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实验室废气泄露身亡,再睁眼竟然来到五年后科研队的庆功宴。
我发现自己拿命换来的成果,竟被科研队现任队长的妻子占为己有。
而科研队现任队长居然是和我痴恋十年的博士男友。
我大闹庆功宴,把负心男友逼到角落:[秦迟,你不是说哪怕你死也要保护好我的成果,请问你现在是死了吗]
看着他面带恐惧且一言不发。
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装死,那我就亲手送你去死!
我捂着口鼻满是慌乱的左顾右盼,正当我焦急的寻找逃生出口时,却发现周身的环境已经发生变化。
这好像是一个高档酒店,巨大的条幅上写着鼎智最新科技成果成功投产颁奖典礼。
鼎智,这不正是我们科研队,没听说什么科技成果这么快投产了,怎么会有这么盛大的颁奖典礼。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那个高高悬挂的巨型条幅,陆陆续续进入会场的人们纷纷以好奇的眼神看着呆呆的站着的我。
几分钟后,我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这项科研成果居然是我拿命换来的那项,而此刻居然是五年后我出事的那天。
原来我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没有出错,我确实因为实验过程中废气泄露身亡。
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竟然重生了,还来到了五年之后的同一天。
正当我站在那里努力的消化这一切时,一位工作人员上来招呼我。
[这位研究员您怎么还不进去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要入场完毕了,您不进去的话就赶不上了。]
我呆呆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对他示意:[我吗你是在喊我吗]
他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一边焦急的看了一眼腕表,一边上前推我:[不是您是谁,您穿着鼎智科研队的工作服,您怕不是忙忘了,忘了典礼开始时间。]
在他的邀请下,我糊里糊涂的进入了会场。
[您叫什么名字我登记一下。]
前台负责登记信息的小姑娘嗓音甜甜的问我。
[我叫沈沅。]
小姑娘仔仔细细的翻了两遍名单没找到我的名字,低声跟邀请我进来的那位工作人员嘀咕着:[你是不是让跟典礼无关的人进来了,名单上没她的名字。]
那位工作人员睁大眼睛看了两遍名单,确认没有我的名字后。
二人围着我转了两圈说:[这衣服没错,就是鼎智科研队的队服,可能是名单漏印了,先把名单报给秦队长再说。]
[请问一下你俩说的秦队长是秦迟吗]
[对,就是他,科研队最年轻的队长。]
见我准确的说出秦迟的名字,两位工作人员无比确信他俩没有认错人。
没想到短短五年时间,秦迟竟然这么有出息,居然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助理研究员成了队长。
等一会儿典礼结束,我一定要好好祝贺他。
既然秦迟是科研队的队长,那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我记得前世我意识迷离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阿迟,这项成果是我用命换来的,你一定要保护好。]
他眼含热泪的握着我的手答应我:[沅沅,你放心,哪怕让我去死,我也不会把这项成果让出去。]
回忆着秦迟对我许下的承诺,我心中百味陈杂,大脑完全自动过滤了那两位工作人员的后半句话。
[秦队长可是特别有情有义,今天这个颁奖典礼是他专门为妻子办的,他妻子这个成果还是秦队长带头攻关出来的。]
话音刚落,失魂落魄的我拉着前台小姑娘的袖子追问:[秦队长结婚了今天这个成果是他妻子的吗]
前台负责登记的小姑娘被我这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使劲挣开我的手:[沈小姐,你怎么了秦队长五年前就结婚了,三天后是她跟宁小姐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这项成果是秦队长跟宁小姐结婚时,秦队长亲手送给宁小姐的。您不是认识秦队长吗怎么会不知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在我还尸骨未寒的时候。
秦迟拿着我用命换来的研究成果跟宁宸结了婚。
看着现场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并没有发现秦迟的身影。
我赶紧摸了摸衣兜,压根没有发现手机的痕迹。
我轻拍了一下额头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看看我,这几天为了做实验忙的脑子不清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能不能让我用一下你的手机,我得给秦队长打个电话,有项数据一会典礼上要用。]
小姑娘满是警惕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不是骗子,不过是赶时间来参加典礼出门匆忙,把手机忘在保密柜里了。我知道你不信我,那我把秦队长的私人号码报给你,你拨给他不就行了。]
我熟练的报出一段数字,小姑娘半信半疑的拨了过去。
接通后,她快速把手机递给我。
[喂,请问您是哪位刚刚前台说您有一项重要的数据给我。]
我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秦迟,我是沈沅,你不记得了吗]
我明显感觉到话筒对面的秦迟慌乱了几分,他强作镇定的说:[你是哪里来的骗子,我不认识沈沅,你找错人了。]
见他这样抵赖,我意识到秦迟真的背弃了对我许下的诺言,把我辛苦得来的成果拱手送人。
[秦迟,我到底是不是骗子你最清楚,不管你信不信,我此时此刻就站在你给宁宸开庆功宴的会场,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十分钟你还不出现,我可能会做些让大家大开眼界的事情。]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站在旁边的小姑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了。
她声音颤抖的问:[沈小姐,你跟秦队长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敢这样跟他说话]
看在她帮我联系上秦迟的份上,我语气平和的问她:[你知道秦队长有个相恋十年的女友吗他们是一个科研队的,他俩一路从小山沟里考进科研队。]
我话还没说完,前台小姑娘接过我的话说:[我当然知道,那个女友就是宁小姐,当时他俩结婚后,媒体还出专版报道他俩的爱情故事了,从那以后宁小姐就成了我的人生楷模。]
好好好!看来宁宸不仅偷走了我的研究成果跟秦迟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竟然连我跟秦迟在一起那十年的时光都没放过。
3.
一想到我死后,宁宸偷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一股怒气直冲我的天灵盖。
我摩拳擦掌的挽起袖子,到处搜寻着秦迟的身影。
见我情绪不对,前台小姐借口匆匆离开。
这时,会场的灯暗了下来,一束暖白色的灯光打到舞台中央。
升降梯从舞台下面升起,身着燕尾服的秦迟牵着一脸高傲的宁宸走上台。
刚站在台上,秦迟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哪怕他强装淡定,我依旧从他惨白的脸庞上看出些许慌乱。
站在他身边的宁宸身着我专门找人定制的礼服,她骄傲的仰着脖颈,坦然的接受来自社会各界的夸赞。
[谢谢大家的到场,我的研究成果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完全离不开我老公秦迟的支持,为了早日得出这个成果,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不眠不休的陪我泡在实验室里,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此刻的我。]
宁宸边说边感动的抹了几把泪水。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主持人顺坡下驴的吹了几句彩虹屁后。
把话筒递给了秦迟,可他却像受了惊吓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秦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吗秦先生,秦先生。]
主持人见秦迟失态,慌乱的给宁宸使了个眼色。
宁宸尴尬的笑了笑说:[阿迟最近为了筹备这个典礼累坏了,我替他向大家道歉,阿迟,阿迟。]
秦迟这才晃过神来,接过话筒机械的说着提前背好的台词。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他蹩脚的表演。
听着台下的人们不停的夸他俩是神仙眷侣,是科研界的楷模。
好啊!他俩既然能如此厚颜无耻的享受本该属于我的荣誉。
那一会儿,我就要看看他俩该如何收场。
自由提问环节,秦迟跟宁宸得体的回答着那些提前安排好的问题。
在场的记者也写好了吹捧他俩的通稿。
这时,我拿起话筒:[喂喂喂,大家好!能听见吗]
听见我的声音,台上秦迟的脸色瞬间变黑,整个人也险些站不住。
[我是沈沅,秦迟好久不见,鼎智科研队的同事们你们好呀!偷走我一切的小贼宁宸你还安心吗]
话音刚落,整个会场突然乱哄哄的。
台上的秦迟一副见鬼了的样子指着我。
跟他相比,宁宸就淡定了许多,她赶紧招呼现场的工作人员想要把我赶出去。
[为了防止大家不认识我,我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鼎智科研队的核心研究员,今天的这项成果是我……]
关键时刻,话筒被切断声音,而我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看着秦迟牵着宁宸一步步向我走来。
秦迟虽然表面淡定,但实际上他内心已经无比慌乱。
跟他在一起整整十年,他每个小动作我都了然于心。
他死死咬住嘴唇,足以彰显他心中的畏惧。
[哪里来的骗子,你居然敢冒充我们科研队的研究员。]
我没想到,先发话的居然是宁宸。
她怒气冲冲的指挥着工作人员想要把我驱赶出去。
而我面带微笑的站在原地指着站在宁宸身后的秦迟说:[我是不是骗子,他最清楚,毕竟我手上这道疤是当初为了救他留下的。]
秦迟看到我手上那条宛如蜈蚣一样的疤痕,身形一晃,整个人脸色更惨白了。
宁宸回头看了秦迟一样,一脸不可置信的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明明早都死了,死在五年前那起实验室事故里。]
说完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会场的记者像是嗅到腥味儿的狼一样朝我们几个人围了过来。
[宁小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沈沅好好地站在这里,你为什么说我死了,还有五年前实验室发生什么事故了为什么大家好像不知道]
我的话提醒了秦迟,他赶紧醒过神来,一把拉过宁宸护在身后,直面记者的镜头。
亲眼目睹这一幕,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原来是我错了,哪怕亲眼看着秦迟跟宁宸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夸赞。
我还心怀侥幸,希望他是在外界压力下才把我的科研成果送了出去。
现在看来,他绝对是心甘情愿的把这一切送给宁宸。
[秦先生,作为科研队队长,这位沈小姐您认识吗是你们团队的一员吗如果不是的话,她怎么会身着队服站在现场如果是的话,宁小姐怎么说沈小姐五年前就死了还有五年前那场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蜂拥而上的记者接二连三的问题难住了秦迟。
他死死的把宁宸护在身后一言不发。
看来我猜的没错,五年前那场事故被悄无声息的掩盖了痕迹。
世人压根不知实验室发生了废气泄露事故,更不会知道我在那场事故中丧生。
这样也好,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机会。
见秦迟一句话不说的拖延着,我清了清嗓子:[这件事你们应该问我这个当事人,我最有发言权。]
记者们转头把摄像头对准我,我摘下胸前的铭牌递到摄像头面前:[我是沈沅,是鼎智科研队的核心研究员,从科研队成立开始我就为科研队付出一切,可现在大家也看到了,属于我的成果被人冒名顶替,连我这个活生生的人有人都想生生抹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的话就像一颗炸雷点燃了整个会场。
秦迟跟宁宸找来的那些记者瞬间把矛头对准了他俩。
[秦先生,宁小姐,你们俩作为整件事的当事人对沈小姐的话知情吗她说的是真的还是污蔑]
宁宸挣开秦迟的手:[她就是胡说,我们科研队根本没有这个人,这项成果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就是个骗子。]
[真的是这样吗宁宸,那请你说一下这项研究的核心技术吧]
宁宸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大家瞬间明白,我的话比宁宸的话更为可信。
[秦队长,宁小姐已经回应了,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边说边微笑的朝着秦迟走去,围着他的记者自动为我让出一条道路。
我站定后,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秦队长,这五年你过的怎么样午夜梦回有想起过你亲口对我说了什么吗]
他满脸惊恐的往后退着,我死死的拉着他不放。
宁宸伸手拉扯我,被我一巴掌推倒。
她的高跟鞋鞋跟瞬间断裂,她捂着脚踝蹲在地上大喊着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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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尽力气把秦迟逼到墙根,低声问他:[秦迟,你不是说哪怕你死也要保护好我的成果,请问你现在是死了吗]
他面色惊惧的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死活发不出声音。
[你与其费心跟我狡辩,不如好好想想今天怎么收场。]
他抬眼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跟虎视眈眈的记者,脸上的神色更凝重了。
我使劲朝他脸上拍了一巴掌:[秦队长,哪怕你现在混成了队长,还是跟当年一样没用,我已经把台阶给你搭好了,你顺着下就行。]
秦迟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
看着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落下,我揪着他的衣领帮他站定。
悄声对他说:[如果你不帮我复活的话,今天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台下聚光灯咔嚓咔嚓响着,甚至有记者拿出直播设备开起了直播。
见秦迟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使劲朝着他的胳膊上捏了一把。
他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宁宸跟台下的众人,强作淡定的说:[沈沅确实是我们科研队的核心成员,五年前她为了这项成果付出了巨大的贡献。今天这件事纯属是一场误会,很抱歉占用大家的时间。]
记者听了秦迟含糊其辞的回复,丝毫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那刚刚宁小姐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项成果到底是谁的]
见秦迟磨磨蹭蹭不肯回答,记者开始逼问来参加典礼的其它队员。
宁宸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她一瘸一拐的向秦迟走来。
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跟刚刚判若两人,我整个人痛快极了。
[阿迟,你为什么要帮她]
秦迟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轻声安慰她:[别害怕,有我在,一切都能解决。]
他把宁宸护在身后,为她挡住拍个不停的摄像头,接过记者争先恐后递过来的话筒:[这项成果不是某个人的努力,而是我们整个团队的付出,其中有些无可奉告的原因,等典礼结束,我们鼎智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宁宸喊来的保安增援到场了。
他们把急于知道真相的记者们和忙着看戏的嘉宾们全都请了出去。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在场的全都是我的老熟人。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我热络的跟他们打着招呼。
跟我想的差不多,见到死而复生的我,他们脸上没有惊讶和喜悦。
反而布满了憎恶跟怨恨。
[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有脸回来难道你害我们害的还不够吗]
虽然我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对我发难的。
竟然是除秦迟外,另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人。
说话的是祁瑞,我的大学室友,在科研队我们互为左右手。
我们一起携手对抗过对我们不公的研究生导师。
也一起互相支撑着熬过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哪怕到现在,我宁可相信秦迟会背叛我,也不愿意相信她会中伤我。
看见她那张写满刻薄与埋怨的面孔,我的心脏止不住的疼痛,一阵眩晕朝我袭来。
[终于有人站出来说句明白话了,沈沅你看见了吗整个科研队没有一个人欢迎你回来,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回来缠着大家。]
宁宸满脸刻薄的怒斥着我。
跟她站在一起轻声安慰她的其它队员们纷纷以恶毒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都是这么想吗]
面对我的质问,他们全都缄口不言。
还是秦迟打破了这个平静:[沈沅,你也看见了大家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得在今天这个好日子出来扫大家的兴]
听完他的话,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凭什么他们不喜欢我,我就不能出现讨回属于我的一切。
想到这,我把昔日一起奋斗的情谊全都抛到脑后,尽情的输出着。
[扫兴我扫谁的兴了我今天说的哪句是假话]
[你们不喜欢我,我无所谓,我不在乎你们那些虚情假意的喜欢,但属于我的成果谁也拿不走。]
[到今天我算是看清了你们的嘴脸,我现在甚至有理由怀疑五年前的那场事故到底是不是人为的]
我还没说完,秦迟跟宁宸心虚的看了一眼在场的其它人。
看着他们面面相觑,心怀鬼胎的表情,我更加肯定五年前的那场事故根本不是一场意外。
正当我要继续追问下去时,一道苍老但洪亮的声音喊停了我。
我的心止不住的颤抖着,扭头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头发花白,一直被我视作精神领袖的人。
[小沅,竟然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当年,我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丝毫不相信会是真的。终于,在有生之年我又看见了你。]
陈楚闻老师双手颤抖的摸了摸我的脸庞,看见他眼中闪烁的泪花,我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唰唰的往下流。
[好孩子,你哭什么,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他边给我擦眼泪,边招呼其它科研队的成员。
[小沅回来了,都还愣在这干什么,有什么话非得在这说,要知道只要跟队里相关的事情都是机密,外面围着那么多无事生非的人,生怕不泄密吗]
有了陈老师的命令,对峙的局面被打破了,大家纷纷动身向外走去。
陈老师一手牵着我,一边示意秦迟扶着宁宸跟其他队员跟上。
走到酒店门口,我一眼就看到成群的记者围在一起。
由于颁奖典礼上我大闹了一通,很多记者都在等着最新的消息。
陈老师牵着我的手走到人群中央,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站在我身边的是我的得意门生沈沅,今天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陈楚闻在这里向各位记者保证,只要她受任何委屈,我陈楚闻必定帮她讨回公道。]
听见陈老师的保证,现场的记者纷纷把焦点聚在我身上问我。
见我拒绝作答,记者们推搡着围着我,甚至有人跌到我身上差点把我撞翻。
为了确保我的安全,陈老师让科研队其它成员护着我,平安的把我带到车上。
车子缓缓启动,我看着外边完全陌生的道路跟身边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不知为何,整个人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了。
[小沅,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出神]
扭头看见陈老师慈祥的面孔,我微笑的对他说:[我在想,为什么我辛辛苦苦得来的成果成了宁宸的,难道是我记忆错乱了吗]
[可您亲口夸过我聪明,记忆力好,不会因为在实验室泡的时间长了,或者闻到什么泄露的废气导致我精神错乱了吧]
陈老师轻拍我的肩膀:[小沅,你想多了。这件事我今天刚刚知道,但你放心,哪怕我已经很多年不管队里的事情了,但这件事我绝对会给你个公道。]
[有老师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一周后召开队内仲裁会,并且邀请记者来参加,正好省了等结果出来再专门召开新闻发布会。]
听见我的提议,陈老师迟疑了两秒,但很快答应了我。
[我知道您会答应的,汪记者您听见了吗陈老师答应了,一周后在科研队的新闻中心召开仲裁会跟新闻发布会,到时候烦请您跟其他记者一起参加。]
我慢慢的从衣兜掏出刚刚那位撞我的记者放在我衣兜的传呼机。
我亲眼看见秦迟跟宁宸的表情更差了。
[届时,陈老师会亲自出场,我这周就住在科研队,您不用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敲定一切后,我放下传呼机,听着陈老师跟我介绍队里的近况。
看着车内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我瞬间很期待一周后的仲裁会了。
这一周,我待在熟悉又陌生的科研队里。
他们确实把我保护的很好,不管我去哪儿,总会有两个队员陪伴我。
我去了发生废气泄露的那间实验室,却离奇的发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看着无比正常的一切,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了。
可是那种在废气中窒息的感觉包裹着我,让我无比坚信那一切的确真实发生过。
为了准备队内仲裁会,秦迟忙着准备材料,我压根没机会见到他。
不过,宁宸倒是找了我两次。
第一次,她还是质问我为什么困了秦迟那么多年,到现在还要阴魂不散的缠着他。
第二次,她无比骄傲的告诉我,我跟秦迟在一起那十年的许多宝贵回忆,她跟秦迟都一起体验过。甚至连秦迟单独为我申请的私人号码,也是秦迟为了方便跟她联系才申请的。
听着她炫耀的话,我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我不疼不痒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见我毫不在意,她面色狠厉的对我说:[沈沅,你且得意着,你不要以为一场仲裁会能救你,我不管你是人是鬼,等仲裁会结束,这几天我遭受的耻辱,你要通通尝一遍。]
亲眼看着宁宸这么失态,我心中的满意又多了几分。
仲裁会召开前一天,我见到了秦迟。
他比庆功宴那天更憔悴了,他独自一人找到我:[沈沅,我们可以谈谈吗]
看着他卑微几进乞求的面孔,我欣然答应了。
[沈沅,明天的仲裁会你去找陈老师说一下取消好不好]
[怎么你怕了]
秦迟叹了一口气:[不是这样的,沈沅,你说的一切压根不存在,这项成果是我跟小宸全部的心血,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脑补出这项成果是你的跟实验室出事故的记忆。]
[小沅,我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见你的。于公我是科研队的队长,你的一派胡言已经影响了队里的名声。于私我是宁宸的丈夫,你想要抢走她的成果。可我不甘心看你就这样错下去,你要是现在后悔,找陈老师说明这一切都是你臆想的,我不仅可以保下你,还能让你留在科研队。]
见我沉默,秦迟牵起我的手:[小沅,我们曾经在一起十年,我的为人你最清楚我不过,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我静静的注视着秦迟的脸庞,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昔日的真诚。
我举起左手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脸上,铆足力气甩了他一巴掌:[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稀罕,我坚信黑的绝对不会变成白的。]
说完我起身离开,被我拒绝的秦迟又恢复了那副让我憎恶的样子。
他拦在我面前,摸着被我扇出血的嘴角说:[沈沅,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你是不会赢的,我等着你明天跪下来求我。]
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我冷冷的说:[是吗明天到底咱俩谁会下跪,可真说不定。]
仲裁会开始后,现场挤满了人。
除了想要得到真相的记者,陈老师专门邀请了很多科研界的人士。
[非常欢迎大家莅临鼎智的仲裁会现场,作为鼎智的创始人,今天我请大家做个见证,对前几天庆功宴上那项科研成果到底是属于谁的做个说明。]
陈老师话音刚落,宁宸趾高气扬的走上台来。
这次她准备的很充足,从核心技术,实验流程,乃至实验室的录像她全都提供了出来。
当她展示完证据后,台下传来止不住的夸赞声。
[宁研究员这个实验做的很扎实,不得不说很有实力的,能取得那样的成果也不足为奇。]
[这绝对是青年一辈的佼佼者,那场庆功宴她实至名归,不过被有心人搅合了。]
说完的是科研界的两位响当当的人物,有了他们的背书,宁宸更有自信了,好像已经取得了胜利。
等到我举证的环节,跟宁宸不一样。
我什么都没带,自己站在台上:[我没有证据,我本身就是证据,这个实验从设计到完成全都是我主导的,每一个步骤我都了然于心,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重现。]
我的话引起一阵哄笑,台下那群人看我的眼神充斥着嘲笑。
[就这,她竟然敢出来职责宁研究员,还恬不知耻的说可以重现实验流程,她刚刚看了一遍好不好]
面对质疑,我丝毫不慌乱:[如果大家不信的话,可以请我的两位助手上台,一位是队长秦迟,一位是我昔日的大学室友祁瑞。]
听我提到这两个名字,宁宸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秦迟跟祁瑞上台后,俩人虽然承认曾经给我做过助手的事实,但否认我参与过这项研究。
[什么她压根没参加过这项研究,那她怎么有脸来夺这个成果还编造出一场莫须有的事故,怕不是做实验做傻了精神分裂吧]
一位记者的话引起了全场的注意。
这时,秦迟拿出一张报告走到众人面前:[这时沈沅的检查报告,五年前因为实验失败,她患上了假想症,会无差别的把实验室的所有人当成她的敌人,她的身体条件不仅不能从事科学研究,还经常会做出伤人的举动,这几个同事都曾受过她的攻击。]
几位队员应声站出,斥责着我会在发病时攻击他们。
秦迟的话跟那份报告给我定了性,我瞬间变成了一个患有假想症的精神病。
我丝毫不在意台下此起彼伏的骂声,指着秦迟手中的报告质问坐在仲裁席中央的陈老师:[老师,这份报告跟这个结果您信吗]
陈老师站起身来接过秦迟递给他的报告看了几眼举起报告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非常抱歉,因为队内管理不当导致一名患有精神疾病的队员给大家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沈沅同志患有精神疾病一事是在五年前确诊的,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我们科研队未将其开除,但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亲耳听到我一直爱重的陈老师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我死死咬住嘴唇,面无血色的问他:[老师,这就是您保证的要帮我讨回公道吗]
陈老师无比痛心的安慰我:[沈沅,哪怕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也不能颠倒黑白,你放心这件事队里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终于明白,五年前那场事故怎么会消失的悄无声息,我的成果怎么会如此顺利的变成宁宸的,我始终相信秦迟自己做不到,原来站在他背后的是你。]
话音刚落,电子屏上放出五年前实验室废气泄露的视频。
哪怕实验室烟雾弥漫,依旧可以看出我在里面痛苦挣扎着。
[假的,这是假的,我们实验室压根没有出现过安全事故。]
秦迟就像受到刺激一下,歇斯底里的否认着视频的真实性。
画面一转,屏幕上出现秦迟宁宸还有陈楚闻的身影。
[老师,沈沅马上不行了,真的不去救她吗]
秦迟一脸不忍的请求陈楚闻,他一脸淡漠的看着监视器:[秦迟,既然做了就要坚持到最后,要是她一直活着,你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看着我不停的挣扎着,秦迟死死的盯着屏幕脸上写满不忍。
这时,宁宸轻拦他的肩膀:[阿迟,这不怪你,要怪就怪她太强势,什么东西都要独占。她打压你这么多年,丝毫不考虑你的前途。你不要心软,听我爸的,既然动手了就要做的彻底一下,等解决了这件事,我就跟你结婚,队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视频播出来后,现场炸开了锅。
宁宸脸上的从容消失了,她一脸慌乱的看着仲裁席的陈楚闻。
[大家看看,沈沅的假想症多厉害,我们的实验室压根没有发生过事故,不信的话可以找人去检测。]
[而且,大家可以问问科研队这么多人,有谁知道视频中的这场事故。]
全场的焦点聚集在其它队员身上。
他们纷纷出生否认,当镜头定格在最后一位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可以作证,沈沅说的是真的。]
11.
祁瑞的话扎破了陈楚闻的最后一张假面。
她站出来后,我又让人播放了陈楚闻说服秦迟联手除掉我,以及他们去我家里威胁我父母不要继续追究的视频。
[假的,这都是假的,这个祁瑞我知道,她跟沈沅关系不错,她是在替她作伪证,她提供的东西压根不可信。]
陈楚闻歇斯底里的质疑证据的真实性。
[陈楚闻按你这样说,那宁宸提供的一切都是假的,毕竟那些东西是靠着祁瑞的回忆造假的。]
我的话让陈楚闻陷入沉默。
祁瑞提供了她帮宁宸造假的所有证据。
除此之外,我的那位记者朋友找到了五年前清理实验室痕迹的工人。
面对确凿的证据,陈楚闻一下从椅子上瘫倒下来。
秦迟则是害怕的跪到在地上。
宁宸六神无主的喊着:[老公,怎么办爸,你快点救救我。]
陈楚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台下的摄像头,他果断选择缄默。
很快,等在场外的警察带走了陈楚闻父女还有秦迟。
被人拖走时,秦迟多次跪倒在地乞求我:[沅沅,我错了,这一切全都是他们父女俩逼我做的,你也看见了我想救你可是他们不让。沅沅,我们在一起十年,你愿意亲眼看着我毁掉吗]
不管他怎么哭求,我丝毫不在意,我奔向祁瑞跟另外一位朋友。
我们三个紧紧相拥,祁瑞泪眼婆娑的对我说:[沈沅,我俩赌对了,我们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还好我没放弃帮你讨回公道。]
[那当然了,我是谁,我沈沅没别的本事,就命与龟齐。]
后来,我重回科研队,接过秦迟的担子成了队长。
以这件事为契机,我把队内上下全都整治了一个遍,坚决这种事件再次出现。
祁瑞作为我的左右手,跟我一起研究五年前我谋划很久但没来及开始的研究。
而陈楚闻父女,还有秦迟不仅背上了应有的罪罚,还失去了重新融入社会的机会。
只要一提起他们三个的名字,不管上至八十老人,下到三岁小儿,都要骂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