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顾屿。」
叶清欢憋着一口气。
「你真疯了！
「不准乱跑,等我找你。」
她甚至忘了在离开前和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明明闭着眼,却还是泪流满面。
没事的,她走了也没关系。
现在是晚上,在天堂的爸爸妈妈,一定会来陪我过生日吧
那就许愿我余生顺遂,就算没有叶清欢,也幸福美满。
睁开眼,蜡烛已经燃尽。
一片漆黑里,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来到爸妈生前的房间,抱着书桌哭。
幻想着经常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的爸爸可以拍拍我的肩膀。
不经意拉开抽屉。
一本陈旧的笔记本展露眼前。
是妈妈的日记本,从我失踪后开始记录。
看到最后,浑身血液凉透。
4
叶清欢和顾屿告诉我,爸爸在四处奔波找我时车祸离世的。
那是我失踪第三年。
爸爸死后三年,妈妈查出癌症,救治无果,也去世了。
可是,妈妈的日记本里,直到我失踪第七年,她还在四处找我。
日记里,没有写她查出癌症住院治疗。
最后一页日记,是三年前写下。
【这个国家也没有秋书的身影。】
【七年了,秋书,你到底在哪】
【妈妈会一直找你,直到苍老时再也走不动那一天。】
所以,妈妈根本就没有癌症。
她是怎么死的
我找到警局,要查妈妈的死亡证明。
上面写着,死于车祸。
「我还有点印象,三年前,一个女人被自己儿子丢在高速上,正好是雷雨天,车辆来不及闪避就出事了。」
警察对我说：「在这之前,她一直报案找你。」
当天的行车记录仪显示,顾屿开着车,和妈妈爆发了剧烈的争执。
「我也是您的儿子,哥哥不在了,为什么婚约不能是我的什么好的都要留给他是吗」
妈妈脸上满是疲态：「叶清欢和秋书相爱,我不会把婚约给你。」
......
吵到最后,顾屿急停,让我妈滚。
说到底,妈妈想在我失踪的时日里,帮我守住叶清欢。
我仰面痛哭。
叶清欢一定知道事实吧,却帮着顾屿隐瞒我。
我直奔公司。
刚到办公室门口,听见叶清欢细微的喘息。
隔着玻璃,我瞧见她坐在顾屿的膝上,相拥热吻。
猛推开门,见我进来,两人都愣住。
几秒后,叶清欢从顾屿的怀里站起来,眼神慌乱：「秋书,你怎么来了」
我深深看她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在顾屿身上。
「你告诉我,妈妈真是病死的吗」
顾屿咬住唇,片刻后忽然落泪。
「对不起,我不该和她吵架,那样她就不会在高速下车......」
「她是被你赶下车的！」我撕心裂肺,「顾屿,她也是你妈！」
顾屿泣不成声,跪倒在地。
叶清欢不忍：「秋书,阿屿也不是有意的,谁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二十九岁的叶清欢,从未真正把心偏向我。
眼泪砸落。
我哑声问她：「叶清欢,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次,她迟疑了。
或许是被我撞见热吻,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