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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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芳趁机找拍卖行低价抵押了房子,卷着钱就跑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我爸断了腿没人伺候,还得照顾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很快就焦头烂额起来。
我早就回了清大上课,恶有恶报,他们早就与我无关了。
后来听说我爸实在照顾不来,只能暂时把他的好大孙送给乡下的亲戚抱养。
腿好点以后,我爸就来京市找我,说是想要我养着小侄儿,那时我正跟导师出差,直接拒绝了。
他在学校闹事,大骂我冷血丧良心不孝女,被保安叉了出去。
又电话短信轰炸我,说成年人对未成年孩童有扶养义务,威胁要去法院告我。
真是可笑,当我法盲吗
法律明明规定的是父母不在的话,成年兄姐对未成年弟妹有一定的扶养义务。
侄子的爸爸、爷爷都健在,什么时候轮到我一个还在上大学,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姑姑承担了
我直接拉黑我爸,顺便普法,他把亲孙子送给亲戚抱养,我甚至可以告他买卖儿童,吓得他连夜赶回了老家。
他本来准备接回大孙子,可养父母不想孩子与亲生父母家有什么牵扯,早就偷偷搬了家,杳无音讯。
唯一的大孙子都没了,老郑家的香火也从此就断了。
等我哥出来再生
恐怕不行了,听说他在监狱体检时查出了梅毒。
他疯了一般狂骂周晴芳,给他戴绿帽子,传染病毒。
可一点用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日渐长满脓疮,溃烂腐臭。
我哥还写信向我求救借钱治病,可我一个学生哪来的钱
家里的钱都被我妈和周晴芳交了训练营的学费,一分都没有追回来,还欠了一屁股债。
监狱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也给他安排了治疗,可这种脏病到了晚期根本无法治愈,我哥痛苦挣扎了很久,还是一命呜呼。
知道我哥去世的噩耗,我爸瞬间白了头发,大病一场。
再后来,抵押的期限到了,还不上钱,房子就被拍卖行收走了。
我爸也不敢跟收账公司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理论,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住在桥洞底下的简易窝棚里。
每天靠捡垃圾拾破烂维持生活,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天天醉生梦死,终于在一个雨夜,酗酒掉进河里,把自己淹死了。
人死债消,收债公司只好南下找周晴芳要钱。
最后在一家发廊找到了,她也得了梅毒,却隐瞒不说,接的客人越来越多,传染了一大片,还闹上了当地的社会新闻。
听说没等到病死,就被某个愤怒的客人活活打死了。
我处理了家人的后事,返回京市心无旁骛地学习。
学校和老师们很同情我家接二连三的不幸,帮我免了学费,还申请了贫困生补助。
我成绩优异,埋头苦学,每年都拿国家奖学金,还周末兼职高考补习,攒够了生活费。
导师很欣赏我不屈不挠与命运抗争的个性,推荐我参加了很多科研项目。
我一路读到了博士,最后留校任教,成了清大的一份子。
漫漫人生路,我终于将噩梦甩在身后。
这一次,迎着朝阳,我坦然而笑:
命运铺在断崖处,而我长在岩缝上,也能开出花来!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