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纪元,神经芯片决定天赋高低。
我天生排斥芯片,被未婚妻当众退婚,被家族弃如敝履。
天才林耀抢走我的修炼笔记,还笑着嘲讽：废物的研究,只配当垫脚石。
直到那晚,古武传承在我体内苏醒。
学院大比,林耀的顶级芯片被我一拳震碎。
未婚妻哭着求复合,我指着她身后排队的天才们：你算老几
异兽攻城时,林耀为保命抛弃全队。
我操控无人机拍下全程,视频直接发到他家族会议室。
当林耀被剥夺继承权跪地求饶,我踩碎他最后希望：芯片很贵吧现在连废铁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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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芯片时代的弃子
窗外,是星穹纪元217年的天海市。悬浮车流如光带般在高耸入云的合金大厦间穿梭,巨大的全息广告投射着当世顶级强者挥拳撼动山岳、剑气撕裂云层的震撼画面,引得下方行人阵阵狂热欢呼。这是一个属于武道的璀璨时代,力量,就是一切。
而力量的核心钥匙,便是深植于人类颈后神经中枢的源晶芯片。
芯片等级,几乎直接决定了武者的起点与上限。强大的芯片能解析最精妙的功法,优化能量运转路径,甚至能提供战斗辅助预判。没有芯片,或者芯片等级低下,在这个时代,无异于被宣判了力量的死刑。
陈默,就是这样一个死刑犯。家族检测报告上,冰冷的源晶神经排斥症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命运上。天生无法融合任何芯片,在这个芯片即天赋的时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家族大厅,气氛压抑得如同铅块。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地洒在光洁如镜的合金地板上,映照着陈默苍白的脸和对面一群族人冷漠或讥诮的表情。主位上,头发花白、面容威严的陈氏家主陈震海,眼皮微阖,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他的亲孙子,而是一块碍眼的污渍。
陈默,陈震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如同机器合成,家族资源有限,不可能无限期供养一个看不到未来的废人。从今日起,停止你的一切修炼资源供给,搬出家族核心区,去外城旧宅居住。这是家族长老会的共同决议。
没有解释,没有余地。冰冷的宣判,将他最后一点立足之地剥夺。周围的叔伯兄弟,有的眼神躲闪,有的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彻底的漠然。在这个力量至上的家族,没有价值,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陈默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却远不及心中那被冰水浸透的寒意。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最终落在陈震海脸上,嘴唇动了动,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辩解在这个地方,对这群人毫无意义。
他默默地转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步走出这个承载了他童年、如今却只余下冰冷和屈辱的家。沉重的合金大门在身后无声闭合,隔绝了里面虚假的暖意,也将他彻底推向了外面的喧嚣与冰冷。
刚走出陈氏那栋象征着权势与力量的合金大厦没多远,一个略带尖锐的女声便叫住了他。
陈默！
陈默脚步一顿,转过身。迎面走来的正是他的未婚妻,苏家的小姐,苏薇薇。她穿着一身最新款的纳米作战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颈后一点细微的晶蓝色光芒若隐若现,那是B级源晶芯片灵蝶的标志。她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青年,嘴角噙着一抹毫不掩饰的优越笑意,眼神玩味地打量着陈默,如同在看一件有趣的旧物。正是如今天海市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林家继承人——林耀。他颈后芯片散发的幽蓝色光晕更为深邃凝练,那是A级芯片深蓝之核的象征。
苏薇薇走到陈默面前,下巴微扬,眼神里没有了往昔哪怕一丝的温存,只剩下赤裸裸的审视和决绝。她直接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芯片,上面刻着一个苏字,那是两家联姻的信物。
这个,还给你。苏薇薇的声音清脆,却像淬了毒的冰针,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她将芯片随手丢在陈默脚边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滚了两圈,沾上了灰尘。
为什么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却异常平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苏薇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声,目光扫过陈默空荡荡的颈后,这还用问吗陈默,看看你自己！一个连最低级芯片都无法融合的废人！在这个时代,没有芯片,你就是个连搬砖都嫌力气不够的垃圾！而耀哥,她亲昵地挽住旁边林耀的手臂,脸上露出崇拜和甜蜜,他拥有‘深蓝之核’,是注定要站在云端的天才！难道让我苏薇薇的未来,绑在你这个注定沉沦的废物身上吗别做梦了！
字字诛心,句句如刀。
林耀这时才悠然开口,他向前一步,皮鞋尖有意无意地踩在那枚沾了灰的婚约芯片上,微微碾了碾。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居高临下,充满了戏谑。
陈默啊,林耀的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惋惜,薇薇说得虽然直接了点,但也是事实。这个时代,很残酷。没有力量,连呼吸都是错的。与其在这里纠缠不清,不如……早点认清现实,找个安稳地方了此残生看在曾经相识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安排个清闲的看门工作。
羞辱！赤裸裸的、踩在脸上的羞辱！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林耀话语中的恶意而微微凝滞。远处悬浮车流的流光掠过林耀带着笑意的脸,那笑容在陈默眼中却比异兽的獠牙更显狰狞。
陈默的拳头在身侧握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一股灼热的、混杂着无尽愤怒与屈辱的火焰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发出来。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牙龈甚至渗出了丝丝腥甜。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如寒潭般扫过林耀那踩在信物上的皮鞋,再掠过苏薇薇那张写满势利与冷漠的脸。
那目光里,没有哀求,没有崩溃,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冰冷,以及深埋在最底层的、被强行压抑的暴烈。
他没有咆哮,没有质问,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这对男女一眼,仿佛要将他们此刻的嘴脸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缓缓弯下腰,没有去捡那枚被踩过的芯片,只是伸出手,用指尖拂去了芯片旁边地上的一粒小石子。动作平静得诡异。
做完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陈默直起身,再没看他们一眼,转身,一步步融入了街道上川流不息、光影迷离的人潮之中。背影挺直,却透着一种孤绝的萧索。
林耀看着陈默消失在霓虹光影里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陈默最后那个眼神……平静得让他心底莫名地有点发毛。
哼,装模作样。苏薇薇不屑地撇撇嘴,用力抱紧了林耀的手臂,仿佛在汲取力量,一个废物,还摆什么谱！耀哥,别理他,我们去‘星璇俱乐部’吧听说那里新到了一批高级能量药剂呢！
林耀收回目光,重新挂上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拍了拍苏薇薇的手：好,都听你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而已,不值得浪费我们的时间。他搂着苏薇薇,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豪华悬浮飞梭,将那个孤独的背影彻底抛在了脑后。
冰冷的雨水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细密地打在陈默的脸上、身上,浸透了他单薄的衣物。他没有加快脚步,只是机械地、沉默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走着,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滑的地面拉长又破碎,光怪陆离。
外城旧宅,位于一片被称为锈带的老工业区边缘。低矮破旧的公寓楼如同巨大的、生锈的金属墓碑,沉默地矗立在昏暗的光线里。空气弥漫着一股机油、铁锈和廉价营养膏混合的沉闷气味。这里是天海市的阴影地带,是被时代列车飞速抛下的角落。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灰尘和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很小,只有最基本的家具,蒙着一层薄灰。唯一算得上干净的,是角落里一张堆满了各种纸质笔记、草稿和几件简陋手工器械的旧书桌。
书桌前,坐着一个女孩。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脸色带着不健康的苍白,身形瘦弱。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左臂从肩膀以下,是一截闪烁着黯淡金属光泽的机械臂。她正用仅存的右手,笨拙而认真地调试着桌上一个结构复杂的金属小装置,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听到开门声,女孩猛地抬起头,看到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陈默,眼中瞬间涌起巨大的惊喜和担忧。
哥！你回来啦！她放下手里的工具,想要站起来,动作却因为身体的虚弱和机械臂的滞涩而显得有些踉跄。
陈默几步抢上前,扶住了妹妹陈雨瘦弱的肩膀,冰冷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小雨,慢点！他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疲惫,但看向妹妹的眼神却瞬间柔和下来,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心疼。陈雨幼时遭遇意外,失去了左臂和部分内脏功能,昂贵的生物义肢和维持生命的药物,是压在这个小家庭身上的两座大山。这也是他当初拼命研究、渴望在古武理论上找到突破口,换取资源给妹妹治病的最大动力。
哥,你怎么淋成这样快擦擦！陈雨用右手抓起桌上一条还算干净的旧毛巾,踮起脚,费力地想帮陈默擦去脸上的雨水,动作间,那条冰冷的机械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陈默接过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小雨,哥不冷。你在弄什么
我在修那个旧的能量检测仪,陈雨指了指桌上的装置,小脸上带着一丝倔强的认真,修好了,也许能帮你分析那些古武图谱里的能量流动规律呢！虽然…可能没什么用……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黯然。
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和那条冰冷的机械臂,陈默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窒息。他失去了家族依靠,失去了所谓的未婚妻,被所有人踩在脚下视为垃圾……但他绝不能倒下！为了小雨！为了这个在冰冷世界里唯一给予他温暖的妹妹！他必须找到出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有用的！小雨真棒！陈默用力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语气异常坚定,像是在说服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哥一定会找到办法！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一定！
他走到那张堆满资料的书桌前。桌面上,除了各种关于古武经脉、穴位的泛黄图谱和密密麻麻的演算手稿,最显眼的,是几本厚厚的手写笔记。封皮上,用遒劲的字体写着《古武能量场论初探》、《源晶芯片能量运行模式与古武内力流转的差异性对比》、《人体潜能极限猜想》……
这是他多年心血的结晶！是他这个废物在绝望中,试图从被时代抛弃的古武理论里,为妹妹、也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的唯一希望！他坚信,芯片并非力量的唯一途径！人体本身,蕴藏着被科技光环掩盖的、古老而强大的宝藏！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本笔记整理好,放进一个特制的防水金属盒里。这些是他最重要的东西,绝不能有失。
窗外,雨势渐大,敲打着锈迹斑斑的铁皮窗檐,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昏黄的灯光下,兄妹俩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渺小而坚韧。
夜,深了。
疲惫不堪的陈默躺在硬板床上,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让他很快沉入一种混乱而焦灼的梦境。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回：林耀踩在信物上的皮鞋、苏薇薇鄙夷的眼神、家族长老冷漠的宣判、小雨苍白的面容和冰冷的机械臂……最后,定格在一本偶然在旧书摊淘到的、残破不堪的古籍封面上——《混元星辰引》。
就在这混乱的梦境深处,那本古籍上的奇异文字和人体经络图突然扭曲、旋转,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而苍凉的气息,如同沉睡亿万年的星河,骤然在他意识的最深处苏醒！
轰——！
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灵魂层面的剧烈震荡！
陈默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眼在黑暗中陡然睁开！瞳孔深处,仿佛有两颗微缩的星辰在缓缓旋转,一闪而逝。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带着古老蛮荒气息的热流,如同初生的溪流,自他小腹丹田处悄然滋生,缓缓流淌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筋骨血肉发出微不可闻的嗡鸣,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的力量感,开始在沉寂了十八年的身体里悄然萌芽。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在窗外透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微光下,那双手的皮肤下,似乎有极其淡薄的、如同星屑般的微光一闪而过。
陈默的心脏,在死寂的胸腔里,第一次,因为某种超越了源晶芯片范畴的力量,而剧烈地、充满希望地搏动起来。
夜还很长。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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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废弃研究所的微光**
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陈雨带着睡意的、担忧的声音从旁边的小床上传来。她被陈默突然坐起的动作惊醒,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床头一盏光线微弱的小灯。
昏黄的光线驱散了一小片黑暗,映照出陈默布满冷汗的额头和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眼神还有些涣散,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灵魂震荡的余波里,体内那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热流仍在缓缓游走,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身体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轻盈而充满韧性；五感变得异常敏锐,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水龙头滴水的细微声响,闻到窗外雨水冲刷铁锈的独特气息。
没…没事,陈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转头对妹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做了个奇怪的梦,吓到你了
他不能让小雨担心。古武传承的事情太过离奇,在彻底弄明白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小雨。她身体虚弱,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忧心忡忡。
陈雨仔细看了看哥哥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似乎比之前那种死寂的灰败多了一点不一样的光彩。她稍稍放下心,小声道：哥,你快躺下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呢。
嗯,小雨也快睡。陈默应了一声,重新躺下,却再无半点睡意。他闭上眼,意识却无比清醒地沉入身体内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股微弱的热流——《混元星辰引》的基础行气法门,如同烙印般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混元初开,引星入体,淬炼百骸……那感觉玄之又玄,却又无比真实。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当窗外天光微熹,城市低沉的轰鸣声再次成为背景音时,陈默才缓缓睁开眼。一夜未眠,精神却出乎意料地饱满。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骨骼发出轻微的、充满力量的噼啪声。一夜之间,身体仿佛经历了某种脱胎换骨般的细微改造。
芯片…排斥症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颈后,嘴角第一次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禁锢了他十八年的枷锁,似乎……正在松动不,是被一种更古老、更霸道的力量,从内部,缓缓撑开！
然而,现实冰冷的触感很快袭来。妹妹陈雨压抑的咳嗽声从旁边传来。陈默的心猛地一揪。
小雨他立刻翻身下床。
陈雨蜷缩在小床上,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身体微微发抖,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胸口,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瘦弱的身体,发出令人心疼的闷响。那条冰冷的机械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没…没事的,哥,老毛病了…陈雨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因为咳嗽而中断,小脸皱成一团。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小雨需要药！维持她脆弱心肺功能、抑制排异反应的特效药！昨天被赶出家族时太仓促,随身只带了少量应急的,最多支撑两天。而那种药,价格极其昂贵,在黑市上更是被炒到天价！以他现在身无分文、被家族彻底抛弃的状态……
钱！力量！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迫切地需要这两样东西！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废弃研究所！天海市旧工业区深处,有一片被彻底遗弃的先驱者生物科技研究所废墟！那是大灾变初期建立的老旧研究所,后来因为未知原因被废弃,据说里面遗留着不少当年没来得及销毁的设备和材料,甚至……可能有一些被遗忘的、非芯片依赖型的早期生物强化药剂样本！虽然风险极大,充斥着不稳定能量辐射和未知的机械陷阱,但那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找到值钱东西或者对小雨有用的线索的地方！
小雨,你乖乖在家,哥出去一趟,很快回来！陈默迅速穿戴好一套洗得发白的旧作战服,拿起桌上一个自制的简陋能量探测仪——这是他用垃圾堆里淘来的零件拼凑的,原本用于探测古武能量场的微弱波动,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哥！你去哪外面危险！陈雨挣扎着想坐起来,眼中满是担忧。外城旧区本就混乱,更别提那些废弃的工业废墟了。
放心,哥有分寸！就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点零活。陈默故作轻松地拍拍妹妹的头,将担忧深深压在眼底,转身大步走出了家门。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轻松荡然无存,只剩下冷峻和决绝。
锈带区的清晨,弥漫着铁锈、油污和廉价合成食物的气味。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是些眼神麻木、为生计奔波的底层平民,或者是一些气息彪悍、带着廉价改装义肢的佣兵和混混。
陈默压低帽檐,快步穿行在迷宫般的破败巷道里。他熟悉这里的环境,避开了一些混混盘踞的街角,目标明确地朝着城市边缘那片被巨大高压电网（虽然大部分已失效）和锈蚀警告牌包围的废弃区域前进。
越靠近研究所废墟,空气似乎越发沉闷,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皮肤微微刺痛的辐射感。倒塌的金属支架、破碎的强化玻璃、缠绕着枯藤的废弃管道,构成了一片巨大而荒凉的钢铁坟场。巨大的、早已停止运转的冷却塔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长长的阴影。
陈默激活了手中的探测仪,屏幕闪烁着不稳定的雪花点,发出滋滋的噪音。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上可疑的油污坑和散落的尖锐金属碎片,循着记忆中一个相对安全的入口——一处被倒塌墙壁半掩着的通风管道口——钻了进去。
管道内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铁锈味,光线昏暗。陈默凭借敏锐了许多的视觉和触觉,在狭窄的空间里艰难爬行。探测器偶尔会剧烈跳动一下,指向某个方向。他跟着指示,最终从一个断裂的管道口滑落,进入一个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巨大空间。
这里似乎是当年的主实验室之一。巨大的培养槽早已破碎,里面干涸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怪异的腥甜味。各种扭曲的金属仪器倾倒一地,控制台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墙壁上残留着一些斑驳的、意义不明的警示符号和潦草的实验记录片段。
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指向实验室深处一个被倒塌文件柜半掩着的角落。
陈默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开沉重的文件柜碎片。下面压着一个破损的合金手提箱。箱子一角裂开,露出了里面几支封装在特殊金属管中的幽蓝色液体！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一种微弱的、仿佛活物般的荧光！旁边散落着几页残破的纸质文件,上面印着模糊的X-7型细胞活性增强剂（试验型）的字样！
X-7！陈默瞳孔微缩。他在一些隐秘的黑市信息里听说过这种药剂的传闻！据说是先驱者研究所早期研发的、试图绕过芯片强化人体的激进项目产物,后来因为副作用巨大且无法量产而被封存！虽然危险,但其蕴含的生物活性成分,在黑市上对某些特殊伤病的治疗有奇效,价格极高！这几支……如果保存完好……
就在他心脏狂跳,伸手准备去拿那个破损手提箱的瞬间！
嗡——！
一声沉闷的能量充能声毫无征兆地从侧面响起！
陈默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想也不想,身体在本能和对危险的极度警觉驱使下,猛地向侧面扑倒！动作快得超出了他以往的极限！
嗤啦——！
一道炽热的红色能量射线,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背擦过,将他刚才站立位置后方一台废弃仪器熔穿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焦糊味弥漫开来。
陈默翻滚起身,背靠着一台巨大的离心机残骸,心脏狂跳,目光锐利地扫向攻击来源。
只见实验室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台破旧但结构完整的履带式警戒机器人！它只有半人高,锈迹斑斑,顶部的独眼传感器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一只机械臂上安装着小型能量射线枪,枪口正冒着丝丝白烟！
警告！非法入侵者！执行清除程序！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从机器人身上发出。
机器人履带转动,独眼红光锁定陈默,能量枪口再次开始充能,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该死！陈默暗骂一声。这种老古董居然还有能源和攻击性！他手无寸铁,唯一的探测器在这种场合就是块废铁！
怎么办硬拼这机器人的装甲虽然锈蚀,但核心部位恐怕依旧坚固,能量枪更是致命的威胁！跑唯一的出口被它堵住了！
红光锁定！嗡鸣声达到顶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默体内那股沉睡了一夜、被他初步引导的《混元星辰引》热流,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强烈的求生意志和危机,猛地自行加速运转起来！一股微弱却异常凝聚的力量感瞬间充斥四肢！他的五感被再次放大,机器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能量枪口充能的节奏、履带转动的方向,都清晰地映射在脑海！
不能退！那就……上！
陈默眼中厉色一闪！就在机器人枪口红光爆闪的刹那,他动了！没有芯片辅助计算轨迹,纯粹依靠瞬间爆发的身体本能和那古武功法带来的奇异感知！
他双腿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不是后退,而是朝着机器人左侧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冲而去！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个淡淡的残影！
嗤！第二道能量射线擦着他的衣角射空,在后面的墙壁上炸开一团火花！
陈默已然近身！机器人笨拙地转动炮口,另一只机械臂挥起沉重的金属臂膀砸来！
就是现在！陈默眼中精光爆射！体内那股微弱的热流如同受到指引,瞬间汇聚于右拳！他没有学过任何拳法,此刻完全是遵循着《混元星辰引》淬炼身体时那种力量奔涌的原始冲动！
拧腰！沉肩！送胯！力量自脚底升起,沿着脊椎节节攀升,最终凝聚在拳锋！
给我——开！
一声低吼,陈默的拳头,带着一种原始的、蛮横的爆发力,狠狠地、精准无比地砸在了机器人独眼传感器下方、一个看起来结构最脆弱的连接关节处！
嘭！！！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金属爆裂声！
那锈迹斑斑的连接关节,竟被这毫无花哨、纯粹靠肉体爆发力的一拳,硬生生砸得向内凹陷、扭曲变形！碎裂的零件和电火花四溅！
滋啦…警…告…系统…受…机器人的电子音变得断断续续,独眼红光疯狂闪烁,整个身体剧烈地晃动起来,攻击动作瞬间停滞！
陈默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趁着机器人陷入短暂宕机的混乱,他如同猎豹般转身,一把抄起地上那个破损的手提箱,看也不看里面有几支药剂,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刚才进来的那个断裂通风管道口狂奔而去！
身后,机器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和零件摩擦的噪音,但显然核心受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陈默手脚并用,狼狈却迅捷地钻入通风管道,头也不回地向外爬去,直到重新回到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下,才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浸透了衣服,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他看着手中那个冰冷的合金手提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发红、指关节甚至有些破皮的拳头。
刚才那一拳……
没有芯片辅助计算出力角度,没有能量增幅器加持,纯粹是身体的力量,加上那古武功法引导下爆发出的……破坏力！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震撼,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拳头,看着上面残留的锈迹和一丝血迹,感受着体内那股虽然消耗大半、却依旧在缓缓恢复的温热气流。
力量！属于他陈默自己的力量！不依赖任何外物芯片的、源自于身体本源的力量！
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的火焰,第一次如此炽热而真实地在他眼底燃烧起来！
他紧紧攥住了手提箱的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林耀…苏薇薇…还有那些将他踩入泥泞的人们…你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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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原始武技VS尖端装甲**
暗影巷,位于锈带区深处,是天海市最混乱、信息最灵通也最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点之一。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两侧是歪歪扭扭的合金板房和废弃集装箱改造的店铺,空气中混杂着劣质烟草、机油、汗臭和各种违禁化学品的刺鼻气味。戴着兜帽、目光警惕的行人匆匆而过,角落里不时传来压低声音的争吵或交易。
陈默换上了一件带兜帽的宽大旧外套,遮住了大半面容,小心地避开那些明显不怀好意的窥探目光。他手里紧握着那个破损的合金手提箱,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一夜的修炼和废弃研究所的生死搏杀,让他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过去的沉郁压抑,多了一丝内敛的锋芒和冷静。
他目标明确地走向巷子深处一个挂着老瘸子杂货破旧招牌的集装箱店铺。店铺门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左腿装着简陋液压义肢的干瘦老头,正眯着眼睛,用一块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造型古怪的能量匕首。
瘸叔。陈默压低声音,在老头面前蹲下。
老瘸子眼皮都没抬,继续擦着他的匕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小鬼,今天又淘到什么破烂了他偶尔会从陈默手里收一些从废弃区淘来的垃圾,价格压得极低,但至少给现金,而且嘴巴够严。
陈默没说话,只是将手提箱轻轻放在地上,小心地打开一道缝隙,露出了里面三支封装完好、散发着幽蓝荧光的金属管。
老瘸子擦拭匕首的动作猛地一顿！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射出锐利如鹰隼的精光,死死盯住那三支药剂！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那微弱的、独特的腥甜活性气息让他脸上的皱纹都抖动起来。
X-7！老瘸子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还是试验型的小子,你从哪搞来的！
废研究所,运气好。陈默言简意赅,盖上了箱子,瘸叔,开个价吧。急用钱。
老瘸子死死盯着陈默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陈默的眼神平静无波。老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贪婪的光芒闪烁：这东西…风险太大。保存不当,活性流失,副作用未知……一支,算你五千信用点。
五千陈默心中冷笑。黑市上,哪怕一支保存完好的X-7试验型,至少能卖到两万以上！这老家伙心够黑！
瘸叔,陈默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妹妹等着药救命。两万一支,不二价。否则,我找‘蝰蛇’去。他报出了另一个更狠但也更识货的黑市掮客的名字。
老瘸子脸色一变。蝰蛇那家伙确实更识货,也更不讲规矩。他看着陈默平静却异常坚定的眼神,又扫了一眼那个手提箱,最终咬了咬牙：小鬼,算你狠！一万八一支！现金！就这么多！再多一个子儿没有！
三支药剂,五万四千信用点！厚厚一沓不记名信用芯片被老瘸子肉痛地拍在陈默手里。陈默迅速点清,确认无误,将手提箱推过去,拿起钱,转身就融入了暗影巷的人流,动作干净利落。
有了钱,陈默第一时间冲向外城区唯一一家有资质售卖陈雨所需特效药的连锁药房生命树。当他将还带着体温的信用芯片和医生处方拍在柜台上时,药剂师看着上面昂贵的金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完成了交易。
拿着那几盒包装精美、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救命药剂,陈默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剩下的钱,他买了足量的高能量营养膏和一些基础的伤药,又给妹妹买了一条柔软的毛毯。
当他回到外城那个破旧的家,将特效药放到陈雨手中时,女孩苍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
哥！这药…很贵的！你…你哪来的钱陈雨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担忧。
放心,哥找到个报酬不错的零活,预支了工钱。陈默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小雨按时吃药,快点好起来,就是对哥最大的帮助。
安顿好妹妹,看着她服下药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平稳许多,陈默才真正松了口气。他坐在那张堆满资料的书桌前,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远处核心区璀璨的霓虹,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
钱,暂时解决了妹妹的燃眉之急。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学院实战大比！
天海高等武备学院,这所汇聚了天海市乃至周边地区精英的学府,每年一度的实战大比,不仅是检验学生实力的舞台,更是各大势力、顶尖企业挖掘人才的猎场！获得名次,意味着资源、关注度和未来的坦途！更重要的是,林耀,作为学院的风云人物,必然会参加,并且是夺冠的热门！
陈默缓缓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因为白日挥拳而留下的细微伤痕。体内,《混元星辰引》的热流在缓缓运转,修复着细微的损伤,带来温润的力量感。
实战大比…他低声自语,眼中燃烧起冰冷的火焰。那是一个舞台！一个他陈默,向所有人宣告废柴归来的舞台！一个向林耀讨回第一笔债的舞台！
他没有芯片,没有华丽的装备,没有家族的资源支持。他只有这一双拳头,和体内刚刚苏醒的、源自古老传承的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的生活变得异常规律而疯狂。白天,他在外城区一些最混乱、最危险的区域接一些报酬低廉但能磨炼实战的杂活——清理下水道的变异鼠群、护送小型商队穿越危险街区、甚至协助治安队追捕最低级的通缉犯。每一次任务,都是生死边缘的搏杀,都是对他身体和意志的极限锤炼！他将《混元星辰引》的基础行气法门运用到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发力之中,让那股微弱的热流在实战的淬炼下不断壮大、凝练！
晚上,回到那间破旧的小屋,在妹妹熟睡后,他便沉浸在那些泛黄的古武图谱和笔记之中。没有了芯片辅助推演,他只能依靠自身对那股热流的感知,去印证、去尝试理解那些古老图谱中蕴含的发力技巧和能量流转路线。每一个细微的感悟,都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精进一分。
汗水浸透衣衫,血与泥污在旧作战服上凝结成块。身体在无数次撞击、翻滚、爆发中变得伤痕累累,又在《混元星辰引》那神奇的热流滋养下快速恢复,变得更强韧、更具爆发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肌肉纤维在重组,骨骼密度在增加,反应速度在提升！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本源的、野蛮生长的力量！
十天时间,转瞬即逝。
天海高等武备学院,巨大的合金穹顶格斗场内,人声鼎沸！一年一度的实战大比,正式拉开帷幕！
环形看台上座无虚席,来自各大家族、企业、媒体的目光聚焦在下方宽阔的合金擂台上。全息投影在空中滚动播放着参赛者的信息和过往战绩,激昂的电子音介绍着规则。
陈默站在选手预备区的角落,毫不起眼。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作战服,没有任何辅助装备,颈后空空如也。周围的选手大多穿着光鲜亮丽的定制战甲,颈后芯片光芒闪烁,或调试着能量武器,或进行着热身运动,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啧,看那个,那不是陈家那个废物陈默吗他居然也报名了
脑子进水了吧连芯片都没有,上去给人家当沙包吗
听说被苏薇薇退婚了,又被陈家赶出来了,估计是受刺激疯了…
也好,给咱们当个乐子看,哈哈！
议论声毫不避讳地传入陈默耳中。他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闭着眼,调整着呼吸,体内《混元星辰引》的热流如同蛰伏的火山,在经脉中缓缓流淌,积蓄着力量。
就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入口处,一行人众星捧月般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穿着一身流线型的深蓝色海妖作战装甲,装甲表面流动着幽蓝色的能量纹路,颈后的深蓝之核芯片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正是林耀！他身边跟着同样光彩照人、穿着粉色纳米作战服的苏薇薇,两人谈笑风生,宛如璧人。
林耀的目光随意扫过预备区,当看到角落里的陈默时,他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如同看到了一只误入殿堂的蟑螂。他故意放慢脚步,朝着陈默的方向走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理论家陈默同学吗林耀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带着浓浓的戏谑,怎么,也来参加实战大比是打算用你那套‘古武理论’来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吗哈哈哈！
周围的哄笑声瞬间放大。苏薇薇挽着林耀的手臂,看着陈默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烦,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眼睛。
陈默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迎上林耀那充满恶意的视线,没有愤怒,没有反驳,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我的理论,不是表演。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哄笑,是用来打碎一些华而不实的垃圾的。
林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陡然阴沉下来：垃圾你说什么
我说,陈默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华而不实的垃圾,包括你身上那层铁皮。
哗——！预备区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陈默,这小子疯了！竟敢当面挑衅林耀！
林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好！很好！陈默,我记住你了！希望你在擂台上,还能这么嘴硬！他冷哼一声,带着苏薇薇和跟班,趾高气扬地走向属于他的专属休息区。
陈默看着林耀愤怒离去的背影,缓缓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体内的热流,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意念交锋,似乎变得更加灼热、更加渴望爆发！
大屏幕上,对战名单开始滚动。
第一轮,第七场！陈默,对战,李虎！
李虎,一个身材魁梧如熊、双臂装备着沉重合金拳套的壮汉,C级力量型芯片磐石的植入者！以蛮力和防御著称！
在全场带着戏谑和同情的目光中,陈默平静地走上了合金擂台。
对面的李虎狞笑着捏了捏合金拳套,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小子,算你倒霉！林少说了,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话音未落,李虎庞大的身躯已经如同发狂的犀牛般冲撞而来！沉重的脚步踏在合金擂台上发出咚咚闷响！右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轰陈默面门！力量之大,足以开碑裂石！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仿佛已经看到陈默被一拳轰飞的惨状！
陈默眼神一凝！在李虎启动的瞬间,他体内的热流骤然加速！身体重心下沉,双脚如同生根般稳稳扎在擂台之上！他没有选择硬撼,就在那沉重拳风即将临体的刹那,他动了！
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侧身滑步！动作简洁、高效、毫无花哨！正是他这些天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炼出的、融合了古武身法精髓的本能反应！
呼！李虎势在必得的一拳擦着陈默的鼻尖轰然落空！巨大的惯性让他身体一个趔趄！
就是现在！陈默眼中寒光爆射！滑步的同时,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然弹起！右拳紧握,体内那股凝聚的、源于《混元星辰引》的纯粹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爆发！
拧腰！转胯！送肩！力量节节贯通,最终凝聚于拳锋一点！
没有炫目的能量光效,没有刺耳的破空尖啸,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如同重锤擂鼓般的撞击声！
咚！！！
陈默的拳头,如同烧红的铁杵,精准无比地轰在李虎毫无防备的左侧肋下！那里,正是磐石芯片能量运转覆盖相对薄弱的一个节点！
呃啊——！李虎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痛苦和惊骇！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台高速行驶的悬浮车撞中了软肋！一股沛然莫御的、纯粹到极点的力量透体而入！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李虎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离地而起,弓着腰,双眼暴突,口中喷出一口血沫,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向后倒飞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他重重地砸在擂台边缘的能量护罩上,震得护罩一阵剧烈波动！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双眼翻白,直接昏死过去！他双臂上那对引以为傲的合金拳套,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一拳！
仅仅一拳！
秒杀！
整个格斗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看台上,所有嘲讽的笑容僵在脸上,所有轻蔑的目光转为极致的错愕和茫然！
预备区里,刚才还在哄笑的选手们张大了嘴巴,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林耀专属休息区内,他脸上的阴沉瞬间化为难以置信的震惊,手中的能量饮料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汁液四溅！苏薇薇更是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第一次认识那个角落里的废物！
裁判也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吹响哨子,举起手：胜者,陈默！
陈默缓缓收回拳头,看也没看地上昏死的李虎,平静地转身走下擂台。他的动作依旧沉稳,呼吸甚至没有太大起伏,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整个格斗场压抑的死寂,却如同风暴前的宁静,酝酿着滔天的巨浪。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那个穿着旧作战服的、孤傲的背影上。
震惊！疑问！难以置信！
一个无法融合芯片的废人,怎么可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陈默走回预备区角落,重新闭上眼,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拳,看似简单,却凝聚了他这十天来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全部技巧和力量！是《混元星辰引》赋予他的、对自身力量精准到毫巅的掌控！
他微微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热流和指骨间残留的、击碎硬物的细微痛感。
这只是开始。
林耀,你在看台上吗
等着。
擂台之上,战斗继续。但整个场馆的气氛已然不同。每一次陈默的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都会引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和无数道探究的目光。
他的对手,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如临大敌。然而,无论对手是速度型的刺客,还是能量攻击型的法师,在陈默那朴实无华、却又蕴含着恐怖爆发力和惊人预判的原始武技面前,都显得那么笨拙和脆弱！
闪避！近身！爆发！
简单到极致的动作循环,却被他演绎得如同艺术！每一次闪避都妙到毫巅,每一次近身都如同鬼魅,每一次爆发都如同雷霆一击！没有花哨的能量光芒,只有沉闷的撞击声和对手倒飞的身影！
胜者,陈默！
胜者,陈默！
胜者,陈默！
电子播报声一次次响起,如同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心脏上！那个穿着旧作战服的身影,一路势如破竹,以一种碾压的姿态,踏着所有对手的失败,昂首挺进了最终的八强！
当陈默的名字和林耀的名字,最终并排出现在半决赛的对战名单上时,整个格斗场彻底沸腾了！
天啊！陈默对林耀！
黑马！真正的黑马！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林耀的‘深蓝之核’可是A级芯片！
喧嚣的声浪几乎要掀翻穹顶。预备区里,陈默缓缓睁开眼,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锁定了对面休息区里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林耀。
林耀死死地盯着陈默,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从未想过,这个被他踩在脚下、视为尘埃的废物,竟然能一路杀到他的面前！这简直是当众打他的脸！尤其是陈默那干脆利落、近乎羞辱性的战斗方式,更是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耀哥,别担心！那废物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学了些野路子！旁边一个跟班连忙说道,您的‘深蓝之核’配合‘海妖’装甲,灭他轻而易举！
苏薇薇也依偎过来,强笑道：就是啊耀哥,他那种野蛮打法,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待会儿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林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暴怒,脸上重新挂起那种属于天之骄子的、掌控一切的自信笑容,只是眼底深处的那抹阴冷,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放心,他拍了拍苏薇薇的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我会让他明白,废物,永远只能是废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侥幸,都是笑话！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深蓝色的海妖装甲表面,能量纹路骤然亮起,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陈默也站起身,走向擂台通道。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体内那股温热的气流如同即将喷发的熔岩,在四肢百骸间奔腾咆哮,发出无声的呐喊。
通道尽头,光亮的擂台入口就在眼前。外面是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陈默的脚步在入口处微微一顿,目光沉凝如铁。
林耀,来吧。
让我们好好算一算,这些年的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