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无与伦比的超雄 > 第一章

上一世,嫂子查出了怀的孩子是超雄,我处心积虑的劝说他,让他打掉孩子,他听我的话,打了第二胎,生了个女儿,重男轻女的妈妈和哥哥,都认为是我害了他的宝贝儿子,这一世,我不再管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我正低头翻着手机里的育儿帖。嫂子林薇扶着腰走过来,手里捏着那张刚打印出来的B超单,指尖泛白。
小芸,她声音发颤,医生说……是个男孩。
我抬头看她,她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蔓延,和上一世拿着同样结果找到我时一模一样。那时我急得团团转,拉着她讲了一下午哥哥的暴躁、妈妈藏在衣柜最底层的婴儿蓝小被褥,最后她红着眼点头,手术单上的签名歪歪扭扭。
嗯,我把手机揣回兜里,起身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那挺好的,你想要男孩吗
林薇愣住了,手不自觉地摸向小腹:我……我不知道。你哥他昨天还说,要是这胎再不是……
他说什么不重要。我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你怀了快五个月了吧上次产检说胎儿很健康,你自己感觉呢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妈妈拎着保温桶快步走来,眼睛像扫描仪似的在林薇肚子上扫了一圈,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单子:怎么样是不是带把的
林薇把单子递过去,妈妈展开的瞬间,我清楚地看见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声音陡然拔高:真是个大胖小子!老天保佑!她转身就往病房走,快回去躺着,妈给你炖了乌鸡汤,补补!
哥哥随后赶到,接过单子看了两眼,没说话,却伸手揽住林薇的肩往病房走,那力度比平时重了些,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落在最后,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上一世。林薇做完手术那天,妈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丧门星,哥哥摔了杯子,碎片溅到我脚边。林薇躺在病床上,眼泪把枕头洇出深色的圈,却始终没说一句我的不是。后来她生了女儿,每次家庭聚餐,妈妈总会把剥好的虾全堆到侄子碗里,女儿扒着桌边够不到,林薇就默默把自己碗里的夹给孩子。
小芸,进来啊。林薇在病房里喊我。
我推开门,妈妈正给林薇掖被角,嘴里念叨着:这胎可得当心,别像上次似的……
妈,我端起桌上的温水递给林薇,医生说嫂子现在需要静养,别总说些有的没的。
妈妈瞪我一眼:我跟我儿媳妇说话,你插什么嘴
林薇接过水杯,指尖碰了碰我的手背,轻声道:没事的。她喝了口水,忽然抬头看向我,小芸,你……不劝我了吗
我在她床边坐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苦口婆心地说她带着女儿已经够累了,说哥哥根本不会帮她分担,说妈妈的偏心会让孩子活得多委屈。
劝你什么我笑了笑,劝你不要这个孩子可这是你的孩子啊。
林薇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被子上,洇出小小的湿痕:我怕……我怕生下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也得你自己选。我递给她纸巾,上一世我替你做了决定,结果你恨我,他们也恨我。这一世我不管了,你想生就生,不想生,我现在就陪你去找医生。
她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妈妈在一旁跳起来:你说什么浑话!这么好的孙子……
妈,我转头看她,嫂子怀的是她的孩子,不是你的孙子。
哥哥皱起眉:小芸,怎么跟妈说话呢
我只是说实话。我站起身,嫂子,想好了告诉我。想留下,我帮你请个好点的月嫂;想打掉,手术费我出。其他的,你们自己商量。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妈妈的骂声和哥哥的呵斥,林薇没再说话。走到医院楼下,风掀起我的衣角,我掏出手机给闺蜜发消息:晚上有空吗约个火锅。
手机很快弹出回复:刚想说呢,新开的那家毛肚超绝!
嫂子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
孩子出生那天,妈妈在产房外烧了三炷香,哥哥攥着拳头来回踱步,直到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报喜七斤六两,男孩,两人脸上的褶子都堆成了花。他们给孩子取名叫超群,说是希望他超越群雄,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没说话。
超群长到三岁时,已经显露出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的野。别家孩子还在玩积木,他已经能把小区里的摇摇车踹得吱呀响,抢小朋友的玩具时下手又快又狠,被家长找上门,妈妈总把他护在身后:小孩子打闹懂什么我们超群这是有劲儿,将来能干大事!
有次家庭聚餐,超群爬上餐桌,一把掀翻了表妹的生日蛋糕。奶油溅了表妹一身,小姑娘吓得直哭,他却拍着手笑。哥哥象征性地拍了他屁股一下,他当即躺在地上打滚撒泼,用头撞地板,哭喊着要杀了你们。妈妈心疼得赶紧抱起来哄,还转头埋怨表妹:你就不会让着弟弟点
我看着那张小脸上狰狞的表情,忽然想起上一世嫂子打掉孩子后,那个安安静静的小侄女。她会把糖果分给邻居奶奶,会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姑姑,可那时妈妈总叹气要是个小子就好了。
超群上小学后,更是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把同学的课本撕了折纸飞机,在女厕所门口装鬼吓人,甚至用美工刀划坏了同桌的书包。每次被请家长,哥哥要么骂骂咧咧地说老师小题大做,要么就把气撒在嫂子身上:都是你把他惯的!嫂子总是红着眼圈,默默去给人家道歉赔偿。
有一回,他把一个男生推下楼梯,那孩子摔断了腿。对方家长闹到学校,要求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妈妈却拉着超群跪在校长办公室,哭着说孩子还小不懂事,求您高抬贵手,转头又偷偷塞钱给对方,让别把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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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群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趁大人不注意,冲躺在病床上的同学做了个鬼脸。
初中时,他开始逃课去网吧,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有次回家要钱买游戏机,嫂子不给,他就把家里的电视砸了,指着嫂子骂你这个废物。哥哥回来撞见,竟反手给了嫂子一巴掌:连个孩子都管不住,我养你有什么用!
那天我正好去送东西,推开门就看见嫂子捂着脸掉眼泪,超群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哥哥在一旁抽烟。我把东西放下,走到超群面前,他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挑衅,和当年哥哥看他不顺眼时如出一辙。
你妈生你时大出血,差点没下来手术台。我声音很轻,你摔断腿的同学,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这些你都知道吗
他嗤笑一声:关我屁事。
我没再理他,转身对嫂子说:跟我走。
嫂子愣住了,哥哥猛地站起来:你要带她去哪
去我那住几天。我盯着他,你教不好儿子,总不能让她跟着遭罪。
超群突然跳起来,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就朝我砸过来。杯子擦着我耳边飞过,在墙上摔得粉碎。
滚!这是我家!他吼道,脸上的戾气像淬了毒。
我看着他,又看看缩在一旁的嫂子,忽然明白,有些东西从根上就坏了。不是因为他是所谓的超雄,而是从他第一次抢玩具没被管教,第一次撒泼被纵容,第一次伤人被包庇时,这个家就亲手养出了一头不懂规矩的野兽。
嫂子最终还是没跟我走。她看着超群,眼神里有疲惫,有无奈,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后来超群因为聚众斗殴被送进少管所时,刚满十六岁。妈妈在派出所门口哭得背过气去,哥哥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说是我没教好。只有嫂子,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手里捏着一张超群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婴儿皱巴巴的,谁也看不出未来会是什么模样。
我去看她时,她正在收拾东西,说想搬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小芸,她忽然开口,声音很哑,当年……要是听你的,是不是就好了
我没回答。窗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像一层薄薄的纱。这世上哪有什么要是,路是她选的,也是这个家一起铺的,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也怪不了谁。嫂子坐在我家沙发上,眼泪掉得像断了线的珠子,手里的纸巾攒成一团。超群刚在我书房把书架上的书推得满地都是,此刻正趴在地毯上撕我的笔记本,她连呵斥都带着哭腔:超群,别闹了……
小芸,她抬起通红的眼,声音发颤,你哥他……他昨天又跟我吵了,说我管不住孩子。可这孩子我是真管不动啊……她抓住我的手,指节冰凉,你看他现在这样,学校都不肯收了,我一个人实在撑不住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搭把手哪怕平时多照看两眼也行啊。
我抽回手,给她倒了杯温水:嫂子,你也知道,我工作忙。
我知道,我知道你忙,她慌忙点头,眼泪又涌上来,可咱们是一家人啊!超群再不懂事,也是你亲侄子。你看他爸那脾气,动不动就动手,我这日子过得……
超群突然尖叫一声,把撕烂的纸页扔到我脸上。我没躲,纸片擦着脸颊落下来。嫂子慌忙去拉他,被他狠狠甩开,手背在茶几角上磕出红印,她也顾不上疼,只是一个劲儿地朝我道歉:对不起小芸,他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想起上一世她生女儿后,抱着孩子坐在阳台晒太阳的样子。那时她虽也累,眼里却有光,不像现在,整个人像被水泡透的纸,一捏就碎。
我会帮你的。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儿童频道,你先别急,等我这阵子忙完,找个好点的管教机构问问。
嫂子明显松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说起超群小时候的事,说他刚会走路时跌跌撞撞扑向她的样子,语气里竟还有几分怀念。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中介发来的消息:房子已过户,尾款到账。
晚上送走嫂子,我看着满地狼藉的书房,没像往常那样收拾。打开衣柜最底层的行李箱,护照和机票安安静静地躺在夹层里,是下周飞多伦多的航班。车子昨天已经过户给同事,存款也转到了新开的境外账户里,连常用的手机号都办了停机保号。
手机又响,是妈妈打来的,一开口就劈头盖脸:小芸!你嫂子跟你说了吧超群那孩子现在正是需要人管的时候,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多帮帮你哥嫂怎么了别总想着自己快活!
妈,我知道了。我对着听筒轻声说,我会考虑的。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开始最后一遍检查行李。书架上那个上一世侄女送我的手工发卡还在,塑料小花有点褪色,我捏在手里看了会儿,塞进了随身包里。
嫂子第二天又来敲门,手里提着一篮水果,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芸,你看……
嫂子,我打开门,没让她进来,我刚接到通知,公司派我去国外项目支援,下周就走。
她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去……去国外什么时候的事
申请了快半年了,昨天才批下来。我侧身让她看清玄关处的行李箱,以后可能很少回来了。
她手里的水果篮咚地掉在地上,橘子滚了一地。超群从她身后钻出来,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行李箱拉杆,被我避开后,张嘴就骂:臭女人!我要砸了你的箱子!
嫂子慌忙捂住他的嘴,眼泪又下来了,这次却没再说什么求我的话,只是望着我,眼神里像蒙了层雾。
我弯腰捡起一个橘子,放回她篮子里:超群还小,慢慢教总会好的。你多保重。
关上门的瞬间,我听见门外传来超群的尖叫和嫂子压抑的哭声。我靠在门板上,深吸了口气,转身拉起行李箱走向电梯。
电梯下行时,手机弹出银行到账提醒,是买车的尾款。窗外的天很蓝,像极了我刚拿到国外工作邀请函那天。有些债,躲不过时只能受着,但这一世,我不想再被拖进同一个泥潭里。
飞机起飞时,我关掉了手机。舷窗外的城市渐渐缩小成一块拼图,那些争吵、眼泪、歇斯底里,都被远远抛在了云层之下。耳机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闭上眼,第一次觉得空气里没有了消毒水和眼泪的味道,只剩下自由的风
飞机落地时,多伦多正是清晨。空气里飘着冷冽的草木香,和国内湿热的夏完全不同。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出租车司机帮我把箱子塞进后备箱,用带着口音的英语问:第一次来
算是吧。我笑了笑,报上提前租好的公寓地址。
公寓在市中心,楼下就是咖啡馆,落地窗外能看见街心公园的枫树。我打开行李箱,把那枚褪色的塑料发卡别在书桌前的软木板上,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上面,小花像突然有了生气。
国内的电话在第二天清晨响起,是嫂子。她的声音隔着时差,听起来闷闷的:小芸,你……你到了吗
到了,刚安顿好。我正煎着鸡蛋,油星溅到锅沿上,这边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拔高,超群他把邻居家的猫扔进河里了!人家现在找上门要赔钱,你哥不在家,我实在没办法了……
鸡蛋煎糊了,焦糊味窜进鼻腔。我关掉火,声音平静:嫂子,我在国外,鞭长莫及。你先报警吧,或者找物业协调。
报警那怎么行!他还是个孩子啊!她尖声反驳,随即又软下来,带着哭腔,小芸,你能不能先打笔钱过来我手里实在没那么多……
我沉默片刻,想起出发前清理存款时,特意给她留了一笔钱存在联名卡里,足够应付这种突发情况。那时想着,就算做最后一点情分。
我之前给你留了张卡,密码是超群生日,你去看看。
她愣了一下,才喃喃道:哦……好,我去看看。
挂了电话,焦糊的鸡蛋被我倒进垃圾桶。窗外有晨跑的人经过,耳机里传来同事发来的工作邮件提醒,新的生活像这盘没煎好的鸡蛋,虽有瑕疵,却热气腾腾。
接下来的日子,嫂子的电话越来越频繁。有时是超群在超市偷了玩具被抓,有时是他把同学的自行车轮胎扎破了,每次都以哭诉开头,以要钱结尾。我从一开始的平静回应,到后来直接让语音信箱接。
直到有天,哥哥突然打来电话。他的声音带着酒气,劈头盖脸就是骂:苏芸你个白眼狼!家里都成什么样了,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你侄子你不管,你哥你也不管了
哥,我打断他,超群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
我养不起了!他吼道,你必须回来!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在国外也待不安生!
我握着手机走到窗边,多伦多的枫叶红得正盛。上一世他摔杯子的碎片,妈妈指着鼻子骂我的样子,突然清晰起来。
你去闹吧。我轻轻说,我已经和国内公司解除了所有关系,这边的工作签证是独立申请的。你闹也没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很久,他哑着嗓子问:你早就想好了
是。
你就这么恨我们
不恨。我看着一片枫叶从枝头飘落,只是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挂了电话,我把国内的手机号拉黑,换了新的号码。同事敲开我办公室的门,笑着说:苏,晚上部门聚餐,去尝尝新开的日料
好啊。我拿起外套,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半年后,从国内老同学那里听到消息。超群因为参与团伙盗窃被抓,未满十八岁,判了缓刑,在少管所接受矫治。哥哥受不了打击,喝闷酒摔断了腿,妈妈去伺候他,家里只剩下嫂子一个人,据说找了份超市理货的工作,很少再回那个充满争吵的家。
同学唏嘘着问我:你真打算不回去了
看情况吧。我正对着电脑改方案,屏幕上的设计图线条流畅,这边项目刚起步,挺忙的。
挂了视频,我走到阳台。晚风带着凉意,远处的霓虹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手机里弹出一条新消息,是公寓楼下咖啡馆的店主发来的,问我明天要不要带一份刚烤好的肉桂卷。
我笑着回了个好。
有些枷锁,是自己戴上的,也是别人强加的。但钥匙,一直都在自己手里。这一世,我终于学会了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哒,自由的风,就吹进来了。
曾经母亲还不算是重男轻女,但是在父亲过世之后,不知道怎么,母亲对哥哥格外的好,对我非打即骂,甚至因为免费师范生可以免学费,让我能上清华北大的成绩上了一个师范大学,虽然后来因为考研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但这也是我一直心中的刺
不过以后不会了,因为我有一我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将华丽而璀璨
五年后,我再次回国,直到超群,因为杀人进了监狱,哥哥被打的瘫痪在床,嫂子跟别人跑了,妈妈一个人照顾哥哥,当我再次见到妈妈时,她本来才60多岁,却苍老的像70多岁,看着妈妈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时,我再次心软了。我帮哥哥找个疗养院,并且每月给妈妈2000块钱的生活费,但还没有我主动找到妈妈,妈妈却主动找到了我,原来他因过度劳累,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在一天晚上硬要帮哥哥倒尿盆,而劳累过度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在医院看她时,问我妞妞,你怨不怨妈妈我大概是院的吧,只不过我没有说话,他说你爸走了,你哥就是咱们家的根,我知道食物多,但我希望在以后能让你哥好好的活着,妈妈的身体逐渐冰冷,我的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在小的时候我们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我为哥哥找了一个好的疗养院,时不时推他去太阳底下散步,我工作稳定,还有亲人在身边,或许这就是我最好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