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陈峰醉得不省人事,我和他最好的兄弟张伟一起将他扶进卧室。
门关上的瞬间,张伟从背后死死抱住我,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嫂子,在恒太歌舞团跳舞的日子,很精彩吧
我如坠冰窟,颤抖着求他别出声。
他以为我已是囊中之物,手开始不规矩。
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际,我手肘猛地向后撞向他心口,同时藏在手中的发簪狠狠刺入他大腿！
想毁了我,我就先废了你！
我压低声音,眼神里的狠厉让他瞬间清醒,也让他明白,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1
张伟连滚带爬地逃了。
玄关的门被他惊惶地摔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我心口一缩。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一片死寂,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劣质的香水味和浓重的酒气。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根沾了血的银发簪。
卧室里,我的丈夫陈峰还在沉睡,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个家,这扇门里的男人,是我前半生所有苦难的终点,是我拼了命才抓住的光。
我和陈峰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
他是个典型的理工男,木讷,不善言辞,但看我的眼神干净又真诚。
他不知道我曾为了替我妈还清那天文数字的赌债,在那个叫恒太的高级会所里,穿着暴露的舞衣,跳了整整两年的舞。
他只知道,我是个在小公司做文员的,为人文静又单纯的女孩。
他追我的时候,会傻乎乎地在我公司楼下等几个小时,只为了送一杯热奶茶。
我们在一起后,他会把工资卡主动交给我,憨笑着说：你是我老婆,我的钱就该你管。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晚晚,你太单纯了,什么都不懂,以后我来保护你。
每当这时,我都会笑着点头,心里却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
我付出了全部心力去扮演他眼中那个单纯贤惠的妻子。
我学着做他爱吃的菜,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他言笑晏晏,温柔体贴。
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家,像守护一件稀世珍宝。
我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一不小心,过去的阴影就会从角落里爬出来,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撕得粉碎。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
天蒙蒙亮时,我才拖着僵硬的身体走进浴室,将那根发簪上的血迹冲洗干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为陈峰准备早餐。
他醒来后,揉着宿醉的头,一脸歉意：老婆,昨晚又喝多了,辛苦你了。张伟没给你添麻烦吧
我心头一跳,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张伟哥把你送回来就走了。
那就好,他就是爱开玩笑,人不错的。陈峰毫无防备地喝着我盛给他的粥。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借口去厨房,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是张伟发来的短信。
嫂子,昨晚睡得好吗你身上的味道可真香。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张图片。
点开的瞬间,我如坠冰窟。
那是一张我在恒太后台拍的旧照,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弄来的。
照片上的我化着浓妆,穿着亮片吊带舞裙,因为角度刁钻,显得媚俗又廉价。
背景里,恒太演艺四个字霓虹灯牌的一角清晰可见。
我的幸福生活,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从那天起,张伟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黏上了我们的生活。
他开始以探望兄弟、一起吃饭为名,频繁地出入我家。
陈峰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每次都热情招待。
而我,只能在无尽的恐慌和煎熬中,强颜欢笑。
他会当着陈峰的面,用一种只有我能听懂的语气说些意有所指的话。
哎呀,现在有些女人可真不简单,看着清清纯纯的,过去指不定玩得有多花呢！他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我的碗里,嫂子,你说是吧
陈峰笑着捶他一拳：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家晚晚多好啊。
我端着碗的手在桌下死死攥紧,脸上却还要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张伟哥又开玩笑了。
每一次,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上来回切割。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闭上眼就是那张照片,就是张伟那双黏腻恶心的眼睛。
我食欲不振,迅速地消瘦下去,眼下的乌青连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
我活在巨大的恐惧里,生怕陈峰看出任何端倪,生怕他那个所谓的好兄弟会在哪天,把我的面具彻底撕碎。
这天晚上,陈峰洗完澡出来,看着坐在床头发呆的我,心疼地皱起眉。
老婆,你最近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在家休息,我养你。
我猛地回过神,看着他满眼的关切,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陈峰体贴地说：快接吧,可能有什么急事。
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嫂子,是我,张伟。这个周末,我哥是不是要带你回老家给他妈过大寿啊
……是。我的声音干涩。
电话那头的张伟轻笑一声,语气暧昧又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那正好,我也要去给阿姨祝寿。咱们,路上可以好好聊聊啊。
2
电话挂断,陈峰体贴地把手机递还给我,顺势将我揽进怀里。
张伟这家伙就是热情,到时候让他少喝点,别又闹笑话。
我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荒原。
周末,我们如约回到陈峰的老家。
婆婆的六十大寿办得十分热闹。
家里摆了三四桌,坐满了亲戚朋友,喧嚣的人声和饭菜的香气混在一起,充满了人间烟火味。
我穿着陈峰特意为我挑的白色连衣裙,化着淡妆,微笑着给长辈们敬酒、夹菜,扮演着一个无可挑剔的贤惠儿媳。
婆婆拉着我的手,跟亲戚们炫耀：看我这儿媳妇,多好多乖巧。
陈峰坐在我身边,眼里满是骄傲和爱意。
就在这片其乐融融的氛围里,张伟来了。
他提着贵重的礼品,满脸堆笑地跟婆婆祝寿,又亲热地搂着陈峰的肩膀,活脱脱一副最好兄弟的模样。
他坐在了我的对面,那双黏腻的眼睛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扫过,像一条毒蛇。
酒过三巡,气氛推向高潮。
张伟忽然端着酒杯站起来,舌头半卷,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大着嗓门说：大家静一静,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助助兴！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我认识一个朋友。
他晃着酒杯,目光却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以前啊,为了钱,在那种乱七八糟的夜总会里跳舞,穿得可少了！后来找了个老实人嫁了,摇身一变成了贤妻良母。
哎,你们说,那个老实人要是知道了自己老婆的过去,会不会当场气疯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喧闹的饭桌死一般的寂静。
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握着筷子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
坐在我身边的婆婆,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最后沉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张伟你喝多了吧！胡说八道什么呢！陈峰猛地站起来,尴尬地打着圆场,用力捶了张伟一拳,快给我妈道歉！
张伟嘿嘿一笑,顺势坐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嫂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那种女人呢我自罚一杯！
他仰头干了一杯酒,可那怀疑的种子,已经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被他亲手种进了陈峰和他家人的心里。
那顿饭的后半场,我味同嚼蜡。
宴会结束后,我没有当场发作。
在回城的车上,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内心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哭闹、解释、歇斯底里,都只会让他更得意,让陈峰更怀疑。
对付疯狗,只能用比他更狠的手段。
回到家,我借口说张伟哥的礼物落在了我们车上,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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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我用带着颤抖的哭声说：张伟哥……是我,林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电话那头的张伟得意地轻笑一声：嫂子,现在知道怕了那天晚上不是挺横的吗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压抑着声音,仿佛在极力忍耐着崩溃的情绪,我们……谈谈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沉默了几秒,显然对我的屈服非常满意。
行啊,明天下午三点,城西那家蓝山咖啡馆,二楼包间见。
挂了电话,我立刻上网查了那家咖啡馆的资料,并且在网上下单了最微型的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选了同城加急。
第二天,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咖啡馆,在包间的吊灯装饰和盆栽里,熟练地安装好了设备。
做完这一切,我平静地坐下来,点了一杯最苦的黑咖啡。
下午三点,张伟推门而入。
他看到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眼圈发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无忌惮。
嫂子,想通了他大喇喇地在我对面坐下,身体前倾,一开口就是令人作呕的污言秽语。
他详细地描述着他是如何通过一个老客户打听到我在恒太的过去,又是如何费尽心机弄到我的照片。
你老公那个傻子,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纯情玉女。
他喝了一口服务员端来的水,言语间充满了炫耀。
他那个项目经理的位置,我也看上了。我已经给他下了个套,等他项目出了事,被公司开了,到时候你还不是得来求我
他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对我提出更无耻的身体要求,以为我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就在他伸出手,准备来抓我的手时,我端起面前滚烫的黑咖啡,不小心手一抖,尽数泼在了他的裤子上。
啊！他烫得跳了起来。
趁他手忙脚乱擦拭的时候,我迅速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机。
屏幕亮着,上面是他老婆刚发来的一条微信。
我拿起手机,对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念了出来：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和孩子
他猛地抬头,脸色一变。
我没理他,将录音笔从包里拿出,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幽幽的红点在闪烁。
我抬起眼,嘴角的弧度冰冷而嘲讽。
张伟,这些东西,你说,我是先发给你老婆,还是直接发给你们公司纪检委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3
张伟那张惨白的脸,是我离开咖啡馆时最后的记忆。
我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感,只有一种冰冷的清醒。
我知道,像张伟这种人,被逼到绝路只会更疯狂地反扑。
我不能等他出招。
回到家,陈峰正窝在沙发里看球赛。
见我回来,他立刻关了电视,走过来接过我的包：老婆,今天这么晚,累不累
我看着他充满爱意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陈峰,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的语气太过严肃,他愣了一下,顺从地坐在我身边。
我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我们交握的手,艰难地开了口。
结婚前,我没告诉过你我家的全部情况。我妈……她好赌,欠了很多钱。为了还债,我……
我的声音哽住,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火。
我去了一个叫‘恒太’的演艺会所,跳了两年舞。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不敢抬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宣判。
身边是长久的沉默,长到我以为一个世纪都过去了。
然后,一双温暖的手臂将我紧紧抱住。
陈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浓重的心疼：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一个人……吃了多少苦
我抬起泪眼,撞进他泛红的眼眶里。
我从包里拿出几张早就准备好的照片。
那是我当年穿着最保守的演出服在后台拍的,只是为了给我妈看我过得很好。
我怕你嫌弃我。
他拿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捧着我的脸,用指腹擦掉我的眼泪。
傻瓜,我心疼你还来不及。那都是过去了,以后有我,谁也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家庭,最后迫不得已坠入风尘,却始终洁身自好的苦情角色。
陈峰的震惊过后,是对我更深的怜惜和保护欲。
我知道,我赌对了。
果然,几天后,张伟的反扑来了。
陈峰收到一个匿名快递,里面是一沓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有着和我一样的脸,却和不同的男人摆出各种露骨的姿势。
附带的纸条上写着：你老婆过去不干净,现在还在外面偷人,你个绿毛龟！
我看到照片时,手脚冰凉。
我没想到张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陈峰却一把将那些伪造的照片撕得粉碎,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他抓着我的手,咬牙切齿地说：这肯定是张伟干的！这个畜生！晚晚,你别怕,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他非但没有怀疑我,反而因为我之前的坦白,立刻将矛头对准了那个卑鄙的构陷者。
一计不成,张伟又生一计。
周末,陈峰约我去看电影。
刚到商场,我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我在恒太时的旧同事,叫莉莉,说就在附近想跟我叙叙旧。
我心里警铃大作,但还是答应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莉莉曾是团里最嫉妒我的舞女,此刻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见面就热情地挽住我的手。
她的声音大得整个咖啡厅都能听见：晚晚,好久不见啊！你现在嫁得这么好,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穷姐妹啊！
我看到不远处,陈峰正从电梯口走出来,他看到了我和莉莉亲密拉扯的样子,脚步顿住了,眼神复杂。
莉莉还在喋喋不休,我却抽出手,冷冷地看着她：张伟给了你多少钱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没理会她,直接从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拍在桌上,那是我刚从取款机取出来的。
这里是一万,比他给你的多。另外,我帮你找一份正经的前台工作,月薪六千,包吃住。你女儿上学需要钱,靠出卖别人,你能卖几次
莉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看着我,眼里满是震惊和挣扎。
在恒太那种地方待久了,我太懂她们的软肋了。
最终,她收下了钱,对我流着泪说出了张伟的全部计划。
她成了我安插在敌人身边的一枚棋子。
张伟最狠的杀招,落在了陈峰的事业上。
他利用职权,把一个没人敢接的烂尾项目强行甩给了陈峰。
那项目预算亏空严重,合作方又极其难缠,谁接谁死。
陈峰连续几天都愁眉不展,回家也是唉声叹气。
书房里,他摊开一堆杂乱的资料,痛苦地揉着眉心。
我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去,坐到他身边。
和我说说这个项目吧。
他苦笑着摇摇头：你听不懂的,太复杂了。
我没说话,只是拿过那份项目计划书,一页一页地翻看。
在恒太的那两年,我为了讨好那些非富即贵的客人,逼着自己学会了看财报、分析市场。
那些人酒后吹嘘的商业手段,我都默默记在心里。
我的目光落在一个供应商的名字上,脑子里瞬间闪过在咖啡馆包间里,张伟炫耀时说的话。
【那个建材公司的刘总是我表哥,到时候随便换点次品,账目上动动手脚,神不知鬼不觉,陈峰就得背这个黑锅！】
这个‘宏发建材’,有问题。我指着那个名字,语气肯定。
我又指着预算表上的一处。
还有这里,人力成本虚高了至少百分之三十。他这是想最后把贪污的锅也让你背。
陈峰震惊地看着我,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我把张伟那关于他如何设计陷害的录音片段放给他听。
老婆,你……
陈峰,我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过去的我,为了活下去,学会了很多东西。现在,我要用这些东西,保护我们的家。
在我的帮助下,陈峰将计就计。
他不仅避开了张伟埋下的所有陷阱,还找到了新的投资方,奇迹般地盘活了整个项目。
项目庆功会那天,公司大老板当众表扬了陈峰,并宣布他将晋升为部门总监,全面接管张伟手里的工作。
我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陈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莉莉发来的短信。
晚晚姐,张伟刚才在办公室把电脑都砸了。
4
陈峰晋升总监的任命下来那天,张伟被公司停职调查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部门。
据说是因为项目亏空的事被新来的投资方捅了出来,加上他之前挪用公款的烂账也被一并翻出,公司高层震怒。
陈峰回家时,脸上没有半分得意的神色,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
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闷闷地说：晚晚,都过去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夜里,等陈峰睡熟后,我悄悄来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我从录音笔里导出了那段在咖啡馆录下的音频,戴上耳机,一遍遍地听着张伟那猥琐又得意的声音。
我花了一个小时,将其中他吹嘘如何搞定那个建材公司刘总,如何玩弄其他女性,以及如何谩骂他老婆是不下蛋的母鸡的部分,剪辑成了一段十分钟的精华版。
然后,我用一张新买的手机卡注册了一个匿名邮箱。
我将这段音频,连同那张他手机屏保上他老婆孩子幸福微笑的照片,一同发了过去。
邮件标题是：一个需要知道真相的妻子。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电脑上所有的操作痕迹,像个幽灵一样回到了卧室。
第二天,莉莉的短信就来了。
晚晚姐,炸了！张伟家彻底炸了！他老婆昨天半夜把他所有东西都从窗户里扔了出来,今天一早就去公司闹,说要离婚,还要告他婚内出轨和财产转移！
我看着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邪笑。
我回了两个字：知道了。
我以为张伟会焦头烂额地去处理他的家事,没想到他会疯到直接来找我。
那是一个雨夜,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窗户上,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极了张伟此刻崩塌的人生。
我和陈峰刚准备睡下,门铃就被人按得震天响。
谁啊,这么晚了陈峰不悦地披上外套。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门一开,一股夹杂着雨水和酒气的寒风灌了进来。
张伟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双眼通红,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
看到我们,他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门外的积水里。
峰哥！嫂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声音响亮又沉闷。
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有本事,嫉妒嫂子这么好的女人看上了你！我被猪油蒙了心啊！
陈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上前一步就要关门：你给我滚！
别！峰哥！
张伟一把抱住陈峰的腿,哭得涕泗横流。
你放我一马！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放我一马！我老婆要跟我离婚,公司要开除我……我不能再进去了啊！
他抬起头,满是哀求地看着我：嫂子,我求求你,你跟峰哥说说！我知道你手上还有东西,求你别报警,别把那些东西交出去！
要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
雨水顺着他狼狈的脸颊滑落,混着泪水,看起来可怜至极。
陈峰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开他：现在知道求饶了你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就在陈峰准备打电话叫保安时,我拉住了他的手。
我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泥水里的张伟,表情平静无波。
起来吧。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
张伟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表现出一种妇人之仁的无奈和宽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谁都会犯错。
我转头看向陈峰,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老公,算了吧。你看他现在也这么惨了,我们没必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陈峰看着我,眼里的怒火慢慢被心疼和感动所取代。
他以为我这是善良心软。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张伟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对着我们连连鞠躬：谢谢嫂子！谢谢峰哥！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
他千恩万谢地退后几步,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深沉的雨幕里,仿佛真的逃过了一劫。
陈峰关上门,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叹息道：我老婆就是心太软了。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我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口,轻声说：我只是不想再跟这些烂人烂事纠缠下去了。
他信了,更加心疼地抱紧了我。
而我,透过他臂弯的缝隙,望向窗外那片被雨水模糊的黑暗,眼神里的温度,一点点降至冰点。
张伟,你以为这是结束吗
不,这只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后盛宴的序幕。
5
张伟滚后的一周,风平浪静。
陈峰甚至还感慨过两次：老婆,还是你心善。我那天真想打死他。
我只是笑笑,给他夹一块排骨。
我的善良,早在恒太后台的脂粉气里,在那些男人黏腻的目光中,被我亲手埋了。
我怎么可能让张伟这种人渣,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我的原谅,不过是让他从悬崖边退回来,好让我亲手,将他推向更深的地狱。
这几天,我将所有证据,分门别类,整理成了三份。
第一份,是关于职场犯罪的。
里面有张伟在咖啡馆亲口承认如何给陈峰下套、如何联合供应商做假账的完整录音,有我帮陈峰整理出来的项目资金漏洞明细。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莉莉偷偷提供给我的,张伟利用职权骚扰公司女实习生的聊天截图。
我用最贵的牛皮纸袋封好,以一个看不下去的员工的名义,同城闪送给了他们公司的CEO和纪检委书记。
这份礼物,会让他身败名裂,断绝他在这行所有的生路。
第二份,是关于敲诈勒索的。
那张他发给我的后台照片,那些威胁短信,以及他在咖啡馆对我提出无耻要求的录音。
我把它们拷贝进一个U盘,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戴着帽子和口罩,扔进了离家三公里外的一个邮筒里,收件人是市公安局。
这份礼物,会让他尝尝铁窗的滋味。
第三份,也是最狠的一份,我留到了最后。
我花了一整晚,将张伟跪在我家门口痛哭流涕、扇自己耳光的视频,和他吹嘘如何玩弄女性、嘲讽自己老婆的录音,剪辑在了一起。
视频里,他上一秒还在吹嘘自己多有魅力,下一个镜头就是他跪在泥水里,哭得像条狗。
我将这个惊喜匿名发给了本市最火的几个民生新闻博主和网络大V,标题起得简单又恶毒：《论一个凤凰男的两副面孔》。
这份礼物,会让他社会性死亡,让他和他全家,都再也抬不起头。
做完这一切,我格式化了所有设备,删除了所有痕迹,然后靠在书房的椅子上,平静地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三天后,风暴来了。
先是本地新闻APP推送了一条社会新闻,标题触目惊心。
《知名企业总监涉嫌职务侵占、敲诈勒索被刑拘,私生活混乱视频引爆网络！》。
点进去,就是张伟那张被打上了马赛克的、惨白的脸。
新闻铺天盖地,公司的同事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像在看一场年度大戏。
那天晚上,陈峰回到家,一言不发地从背后抱住我,手臂收得很紧,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
晚晚,都结束了。他声音沙哑,这种人,遭报应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地开口：陈峰,不是他遭报应了。
他愣住了。
是我报的警。
我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随后,我将那晚张伟下跪后发生的一切,我所有的计划,我准备的三份大礼,以及我如何一步步将他送进地狱的全过程,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他。
书房里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见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我以为他会害怕,会觉得我恶毒,觉得我陌生。
可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却抬起手,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姿势,轻轻抚摸我的脸。
他的眼眶红得吓人,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有震惊,有恐惧,但更多的,是疼。
那种像是心脏被人生生挖出来一块的、极致的心疼。
他猛地将我死死揉进怀里,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骨血里。
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脖颈,对不起,晚晚……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对不起……
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个男人,用他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接住了我所有的不堪、阴暗和狠厉。
秘密没有成为我们之间的墙,反而成了一块试金石,炼出了最真的情。
一个月后,张伟数罪并罚,被判了十年。
我们卖了房子,离开了这个承载了太多噩梦的城市。
陈峰用他的积蓄和那笔升职的奖金,在南方一个四季如春的小城,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空气里满是花草的清香。
陈峰正在笨拙地学着修剪花枝,我靠在躺椅上,看着他,岁月静好。
过去的深渊,凝视过我。
但最终,是我长出了俯瞰它的翅膀。
还有,其实我骗了陈峰,我当初去‘恒太’并不是为了还赌债,而是......
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