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津也知道他这种心理是不太正常的。
可是他无法控制。
关明溪自己都不知道她真的很招人,尤其是男人。
所以周津几乎很少让她出去抛头露面,即便是一些必要的场合,也总想着将她藏起来。
关明溪听到他说的这话。
敏感脆弱的玻璃心感觉都要碎了。
周津这个人讲话实在太恶毒了。
每次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都能把人说的无地自容。
她怎么就不重要了
难道她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吗
难道她不是知知的母亲吗
可能。
她对周津来说是很不重要的,所以他才说这么说、
如此说来,他倒也没有说错。
关明溪低头,默默垂着眼睫,绷着一张恹恹的小脸,有点气鼓鼓的,不想理人。
她确实要气死了。
她感觉周津才像一个总裁文里的恶毒男主吧!用词尖酸刻薄的比她这个恶毒女配更甚几分。
他才恶毒。
坏透了这个人。
偏偏这个坏透了的人还是她老公。
关明溪现在也一点都不怀疑,自己梦见的那本书,抛夫弃子的事的确是她能干得出来的。
周津如果真破产了。
她确实要卷钱跑路的。
才不要留在他身边天天都受这种气。
关明溪吸了吸鼻子,鼻尖红红的,眼尾也红红的。
摆出要哭不哭的样子。
周津默了几秒,随即问她:你委屈什么
关明溪言不由衷,嘴硬的回答:我没有委屈。
周津觉得自己很了解她,她这几年被养得越发娇气,一点气都受不了。
动不动就掉眼泪。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不占理的那个人。
然而做错了事情,她依然觉得自己很无辜。
仿佛她永远都没有错。
做什么都有苦衷。
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说自己没有委屈。
我给你气受了
还是我刚才说的话你不爱听
周津不知心底缘何如此烦躁,尤其是对上她水汪汪的眼睛,要坠不坠的眼泪,他就更烦了。
关明溪是典型的逃避型人格。
遇到事情就要把自己藏起来,躲在龟壳里面,不言语。
周津却强势的有些咄咄逼人:关明溪,看着我。
关明溪听着他冷冷的声音,心里就更是酸涩委屈了。
他这么凶做什么
说话的态度就不能好点吗
结婚都好几年了。
他果然还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关明溪有点窝囊,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却未抬头看他。
依旧低头不语。
周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来面对自己:我说错了吗
知知的生日宴,本来就同你没什么关系。
关明溪没忍住,红着眼睛反驳他说:我是他妈妈!
周津挑了下眉,冷静的反问:你养过他吗你带过他吗
关明溪一下子被问得有点心虚,但很快,她就又梗着脖子说:那也是我生的,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可能是底气不足的缘故。
又或者是她也不太相信自己。
她说话磕磕绊绊,而且、而且以后我会好好把他养大的。
如果她说话没有结巴,这句话听起来可能还有一些信服力。
周津淡淡嗯了声,不甚在意的样子。
关明溪觉得自己也很没用,总是容易掉眼泪。
她一开始在装哭。
后面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周津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掐着她的脖子,仿佛在掌控着她的命运一般。
关明溪睫毛上的眼泪仓促落在他的指间,他低头,似乎很怜惜,吻去她眼皮上沾染的泪珠。
男人嗓音低哑,比平日的冷肃沉稳里却又多了几分感情。
别哭。
关明溪听到这两个字就更想哭了。
怎么有人能这么恶劣。
连哭都不让她哭。
关明溪忽然想到同村姐姐以前给她说过的话——嫁给有钱人之后都只有好日子过,就算被老公看不起,也比被人人都能欺负的要好。
关明溪心想,这一点都不好。
被别人欺负她还能找机会反咬回去。
被周津这样敷衍的、不被尊重的对待,她都没本事痛咬他一口。
只能闷在心里,偷偷摸摸的骂他一句——装货。
*
事毕。
关明溪的确不用下楼待客。
原本在她身上的漂亮裙子,被她踩在脚底,雪白的脚趾蜷缩着勾拢精致的绸缎,莫名添了几分艳色。
她被周津抱回了床上。
她脑子却很清醒。
她有点赌气似的背过身,泪珠顺着眼尾往下落。
周津穿戴整齐,重新打好领带,然后从抽屉里翻出药膏来。
默默流眼泪的关明溪听见他说:趴着。
关明溪气得睁大了眼睛,开口嗓子还有点痛:你干什么
周津似乎都懒得搭理她的废话,把人摁了回去。
男人抬手,掀开她的睡衣下摆。
雪白的皮肤衬着腰间的淤痕,更为醒目。
周津微微蹙眉,给她抹了药:抱歉。
关明溪听到他的道歉,还是很生气。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关明溪哼哼唧唧,腰痛。
很痛很痛很痛!
她就是要卖惨。
周津若无其事的嗯了声,将药膏抹开之后:等会儿给你转钱。
关明溪内心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他什么意思!
他这是拿钱在羞辱她吗
还是觉得不管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只要给够了钱。
她就会原谅他。
关明溪背对他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她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周津给她盖好了被子:十万。
关明溪:哦。
她默默拉上被子,盖过了脸:现在好多了。
这个药真是太神了。
周津站在床边,看着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人,男人嗤的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