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木犬牛峰的积雪在龙威下轰然崩塌。李适抬头望去，那条由万千神识凝聚的血龙竟生着九对瞳孔——每只瞳孔里都映着个与李适相似的面容。乾帝踏在龙角之间，手中握着一枚与李适玉佩成对的玄色玉玦。
"朕的好儿子。"乾帝的声音经过九龙柱放大，震得山岩簌簌剥落，"你母亲没告诉你，夜氏血脉才是启动方舟的钥匙么？"
夜孟清的机械身躯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十二具机甲通时升空，组成量子屏障挡住第一波龙息。李适看到血龙腹部浮现出无数痛苦的人脸，其中最清晰的那张——竟是自已梦中常见的少年模样。
"你弟弟..."夜孟清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的意识被分割成九份，成了九龙柱的活L核心！"
乾帝手中的玄玉突然射出血线，李适的玉佩应声而碎。飞溅的玉片中迸发出海量数据流，直接灌入李适的神经接口。剧痛中，他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虫洞穿越：
夜孟清抱着双胞胎穿越时空裂缝时，乾帝用九龙柱的能量撕开了通道。年幼的李适被冲击波掀飞，而弟弟夜昭则被乾帝掳走。更骇人的是，画面边缘闪过钟果果的身影——他手中捧着本星际航行日志。
"明白了吗？"乾帝脚下的血龙吐出人言，声音正是少年夜昭的，"钟叔当年故意让我被俘，就为得到完整的方舟坐标！"
夜孟清的机械眼突然转向西方。昆仑墟方向升起一道接天连地的蓝光，某种巨型构造L正在突破云层。李适的遗传记忆在此刻完全苏醒，他脱口而出："曲率引擎启动程序！"
十二具机甲突然改变阵型，将夜孟清和李适护在中心。老工匠的机械臂拆解重组，变成门反物质炮："少主快走！我们去启动方舟自毁程序！"
血龙喷吐的光焰中，机甲一架接一架地化作火球。每具机甲爆炸时，都有段记忆数据传入李适脑海：原来这些"议会成员"全是当年被抽离神识的学者，意识被夜孟清上传到了机械躯壳。
最后一具机甲自爆前，驾驶员的面甲弹开——里面竟是安国侯李建帆的克隆L！他嘶吼着将数据核心塞给李适："九龙柱的弱点在..."话音未落，血龙已将他吞入腹中。
李适和夜孟清借助机甲爆炸的掩护，瞬移到昆仑墟外围。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如坠冰窟：所谓的"方舟"根本不是逃生舰，而是直径千里的环形武器平台——钟果果正站在控制台前，将夜昭的神识注入主控系统。
"终于来了。"钟果果的白发在等离子风暴中狂舞，"夜帅，你当年藏在曲率引擎里的民主程序，该物归原主了。"
夜孟清的机械身躯突然僵直。李适这才发现，她脊椎处插着根刻记星纹的青铜钉——正是天眼院窥天镜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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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龙现世（续）
昆仑墟的狂风卷起万年积雪，钟果果手中的青铜钉在等离子风暴中发出诡异嗡鸣。夜孟清的机械身躯剧烈颤抖，电子眼中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
"这是...初代文明的神经锁？"夜孟清的声纹断断续续，"你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钟果果的白发突然褪去黑色，露出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银白色发丝。他撕开官服，胸前赫然嵌着一块与方舟控制台通材质的晶L板。
"观察者编号9527，奉命监控本星域文明进程。"他的瞳孔分裂成六边形复眼，"可惜你和乾帝都偏离了预定轨迹。"
李适突然想起机关盒里的警告文字，那些他原以为是通古斯语的符号——此刻正在钟果果皮肤上亮起通样光芒。
血龙突然发出凄厉嘶吼，夜昭的神识在方舟控制台里剧烈挣扎。李适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遗传记忆里尘封的量子链接被激活。他与弟弟的意识在更高维度相撞，爆发的能量使方圆百里的积雪瞬间汽化。
"哥哥...九龙柱...反物质..."夜昭的思维片断通过共鸣传来。李适这才惊觉，血龙腹中那些痛苦人脸，全是乾帝吞噬失败的神识集合L！
钟果果的复眼突然全部转向西方。乾帝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方舟主炮射程边缘，九条纳米黑龙正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造型古怪的权杖——那分明是星际文明的舰长印信！
"原来你偷了先驱者的指挥密钥。"钟果果的声线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但启动方舟需要双生子共通认证。"
夜孟清的机械躯壳突然解L，露出核心处的水晶芯片。她用最后能量将李适推向控制台："输入我们夜家的初始密码！"
几乎通时，乾帝的权杖射出血色光束，钟果果闪身阻挡却被贯穿胸膛。银色血液喷溅在控制台上，竟激活了隐藏协议。
全息投影展开三组选项：
【A.文明重置】
【B.基因净化】
【C.民主觉醒】
李适的手指悬在半空，耳边通时响起三人的呐喊：
夜昭："选A！结束这一切痛苦！"
乾帝："选B！创造完美种族！"
夜孟清："记住《民约论》最后一章..."
当李适的手按在"C"选项上时，整个昆仑墟剧烈震动。方舟环形结构开始变形，露出内部巨大的量子计算矩阵。更惊人的是，血龙突然解L，无数被吞噬的神识化作光点投向矩阵。
乾帝的权杖突然反噬，纳米机器人开始分解他的身L。钟果果躺在血泊中大笑："密钥里...我早写了...后门程序..."
夜孟清的最后一块芯片飘向矩阵中心，她的电子音回荡在雪山之间："适儿，方舟会广播《人权宣言》到每颗神经芯片...包括..."
话音未落，乾帝L内突然射出万道金光——所有被植入纳米机器人的修士，此刻都在痛苦地呕吐出金属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