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我对你不好吗要钱给钱,要房给房！
陈砚：可我想聊聊天,你却总说我很忙。
离婚后,陈砚被竹马许青野捧在手心,嘘寒问暖,日常投喂。
许青野：砚砚,天冷了,奶茶我给你焐热了。
陈砚：青野,你真好。
前夫姜靖悔不当初,日日上演追妻火葬场。
姜靖：陈砚,我错了,我们复婚吧！房子车子股份都给你！
许青野将陈砚护在身后：不好意思姜先生,砚砚现在是我的爱人,他的下半辈子,我预定了。
陈砚依偎在许青野怀里：嗯,预定了,盖章了！
1
药店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叮铃作响。
陈砚正低头给顾客找零,闻声抬了下眼。
进来的是个高个子男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头发剪得极短,瞧着很精神。
男人进来就四下张望,目光在药品区逡巡,像是在找什么。
陈砚把零钱递给顾客,说了声慢走。
他挪开两步,走到柜台边上,问那个男人：先生,需要帮忙吗
男人这才把目光从货架上挪开,转头看向陈砚。
他似乎愣了下,然后快步走过来,脸上带了点笑意：陈砚真的是你啊。
陈砚也认出他来了。
许青野,他隔壁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大学去了不同城市,有几年没见了。
许青野比以前更高更壮,眉眼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爽朗。
青野
陈砚有点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我调回来了,以后就在这儿上班。
许青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呢在这儿工作
嗯,管个小药店。
陈砚点头。
他身上还穿着药店的白大褂,里面是件浅色的衬衫,人显得干净温和。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许青野说改天请他吃饭,叙叙旧。
陈砚应下了。
许青野买了瓶维生素片,临走前又回头看了陈砚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傍晚,陈砚锁了药店门,准备回家。
刚走到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身边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陈砚不想看见的脸。
姜靖,他的前夫。
姜靖脸色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盯着陈砚：我有话跟你说。
陈砚站着没动,语气平淡：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关于我们离婚的事。
姜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上车,我们找个地方谈。
他似乎认为陈砚一定会跟他走。
陈砚眉头微蹙。
他不喜欢姜靖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正要开口拒绝,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陈砚,我送你回去。
许青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打包好的餐盒。
他自然地站到陈砚身边,看向姜靖,目光沉静,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姜靖的视线在许青野跟陈硯之间来回,脸色沉了下去。
他没想到,只是几天没盯着,陈砚身边就出现了别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还跟陈砚很熟。
2
姜靖坐在车里,看着陈砚上了许青野的车。
那辆半旧的国产车,跟他自己的座驾完全没法比。
可陈砚坐在副驾驶上,侧脸平静,甚至还对着驾驶座的许青野笑了笑。
那个笑容,姜靖很久没在陈砚脸上见过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他以前怎么没发觉,陈砚笑起来,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他和陈砚结婚三年。
最初也是有过甜蜜时光的。
只是后来工作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他以为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陈砚持家,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间的对话只剩下嗯知道了你早点睡。
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陈砚提出离婚的时候,表情很平静。
平静到让他觉得,陈砚是不是早就想离开了。
他当时只觉得荒唐,甚至有些恼怒。
他自认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陈砚。
陈砚说,他不是要那些。
那要什么
姜靖想不明白。
现在,看着陈砚坐进另一个男人的车,他好像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可那明白,伴随着更深的悔意。
许青野的车开得很稳。
他把餐盒递给陈砚：晚饭。刚出锅的糖醋排骨,你以前爱吃。
陈砚接过,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低头闻了闻,确实是他熟悉的味道。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许青野目视前方,声音温和,姜靖……他来找你麻烦
不算麻烦。
陈砚淡淡开口,就是想谈谈。
许青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再多问。
车厢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砚轻声说：青野,谢谢你刚才出来。
许青野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嘴角扬了扬：没事。我正好路过。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以后他再来,你就告诉我。
陈砚心里一暖。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让人安心。
他看向窗外,城市的灯光模糊成一片。
他跟姜靖,真的已经结束了。
而新的生活,似乎正在慢慢展开。
车子快到陈砚家楼下,许青野忽然问：你跟姜靖,当初为什么离婚
问完又觉得唐突,补充道,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陈砚沉默片刻,开口了。
他没说姜靖的不好,只说了自己的感受：日子过不下去了。两个人在一起,比一个人还孤独。
许青野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他能想象,陈砚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有多荒凉。
他侧头看了一眼陈砚平静的侧脸,忽然很想把他抱进怀里。
3
接下来的几天,姜靖没有再出现。
陈砚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药店不大,生意也算稳定。
许青野每天都会在晚饭点左右过来,有时候带点自己做的小菜,有时候只是过来跟陈砚说几句话,然后送他回家。
两人之间的相处自然又舒服。
许青野话不多,但总能在陈砚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会记得陈砚随口提过喜欢喝某个牌子的酸奶,第二天就买来放在药店的冰箱里。
他会在下雨天提前半小时来店里,帮陈砚把门口容易打滑的地毯收起来。
这些细微的关心,像温水一样,慢慢渗透进陈砚的心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妥帖地照顾过了。
跟姜靖在一起的后期,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他一个人操持。
姜靖只会给他钱,然后说你自己看着办。
这天下午,药店里没什么人。
陈砚在整理货架,许青野靠在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周末有什么安排
许青野问。
陈砚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在家打扫一下卫生,看看书。
我弄到两张画展的票,一起去
许青野晃了晃手里的票。
陈砚有些意动。
他以前也喜欢看画展,只是姜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也就渐渐不去了。
好啊。
陈砚笑着答应了。
就在这时,药店的风铃响了。
姜靖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比上次还要憔悴些,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许青野身上,又很快转向陈砚。
陈砚,我有东西给你。
姜靖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推到陈砚面前,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项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陈砚看了一眼那个精致的盒子,又看向姜靖,眼神平静无波。
姜靖,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姜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不行吗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他以为,陈砚至少会打开看看。
毕竟,这条项链价值不菲,是他特意挑选的。
许青野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沉了沉。
他轻轻碰了碰陈砚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勉强。
陈砚深吸一口气,把首饰盒推了回去。
心意我领了。但是,真的不必了。
他不想再跟姜靖有任何牵扯。
那些过去,他想彻底放下。
姜靖的手指攥紧了首饰盒,骨节有些发白。
他看着陈砚,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许青野,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是嫉妒吗
还是不甘
他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陈砚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远到他伸出手,也抓不住了。
他哑着嗓子问：陈砚,你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陈砚还没开口,许青野先一步站直了身体,挡在了陈砚身前,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姜先生,陈砚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姜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向许青野。
这个男人,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4
姜靖盯着许青野,眼神冷冽。
他从没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许青野不过是趁虚而入。
陈砚跟他离婚没多久,情绪低落,有人稍微示好,自然容易被打动。
这是我跟陈砚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靖的语气带着火药味。
许青野面不改色：陈砚现在是我在照顾。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照顾
姜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你能给他什么你开那辆破车,住那个旧小区。陈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清楚吗
他试图用物质上的优越感来打击许青野。
陈砚听不下去了。
他从许青野身后走出来,直视着姜靖：姜靖,我跟你离婚,不是因为你给不了我物质生活。
那是为什么
姜靖逼问,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他以为自己做得够好了。
陈砚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当初的爱恋,只剩下平静：因为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未来。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也不想给。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好好说话,能一起分担,能感受到温暖的家。
这些,姜靖从来没放在心上。
姜靖被陈砚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陈砚,可现在才发觉,他好像从来没真正懂过他。
许青野轻轻握住陈砚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姜先生,如果你是来回忆过去的,那恕不奉陪。陈砚还有工作,我也要带他去吃饭了。
他的态度很明确,这里不欢迎姜靖。
姜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刺眼得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翻腾。
他知道今天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
陈砚,我不会放弃的。
姜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药店。
背影带着几分狼狈。
等姜靖走远了,陈砚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许青野,低声道：谢谢你。
许青野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跟我还客气。
他拿起之前放在柜台上的画展票,周末的画展,还去吗
陈砚点头：去。
他需要一些美好的事物来冲淡刚才的不愉快。
姜靖回到车上,烦躁地扯开领带。
他发动车子,却没有立刻开走。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个人,许青野。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他要知道,这个许青野到底是什么来头,凭什么能让陈砚另眼相看。
他隐隐觉得,这个许青野,会是他挽回陈砚的最大障碍。
他就不信,一个开着破车的普通男人,能比他更适合陈砚。
5
周末很快就到了。
许青野一大早就来接陈砚。
他换下了平时常穿的休闲装,穿了件熨烫妥帖的浅蓝色衬衫,配着卡其色的裤子,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可靠。
画展在一个艺术中心举办,人不算太多,气氛很好。
陈砚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他认真地看着每一幅画,许青野就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看到一幅描绘初春景象的油画时,陈砚停下了脚步。
画面色彩明快,充满了生机。
他轻声说：这幅画,让人觉得很有希望。
许青野看着他的侧脸,柔声道：你喜欢就好。
他拿出手机,对着画拍了张照片,然后又悄悄对着陈砚的侧影按下了快门。
陈砚没有发觉。
他正沉浸在画作带来的愉悦中。
看完画展出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许青野提议：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味道不错,尝尝
陈砚欣然同意。
餐厅环境雅致,放着舒缓的音乐。
两人相对而坐,聊着天,气氛轻松。
说起来,你调回来工作,家里人知道吗
陈砚问。
他记得许青野的父母以前也很喜欢他。
嗯,跟我妈说过了。他还念叨着你,说改天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许青野笑着说。
陈砚有些不好意思：阿姨太客气了。
他一直把你当半个儿子看。
许青野给陈砚夹了块鱼肉,剔掉了上面的刺,多吃点,你太瘦了。
陈砚心里暖暖的。
这种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想,如果当初没有嫁给姜靖,而是跟许青野……
他晃了晃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开。
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假设。
两人吃完饭,许青野送陈砚回家。
在楼下告别时,许青野忽然开口：陈砚,周末过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
陈砚由衷地说。
那……
许青野顿了顿,像是有些紧张,下次,我们还可以一起出来。
他用的是肯定句,但眼神里带着询问。
陈砚看着他,许青野的眼睛很亮,里面映着他的身影。
他知道许青野的意思。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不是没有感觉。
许青野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许青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灿烂起来。
他伸手,想像以前一样揉揉陈砚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那我回去了。你上去吧。
陈砚嗯了一声,转身进了楼道。
他没有回头,但他能感觉到,许青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直到他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一辆车里的姜靖尽收眼底。
他看着陈砚脸上轻松的笑容,看着许青野眼里的温柔,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他原以为陈砚只是一时赌气,只要他耐心哄一哄,总会回心转意。
可现在他发现,陈砚好像真的找到了新的依靠。
那份轻松自在,是他从未在陈砚脸上见过的。
姜靖拿起手机,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许青野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陈砚离他越来越远。
6
私家侦探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许青野的资料发到了姜靖的邮箱。
资料很简单。
许青野,本地人,父母是退休教师,家境普通。
大学学的是药剂学,毕业后在一家大城市的连锁药房工作了几年,最近才调回本市,在一家社区医院的药房上班。
履历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姜靖看着这份资料,眉头紧锁。
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凭什么能吸引陈砚
他不甘心。
他决定主动出击。
他查到陈砚药店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陈砚,是我,姜靖。
陈砚正在核对药品,听到姜靖的声音,动作顿了一下。
有事吗
他的语气依旧疏离。
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就当是……赔罪。
姜靖放低了姿态。
他想,只要陈砚肯跟他出来,他就有机会挽回。
不必了,我没空。
陈砚直接拒绝。
他不想再跟姜靖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
陈砚。
姜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急切,就一次,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行吗
陈砚沉默了几秒,还是拒绝了：姜靖,我们之间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姜靖的脸色铁青。
他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办公桌上。
这是陈砚第一次这样不留情面地拒绝他。
下午,姜靖直接开车去了陈砚的药店。
他到的时候,许青野也在。
两人正站在柜台后说话,陈砚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笑容刺痛了姜靖的眼睛。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姜靖,陈砚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许青野上前一步,挡在陈砚面前,看着姜靖,眼神平静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姜先生,我想陈砚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姜靖绕开许青野,想去拉陈砚的手。
陈砚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姜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复婚！
姜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盯着陈砚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动摇,陈砚,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忽略了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改。我保证！
陈砚看着他,眼神复杂。
他曾经也无数次幻想过,姜靖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可现在真的听到了,他心里却一片平静,甚至还有些想笑。
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姜靖。
陈砚轻轻开口,回不去了。
不是他不想,是他们之间,真的已经耗尽了所有可能。
为什么回不去了只要你愿意……
他不愿意。
许青野打断了姜靖的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他拉过陈砚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然后看向姜靖,一字一句地说：陈砚现在,是我的爱人。
姜靖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他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又看看许青野脸上不容置疑的神情,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爱人
短短几天,陈砚就成了别人的爱人
这怎么可能！
7
你的爱人
姜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许青野,又转向陈砚,试图从陈砚脸上找到否认的神情。
陈砚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甩开许青野的手。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姜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原以为许青野只是陈砚的普通朋友,或者最多是有些好感的追求者。
他从没想过,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
陈砚,他说的……是真的
姜靖的语气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陈砚抬起头,迎上姜靖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嗯。
一个字,简单干脆,却像一把重锤砸在姜靖心上。
许青野握着陈砚的手,能感觉到他手心的微汗。
他知道,当着前夫的面承认新的感情,对陈砚来说也需要勇气。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陈砚的手背,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什么时候的事
姜靖追问,他不明白,他跟陈砚离婚才多久,陈砚怎么会这么快就投入另一段感情。
难道在他跟陈砚的婚姻存续期间,他们就……
他不敢想下去。
这不重要。
陈砚开口,声音依旧平静,重要的是,我现在过得很好。姜靖,我们都往前看吧。
往前看
姜靖苦笑一声,陈砚,你告诉我,我怎么往前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放下就放下了
他试图勾起陈砚对过去的回忆。
陈砚摇了摇头：姜靖,当初是你先放手的。
是他一次次忽略自己的感受,是他把工作和应酬看得比家庭重要,是他让那段婚姻走到了尽头。
现在反过来指责自己,未免太可笑了。
许青野听着两人的对话,始终没有插嘴。
这是陈砚跟姜靖之间的了断,他相信陈砚能处理好。
他只是紧紧握着陈砚的手,给他支持。
姜靖看着陈砚坚决的眼神,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法改变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甘与愤怒,目光转向许青野：你最好好好对他。如果让我知道你让他受了委屈……
我不会。
许青野毫不示弱地迎上姜靖的目光,我会用我的一切去爱他,照顾他。这一点,就不劳姜先生费心了。
姜靖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他最后看了陈砚一眼,眼神复杂,然后转身离开了药店。
这一次,他的背影比上次更加萧索。
等姜靖走后,陈砚才慢慢松开许青野的手,脸上有些疲惫。
没事吧
许青野轻声问,语气里带着担忧。
他看到陈砚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陈砚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
应付姜靖,比他想象中更耗费心神。
许青野伸出手,轻轻帮陈砚擦掉额角的汗。
今天早点关店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
陈砚看着许青野温柔的眼神,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他点了点头：好。
许青野带陈砚去的是一家很安静的茶馆。
茶馆里放着轻柔的古筝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清茶。
陈砚捧着温热的茶杯,看着窗外街景,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许青野给他续上茶水,低声道：姜靖那边,如果他再来纠缠,你就交给我处理。
陈砚抬眼看他：会不会太麻烦你
许青野笑了：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觉得麻烦。
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让陈砚有些不敢直视。
陈砚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知道,许青野是在向他表白。
虽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那份心意,他感受到了。
就在这时,陈砚的手机响了。
是姜靖发来的一条信息：陈砚,我查到你父母的住址了。我想,我应该去拜访一下他们,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离婚的事情。
陈砚的脸色瞬间变了。
姜靖这是在威胁他吗
8
陈砚捏着手机,指尖有些发白。
姜靖这条信息,无疑是在他的底线上反复试探。
他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太好,他不想因为自己跟姜靖的事情,让他们操心担忧。
许青野察觉到陈砚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谁发来的信息
陈砚把手机递给许青野。
许青野看完信息,眉头也皱了起来。
姜靖这种做法,确实有些卑劣了。
拿长辈来施压,算什么本事。
别担心,这件事我来处理。
许青野把手机还给陈砚,语气沉稳,他不敢真的去做什么的。他要是敢去骚扰叔叔阿姨,我不会放过他。
陈砚看着许青野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慌乱稍稍平复了一些。
可是……
没有可是。
许青野打断他,陈砚,相信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别被他影响。
他伸出手,覆在陈砚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有我在。
这三个字,像是一颗定心丸,让陈砚纷乱的心绪安定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从茶馆出来,许青野坚持要送陈砚回家。
路上,两人都没有再提姜靖的事情,聊了些轻松的话题。
到了楼下,许青野却没有马上离开。
他看着陈砚,眼神温柔：陈砚,有些话,我想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
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预感到了许青野想说什么。
从我调回来,第一眼在药店看到你开始,我就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对的。
许青野的声音低沉而认真,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你。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错过了。现在,我不想再错过了。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与陈砚的距离。
陈砚,我知道你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可能对感情会有些顾虑。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完全接纳我的那一天。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想给你幸福,那种实实在在,能握在手里的幸福。
陈砚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没想到许青野会这么直接地跟他表白。
这些话,是他曾经渴望从姜靖口中听到,却从未得到过的。
他看着许青野真诚的眼睛,轻声问：如果……我有很多缺点呢
许青野笑了,伸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谁没有缺点呢你的缺点在我眼里,也是可爱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温柔,而且,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陈砚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这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感动的,释然的。
他好像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与不安,去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了。
许青野有些慌了,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眼泪：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陈砚摇摇头,带着泪痕笑了：没有。我只是……很高兴。
他主动伸出手,轻轻抱住了许青野。
许青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反手紧紧地拥住了他。
这个拥抱,他等了很多年。
怀里的人,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不远处的街角,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姜靖面无表情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他刚发出去的那条信息。
他本以为,用陈砚的父母来施压,能让陈砚有所顾忌,至少会主动联系他。
可他看到的,却是陈砚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那个拥抱,那么紧,那么真实。
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然后用力搅动。
他清楚地意识到,陈砚,可能真的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这份认知,让他痛彻心扉。
9
姜靖坐在车里,手脚冰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
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一丝生气。
以前陈砚在的时候,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厨房里时常飘出饭菜的香味。
现在,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满室的孤寂。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没有倒进杯子,直接对着瓶口灌了几大口。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着他的胃,却没有让他感觉好受一点。
他想起跟陈砚离婚前的那段日子。
他总是很晚回家,有时候喝得醉醺醺的。
陈砚会默默地给他准备醒酒汤,帮他换下脏衣服。
他把这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
他以为陈砚会永远在他身后,为他打理好一切。
是什么时候开始,陈砚不再等他了
是他连续一个星期都以应酬为名,夜不归宿的时候
还是他为了一个项目,忘了陈砚生日的时候
亦或是,陈砚生病了,他却因为一个不重要的饭局,没有陪在他身边
姜靖记不清了。
太多太多的忽略,太多太多的理所当然,像一把钝刀子,一点点磨去了陈砚所有的爱恋与期待。
他走到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本相册。
是他跟陈砚的合影。
从大学时青涩的笑容,到刚结婚时的甜蜜,再到后来,照片里的陈砚,笑容越来越少,眼神也越来越黯淡。
姜靖的手指抚过照片上陈砚的脸,心如刀割。
他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些变化呢
他以为只要给陈砚足够的钱,让他过上富足的生活,就是对他好了。
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忽然想起,陈砚曾经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希望他能多陪陪自己,哪怕只是在家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可他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推脱。
他觉得那些都是小事,不值得他花费时间和精力。
现在想来,那些被他忽略的小事,才是维系感情的基石。
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提醒他明天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
姜靖烦躁地挂断电话。
什么重要会议,现在都比不上他失去陈砚这件事重要。
他拿起手机,想给陈砚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可输了几个字,又都删掉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
道歉
恳求
陈砚已经明确表示,他们回不去了。
他现在做的任何事情,在陈砚看来,都只是骚扰吧。
姜靖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那么苦涩,那么无力。
他好像亲手推开了那个最爱他的人,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了别人。
第二天,姜靖破天荒地缺席了公司的重要会议。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他想麻痹自己,想忘记陈砚,想忘记那种心痛的感觉。
可是,越想忘记,陈砚的影子就越清晰。
陈砚的笑容,陈砚的温柔,陈砚为他做过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和迟钝。
他听说,陈砚的药店最近生意好像更好了。
许青野几乎天天都去帮忙。
他们一起进货,一起整理药品,一起招待顾客,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恩爱夫妻。
这些消息,像针一样扎进姜靖的心里。
他曾经拥有过这一切,却不懂得珍惜。
10
陈砚的生活,因为许青野的出现,变得越来越有色彩。
药店的工作依旧忙碌,但有许青野在身边分担,他觉得轻松了不少。
许青野不只是在生活上照顾他,工作上也给了他很多帮助。
他毕竟是科班出身,对药品的了解比陈砚更专业。
有他在,陈砚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这天是周末,药店盘点,许青野一大早就过来帮忙。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才把所有的药品清点完毕。
辛苦了。
陈砚递给许青野一瓶水,自己也擦了擦额角的汗。
许青野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笑着说：跟你一起,不辛苦。
他看着陈砚因为忙碌而有些泛红的脸颊,觉得特别可爱。
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陈砚说。
都行,你决定就好。
许青野向来没什么意见。
陈砚想了想：那我们去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
好。
两人锁了药店门,并肩往火锅店走去。
正是饭点,火锅店里人声鼎沸,热气腾腾。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鸳鸯锅和一些爱吃的菜。
等菜的功夫,陈砚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有些感慨。
他以前跟姜靖也来过这家火锅店,但姜靖总是吃得很匆忙,席间电话不断。
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享受一顿饭的时光,几乎没有过。
在想什么
许青野见他有些出神,轻声问。
陈砚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许青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伸出手,握了握陈砚放在桌上的手：以后会更好的。
菜很快就上来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大多是些日常琐事,但气氛很轻松。
陈砚发现,跟许青野在一起,他可以完全做自己,不用小心翼翼,不用刻意迎合。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
吃到一半,许青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陈砚面前。
这是什么
陈砚有些惊讶。
打开看看。
许青野示意。
陈砚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的铂金戒指。
戒指内圈,刻着一个小小的砚字。
陈砚愣住了。
他没想到许青野会突然送他戒指。
这个……太贵重了。
陈砚有些不知所措。
不贵重。
许青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陈砚,我知道现在求婚可能还有点早。但这枚戒指,我想先给你。它代表我的心意。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想跟你共度余生的。
他拿起戒指,轻轻执起陈砚的左手。
可以吗
陈砚看着许青野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枚戒指,心里百感交集。
他知道,许青野是想给他一个承诺,一份安心。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许青野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套在了陈砚的无名指上。
大小正合适。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戒指上,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陈砚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
这个男人,总是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与感动。
而这一切,又一次被不远处的姜靖看到了。
他今天是特意来这家火锅店的。
他记得,这是他跟陈砚以前常来的地方。
他抱着一丝幻想,或许能在这里偶遇陈砚。
他确实偶遇了。
但他看到的,却是许青野给陈砚戴上戒指的画面。
陈砚脸上的笑容,那么幸福,那么刺眼。
姜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他默默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酒很烈,但远不及他心里的痛。
他知道,他跟陈砚之间,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11
姜靖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司。
秘书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和满身的酒气,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姜总,您没事吧
姜靖摆了摆手,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办公室,把自己关在里面。
他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心里却是一片荒芜。
他想起以前,陈砚也曾满怀期待地问过他,什么时候能给他一个像样的婚礼,一枚代表承诺的戒指。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那些都是形式,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会让他过上好日子。
现在想来,他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他以为物质就能代表一切,却忽略了女人最在意的,往往是那些看似不重要的形式感和安全感。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绒布盒子。
里面是一枚钻戒。
是他跟陈砚结婚时买的。
当时陈砚很喜欢,但他却觉得太普通,不够彰显他的身份。
后来,他另外定制了一枚更大更奢华的,把这枚就随手丢在了抽屉里。
现在,他看着这枚被遗忘的戒指,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用心去了解过陈砚想要的是什么
正失神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是他的一个好友兼生意伙伴,林宇。
林宇推开门,看到姜靖的样子,也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喝酒了出什么事了
姜靖没有隐瞒,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他跟陈砚、许青野之间的事情,简单跟林宇说了一遍。
林宇听完,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姜靖,说句你不爱听的,这件事,你确实做得不对。
我知道。
姜靖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砚是个好女人。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温柔贤惠,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林宇叹了口气,现在人家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你又跑去纠缠,何必呢
我不甘心。
姜靖低吼道,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你所谓的付出,是他想要的吗
林宇反问,你给他锦衣玉食,却给不了他陪伴与关爱。你让他住在豪宅里,却让他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姜靖,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了吗
林宇的话,像一把尖刀,句句扎在姜靖的心上。
他无力反驳。
我听说,那个许青野,对陈砚很好。每天接送,做饭洗衣,把陈砚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些,你做过吗
林宇继续说。
姜靖沉默了。
这些小事,他以前从来不屑于做。
他觉得那是保姆该干的活。
姜靖,放手吧。
林宇拍了拍他的肩膀,陈砚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你也该走出来了。别再执着于过去了。对你,对他,都好。
姜靖没有说话。
他知道林宇说的是对的。
可是,放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那种剜心般的疼痛,让他无法轻易释怀。
林宇走后,姜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他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心里也跟着沉下去。
他想,或许他真的应该尝试着放手了。
只是,这份迟来的醒悟,代价太大了。
他拿出手机,翻到陈砚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他还能说什么呢
祝福吗
他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新闻推送。
标题是本市青年药剂师许青野荣获行业新星奖。
下面配了一张照片,是许青野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旁边站着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正是陈砚。
照片里的两人,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幸福。
姜靖看着那张照片,感觉自己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以为许青野只是个普通的药剂师,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优秀。
而这份优秀,现在都成了陈砚的骄傲。
他,彻底输了。
12
许青野获奖的消息,很快就在他们的小圈子里传开了。
陈砚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他知道许青野在专业上一直很努力,这个奖项是对他能力的肯定。
为了庆祝,陈砚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许青野爱吃的菜。
两人在温馨的灯光下,举杯相庆。
恭喜你,青野。
陈砚笑着说,你真棒。
许青野看着陈砚眼里的崇拜与喜悦,心里暖洋洋的。
这也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一直支持我,鼓励我,我可能也坚持不下来。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陈砚给他夹了块红烧肉,快吃吧,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吃完饭,许青野主动收拾碗筷,陈砚就在一旁陪着他说话。
这种平淡而温馨的日常,让陈砚觉得很安心。
对了,过几天我妈生日,他说想见见你。
许青野一边洗碗一边说。
陈砚愣了一下：见我会不会太突然了
他跟许青野虽然已经确定了关系,但还没正式见过家长。
不突然。我妈早就想见你了。他一直念叨着,说你以前就乖巧懂事,他很喜欢你。
许青野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别紧张,我妈人很好的。
陈砚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忐忑,但也有些期待。
见家长,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几天后,陈砚跟着许青野一起回了他父母家。
许妈妈果然像许青野说的那样,非常和蔼可亲。
他拉着陈砚的手,问长问短,热情得让陈砚有些招架不住。
许爸爸则比较沉默,但看陈砚的眼神也很友善。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许妈妈不停地给陈砚夹菜,还说了很多许青野小时候的糗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从许青野家出来,陈砚松了口气,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容。
你爸妈真好。
他们喜欢你。
许青野牵着他的手,心情也很好。
就在这时,陈砚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陈砚,是我,姜靖。
陈砚的眉头蹙了起来。
有事吗
我在你家楼下。
姜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想见你一面,最后一次。
陈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许青野。
许青野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脸色沉了下来。
姜靖,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砚想拒绝。
就五分钟。
姜靖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给完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打扰你。
陈砚有些犹豫。
他不想再跟姜靖有任何瓜葛,但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落寞,让他有些不忍心。
许青野看出了他的为难,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去。
他相信陈砚能处理好。
陈砚对许青野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对电话那头的姜靖说：好,你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许青野对他说：我陪你一起去。
陈砚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他想跟姜靖做个彻底的了断。
许青野没有坚持,只是叮嘱道：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嗯。
陈砚深吸一口气,朝自己家楼下走去。
他看到姜靖的车停在路边,他靠在车门上,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单。
看到陈砚走过来,姜靖站直了身体。
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这是……
陈砚有些不解。
这是我们以前住的那套房子的房产证,还有我公司的一些股份。我已经都转到你名下了。
姜靖把文件袋递给陈砚,密码是你的生日。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陈砚愣住了。
他没想到姜靖会给他这些。
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我不能要。
陈砚把文件袋推了回去,姜靖,我们离婚的时候,财产已经分割得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这不是补偿。
姜靖固执地把文件袋塞到他手里,这是我欠你的。陈砚,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这些东西,你拿着,我心里能好过一点。
陈砚看着手里的文件袋,又看了看姜靖憔悴的脸,心里有些复杂。
他知道,姜靖是真的后悔了。
但是,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过去的伤害。
姜靖。
陈砚轻轻开口,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们已经过去了。这些东西,我不会要。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以后,各自安好吧。
说完,他把文件袋放在了姜靖的车顶上,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朝楼道走去。
姜靖看着陈砚决绝的背影,伸出手,想叫住他,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他了。
彻底地,永远地。
他所有的挽回,都成了徒劳。
13
陈砚回到家里,许青野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他回来,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陈砚摇了摇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许青野说了一遍。
许青野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抱了抱陈砚：都过去了。以后,有我。
陈砚靠在许青野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
是啊,都过去了。
他不应该再为过去的人和事烦心。
他有许青野,有新的生活。
姜靖独自在楼下站了很久。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他看着车顶上的那个文件袋,觉得无比讽刺。
他曾经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可以留住一切。
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比如,陈砚的爱,陈砚的心。
他拿起文件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跟陈砚在一起的种种画面。
从最初的相识,到热恋的甜蜜,再到婚后的平淡,以及最后的争吵与决裂。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会好好珍惜陈砚,会用心经营他们的感情。
可是,没有如果。
不知过了多久,姜靖才重新睁开眼睛。
他看了一眼陈砚家亮着灯的窗户,眼神复杂。
他知道,那扇窗户后面,有陈砚的幸福,但那份幸福,已经与他无关了。
他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了这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小区。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姜靖没有再来打扰陈砚。
他好像真的从陈砚的生活中消失了。
陈砚偶尔会从一些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听说他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了工作中,比以前更拼命了。
听说他还是一个人,没有再开始新的感情。
陈砚听到这些,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他跟姜靖,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珍惜眼前人,过好自己的生活。
许青野为了让陈砚彻底放松心情,特意请了几天假,带他去邻市的一个温泉山庄散心。
山庄环境清幽,空气清新。
两人泡在露天的温泉池里,看着远处的山景,心情都非常放松。
这里真舒服。
陈砚靠在池边,惬意地舒了口气。
许青野从身后轻轻环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喜欢吗以后我们每年都来。
陈砚侧过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好啊。
两人在温泉山庄住了三天,每天就是泡泡温泉,散散步,吃吃当地的美食,日子过得悠闲又惬意。
陈砚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疲惫与不快,都一扫而空了。
回去的路上,陈砚靠在许青野的肩膀上睡着了。
许青野放慢了车速,尽量让车子开得平稳一些。
他看着陈砚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想,这辈子能遇到陈砚,爱上陈砚,并且能跟他在一起,是他最大的幸运。
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就在他们享受着二人世界的时候,姜靖却在经历着人生中的低谷。
由于他前段时间情绪不稳,疏于管理,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出了纰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股东们对他颇有微词,合作伙伴也开始动摇。
姜靖焦头烂额,身心俱疲。
他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14
温泉之旅结束后,陈砚跟许青野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药店的生意依旧很好,许青野在社区医院的工作也越来越顺手。
两人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做饭,一起散步,日子平淡却充满了温馨。
陈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他身边的朋友都说,他跟许青野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许多,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陈砚知道,这是因为他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这天,陈砚在整理药柜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小盒子。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很别致的袖扣。
是他以前特意买给姜靖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他花了很多心思才挑到这对袖扣,希望能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姜靖收到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还行,然后就随手放在了一边,再也没有用过。
看着这对落满灰尘的袖扣,陈砚心里有些唏嘘。
他曾经那么用心地爱过一个人,付出过那么多感情,最终却落得那样一个结局。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他把袖扣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想再留下任何跟姜靖有关的东西,他要彻底地跟过去告别。
许青野下班回来,看到陈砚在厨房里忙碌,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做了你爱吃的可乐鸡翅,还有番茄牛腩。
陈砚笑着说。
真香。
许青野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狗。
陈砚被他弄得有些痒,笑着推开他：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许青野跟陈砚说起他工作上的一些趣事。
陈砚听着,时不时地笑出声。
他喜欢听许青野分享他的生活,这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对了,下个月我们医院组织体检,你要不要也一起
许青野忽然说。
我
陈砚有些意外。
嗯。你平时工作也挺辛苦的,做个全面检查,放心一些。
许青野说。
陈砚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啊。
他确实很久没有好好做过体检了。
吃完饭,两人一起在小区里散步。
晚风习习,吹在身上很舒服。
陈砚挽着许青野的胳膊,步履轻快。
青野。
陈砚忽然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
许青野不解。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给我这么多温暖和爱。
陈砚由衷地说。
许青野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陈砚,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爱你。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温柔,能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陈砚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踮起脚尖,在许青野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许青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加深了这个吻。
不远处,姜靖刚从一家酒吧出来。
他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摇晃。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陈砚家窗户的方向。
灯光是亮着的,那么温暖,那么明亮。
他知道,那份温暖,不属于他。
他苦笑一声,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他现在,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事业不顺,感情失意。
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看着远处万家灯火,忽然觉得无比的孤独和迷茫。
他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15
姜靖的公司最终还是没能挺过难关。
由于资金链断裂,加上重要客户流失,公司不得不宣布破产清算。
姜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普通人。
这个打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
他卖掉了豪宅,卖掉了豪车,用来偿还一部分债务。
剩下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小公寓里,整日以酒为伴,颓废不堪。
陈砚是从林宇那里听到姜靖的消息的。
林宇说,姜靖现在情况很不好,整个人都快垮了。
问陈砚要不要去看看他。
陈砚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了。
他说,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去见他,除了让他更难堪,没有任何意义。
林宇叹了口气,也没再勉强。
他知道陈砚的顾虑。
许青野知道了这件事后,只是轻轻抱了抱陈砚,没有多说什么。
他尊重陈砚的任何决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
陈砚跟许青野的感情越来越稳定。
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也见证了彼此的成长。
许青野的细心体贴,让陈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他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这天,是陈砚的生日。
许青野特意请了一天假,为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早上,陈砚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香味唤醒。
他睁开眼睛,看到许青野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床边,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生日蛋糕。
生日快乐,砚砚。
许青野笑着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陈砚心里甜滋滋的,坐起身来,接过长寿面。
谢谢你,青野。
吃完长寿面,许青野又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给陈砚。
打开看看。
陈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
吊坠是一片小小的银杏叶,做工非常精致。
这是……
银杏叶的花语是‘坚韧与永恒的爱’。
许青野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砚砚,我想用它来代表我对你的心意。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爱你,陪在你身边。
陈砚的眼睛湿润了。
他没想到许青野会这么用心。
他扑进许青野怀里,紧紧抱住他。
青野,我也爱你。
许青野回抱住他,心里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晚上,许青野带陈砚去了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
餐厅里放着悠扬的音乐,气氛浪漫。
两人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饭后,许青野忽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正是上次在火锅店送给陈砚的那枚。
砚砚。
许青野的眼神无比认真,我知道这枚戒指你已经戴上了。但是,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正式的求婚。嫁给我,好吗
陈砚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许青野把戒指重新为他戴上,然后站起身,把他紧紧拥入怀中。
餐厅里的其他客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鼓起掌来,为他们送上祝福。
陈砚靠在许青野怀里,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让他安心依靠的港湾。
而此时的姜靖,正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夜空了。
他想起了陈砚,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他知道,陈砚今天生日。
他很想跟他说声生日快乐,可是,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当年他跟陈砚的合影。
照片上的两人,笑得那么开心。
姜靖看着照片,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他知道,他跟陈砚的过去,就像这张照片一样,已经泛黄,再也回不去了。
他慢慢地把照片撕碎,任凭碎片散落在风中。
也许,是时候真的放下了。
16
陈砚跟许青野的婚期定在了初秋。
一个不冷不热,桂花飘香的季节。
婚礼的筹备工作虽然繁琐,但有许青野在,陈砚觉得一点也不累。
许青野几乎包揽了所有的事情,从挑选婚纱,到预订酒店,再到邀请宾客,每一项都亲力亲为,细致周到。
他只想给陈砚一个完美难忘的婚礼。
陈砚的父母对许青野这个女婿满意得不得了。
他们看得出来,许青野是真心对陈砚好。
把女儿交给他,他们很放心。
婚礼前一天晚上,陈砚有些失眠。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既紧张,又期待。
许青野察觉到他的不安,从身后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别紧张,有我呢。
陈砚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
青野,我有点不敢相信,我们真的要结婚了。
是真的。
许青野吻了吻他的头发,明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陈砚笑了,心里充满了甜蜜。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
陈砚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向站在红毯那头的许青野。
许青野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英俊挺拔。
他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陈砚,眼眶有些湿润。
这是他爱了很多年的女孩,今天,他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当陈砚的父亲把他的手交到许青野手中时,郑重地说：青野,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好好待他,让他幸福。
爸,您放心,我会的。
许青野紧紧握着陈砚的手,郑重承诺。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两人交换了戒指,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砚看着许青野深情的眼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渐渐散去。
陈砚跟许青野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都累得不行。
两人回到布置一新的婚房,相视一笑。
许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陈砚调皮地对许青野眨了眨眼睛。
许青野刮了刮他的鼻子,宠溺地说：许太太,彼此彼此。
他打横抱起陈砚,朝卧室走去。
夜色渐浓,窗外是城市的喧嚣,窗内却是一室的温馨与旖旎。
就在陈砚跟许青野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时,姜靖独自一人坐在江边。
他看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只,心里空落落的。
他知道,今天,是陈砚跟许青野结婚的日子。
他没有去打扰,只是默默地在这里,为他送上最后的祝福。
他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陈砚找到了他的幸福,而他,也该开始自己新的人生了。
虽然这条路可能会很艰难,但他会努力走下去。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开了江边。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但也带着一丝释然。
或许,放下过去,才能拥抱未来。
17
婚后的生活,比陈砚想象中还要甜蜜。
许青野把他宠成了王子。
家务活他抢着干,一日三餐他变着花样做。
陈砚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享受生活就好。
药店的生意依旧红火。
许青野虽然在医院上班,但一有空就会来店里帮忙。
街坊邻居们都羡慕陈砚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公,既体贴又能干。
这天,陈砚正在药店里整理药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林宇。
嫂子,恭喜啊。
林宇笑着说。
谢谢。
陈砚给他倒了杯水,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林宇顿了顿,又说,也是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关于姜靖的。
林宇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前几天走了。
陈砚愣了一下：走了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把剩下的债务都还清了,然后就消失了。谁也联系不上他。
林宇说,他走之前,托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
林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递给陈砚。
陈砚接过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很普通的男士戒指,款式有些旧了。
他认得出来,这是当年他跟姜靖结婚时,他送给姜靖的那枚。
没想到,他还留着。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姜靖的字迹：陈砚,祝你幸福。这枚戒指,物归原主。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各自珍重。
陈砚看着纸条上的字,心里百感交集。
他没想到,姜靖会以这种方式,跟过去做个彻底的了断。
他……还好吗
陈砚轻声问。
林宇摇了摇头：不太好。公司没了,名声也坏了。他现在一无所有。不过,他说他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陈砚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姜靖,已经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
剩下的,只是一丝淡淡的同情,和对过往的唏嘘。
林宇走后,陈砚把那个木盒子收了起来。
他想,也许,这样对姜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晚上,陈砚把这件事告诉了许青野。
许青野听完,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他知道,陈砚心里自有分寸。
都过去了。
许青野把他揽进怀里,以后,我们好好过我们的小日子。
陈砚嗯了一声,把头埋在他胸前。
是啊,都过去了。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陈砚在一次逛街的时候,无意中在一个小小的公益画展上,看到了一幅署名为江川的画。
画的是一片晨曦中的向日葵田,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画风虽然略显稚嫩,但能看得出画者的用心。
陈砚站在画前,看了很久。
他想,也许,姜靖真的找到了自己新的方向。
这样,也挺好的。
他转身离开画展,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错过的人,就让他成为过去吧。
他要做的,是握紧身边人的手,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18
转眼间,陈砚跟许青野结婚已经一年了。
这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许青野特意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起来布置家里。
客厅里挂满了气球和彩带,餐桌上摆着他亲手做的爱心早餐。
陈砚醒来看到这一切,感动得一塌糊涂。
喜欢吗
许青野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耳边柔声问。
喜欢！太喜欢了！
陈砚转过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吃完早餐,许青野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陈砚。
又是什么惊喜
陈砚笑着问。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陈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钥匙。
这是……
陈砚有些不解。
我们新家的钥匙。
许青野笑着说,市郊买了一套带院子的小别墅。以后,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种花,养条狗,过我们想要的田园生活。
陈砚惊喜地捂住了嘴。
这正是他一直梦想的生活。
他没想到,许青野竟然都帮他实现了。
青野,你……
陈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傻瓜。
许青野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帮你实现。
陈砚再也忍不住,扑进许青野怀里,紧紧抱住他。
谢谢你,青野。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许青野吻了吻他的额头,因为,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
下午,两人一起去了新家。
那是一栋很漂亮的两层小楼,外面有一个大大的院子。
他们手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规划着以后要在这里种什么花,养什么宠物。
青野。
陈砚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许青野,认真地说,有你真好。
许青野笑了,把他拥入怀中,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