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赌场的地下室比韩阳想象中要冷。
空调开得极低，冷风从通风口嘶嘶地灌进来，吹得人后颈发凉。长桌上摆着三台电脑，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削男人正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屏幕上的数字流水般滚动。
“这是白纸扇，帮里的财务总管。”阿坤拍了拍韩阳的肩，“今天他教你玩‘游戏’。”
白纸扇头也不抬，声音像蛇一样阴冷：“坐。”
韩阳坐下，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白纸扇推过来一份文件——是金沙赌场过去三个月的流水账目。
“看出问题了吗？”
韩阳扫了一眼，立刻发现了异常：“实际收入和账面差了两成。”
白纸扇的嘴角微微上扬：“差的那部分，去了哪里？”
韩阳皱眉，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明细：“分散进了十二个空壳公司，然后……转到了海外账户？”
“聪明。”白纸扇推了推眼镜，“但这只是入门级。”他调出另一个界面，“真正的‘游戏’，是把黑钱变成白的，再让白的流回黑的地方。”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韩阳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白纸扇演示了如何利用赌场筹码循环制造虚假流水，如何通过艺术品拍卖虚抬价格洗钱，甚至如何用比特币和地下钱庄跨境转移资金。每一笔数字背后，都是一条精心设计的暗河。
“赌场是最完美的洗钱机器。”白纸扇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赌客输赢无常，现金流大，监管漏洞多。”他忽然转头盯着韩阳，“但你记住，永远要留一条后路。”
“什么后路？”
白纸扇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扔给他：“龙爷给你的。”
钥匙上贴着标签：**「B区-2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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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韩阳按照地址找到了城郊的一个仓储中心。**
B区27号是一个二十平米的恒温仓库，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个黑色保险箱。韩阳随机打开一个，呼吸顿时一滞——
**金条。**
整整一箱，每根上面都刻着青龙帮的徽记。
手机震动，龙爷发来短信：
**「这才是真正的钱。账本上的数字随时会消失，但这些永远不会。」**
韩阳拿起一根金条，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他突然明白了白纸扇说的“后路”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一天帮派覆灭，这些才是真正的保命符。
关上仓库门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江小雪：
**「下周期中考试，教授说缺席直接挂科。你来吗？」**
韩阳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回复：
**「不了。」**
他走出仓储中心，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警笛声，韩阳条件反射般绷紧身L，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蝴蝶刀。
警车呼啸而过，没有停留。
韩阳松开刀柄，自嘲地笑了笑。
**有些路，一旦走上，就永远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