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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薇眯了眯眼,心里陡然生起一股火。
M国现在的时间,正是晚上,她风尘仆仆抵达异乡,收拾好行李,才去洗了个澡,回来就被他的一通臭骂砸了一脸。
她不配做母亲
他们父子俩,口口声声说白玉珠更好,那为什么不直接让白玉珠照顾孩子
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离了婚,抚养权也被纪晟抢走,那么纪晟不是更应该尽到监护人的抚养义务吗
尽管对孩子感到心寒,但是听到孩子被一个人丢在家里,她还是难免担心。
首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执意拿走了孩子的抚养权,更应该留在家里照顾孩子的人是你,可是你这个监护人,却丢下孩子,跑到几千公里外的城市跟小三厮混!应该反思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好好问问自己,你配做孩子的父亲吗
纪晟猛地一噎。
他怎么不知道,沈淮薇呛起人来有这么大的本事
而且说得还有那么一点道理。
他更恼羞成怒,正要斥责沈淮薇,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沈淮薇把他的电话挂了。
她居然把他给挂了!
以前的沈淮薇,可不会这样对他。
不论他做了什么,她都温柔大度地默默承受,他也很喜欢她这温温、软软的性格。可是时间一长,他又觉得她这样无趣,像个受气包,不管怎么欺负都不会还击,反而这样更容易让人忽略她。
白玉珠过来安抚他:她估计是想威胁你,求着她回来呢。
纪晟成功被她煽风点火,对沈淮薇生出了几分厌烦:那她是踩到我的雷点了,我最讨厌受威胁。
他认定了,沈淮薇离不开他。
沈淮薇全职主妇做了八年,什么也不会,只怕过不了多久,是她回来求着他不要离开她。
白玉珠装模作样安抚他:别生气,当务之急,是我们赶紧赶回家去,行知自己一个人在家一定害怕极了。
纪晟看向白玉珠,满眼柔情:还是你更识大体,你比她,更配做我孩子的母亲。
他们当即订了最快的航班飞回A市。
回到家,纪晟看到家里的摆设,还是有些惊愕。
虽然电话里,已经听到助理和儿子说过,沈淮薇搬走了,但是真的切身体会到又是另一回事。
玄关处,沈淮薇的鞋子不见了,只有纪晟和白玉珠还有纪行知并排放在一起的鞋子;
那个全家人用来收纳雨伞的伞桶中,也没了沈淮薇最喜欢的那把鹅黄色的长柄伞;
卧室里,沈淮薇的痕迹消失得更是彻底,衣柜中的衣服少了大半,梳妆台和浴室里,她的个人用品也全部收走,只剩下他的东西,显得孤单萧瑟。
她这个人素爱干净,就算离开,也把平时用的梳妆台和床头柜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尘不染的梳妆台上,只安静躺着一枚婚戒。
那是纪晟跟她求婚时,亲手给她戴上的。
她不喜欢太浮夸,只要求买一枚素戒,一颗钻石也没有。
不像这次他给白玉珠求婚,那是特地让意大利的珠宝设计师给她量身订做,钻石大得能闪瞎眼睛。
白玉珠心里却窃喜,现在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可以顺理成章地入住这个家了。
我是不是可以搬进来了白玉珠问。
纪晟对沈淮薇搬走这件事十分不满,打算给沈淮薇一个教训,便道:我们快要结婚了,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家里的装潢不是我喜欢的风格,我想做一些改动,这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喜欢最重要。
白玉珠叫来搬家公司,开始大张旗鼓地把自己的东西搬进纪家。
过去她只是个住家老师,现在不一样了,她要把这个地盘一寸一寸地变成属于她的领地。
她把家里过去沈淮薇选的地毯、窗帘、壁纸,统统拆掉,换上了自己选的图案;厨房里的三人用具也统统扔掉,买了新的家庭套装;她从客卧搬到了主卧,可是她嫌弃沈淮薇的梳妆台太小,衣帽间不够宽敞,沈淮薇甚至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首饰柜。
她把卧室的墙打通,专门做了一个衣帽间,还给自己订制了一面首饰墙。
这个家焕然一新,彻底没了沈淮薇的痕迹。
原本富有艺术气息的高雅简洁风格,现在改头换面,成为了富丽堂皇俗气异常的土豪风格。
纪晟觉得整体格调有点不搭,但是也说不出是哪里不搭。
为了刺激沈淮薇,在完工的那一天,他故意给家里的装潢拍了个视频,发了一条朋友圈:【未婚妻审美很好,这才是一个舒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