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修霎时顿住,一下就将温凝推开。
“啊!”温凝从床榻跌落在地,疼得她不禁皱了皱眉,一脸不解地看向着急离开的裴砚修,“砚修,你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裴砚修拿起外袍,大步朝门外走去。
但温凝立刻抱住了他的大腿,不甘心地喊道:“说不定是姜颂宁在欺骗你!她就是想要看你不痛快罢了,砚修,你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啊!......”
但裴砚修还是毫不客气地将她甩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怀安他怎么了?”裴砚修脸色阴沉。
“回,回城主,我们在乱葬岗发现了一个木牌。”侍卫立刻将木牌拿了上来。
上面赫然用血写着“姜颂宁爱子怀安之墓”!
裴砚修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被一阵巨大的恐慌所笼罩。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强行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语气冷冽:“姜颂宁现在为了让我不痛快,竟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根本就不相信,他的怀安就这么死了!
然而,侍卫又让人将一具已经几乎腐烂的尸体抬了上来。
在看清楚是怀安穿的衣裳时,裴砚修终于没站稳,后背撞在了柱子上,背脊剧痛发麻。
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这,这是我的怀安?”
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
他颤抖着手去掀开白布。
尸体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怀安刚生下来的时候体弱多病,他不忍看姜颂宁忧心,便亲自去寺庙,打造了一个长命锁,在佛祖面前叩首开光。
“求佛祖保佑我儿平安康健,长命百岁!......”
可如今,这条长命锁却是那么地刺眼,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他的怀安,真的变成了一具尸体!
“啊!——”裴砚修一拳重重砸在了柱子上,血肉模糊。
他的怀安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呐!”温凝走过来,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姜颂宁未免也太狠了吧,居然为了报复砚修,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裴砚修神色顿时阴翳了下来,手指紧紧攥着,青筋暴起,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姜、颂、宁——”
“肯定是她干的!你折磨她这么久,她定是对你怀恨在心!”温凝进一步煽风点火,“她就是知道怀安是你的软肋,才会下此毒手的啊!......”
“住口!”
裴砚修怒吼,双目猩红,强大的气场震得窗棂都在颤动,周围的人一个个都跪了下来。
如果真的是姜颂宁干的,他必定要将她五马分尸,一片一片凌迟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姜颂宁,不仅杀他两世,现在竟连他们的儿子也敢下手!
“来人!备马!”裴砚修一刻也冷静不了,立刻策马赶了回去。
砰的一声,他踹开了大门,怒不可遏地大吼,
“姜颂宁!你给我出来!”
但院中却是一片萧瑟,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就像是早已没有了活人气息。
裴砚修愣了一下,大步上前。
“姜颂宁!”
他踹开一间一间房门。
“姜颂宁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最后一件房门推开,仍旧空空荡荡,不见姜颂宁的身影,甚至,地面上还有一滩干涸的血。
裴砚修脸色瞬变,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立刻抓住了侍女,冷声质问:“姜颂宁呢?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吗?她去哪儿了?!”
对上他那可怖的眼神,侍女害怕得直哆嗦。
“回,回城主,夫人她,她已经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