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盈盈一叩,跪倒在地。
「老太太,夫人。
「不知唤妾前来,有何吩咐」
我将金簪扔到她面前。
「此物可是你的」
柳姨娘一脸惊讶,拿起金簪点头。
「此物是我的。
「只是前几日遗失,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
「不知夫人是哪里找到的」
真够能装的,我轻笑一声。
「我懒得与你绕圈子。
「你的婢女用金簪买通王婆子。
「让她将我归宁礼全部损坏。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
柳姨娘忽然转头问她的丫鬟。
「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她的丫鬟浑身发抖,看了她一眼。
一脸决然地磕头在地：
「是奴婢做的。
「不关柳姨娘的事。」
柳姨娘捂着嘴哭出声来,指着她。
「我待你不薄,从未拿你当过下人。
「你为何要害我」
丫鬟道：
「正是因为柳姨娘待我如亲姐妹。
「我才见不得柳姨娘受委屈。
「在我老家归宁礼若有破损,则视为不吉利,克夫。
「我想着,这样可以让侯爷疏远夫人。」
我冷笑一声：
「可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丫鬟。
「为了把你主子摘出来,你可知你会面临什么吗」
那丫鬟抖得厉害,明显很害怕。
但大概是有什么把柄在柳姨娘手上,不敢不听话。
我问婆母：「婆母,您相信这丫鬟说的话吗」
婆母凌厉的眼神瞪过去：
「我一个字也不信。
「给我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下人拿来凳子和板子。
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打到肉上,发出一种厚重的撕裂声。
丫鬟惨叫连连,很快满脸是汗,指甲开裂。
打了二十几下,那丫鬟晕了过去。
婆母发话：「泼醒,继续！」
这么折腾了一会,柳姨娘一直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忽然,在下一板子落下去的时候,她冲了上去。
板子重重地落在她背上,她惨叫一声。
「柳娘！」
方浩羽不知何时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猛地冲上来,一脚将打板子的下人,踢倒在地。
6
方浩羽扶起柳姨娘,眼睛发红。
一脸凶狠地质问我：「你们在做什么」
我将事情解释清楚。
方浩羽怒气稍减,但仍然一脸心疼。
他一把将柳姨娘抱起来。
「柳娘已经受伤了。有什么事等她好再说。」
方浩羽刚要离开。
婆母的手重重地一拍桌子。
骂道：
「你给我站住！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的儿子！
「这个女人心思恶毒,霍乱家门。
「不能再留在侯府。」
方浩羽梗着脖子,倔强道：
「方才,这丫鬟也承认了是她报恩心切。
「柳娘并不知情。」
婆母气得直扶胸口：
「亏你还当过将军,治理过军营。
「如此简单的伎俩,你竟看不出
「将来上了战场,敌人骗你一次,你岂不是要搭进去性命」
方浩羽辩解：
「敌人的话,我自然不信。
「可柳娘救过我的命,她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婆母被气得说不出话。
我上前问道：
「那依侯爷的意思,该怎么处置此事
「我们的婚事,涉及两个党派间的和睦。
「意图破坏此事,若往轻了说,旁人会说侯府不懂礼节。
「若往重了说,还以为侯爷对两派和好有意见呢。」
方浩羽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重重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