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萧亦寒,你和那么多女人有纠葛,我都说服自己不计较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在那个又小又黑的房子里,一遍遍地听你们缠绵的声音
我的耳朵,终于有一只听不见了。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少痛一点
我最讨厌吃甜食了。一开始是太苦了才吃,后来,是因为只有我在吃甜食的时候,你才会跟我多说几句话。
我身上的伤,你找来的好医生总能治好。可只有我自己划开手臂,用我的血养你最讨厌的水蛭时,我好像才能睡着一点点。
睡着了,就不会再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这样对我
他抽了一夜的烟。
直到第二天清晨,刺耳的手机铃声才将他从地狱里拽出来。
可是他任由手机一直在响。
房间里烟雾缭绕,窗帘紧闭,密不透风。
奶奶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说。
宛璃来了,我……我打开窗户,散散烟味吧。
萧亦寒突然开了口。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安离,是不是,经常进医院
奶奶伸向窗帘的手,猛地僵在半空,结结巴巴。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叶宛璃带着一脸熟稔的微笑,走了进来。
她熟练地掐灭萧亦寒指间的烟。
他顺从放下手。
叶宛璃甜美无辜地解释。
安离做律师得罪那么多人,你明明可以养她,她却偏要逞强。
那些人报复她,也是难免的。
奶奶照顾她也辛苦了。
她转向老太太,语气心疼。
是啊,老太太是萧亦寒唯一的亲人,叶宛璃是他摆脱我步入新生活的象征。
他曾经想要的,现在都在眼前了。
叶宛璃双手环上他脖子,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猫撒娇。
我组了个局,都是熟人,我们去放松一下好不好
听说你最近因为那些舆论不开心,我把大家都叫来了。
她天真地细数着宾客名字,不乏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大人物。
萧亦寒没做声。
对了,我最好的那个男闺蜜也会来。
他哥哥前不久不是才进监狱吗
我怕他状态不好,也把他拉来了。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他不知道,我用了整整十年,不惜在叶宛璃手里承受无尽折磨,拼上一切,只为把那个男人亲手送进监狱。
那个在巴黎毁掉我的主谋,被叶宛璃家找了替罪羊保护起来的男人,正是叶宛璃男闺蜜的亲哥哥。
酒局上,灯红酒绿,推杯换盏。
萧亦寒坐在角落,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与喧嚣格格不入。
他去洗手间。
隔间里传来两个男人猥琐的笑声和污言秽语,讨论我。
萧亦寒一脚踹开隔间门,把那两人拖出,狠狠将他们的头摁进马桶。
他顺着两人透露的信息,找到叶宛璃男闺蜜的包间。
门口,却撞上助理程暖。
程暖衣衫不整,失魂落魄地跑出来,一头撞进他怀里。
看到是他,程暖愣了片刻,飞快将一个十字架项链塞进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