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笙心里忽然惴惴不安、心神不宁。
江临在小院子里观看,他说他要仔细看每一个他生活过的地方,就好像那五年他也陪着她一样。
忽然,江临牵住了她的手,眼眶泛着红。
“笙笙,这里好破啊,还偏僻,那五年你受苦了。”
白笙笙没否认。
是啊,那五年过得是真的很苦。
这个院子只是白家众多资产中最不起眼的一处,看她当年是个废人,用来随意安置她的。
没有人定期维护,佣人们还会克扣吃穿,甚至还会打骂。
可......
这个院子虽然建筑老旧,但到处都生机勃勃,院子里种满了鲜花,后院还有一块竹林,摆了一个秋千架。
即便许久没人打理,依旧能看得出这里的人曾认真生活过。
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墨宇在这些地方玩闹的场景,他提篮子在摘花,他在荡秋千,他在摇竹子上的积雪......
她刚才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呢?
江临柔和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她一见到墨宇就是这副样子,魂不守舍,仿佛没把他放在眼里。
“笙笙......”
他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怎么办啊,我落水以后胸口一直不舒服,呼吸很困难,你说,我会不会没几天了?”
白笙笙回神,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会。”
可说这话时她忽然没了底气。
他似乎......不该在墨宇死后把他的心脏捐给江临。
这话惹得江临开心不已,他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在她唇瓣亲了一下,在她反应过来时,立马退开。
“笙笙,我为你跳支舞吧。”
月光下微风吹拂,他穿着白色衬衫,迎着月光起舞。
这个场景一如多年前,他们还是公认的未来夫妻,他喜欢跳舞给她看,喜欢把最好的东西分享给她。
舞毕,江临忽然脚崴,扑进了她怀里。
白笙笙下意识护着他,想放开时,却被他拽住领带,两人翻滚到沙发上。
他双手攀住她肩膀,不容她起身:“笙笙,你在恨我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恨极了我。你救了我,我却恩将仇报抛弃你,跟其他家族联姻结婚,还把哥哥推到你面前。”
江临暗暗掐住自己,眼泪流了出来。
“其实我也恨我自己,可我拗不过爸妈,绝食、跳楼、服毒,我都试了。”
“他们说是为我好,给我吃了药,一觉醒来,我就......我就跟新的联姻对象躺在了床上,我不得不跟那个人结婚。”
他哭得泣不成声。
白笙笙默默看着他。
最初的时候,她是恨他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喝血抽筋。
但慢慢地,心里那份恨意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变得无所谓了。
东山再起后,他无意间听说过江临婚后过得不好,还离婚了,可她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连恨都没了。
直到江临哭着找到自己,说他快死了,在他日益消瘦的日子里,她动摇了。
见她没有反抗,江临心里乐开了花。
他指尖慢慢下滑,正要准备下一步时,白笙笙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可是她和墨宇住过的别墅,他们在干什么?
“你生病了,不要乱动。”她站起身,语气不太温和,“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走吧,早点回去休息。”
她的眼神冷厉得吓人,这回不需要掐自己,他早已经眼泪汪汪:“你看,你还是嫌弃我!”
她皱眉,用力将他拉了起来。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生病了不能再熬夜。夜深了,我让司机送你,你早点回去休息。”
“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我是你未来的嫂嫂。”
话语落下的瞬间,她无比清晰地发现自己爱的只有墨宇。
从别墅出来后,白笙笙开车直奔墨宇的公寓。
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对江临不过是执念作祟罢了,五年前她也只是把他当做联姻对象看待,两人并没有过感情。
难道五年后就有了吗?
她怎么那么过分,今天是墨宇的生日,她却逼着他给江临让东西。
她要去道歉,她要履行诺言,嫁给他。
可到了墨宇的公寓,她发现这里好像清冷了许多,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管家阿姨惊讶地看她。
“您不知道吗?墨先生走了,他给我放了带薪长假,这里的佣人也都回家了,我也是回来收拾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