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秋,失忆的张起灵在古墓中被陈皮阿四发现,没了记忆的张起灵凭借着肌肉记忆接下了陈皮阿四的血滴子攻击。
陈皮阿四有点诧异地看着这个脏兮兮长头发,身上破烂只穿一条破裤子的少年：有两下子。走上前看着单膝跪在土地上的张起灵：你叫什么名字。
久久未等到张起灵回答,张起灵没有说话,好似听不懂一样,长发半遮下的一双眼静静地看着陈皮阿四,随后打量着周围的人。
罢了,黑瞎子把他带走,以后跟着我们干。陈皮阿四说完,抬手一挥,其他人有条不紊的开始挖掘古墓。
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成年男人,穿着黑色马褂子,腰间别着一把弯刀。走到张起灵面前伸出手：哑巴吗来跟我走,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张起灵看了看眼前男人的手,没有伸出手自己站了起来,依旧没有开口说话。黑瞎子也不在意,笑着围着张起灵转了一圈：造型挺别致啊,你不会是在这古墓里长大的吧没名没姓还不会说话
就在黑瞎子嘴巴巴不停的时候,陈皮阿四走了过来：没名没姓冷笑一声：以后跟着我混,没名怎么行,就叫...阿坤。
阿坤...不错啊师傅。你还会起名呢,给我也起个呗~嘿嘿。黑瞎子一副欠打的样子看着陈皮阿四。
四爷,找到了~陈皮阿四还没教训黑瞎子两句,手下就传来了声音。古墓的主墓室找到了,陈皮看了看张起灵,抬手示意黑瞎子一起去。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你在这别乱跑啊,周围可危险。说罢小跑着跟着陈皮阿四也走了。
就这样,张起灵和陈皮、黑瞎子结识。张起灵不会说话阿坤也就成了他的名字。到了陈家后,其他人看着张起灵这个像乞丐模样的小子,都嗤之以鼻。加上人手又多,穷人穷的要死,富人富的流油,陈皮要养活手底下所有人,久而久之忘了张起灵这一档子事。管家的一个小势利眼子叫林铮,看张起灵是给他多少饭吃多少饭,还不说话不干活,觉得就是装逼。把张起灵安排在了马厩干活。
三个月后陈家的厨娘染病去世了,由厨娘的女儿云曦继承。云曦1913年生,刚刚21岁,由于家里一直由陈皮照应着,过的也是不错的,从小有一个和男人一样打拼挣钱的念头,也会点拳脚功夫,性子活泼可爱,生的也是水灵。
这天难得闲下来,听见陈皮吩咐说中午不回来吃了,云曦走到马厩,准备偷偷牵一匹马出去遛遛弯,看见马厩蹲着对着马发呆的张起灵背影,不以为意,走了过去准备自己动手。刚抬手准备解开一匹马的缰绳时,一道沉闷好似砂纸磨过的声音传出。
不,可以。
啊谁在说话...谁。云曦转过头四处望了望,除了自己和张起灵以外,也没有别人在。她垂眸看向张起灵：阿坤....你...你在说话！你刚刚说话了！张起灵没看云曦,微微颔首。
这一下勾起来了云曦的兴趣,哑巴开口不比骑马出去玩好赶忙重新拴好缰绳,走到张起灵身边蹲下。因张起灵的头发长,遮住了大半部分的容貌,看不清脸和眼睛。
刚刚蹲下身,云曦就捏紧了鼻子,声音嗡嗡的：嗯...你身上什么味道啊。阿坤,你是不是没洗过澡啊抬手慢慢把张起灵的刘海掀起了一点,这是云曦第一次看见张起灵的样子。不得不说虽然有点邋遢,还有点臭烘烘的,但是张起灵长得是真好看。
云曦放下手笑了笑：长得还挺好看的,你一直在马厩里生活
张起灵侧头透过刘海看了眼云曦,微微点头没说话。
你说话嘛,会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啊是因为....云曦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起灵,眼珠子转了转,心想他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怕有口臭啊,毕竟自己刚刚还说他身上臭。还是因为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朋友：算了,我叫云曦,你知道吗就是天天在厨房做饭的那个。你看看我,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好不好我想偷偷牵马出去的事情,你别告诉四爷。
张起灵面无表情瞥了眼云曦,没有说话。云曦从布包里掏出一个玉米面馒头,递给他：好嘛好嘛~请你吃,你别说出去,我以后天天来看你。
张起灵看了看馒头,伸出脏兮兮的手接过,咬了一口。马厩里不是很臭,但也不好闻。张起灵好似习惯了一般,脸上没有任何在意的表情,一口接一口慢慢吃着馒头。吃完后淡淡说了一句,这次声音显得低沉：谢,谢。
云曦笑着,以为张起灵是被自己收买了,拍了拍他肩膀站起身,笑着说：好啦,以后我们是朋友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张起灵没有说话,依旧是蹲着的样子,垂眸看着地面。云曦走出马厩后回头看了眼他的背影,轻笑一声,随后消失在视线中。张起灵才喃喃自语：朋...友。
一个月后,长沙虽冬天没有北方那么冷,却也不是好受的。张起灵在马厩里,穿的是黑瞎子给他的不合身的破袄,睡的是在马厩一角搭起来的草垛子,盖的也只是一个薄被。
你怎么...还住在这里呢冷不冷啊。云曦一头黑发扎了个大辫子,垂落在身后,身上穿着厚厚的长袄子,左腕挂着一篮子。走进马厩,看见一角张起灵坐在草垛子上,莫名觉得有点心疼,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虽然张起灵话不多,也是在这陈家里为数不多的朋友。走到他身边把篮子放下,随后把盖在篮子上的白布掀开。里面装着一碗小菜和两个大馒头：还没吃吧给,饿不饿你没和四爷说一声,给你弄个地方住哪怕是柴房呢,也比这四面通风的马厩强啊。
张起灵吃着馒头,摇了摇头。
唉...算了,估计你也不会说,不如....云曦好似想到了什么,站起身笑着：你先吃,我马上回来。
不等张起灵给反应,云曦就走出了马厩,一路小跑向中院。
四爷,四爷,我....云曦跑进中院刚刚开口喊,就看见陈皮阿四一脸阴沉,也没敢再说话。
四爷,传话的回来说云南那边可能有治疗的药,您看...陈皮阿四身边一个手下,站在一旁汇报着。
云曦听着不问也知道说的是红二爷的妻子,丫头的病又犯了。也就只有丫头的病会让陈皮如此不开心,站在一旁等着他们商量完再说。
陈皮沉默了一会：通知下去,后天启程。
是,四爷。手下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云曦等手下走了以后,小心翼翼开口：那个...四爷,我想带阿坤去我那住,可以吗我娘走了,我自己一个人,我也....
不等云曦说完,陈皮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随便,这种事以后别来烦我。
云曦一听,心里有点开心,微微鞠了个躬转身准备出去。
阿坤...你去告诉他,后天出发。
云曦走到门口听见陈皮的话,脚步一顿,知道自己的诉求让陈皮想起来了张起灵,云曦也知道陈皮是盗墓和做什么事情的。如果张起灵出去,肯定会有危险,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毕竟是因为自己的提醒,陈皮才想起来张起灵这么个在墓里长大的小子。有点身手肯定也有点本事的,但张起灵给自己的感觉太过单纯,又是那种吃什么苦都不会说出来的人。不过自己也没办法,应了一声走出了屋子。
阿坤,四爷答应了,你吃完了吗没活计了就跟我走吧。嘿嘿,以后你和我住。云曦走到马厩,看着依旧坐在草垛子上的张起灵。馒头和小碗里的菜已经被吃完,篮子端放在一边。
张起灵听见云曦的话,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看着她。
那个...走吧,我们先回家,我再和你说别的事。云曦走过去拿着篮子挎好,抬头看了看张起灵,轻叹了口气转身先往外走。张起灵没有犹豫,抬脚跟着云曦走了出去。
这是张起灵来到陈家后第一次出门,长沙街头很热闹,卖什么的都有,他似乎有点不习惯嘈杂的环境。身体微微僵硬,看不清表情,一步一步跟着云曦走着,也没有四处好奇查看。
你不用害怕,嘿嘿,我家里就我自己。话说你多大了啊看着有...18岁云曦也自然发现了张起灵的不适,不过以外是他身上穿的破烂,有点自卑的表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和他说着说。即使张起灵没有回应。
走过一条街,拐了个弯进到巷子里。云曦在一木门前面停下,有个高高的门槛。云曦推开门率先走进去。院子不大,有几棵白菜还在地里,打了霜。两间屋子,一间门口挂着干辣椒串和玉米,门半开着,有烧锅的灶台烟熏在地上映出来,看得出来是厨房。云曦走到另一间屋子里,推开门。里面陈设也十分简单,只是一张桌子,一张床。棉被整齐叠放在床尾,一小木柜关着门,放在墙一边。
等会在这支个床,你就睡着,我再拉个布帘。嘿嘿,以前都是我娘跟我一起睡的,她现在走了。云曦指着柜子边的墙说着：外面有木板子,好搭,你坐会。
张起灵环绕一圈,坐在凳子上显得有点拘束,没有说话。
云曦放下篮子走出屋子,身影看着是去了厨房的方向。不一会走了出来,在院子里喊张起灵：阿坤,来把木板抬进去,我搬不动。
张起灵站起身走出去看见院子边的云曦正在努力挪动一个像门板一样的厚重木板,没有说话,走过去接过她的位置,把木板轻松拿起来,看着她。
云曦看着张起灵的样子,惊叹出声：哇~你力气也太大了。快抬进屋子里,我去拿砖头。
张起灵几乎是提着木板子走进了屋子里,将木板竖着载在墙边,站着没动。云曦抱着一些青砖走进来,给他铺在四角,张起灵将木板抬起来,靠着墙放好。
差不多了,你跟我来。云曦拍了拍身上的土和手,转身走向厨房。张起灵跟在后,显然已经烧好了一大锅热水：旁边有桶。把墙上的葫芦瓢递给他：你自己兑水会吧洗个澡,我去给你铺床去,等会你洗完澡别穿衣裳...好似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妥,赶紧改口：嗯...不是不穿衣裳,是你先别穿你的那破袄子了,我给你弄一身衣裳,你换上。我看你那破袄子不合身,穿着也不暖和。
说罢云曦转身出了厨房,拿了香胰子走进厨房给他放在一边,还演示了一番：拿着个,洗身子,洗头,你会吧
张起灵看着香胰子,点点头。云曦放下心出厨房把门给他关好,去屋子里给他铺床去了。
等张起灵洗完澡差不多的时候,云曦也铺好了床,拿着一身男士的黑袄子和棉裤子、棉鞋放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喊着：衣裳给你隔门口了,你等会自己拿着穿啊。
等张起灵穿好衣裳走出厨房,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看见云曦踩在凳子上往墙上钉钉子。眼神瞟向自己的床,铺好了褥子还有一床看着就暖和的被子放在一边,简单的枕头搁置在靠窗户的一边。
我来。
没...不等云曦说完,张起灵像拎小鸡一样把云曦拎下凳子,他自己把钉子钉好。云曦耸耸肩：行吧,你来。等绳子拉好,云曦拿着布帘子一扬,隔开了两张床中间的视野。
嘿嘿,好啦,以后你就可以睡在这里了。云曦眼珠子转了转：你也不说你多大,我看着你比我小,以后你叫我...姐姐吧,我们以后就是亲人了。我没爹娘,看你好像也没有。咱俩搭个伴,以后姐姐照顾你。
张起灵看着云曦,没有说话,好似是默认了。
行啦,你歇着吧,我去做饭。云曦走到门口,想起来了什么,回过身：四爷说,后天让你和他们一起去一趟...云南。
云曦见张起灵还是看着自己没有反应,叹了口气：算了,你估计也不知道云南在哪。
晚饭后云曦和张起灵在同一间屋子里,躺在各自床上,云曦属于话比较多的人。她也不管张起灵睡着了没,喋喋不休说着：诶,听瞎子说你是在古墓里被发现的,你为啥在古墓里啊你咋进去的即使张起灵一直没有回应,依旧自顾自说着：我跟你说,四爷做的事都危险,一不小心就没了小命了。你这次要去云南,那可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自己多留点心眼子,别啥都不说。不是四爷让你去做的事,你别楞头听别人的往里去。尤其是那黑瞎子,别听他的,他鬼点子多着呢。也可能是出于愧疚：唉,也怪我,要是我不把你从马厩里带出来,四爷可能也不会想起来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不然相当于我害死了你...
云曦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困劲上来也挡不住。帘子另一边的张起灵平躺着,透过窗外月光看着屋顶。他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也是听在了心里。听着云曦呼吸绵长,他慢慢站起身,走过帘子到云曦床边,垂眸静静看着云曦,目光里有了一丝柔和。或许在张起灵心里,对于这个善良的女孩也有不一样的看法。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到自己床上闭上眼。
隔天云曦睡醒后,天蒙蒙亮,她穿好衣裳走出屋子,脚步很轻。因为没听见张起灵起床的动静,以为他还在睡。云曦做完饭提着篮子出了门去给陈皮送早饭,留了一些在厨房大锅里热着,明显是给张起灵留的。
小院里剩张起灵自己,他起身叠好被子,去院子里打了井水洗把脸,走进厨房坐在小板凳上,也没有揭开锅,似乎在等云曦回来一起吃。
云曦回来后去厨房放篮子,看见张起灵坐在那,轻笑一声：等我吃饭呢我吃过了,你快自己吃吧。给你留了菜卷子和一碗粥。等会吃完了我给你剪剪头发吧,看你头发那么长,都看不清路了。边说边把大锅盖揭开,冒着热气的两个菜卷子和一碗玉米粥被拿出来,放在灶台边。递给他一双筷子后出了厨房。
张起灵接过筷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对于云曦要给他剪头发的事情没有意见。等张起灵吃完走到院子里,云曦已经拿着剪子坐在一边：来了,坐着吧。
张起灵没有说话,坐在云曦让开的位置,垂眸看着地面。云曦也不介意,一边帮他慢慢剪着头发,一边说着话：昨天都说了,你以后就是我弟弟了。咱俩就是亲人,你没事也和我说说话,练练你口才也行啊。你知不知道齐八爷他是我们长沙有名的神算子呢。佛爷都有啥事问问他,可能说了。
张起灵听着没有任何反应,不一会剪完头发,云曦手艺还是有点不错的。照着见过几面的二月红剪得斜刘海,帮他扫了扫脖领子的碎发时,指腹触碰到他的脖颈。
你好烫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张起灵难得回了话。
云曦并不知道张起灵麒麟血的原因,哪怕冬天只穿一件单薄衣裳,也不会觉得冷的。云曦放下剪子,拿着镜子递给他,微笑着：好吧,没生病就行。给你看看,咋样。
张起灵接过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斜刘海没有遮住眼睛,长发也被剪下,冷峻的模样显露。比之二月红那般的美男子也不输几分。
诶...你的眼睛...云曦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除了欣赏他的盛世美颜外,也看见了他眼睛的不一般。不是常人般的黑色,而是有点蓝,不过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谢谢。张起灵把镜子放在一边,微微偏头看着云曦,淡淡开口的一句道谢,让云曦开心不已。
走,我带你再去置办两身衣裳,对了。明天你就要跟着四爷他们出远门了,再置办点啥干粮。虽然可能不缺,但有备无患嘛。
云曦不等张起灵回答,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出了门。张起灵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也没挣脱,任由云曦牵着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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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外出云曦拿两块大洋给张起灵置办了布料较好的两身衣裳,虽然有点肉疼,不过毕竟是穿的东西,棉花比棉絮好的。又买了一些糕点,逛到中午才往回走。
哟~小曦儿,这是你男人啊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走向二人打趣着：想通了要嫁人了啊
去你的,这是阿坤。
阿坤黑瞎子走近打量着张起灵,吹了个口哨：哟,以前没看出来啊,长得这么俊呢。嘿嘿,要是跟着去做...
去你的,你少胡咧咧,做什么做。我警告你啊,不许教坏阿坤。
行行行,还是这么泼辣,你以后指定嫁不出去。黑瞎子抬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姿态,转身走了,抛下一句明一早出发。
知道了,下次绝对不给你开小差。云曦大声回应。
张起灵全程没有说话,云曦转过头看着他：没事,别担心,到时候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别啥事都楞头上。尤其是他的话,别瞎听。
两人回到小院,云曦照常做了饭,先去送给陈皮回来后和张起灵一起吃饭。
张起灵没有说话,时不时看一眼云曦,小半年的相处,虽然刚刚住在一起,不过这个天天去马厩看自己的女孩,还一直和自己说要活着回来。担心在意自己的人,张起灵不懂这是什么感觉,但不讨厌。
多吃点,明天一早出发,也不知道你下一顿啥时候能吃上。云曦给他夹了菜,可能因为他要出门的原因,难得割了点肉。虽然不多,不过大半的肉都夹给了张起灵：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家里等你呢。你别忘了。
张起灵看着肉没有说话,夹起吃下,但是点了点头,似乎在回应云曦,我会回来一样。
吃完饭的两人躺下睡着,云曦今晚也很久没有睡着。或许是经历过两次亲人的离世,让她对于好不容易有个亲人格外的珍惜,也不知道说什么,但也不会说如果回不来之类丧气话。
我会回来。张起灵如有感应一般,在帘子另一边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能清晰传入云曦耳中。
嗯,等你回来,我给你做玉米窝窝头吃。
两人后半夜才睡,不过没什么交流,一种无形的默契在慢慢生成。
五日后抵达云南,辗转多次到了哀牢山脉一带。张起灵、黑瞎子、陈皮阿四,等一众多盗墓倒斗高手,一同走进了诡异神秘的哀牢山,寻找传说中的仙草。刚进哀牢山脉的密林,四周涌起薄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清香。
好香啊,好像女人身上的香味。
是啊,我都想起我媳妇了。不知道她在长沙咋样了。
呜呜呜,我也想我娘了,我为什么要来这啊。这鬼地方一看就不是能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一众手下好似被什么影响了一样,说着说着都哭了起来。
别吸气,雾有毒。张起灵声音不大,传到了所有人耳中,他不知何时早早用一块棉布捂住了口鼻。黑瞎子和陈皮等人见状也屏息片刻纷纷效仿。埋怨声渐渐消散,众人都恢复了一些意识,也不再唠叨。
你怎么发现的陈皮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不语,抽出腰间黑瞎子给他准备的弯刀,慢慢走向深处。陈皮皱皱眉和黑瞎子对视一眼,也都跟着他走着。张起灵走到一处湿地停下,拨开草丛,一株散发着诡异奇香的花出现在众人眼前。花径是紫红色,花朵呈现黑红色,那花心中间则是一副像女人笑脸的芯。
这是...这是什么
怎么长得这么恐怖啊。
张起灵举起砍刀,对着花径砍下,随着花倒下,流出了绿色的汁水,香气渐渐变成了恶臭味：人面魔株。
人面魔株黑瞎子看了眼陈皮,好似在询问什么是人面魔珠。陈皮接过话：原来真有这东西。
什么是人面魔珠啊四爷,你说说让弟兄们也长长见识吧。
是啊是啊。四爷,说说吧。
陈皮扫了一眼他们,若放在未当九门四当家前,他是不会说废话的。不过现在他是领头人,手下众多,让他们都记着点也不是没有好处。耐着性子随后转身边走边说：我也是在我师傅那里听过,人面魔珠是一种能迷惑人心智的花。让人产生不想活下去的念头,自杀后它的根茎能在地下吸收人留下的血,当养分供给自己。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
陈皮又看了眼张起灵,对他能一眼认出人面魔珠心里感觉有点意外：继续走吧。
哑巴,可以啊。有这两手,以后你还看什么马厩啊,跟着我们下斗。不比你看马厩挣得多。黑瞎子走到张起灵身边,说完后笑着跟着陈皮继续走了。
张起灵的本事不仅仅止于此,但可能连他自己也记不得自己能有什么本领。一直困扰他的是他的身世,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长沙的谜团。
2个月后,云曦在长沙久久等不到张起灵的消息。开春后的长沙下起了绵绵细雨,还有点冷。
这家伙,也不知道咋样了,唉。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呢。一般四爷出去...也没这么久过呢。
云曦天天坐在门口石墩子上,想着给张起灵做一件衣裳,拿着剪刀裁剪着棉布,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云曦站起身准备回院子,听见了张起灵的声音。
我回来了。张起灵走路没声一样,不知不觉到了小院三米处停下开口：饿。
云曦开心转过身,却看见张起灵眼睛布满血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身上的衣裳也都好似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切口整齐,沾染着已经变黑的血。云曦放下篮子赶紧走过去查看：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你们遇到危险了
张起灵微微点头,再次开口：饿。
快,进来,有热乎的饭。
等张起灵吃完了饭,两个人相对而坐在屋里时,云曦还是忍不住：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那么多人去...四爷他们呢
回去了。
哦...吓死我了。那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
死了。
死了什么死了谁死了
都死了。
云曦听着张起灵的话,瞳孔微缩,一时也不知道还能问什么。
5天后,云曦才从黑瞎子那得知,他们当时下墓后就遇见了诡异的东西。原本是说有仙草的地方,是仙人曾经陨落的仙墓,变成了死穴。去了36个人,死了31个。回来的伤的伤残的残,连陈皮也伤到了骨头。到底碰见了什么,黑瞎子死活不说,只说别再问了。这一次最大的盗墓活动就这么结束,死伤惨重告终。
从那以后,张起灵和黑瞎子的地位几乎一样,成为了陈皮的左膀右臂。张起灵和云曦在一起住,久而久之也是让云曦对张起灵的感觉发生了变化。
1937年日军全面侵华。从张作霖将军被炸死的那一刻开始,全中国进入了被动,仅仅3年后长沙也被波及。而张起灵和黑瞎子与陈皮等人在外出时,云曦在家里收拾好了一切,准备等他回来就带他离开。
日军却在这时候发动了偷袭,几架飞机朝长沙城内投下导弹,云曦所在的小院附近被炸毁。她躲在屋子里,听着外面哀嚎的惨叫,吓得腿都发软。看着收拾好的行李,心一横还是冲出了小院。把门口被炸到的人拖着往小院里面拽,想着救人。可天不遂人愿,日军的再一次袭击导弹正好命中云曦身边不远处的地面。爆炸开来,导弹碎片击中云曦的背部,直接击碎了脊骨。深深进入身体里。云曦也没了力气再拖拽人,趴着撑着一口气,回到了屋子里。
她心里清楚自己要死了,可是还没见到张起灵,没看见那个让自己心念的男人。那个不会说话只会做,单纯像一张白纸,被自己捡回家的亲人。
2个小时后,张起灵不顾黑瞎子的阻拦,匆匆回到了小院。刚一进院子就看见大片的血迹,他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屋子里,看见云曦苍白的脸和被血染透的被子。
阿坤...你...回来...云曦微不可察的声音,眯着眼看向门口,落下了泪。她就是为了再见张起灵一面撑着一口气不愿死去。不过也仅仅只能说这么一句话,就永远闭上了眼。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张起灵握着她手掌的温度。没有听见张起灵最后说话的声音。
张起灵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已经断气的云曦,眼底晕上一层哀伤。许久后他弯腰抱起云曦,行李也没拿,快步走出院子,到了会合地点。
曦丫头！她...黑瞎子一眼就看见张起灵怀里的云曦,皱起眉头。
陈皮看了眼：走吧,我们赶紧出城。
我要救她。张起灵看着黑瞎子,似乎觉得他肯定有办法。
黑瞎子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陈皮,又看了看张起灵怀里的云曦。想起来以前云曦总给他开小灶,他没事就逗云曦玩,那生气后小脸通红的可爱丫头。声音低沉开口：师傅,我以后去找你。
陈皮看了看黑瞎子,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带着手下走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我偶然发现一个地方,试试吧。待其他人离开后,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走吧,现在只能想办法先去了。
黑瞎子说的地方,张起灵也不知道在哪,不过他觉得瞎子肯定是有把握的。
两人一尸出了长沙城后,不知道黑瞎子从哪弄来两匹马,张起灵把云曦放在马上,骑着跟着黑瞎子一路向北走。
东北是最先沦陷的,两个人趁着夜色摸黑到了长白山脚下。4月份的吉林天气依然寒冷,雪山上没有路,张起灵抱着云曦已经僵硬的尸身一步一步往上走。雪没过了膝盖腿弯,黑瞎子看着他沉闷一言不发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翻山越岭,再深下洞底,两人到了一座青铜巨门面前。
这个地方我来过一次,但是没进去过,因为我没打开过这青铜巨门。不过我感觉这后面肯定有和我们认知世界不一样的秘密存在。黑瞎子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把云曦放在台阶上,走到青铜门面前,抬手抹了抹纹路。随后好似沉睡的记忆被唤醒了一般,熟路找到开门机关。
随着青铜巨门打开,蓝萤色的杂草似瞬间长出来一样,从地面缓缓蔓延开来。最后照亮了整个洞穴。
我靠....即使是见多见怪了的黑瞎子,也只能发出惊叹。
张起灵转过身,抱着云曦的尸身走进青铜巨门,黑瞎子紧随其后。
走到门里的一处玉石旁,张起灵将云曦放在上面,这时黑瞎子不见了。张起灵看着云曦的尸体,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红绳编织的铜钱,塞在她手里后转身去找黑瞎子。
经过5天的时间,张起灵和黑瞎子才从青铜巨门走了出来,不一样的是黑瞎子真的成了瞎子。他和张起灵走出长白山时,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在强光的照射下没了视力。而夜晚时他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65年后,2005年的8月。张起灵和吴邪、王胖子等人已经经历了诸多事情,他中间不间断的失忆导致他可能忘了云曦的存在。
小哥,你要去哪吴邪、张起灵、王胖子三人九死一生刚刚从蛇沼鬼域出来,张起灵说了一句他要走了,让吴邪有点摸不到头脑。
如果你还记得我,接我回家。张起灵背对着吴邪,转身走了。
小哥~！吴邪还想追上去被王胖子拉着。
别追了,小哥想走,你还能拦得住吗放心吧,就他那身手,是个粽子来了都得绕道走。
可是...
唉,别可是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吴邪和王胖子就此和张起灵分开。
几天后,回到吴山居的吴邪,看着曾经张起灵生活过的房间,有点颓废。
堂哥,小哥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吴娇娇是吴二白的私生女,自从吴邪和王胖子认识张起灵后,她对张起灵的神秘、颜值、身手都迷恋不已。早就心里认定除了张起灵谁也不嫁了。
你别烦天真了,让他自己静一静吧。小哥走了。王胖子吃着个苹果,斜靠着门框看着穿着黄裙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吴娇娇。心想这丫头到底随了谁了呢没有天真的善良,还没有吴二白那老狐狸的精明,长得挺漂亮,就是没脑子。也不想想小哥是什么人,能看上她白日做梦。
什么！走了他去哪了,有没有说。胖哥你快告诉我,我要去找小哥。吴娇娇转过身拽着王胖子的衣角撒着娇,声音带着哭腔：小哥怎么就可以这么走了,我还没和他说我的心意呢,呜呜呜,我要找到他。
王胖子后退一步抽回衣角：诶,你别这样,我哪知道啊。小哥神出鬼没的,怎么可能和我们说他去哪。再说了,小哥身上事情多着呢。哪有空谈恋爱陪你玩。心想青铜门的事,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这小丫头。
你们两个别吵了,出去！我想静一静。吴邪双手抱着头,坐在沙发上,胡子拉碴声音透着不耐烦。
哼~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吴娇娇转身走了。
吴邪啊,我说你...
话没说完,让吴邪打断了：胖子,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店里你让王盟看着。
行行行,我不打扰你成为望夫石了。王胖子悻悻离开。
另一边到了长白山下的张起灵,依旧没有回忆起来云曦的事情。许是65年的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失忆后又总是被吴邪捡到,黑瞎子又有自己的事情,来无影去无踪,没人告诉他,他还有个最重要的人在等他。而张起灵每次对吴邪说我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也好像在说自己忘了什么事,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但总想不起来。
张起灵进入长白山后,站在山顶最后看了一眼山下的雪景,转身毅然绝人进了山里。来到青铜巨门前面,开启门后走了进去。
玉石上,云曦早没了身影,张起灵进来后也没看见任何人,他找了个地方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点响动,他抬起头向黑暗处看去,抬手握住腰后的黑金古刀,缓缓走向声音来源。
一头银色白发、身着寸缕、瘦小长得像瓷娃娃一般的人,慢慢走进他的视野。
云曦死而复生后,不知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体质。长发拖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经过时间的洗礼磨损的不成样子,身子被长发盖着,65年未见阳光,皮肤白的像雪,没有营养吃的是蘑菇,喝的是不知名水,导致身材瘦小。一双眼睛也变成了铅灰色,打量着张起灵。
张起灵也打量着云曦,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他头疼欲裂,黑金古刀应声而落抬手扶着额头,靠着石壁：....你....是....是....他许久想不起来,画面一幕幕从他脑海里闪过片段。
一个笑着的女孩看着他,递给他馒头。在小屋子里,他与她一同吃饭,一同聊天。她与他牵着手,走在野外山林中采野菜。他看着她慢慢靠近,在他脸上羞涩一吻。他看着她满身是血,躺在床上说了句阿坤...他抱着她的尸体,一步步走上雪山进入青铜门。
曦儿...张起灵缓了缓神,放下手看着云曦。这个什么都不怕的男人,第一次眼眶红了起来,他慢慢靠近云曦,好似怕吓到她。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庞,见云曦有些害怕往后退一步的动作,他停了下来。
是我....阿坤。张起灵放下手,试图让云曦认得他。
可65年没开口的云曦,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不过听见阿坤两个字,还是愣了一下,随后靠近他,抬手慢慢伸向他的头发,轻轻抚摸了一下。张起灵趁机握着我的手,才发现我的手冰凉,声音有些颤抖：是我,阿坤,你...还记得吗
我看着他,皱皱眉,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记忆一点点浮现,张开嘴发出了个呃,他也像想到了什么：不急,慢慢来。你记得我,就好。
张起灵将云曦慢慢拥入怀中,给她安抚。随着张起灵慢慢的教导,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在2015年10年之期到的时候,吴邪、王胖子和吴娇娇都去了长白山。
青铜巨门缓缓打开,从地底下出来后,吴邪和王胖子准备迎上去,却看见张起灵怀里有个人：小哥...吴邪话还没说完,到嘴边咽了下去。
小哥...她是谁吴娇娇在王胖子身后,看向张起灵,热泪盈眶的她在看见云曦的一瞬间眼底满是嫉妒,声音颤抖：为什么你抱着她。
王胖子紧接着问：是啊,小哥,你这是...去门里...捡了个媳妇
因太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长白山上白雪皑皑,太阳映照在雪地上很刺眼。云曦头埋在张起灵怀里,听见声音想回头看说话的人是谁,被张起灵另一只手摁在胸前：别动,伤眼。随后看着吴邪、王胖子、吴娇娇三人：走。
他没有解释云曦是谁,吴邪三人也不知道说啥了,转身先往下走。一路上王胖子都在试图看云曦长什么样,他比较好奇啥样的女孩能让张起灵这种人这么温柔。也好奇那一头白发是怎么来的,心想不会是个老太太吧。
一路无话,到了车上时,张起灵将玻璃都升上,把云曦放在后座,声音很轻：慢慢睁眼。
云曦听着他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还是有点受不了流下了泪。张起灵抬手帮她擦了擦。
哟呵...还是个大美女呢,天真。你快瞅瞅。坐在副驾驶的王胖子用手指杵了杵驾驶位的吴邪。
吴邪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眼：小哥,她..到底是谁啊,她的眼睛怎么了
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常年在青铜门里,许久未见阳光,一时受不了光亮。张起灵侧目看着云曦,眼神温柔,淡淡开口和吴邪、王胖子解释着。
王胖子：青铜门里还有活人她为啥在门里
吴邪：她叫什么
云曦缓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我叫...云曦。是阿坤的...朋友。
吴邪、王胖子：阿坤
那是我很久以前的名字。张起灵看了眼他二人,后伸出手将我揽入怀中,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我的手背,声音低沉：不用怕,他们是好人。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慢慢靠在他肩上。
由于云曦没有身份证,四人也不能坐飞机回杭州了,吴娇娇独自坐飞机先回了杭州。经过2天的高速才到吴山居。一进门吴娇娇就在门口等着,她眼里没了10年未见张起灵的思念,全是对云曦能被张起灵温柔以待的嫉妒。
小哥,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们好久了。吴娇娇快步走到张起灵身边,试图拉他的胳膊。
张起灵不动声色地躲开,左臂一伸将云曦腰肢揽住：进去。
吴邪看着吴娇娇,无奈摇了摇头,跟着张起灵身后走进吴山居：娇娇,你别再执着了。
就是,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王胖子笑了笑,看着吴娇娇,小声说：我可都在车上打听了,这大妹子和小哥,认识的时候,你爷爷才20岁。
吴娇娇听见王胖子的话,在原地愣了愣：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
这世界上啊,没什么不可能的。王胖子耸耸肩,走进吴山居。
我不会放弃的,张起灵只能是我的！吴娇娇在后面咬牙切齿道。
四人进了屋,张起灵和云曦坐在沙发上,隔着茶几的对面是吴邪和王胖子。吴娇娇最后也进来了,坐在张起灵左边的单人沙发上,眼神时不时落在云曦身上。
小哥,累不累我给你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吴娇娇率先开口,脸带微笑。
饿不饿张起灵没理她,低头看着身侧的我。吴娇娇手不自觉握着拳,指甲嵌入手心也不觉得疼。
我摇了摇头：晕,不饿,想睡。张起灵闻言站起来扶着我,看向吴邪：她不适应,我先扶她去休息。
吴邪瞥了眼吴娇娇：啊,好,小哥你先去。胖子,你去弄点吃的,等会给小哥送房间里去吧。给云曦...姐补一补。
王胖子站起身：好嘞,交给胖爷。
吴娇娇看着张起灵扶着云曦上楼的背影,还不死心：小哥,那我等会给你送点吃的上去。
娇娇啊...唉,你先回去吧,小哥可能不想被打扰。吴邪站起身,看着吴娇娇,语重心长地说：你也和小哥接触过几年时间,你见过小哥对谁这样吗你31岁了,老大不小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什么意思哥你也不帮我我等了他10年。吴娇娇转过头看着吴邪,眼里满是泪花：十年！凭什么让这么个老女人截胡她冒出来你不帮我,还帮她
王胖子在厨房喊着：小哥也没让你等啊,你不是自己想等的吗谁逼你了心想这吴邪的堂妹,真是自作多情。
你！吴娇娇被气的说不出话：我不管,我不会放弃的。说完转身出了门。
唉...算了胖子,我去店里了,两天没去不知道王盟把店里看成什么样了。你等会做好给小哥他们送上去。吴邪走到厨房门口撂下一句话也出去了。
张起灵的房间里,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的眼睛：阿坤...我想回家,我们...我们的家还在吗
...在。
那你带我回去好吗
...曦儿,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这里...是我们的家可是....那个女孩子好像不喜欢我。
张起灵伸出手,帮云曦理了理耳边发丝：不必在意,有我在。
不久后云曦握着张起灵的手,慢慢睡着了。
小哥,我进来了王胖子在外面敲了敲门。
嗯。
王胖子把一碗鸡蛋羹放在一旁,走到床边看着睡着的云曦,声音很轻：别说,长得还挺带劲。
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你别忘了让她吃点。王胖子走出门,刚刚下楼就碰见吴娇娇了：诶,娇娇妹子,你要干啥
吴娇娇手里提着一保温盒,微笑着：胖子,我买了佛跳墙,给小哥补补,小哥回来还没吃东西呢。
王胖子双眼亮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鼻尖：嗯...小哥现在没时间,你给我吧,我给他送上去。
吴娇娇躲开王胖子伸出的手：不用了,我自己送上去。不等王胖子反应,抬脚上了楼。在门口时被出来的张起灵拦下。
小哥,我...吴娇娇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起灵冷漠地眼神扼住。
谢谢,不用,离开。
小哥,这是我在私房菜馆排队很久才买到的,你就...
张起灵再次打断：不用。不等吴娇娇再说什么,转身直接回了房间关上门。
王胖子在后面看着,嘴角微微上扬：你看我说啥,嘿嘿。不过反正买都买了,不吃浪费了,给我吧。吴娇娇愣神之际被王胖子抢走了保温盒。
张起灵...吴娇娇没理会王胖子,双手握拳,心里怨毒的计划慢慢腾起。
两个月后,吴邪提议去雨村度假,众人都没意见,连黑瞎子也说可以去玩一玩。吴娇娇闻言感觉机会来了,也收拾好行李屁颠屁颠跟着。
小哥,我也想挨着你坐。吴娇娇见张起灵和云曦坐在后排,也想挤上去。
诶诶诶,后面也有位置,这没位置你别挤着曦丫头。黑瞎子像提溜鸡崽子一样把吴娇娇提起来,转身走向后车。
吴邪放好行李关上后备箱,看向黑瞎子：瞎子,你别伤着她了。
放心不会有事,我有轻重。黑瞎子心想这丫头心思不纯,得看着点。
行了吴邪,快点,我都等不及了。王胖子上了副驾驶喊着。
我看着张起灵：阿坤,你去过雨村吗
没有。他垂眸看着我,抬手将我揽入怀中：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睡。
嗯...好。我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
吴邪和王胖子也很识趣没怎么说话,前车安安静静,后车的黑瞎子和吴娇娇就没那么和谐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和想小哥坐一起。吴娇娇双手抱臂,愤怒看着黑瞎子,心想这臭瞎子总坏我好事,等我成张家族长夫人,我第一个把他弄死！
黑瞎子目视前方,嘴角微微上扬：那不是没地方了吗你这膀大腰圆的,往哪挤。再说了你千金之躯,怎么能窝在那破金杯上。我这越野不是更好
谁稀罕你的越野车。吴娇娇别过头,不再理会黑瞎子。黑瞎子也不在意,笑着打开了音响。
1天的路程,到了后已经是傍晚,吴邪径直开进喜来眠农家院。黑瞎子的车也紧随其后。
小哥~人家坐的腰好疼啊,你能不能帮我按按。吴娇娇下车就朝张起灵和我的方向走来。
张起灵理都没理她,垂眸看着我：腰疼吗抬手将我的一缕白色长发别在耳后。
我摇了摇头：还好。这里的风景很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选的地。王胖子拎着行李往屋里走。
曦姐,你先转转,我们收拾行李就行。吴邪打开后备箱拿东西,看向吴娇娇说着：你也别闲着了,缠着小哥没用,没人帮你收拾。
知道了！吴娇娇看着张起灵单手拎着我的行李箱,一手牵着我往房间走。只能气鼓鼓自己去拿东西,小声嘀咕着：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好过。
小心思收一收,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你敢动曦丫头,哑巴张肯定给你卸了。黑瞎子悄无声息走到吴娇娇身后,脸上带着笑容,抬手抚了抚墨镜。
我...我没有。吴娇娇拿着东西的手一顿,后背沁出冷汗。心想不可能的,小哥怎么会对我动手,我可是吴邪的堂妹。
你自己看吧,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黑瞎子不再理会她转身走了。
3天后都安顿好了,黑瞎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王胖子和吴邪坐在葡萄藤下唠着嗑,张起灵和我在客厅里,商量着出去走走。吴娇娇躲在房间偷听着,听见我说想去野餐,兴冲冲出来。
好啊,曦儿姐姐。我们一起去吧,我也想去野餐呢。吴娇娇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说着,眼神却始终在张起灵身上流转。
可以,我去准备。张起灵瞅都没瞅吴娇娇一眼,站起身走向房间。
我在沙发上坐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很开心。
曦儿姐姐,你和小哥怎么认识的呢可不可以和我说说。吴娇娇见张起灵离开,走到我身边坐着。
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哦...那你是不是喜欢小哥啊
嗯。
吴娇娇听见我肯定的回答,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小声说：你别想了,小哥不可能喜欢你的。他是张家族长,背负很多使命。
你怎么知道呢
你也配不上他,别痴心妄想做梦了。
呵呵...我配不配的上,和你也没关系吧
我站起身不想理她,往外走准备通知其他人。吴娇娇趁我不备伸出腿把我绊了个踉跄。我向前倒了两步,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一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站不起来。
啊呀~曦儿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吴娇娇站起身假装要扶我。
怎么回事怎么了曦姐你怎么跪地上了。吴邪和王胖子、黑瞎子听见动静都走进屋里。
曦儿。张起灵手上还拿着一叠好的床单,看见我跪在地上,三步并两步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受伤了
我倚靠在他怀里,看向吴娇娇,毫不掩饰：嗯,磕到了。她推得。
房间里气温瞬间冷了几度,吴邪见状赶紧打圆场：小哥小哥,娇娇应该不是故意的,对吧使劲给吴娇娇使眼神。
啊...对对对,小哥,我只是没看见,不是故意的。吴娇娇看着张起灵冰冷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恐惧,赶紧抬起手摆动着：我怎么可能想着伤害曦儿姐姐呢。
黑瞎子靠在门框上：呵呵,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吧王胖子附和：我看就是故意的,你这丫头,上次还想在曦儿碗里下泻药来着。
张起灵没理会他们垂眸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话。
她故意的。
我话音未落,张起灵几乎瞬间到了吴娇娇身边,抬手捏着她的手腕,几乎要捏碎,声音冰冷：别再动她。
对不起,小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哥,你快劝劝小哥。呜呜呜呜,好疼。吴娇娇疼的直接哭了出来,心想都怪这个贱人,让小哥对我动手,我一定会还回去！
吴邪赶忙上前扒拉掉张起灵的手：小哥,好了好了,她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张起灵松开吴娇娇,转过身公主抱起我,回了房,留下一句：吴邪,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活该。王胖子和黑瞎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随后各忙各的去了。
你俩别在那说风凉话了。吴邪看着吴娇娇的手腕,直接紫了,可想而知张起灵用了多大的力气：你说你,怎么不听劝呢瞎子都看得出来小哥对曦儿的在乎。你再自讨苦吃我可不管你了。
我知道了哥,好疼啊。我手是不是断了。吴娇娇哭着,心里想着等找机会让云曦彻底死去。
没事,没断。不过再有下次,可能就不保了,你长点心吧。我去拿药。吴邪说完转身走了。
隔天一行人到了河边,王胖子和吴邪抛下鱼竿,坐在小马扎上兴致勃勃。黑瞎子躺在铺在草地上的野餐毯上,闭着眼晒太阳。吴娇娇坐在大树下喝着饮料,看着张起灵和我坐在河边的背影。
阿坤,这河水真清。我说着脱下鞋子准备伸脚玩水。
凉。张起灵抬手将我往怀里一带：别闹。
没事的,就玩一会,好吗
...好。张起灵最终还是妥协了。
半个小时后,张起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将我的脚拉上来,横抱着我瞬间后退。只见几乎眨眼间水面冒出来一只约1米5长的黑鲶鱼一样的怪物。不过獠牙外露,眼睛是血红的,随后又落回水里。
我靠,什么玩意王胖子瞬间惊呼出声,吴邪也看呆了。
黑瞎子站起来走到张起灵和我身边,看着水面：有意思,鲶鱼精
吴娇娇在大树后面没看见这一幕疑惑没出声,手打着石膏。
胖子,看好曦儿。张起灵将我放下对王胖子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抽出黑金古刀连上衣都没来得及脱,就跳下了水。
我在岸上看着水面,眼里满是担忧。黑瞎子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放心,他死不了。
约5分钟左右,张起灵从水里上来,看着所有人抿了抿唇开口：回去。
所有人都识趣的没有多问,到了喜来眠后张起灵换了身衣服,让我回房休息,他和其他人商量事情。
吴邪坐在沙发上,抱了个抱枕,倚靠在沙发靠背：小哥,那到底是什么
张起灵坐在木椅,双手十指交,为垂着头：鱼。
王胖子拿着个苹果吃着,坐在吴邪身边：啥鱼那么大一条鱼小哥你别蒙胖爷。
黑瞎子扶了扶墨镜,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笑着：我看不是鱼。我这段时间在村里转了转,也听村里人说过。那是...故意卖了个关子：水龙王。不过嘛,是吃人的水龙王。
水龙王切,那不是神仙吗别瞎说了,竟会吹牛。吴娇娇不屑地坐在吴邪右边,白了眼黑瞎子泼冷水。
黑瞎子没理会吴娇娇的嘲讽,继续看着其他人说：我可是能看透一切~前段时间,我在村口和人打牌的时候。听见旁边的那些老太太说的,说这水龙王已经拉下很多人进水,而且尸体都找不到。
吴邪看着黑瞎子：那就没报警吗
黑瞎子拿出烟准备抽,被张起灵瞪了一眼悻悻收回：报警了,谁都抽干了,没找到。
难不成都消失了不成王胖子疑惑：吃了那也得吐个渣子吧
管。张起灵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随后抬头看着吴邪：你在这看着曦儿,别让她担心,也别让她受伤。
啊...好,我知道了小哥。吴邪点点头。
就这样张起灵、王胖子、黑瞎子出门,去查水龙王的事情。一大早就出了门,喜来眠就只有我和吴邪、吴娇娇三人。吴娇娇因为手骨折不方便行动,临近中午时找了个借口,把吴邪给支走了,随后上楼进了我和张起灵的房间。
哟,看风景呢我看现在还有谁能帮你。吴娇娇直接踹开门,看着坐在窗边看风景的云曦背影。
我回过头看着她：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凭什么你一来就得到小哥所有的爱！我早就想找机会让你消失了。
我们在一起和你有关系
当然有！我等了他十年。你哪里冒出来的,插足我们的感情！
我插足你们你可真不要脸。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我功夫不怎么样,但收拾她还是绰绰有余,继续说：我和阿坤认识的时候,你爷爷和你奶奶还没生你爹呢！
少和我倚老卖老！吴娇娇走过来抬起没受伤的手就想扇我巴掌,被我一把抓住：放开我！你这个贱人,不然我让我爸把你弄死！
我将她向后甩：你才是贱人！我和阿坤在百年前就相爱,乃至我死过一次,他都想方设法救我,你觉得你把我弄走,他会爱你痴心妄想。你这种毒妇,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吴娇娇被甩了个踉跄,听见我的话直接怒了,拿起桌上的花瓶朝我砸来：你这个贱人！敢骂我。
我侧身躲开但还是被砸到了肩膀,果然几十年没练,反应都慢了,闷哼一声。
吴娇娇见我受伤,笑着更疯狂了：去死吧！
就在吴娇娇继续要拎着朝我头砸来的时候,我躲开抬手挡下。吴邪去外面买东西回来了,听见我房间的吵闹声上楼,直接看见这一幕,大喊着：住手！吴娇娇,你是不是疯了！你懂云曦,小哥会杀了你！
吴娇娇听见这句话顿了顿,随后又抡了起来：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吴邪瞬间冲过来一把将吴娇娇推开,低头看着被推倒的她：你现在离开,趁小哥没回来,不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吴家也保不住你！随后转过头看着我：曦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吴娇娇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吴邪：我才是你堂妹,你不帮我,你帮这个贱人！
话音未落一声脆响把掌声在房间里回荡,吴邪看着吴娇娇：你真是疯了,现在就回去。
吴娇娇捂着脸哭着：你...哥,你这是第一次打我,为了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她！随后捂着脸跑了出去。
不日后张起灵回来看见我肩膀上的淤青,去找吴邪问脸色冷得让吴邪第一次感觉到张起灵的危险。
小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娇娇靠近云曦。吴邪拍着胸脯说着保证。
最后一次。张起灵转身上楼留下这么一句话。
中间没了吴娇娇后几人在雨村的生活快乐惬意。
2017年的2月14号,张起灵在黑瞎子的熏陶下,鼓足勇气准备向云曦求婚。
吃完晚饭,张起灵带着云曦出去散步。另一边喜来眠里吴邪和王胖子帮忙布置房间。
诶诶诶,曦丫头喜欢蓝色。黑瞎子手里拿着蓝色彩带出现在门口。
吴邪正在床上摆放鲜花：啊那给胖子,看看挂哪。
王胖子在天花板上绑好气球下了凳子,看向黑瞎子：交给我。
黑瞎子把彩带递给王胖子笑着,看着房间里粉色玫瑰铺满床,红色玫瑰点缀成心形,屋顶满是彩色气球,又挂上彩带。还特地买了白色毛绒地毯,屋子中间放置着一黑色戒指盒,浪漫温馨,不禁打趣：唉,没想到哑巴张能先结婚,嘿嘿。好似自嘲一笑。
是啊,不过小哥能找到幸福真不错,以后不会再独孤了。吴邪弄好一切走到黑瞎子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你呢
我啊算了吧,我自由惯了,我可不想被婚姻束缚。黑瞎子有些心酸的说。
哎呀,今天高兴,别搞得气氛这么闷。王胖子走到他俩身边,也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布景：走吧,主人公快回来了。
三人一起说说笑笑关好门走出去,把喜来眠留给二人。吴邪给张起灵手机发了条短信好了小哥,要加油啊。
张起灵和我在外面,他低头看了眼拉着我往回走。
我能感觉到他手心微微冒汗,皱皱眉和他往回走看着他：阿坤,你怎么了
张起灵低头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步伐却快了一点：回去。
我不明所以还是和他走着。到了喜来眠没发现其他人,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没问出口。直到张起灵带着我上楼进了房间,我才愣住。
...曦儿,嫁给我。张起灵站在我身后,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不大却清晰传入我耳中。
我一时没说出话,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忆,良久才点点头。
好。
张起灵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低头趴在我颈窝,声音有点闷闷的：永远,不分开。
我转过身回抱着他,声音轻柔回应他的爱：永远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