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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寒做了很长的梦,他和祝瑜这十年像电影一样,不断在他的梦里循环播放。
他伸手去拥抱,去触碰,最后都只能无力穿过祝瑜的身体。
他像一个局外人,围观别人的幸福。
可明明,那是他和祝瑜的曾经。
他心如刀割,双膝跪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阿瑜,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他的眼眶滚落两行清泪。
梦里的祝瑜像有所感应一样,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恨。
不要再找我了,我们结束了。
他伸手去抓她的衣角,却什么也没抓到。
我做不到!
他睁开眼睛,鼻尖是难闻的消毒水气味。
病床旁只有苏言,没有祝瑜。
他怅然若失,宁愿那场梦没有醒过来。
沈总,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三天,吓死我了。
沈知寒避开苏言的触碰,面无表情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我让人给你订机票,今天就回法国,别再来碍她的眼了。
苏言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扑上去抱住了他。
沈总,我想陪在圆圆身边,他才一个月。
苏言哭得楚楚动人,又有理有据。
可这一次,沈知寒内心却毫无波澜。
那你带着他一起走,抚养费我会定期打给你。
当初让苏言生下来,只是怕祝瑜太辛苦。
既然她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说明她不喜欢这个小孩。
一个不被祝瑜接受的孩子,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他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手机,却被苏言抱住胳膊。
我爱你,知寒,我不走。
苏言的眼泪说来就来,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可他看着只觉得越来烦躁。
要不是因为她,祝瑜也不会走。
想到这里,他的怒气更盛。
一个泄愤的玩意儿,谁给你的资格这样叫我的名字
林特助拿着食盒,从门外进来。
他摆了摆手。
送他们母子回法国,再找几个保镖去看着他们,别让苏言有机会回来。
苏言被拽到门口,扒住门框不肯松手。
祝瑜根本就不爱你,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沈知寒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舀粥的动作。
他一步步走向门口。
在苏言期待的目光下,把一碗滚烫的热粥泼到她脸上。
既然你不会说话,那就永远闭嘴。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苏言龇牙咧嘴。
他抬起苏言的下巴,咔嚓一声,她就失去了知觉。
哆哆嗦嗦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言被拉下去后,沈知寒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始终没有一丝困意。
他满脑子都是祝瑜临别前那漠然的眼神。
打开三天没动的手机,他第一件事是联系私家侦探。
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找到她。
不一会儿,手机叮的一声传来了消息。
却是助理发过来的。
沈总,家里的监控显示,太太离开的前一天晚被苏秘书推下过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