴落的药水,我忽然觉得很累。
单身带孩子真的不容易。
如果小宝生病了,我一个人能应付吗
傅景深很快回来了,手里拎着保温盒。
买了白粥和小馒头。他说,她最爱吃的。
嗯。
小宝醒来后喝了一些粥,精神好了一点。
妈妈,我想回家。她说。
马上就回家了。我安慰她。
输液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到我的新家。
我送你们回来就走。傅景深说。
不用了。我抱着小宝,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想确认她没事了再走。
我没有拒绝。
小宝洗了澡后,我给她量体温,已经降到37度多。
好多了。我松了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傅景深站起来,我走了。
爸爸再见。小宝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还是和他挥手告别。
再见,宝贝。
送他到门口,他忽然说：清雨,谢谢你今天没有责怪我。
她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说,照顾她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他点点头,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以后我会更小心的。
我知道。
他离开后,我回到小宝房间。
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我在床边坐了很久,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也许,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至少现在,我们还能为了小宝和平相处。
这样也挺好。
第九章
一个月后,我们的新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小宝在新幼儿园适应得很好,交到了新朋友。
我也重新开始接手一些设计项目。
生活虽然忙碌,但很充实。
这天下午,我正在工作室里画图,突然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林女士,小宝在幼儿园哭了一下午,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心里一紧：怎么回事
好像是和其他小朋友发生了冲突,她一直在说想爸爸妈妈。
我马上过去。
赶到幼儿园时,小宝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眼睛红红的。
小宝。我蹲下身抱住她。
妈妈……她扑进我怀里,眼泪又开始掉。
怎么了宝贝
明明说我没有爸爸……她抽泣着说,他说我爸爸不要我了……
我心里一阵愤怒,但还是耐心地安慰她。
小宝,爸爸当然要你,爸爸最爱小宝了。
那为什么爸爸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她抬起头看着我,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一起接送,我只有妈妈
这个问题我迟早要面对,但没想到来得这么早。
小宝,爸爸妈妈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是都很爱你。我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话解释,就像你有很多玩具,有的放在这个房间,有的放在那个房间,但你都喜欢,对不对
小宝想了想,点点头。
爸爸妈妈也是这样,虽然住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对小宝的爱是一样的。
那我可以去爸爸家住吗
当然可以,周末的时候爸爸会来接你。
小宝这才破涕为笑。
回家路上,我给傅景深发了消息,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
很快,他就回电话了。
小宝还好吗他问。
已经哄好了。我说,但是我觉得我们需要和她正式谈一次。
你是说……告诉她我们离婚的事
她已经感觉到了。我说,与其让她胡思乱想,不如坦诚地告诉她。
好,我今晚过去。
不用。我拒绝了,明天是周末,你来接她的时候我们一起和她说。
好。
第二天,傅景深准时到达。
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严肃。
小宝,爸爸妈妈要和你说件事。我开口。
小宝看看我,又看看傅景深,眼中有些不安。
爸爸妈妈决定分开住。傅景深说,不是因为不爱小宝,而是因为大人的原因。
分开住是什么意思小宝问。
就是爸爸住爸爸的家,妈妈和小宝住这里。我解释。
那你们还是夫妻吗
孩子的问题总是这么直接。
不是了。我诚实地回答,但是我们永远都是小宝的爸爸妈妈。
小宝沉默了很久。
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小声问。
不是！我和傅景深异口同声地说。
绝对不是因为小宝。傅景深抱住她,小宝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爸爸妈妈都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那为什么要分开
因为有时候大人会有分歧,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说,但这些都与小宝无关。
小宝想了很久：那我还能见到爸爸吗
当然能。傅景深说,爸爸每个周末都会来看小宝,有时候小宝也可以去爸爸家住。
真的
真的。
小宝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那我们现在去玩吧。她说,我想去公园喂鸭子。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我和傅景深都松了口气。
也许对孩子来说,只要有爱,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公园里,小宝开心地喂着鸭子。
爸爸妈妈,你们看,小鸭子在抢食物！
我们坐在长椅上看着她,心情都很复杂。
她比我们想象中接受得要好。傅景深说。
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我回答,只要我们处理得当,她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谢谢你。他忽然说。
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让我继续做她的父亲。
我看着他：她是你的女儿,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很多女人不会这么大度。
我不是为了大度。我说,我是为了小宝。她需要父亲的爱。
他点点头,眼中有些湿润。
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的。
我相信。
夕阳西下,我们一家三口走在回家的路上。
虽然不再是完整的家庭,但是小宝的笑声依然清脆悦耳。
也许这样的结局,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第十章
三个月后,我的生活彻底走上了正轨。
工作越来越忙,几个大项目同时进行。
小宝也完全适应了新的生活节奏,在幼儿园表现优秀。
每个周末,傅景深都会准时来接她,从来没有失约过。
这天周五晚上,我正在加班画图,小宝已经睡了。
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请问是林清雨吗
是的,您哪位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有位叫傅景深的先生出了车祸,现在在我们医院急救。他的手机里您是紧急联系人。
我瞬间愣住了。
严重吗
伤势比较重,正在抢救室。您能过来一趟吗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感到震惊和担心。
我叫醒小宝,匆忙带她去了隔壁邻居家。
阿姨,能帮我照看一下小宝吗有急事。
当然可以,去吧。
赶到医院时,急救室的灯还亮着。
医生,傅景深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
还在抢救。医生说,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我犹豫了一下,我是他女儿的母亲。
那就先等等吧,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我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心情复杂。
虽然我们的婚姻已经结束,但他毕竟是小宝的父亲。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小宝会多难过。
两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他怎么样我立刻站起来。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摘下口罩,但是伤得比较重,需要住院观察。
我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他需要家属签字。
我……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知道能不能……
您是孩子的母亲,应该可以。而且现在联系不到其他家属。
我签了字,看着被推进病房的傅景深。
他脸色苍白,头上包着纱布,看起来很虚弱。
他什么时候能醒我问护士。
应该很快,麻醉药效过了就会醒。
我在病床旁坐下,看着他沉睡的脸。
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的丈夫,现在是我女儿的父亲。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希望他出事。
半小时后,他悠悠醒来。
清雨他看到我,眼中闪过惊讶。
你醒了。我说,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疼……他试图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医院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
他愣了一下：对不起,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倒了杯水给他,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小宝呢
在邻居家。我说,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先别告诉她。他说,免得她担心。
嗯。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清雨。他忽然说。
嗯
谢谢你来医院。
我只是不想小宝失去父亲。我说。
他苦笑了一下：我知道。
你好好休息,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不用了,我让助理来办就行。
现在是半夜,别麻烦别人了。
我去办手续的时候,护士问我是否需要请护工。
他一个人住院,可能不太方便。护士说。
我想了想：先请一个吧。
回到病房,他已经睡着了。
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确认他没事后才离开。
data-fanqie-type=pay_tag>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我接回小宝,她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我给幼儿园请了假,带小宝去医院看傅景深。
爸爸怎么了路上小宝问。
爸爸生病了,在医院住几天。我简单解释。
严重吗
不严重,很快就会好的。
进病房时,傅景深正在和医生说话。
爸爸！小宝冲过去抱住他。
小宝！他抱住女儿,眼中闪过痛苦,但还是强撑着笑容。
爸爸,你为什么要生病小宝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
爸爸没事,只是需要在医院休息几天。他安慰她。
那我可以陪你吗
小宝要去幼儿园上学。我说,爸爸需要安静休息。
但是我想照顾爸爸……小宝眼中有泪花。
小宝真乖。傅景深亲亲她的脸,等爸爸出院了,就来接小宝,好不好
好！小宝破涕为笑。
陪了一会儿,我带小宝去上学。
妈妈,爸爸真的没事吗路上她又问。
真的没事,医生叔叔会照顾好爸爸的。
那我们明天还能去看爸爸吗
可以。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带小宝去医院。
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但在这种时候,我觉得应该让小宝多陪陪爸爸。
傅景深的伤恢复得不错,但医生建议他至少住院一周。
我让助理取消了所有的工作安排。他告诉我,这次是个教训。
什么教训
我总是忙着工作,忽略了重要的人和事。他看着窗外,如果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没有接话。
清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和我结婚吗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了很久。
没有如果。我最终说道,而且,如果没有和你结婚,就不会有小宝。
那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有小宝。我看着他,但是我也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景深。我说,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都要向前看。
是的。他苦笑,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点可能吗
没有了。我很直接地回答,但是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为了小宝。
他的眼中闪过失望,但很快就被接受取代。
好,做朋友也很好。
出院那天,我去接他。
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他说。
不客气。
清雨,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认真地看着我,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
以后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助,一定要告诉我。我们虽然不是夫妻了,但是我希望还能做朋友。
好。
车子开到我家楼下,小宝早就在等着了。
爸爸！她扑向傅景深。
小宝！他抱起女儿转了一圈。
爸爸,你完全好了吗
完全好了。
那我们去公园玩吧！
好！
看着父女俩开心的样子,我觉得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我们虽然不能做夫妻,但可以做朋友。
为了小宝,也为了彼此曾经的美好回忆。
半年后,我在一次设计展上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他叫陈亦凡,是一位摄影师,温和幽默,很喜欢小孩子。
小宝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很喜欢他。
妈妈,陈叔叔会和我们一起生活吗有一天小宝问我。
你希望吗我反问她。
希望！她毫不犹豫地说,陈叔叔很好,而且他会给我拍很漂亮的照片。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傅景深时,他沉默了很久。
他是个好人吗他最终问。
是的。我说,他对小宝很好。
那就好。他点头,小宝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那你呢我问,有没有考虑重新开始
还没有。他摇头,可能需要更多时间。
会有合适的人的。我说。
也许吧。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