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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飞波士顿。
我举着机票,票面上的名字和时间一清二楚。
客厅有些闷,我靠在钢琴凳上,咖啡早就凉了,搅拌棒碰着杯壁发出声音,一下一下很清楚。
宋聿突然进来,把音响桌上的旧提琴砸到地板上。
你这半年一直冷着我,我受够了。他一边说一边握着拳。
我没回应,从琴凳站起来,手指被木屑扎了一下。
不是你教我别黏人、别查岗的吗我看着他,说话平平。
他咬着牙：你就要走因为苏蔓你怕丢脸,还是怕我和别人走太近
我低头调琴弦,没正眼看他。
你和谁一起唱无所谓,你的事我不管,我只管自己。
他一下子拿起手机拨号,打开了免提。
我现在就让你看清楚。
电话刚刚接通,苏蔓就开口撒娇：
宋老师这么晚打来,是想聊歌还是想我
我没说话,静静听着。
宋聿靠着桌子,语气冷淡：
解约邮件已经发你邮箱了,从今天起你不用来公司了。
那边停了一下,接着笑了一声：
她天天查你,不累吗贺冉星要有本事,用得着这样
我手搭在琴上,没有出声。
宋聿说：她的实力比你强得多。你以为光靠说几句话就能赢
苏蔓不服：她又没名气,年纪也不小了,你真以为她能撑多久
宋聿挂断电话,手机黑了下去。他抓着手机不放冷声道：
我会把她封杀的。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冷咖啡的味道和刚才的动静。
他停了一下,扑通一下跪倒到我面前。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冉星,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声音低哑,不像平时那样强硬。
我摇头,退了一步,喉咙烧的难受,但还是说：
别了,宋聿,到这儿吧。
他突然想拉住我,我早就避开了,回了句：
你总说我冷静,现在你满意了
他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我已经看不懂,但我也不想再猜。
屋里不再发出一点声音,桌上是我的护照和机票,地上是那把摔坏的琴。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再说话。
他还捧着琴谱,站在那儿没动。
我看着他,心里已经没什么波动了。
这段关系走到这里,已经补不回去了。
窗外有风,吹着窗帘,阳台上的栀子花已经枯了,叶子全是干的。
他动了动手指,什么也没抓住。
他说：冉星,我不想你走......。
你已经说了,我们也没有退路。我平静地回了句。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琴谱,没再说话。
我收起护照和机票,拉起行李箱,他的眼眶红了,但站着没动。
我轻轻说：再见。
推开门走出去。
外面阳光很好,照在门口,我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