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从小听不见,孤儿院的欺凌让我一夜之间变成杀人魔。
直到我遇见林一,他是我生命里的光。
他握着我的手说:你会听见的,等你听见第一句声音,我们就结婚。
为了凑齐人工耳蜗的费用,他去豪门沈家做了一名保镖。
我心疼的问他在那过得好不好,他永远说:可好了,沈家大小姐天天请我喝下午茶呢。
他没有让我看到背后一道道鞭痕,也没说他是怎么从沈家公子的拳头下爬出来的。
直到这天,人工耳蜗植入成功。
可我听到世界上第一个声音,却是林一从楼顶摔下的声音。
他砸在我的面前,鲜血溅满了我的裙摆。
我看着他身上日积月累的伤痕。
这一瞬间,我感到自己体内某种被虐杀已久的暴力基因再次被唤醒。
.......
我来到了林一的葬礼,照片上的他还在笑,笑的那么温柔。
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如果早一点发现,林一就不会惨死。
你来干嘛!你凭什么来我儿子的葬礼!林母冲过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她一夜白头,哭得眼睛通红,嗓子沙哑: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林父咆哮着喊出来,那声音里充满绝望。
我......对不起。我崩溃的瘫倒在地,任由他们的巴掌拍着我,我知道,这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闯入的竟是沈廷烨和沈梦。
沈梦看着我们,随意拨了拨耳边的卷发,毕竟做过我们的保镖,我们也来悼念悼念,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家冷血无情呢。
林母猛地一抬头,怒火几乎要从眼眶里喷出来。你们还敢来你们还敢出现在这里!
沈廷烨不以为意,淡淡地开口:怎么说也是我们沈家人出事,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林父拿起手边的香炉就要砸过去,被我一把拉住。
冷静......我声音颤抖,手拦在他身前。
沈廷烨目光扫来,原本满不在乎的眼神微顿,视线落在我脸上。
他目光明目张胆地打量着我,林一的妹妹
林母立刻反应过来,本能地伸手将我护在身后。
你想干嘛害死我的儿子还不够
沈廷烨笑了:我突然想起来,林一临死前,打坏了我那把紫砂壶。
市价三百七十万。你们赔得起吗
林父气得发抖,拐杖几乎握不住,你、你胡说八道!你就是想......
行了,沈梦不耐烦地打断他,走上前,眼神落在我身上,你赔不起也不是问题,我们沈家不欺负穷人。
把她交出来,当赔偿。
林母猛地回头,不行!
放心,我们不会亏待她,只要听话,吃穿住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愤怒像猛兽一样撕咬我的理智,每一秒我都在克制。
克制不把那根燃烧的香,捅进沈梦的眼里;
克制不把香炉砸在沈廷烨的脸上,把他砸得血肉模糊。
他们杀了林一,现在还想踩着他的尸体,侮辱他的一切。
我沉默片刻,嘴角忽然轻轻翘起。
好啊。
灵堂一瞬安静下来。
沈廷烨微怔,随即挑眉:还挺识趣,行,明天直接来沈家,不然后果你们懂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每个字都像刀子划在林父母心头。
他和沈梦转身离开。
林母抓住我的手,手指颤得厉害:
亦可,刚刚是我没控制情绪打了你......但是你不能去,他们......他们是恶鬼!你去了,回不来的!
我转头看着她,眼里红得像要滴血。
放心,我不是去送死的,我是去讨债的。
林一,我答应过你不再杀人的。
可现在,我做不到了。
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进棺材,我要他们跪着爬进去。
2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耳朵听不见,便成了他们羞辱的理由。
死人耳猪聋子——他们冲我喊,笑得放肆。
他们以为我听不见,却不知道,我会读唇语。
他们往我碗里吐口水,把钉子藏在我床上。洗澡时,他们破门而入,强行把我拖到院子里示众。
我一丝不挂,他们在笑,我在颤抖。
直到院长出现,他用衣服裹住我,呵斥他们。
我以为那是救赎,于是跟他回了房间。
没想到,等待我的,是另一场屈辱。
那天夜里,他走了,紧接着其他男同学也来了。
这一晚,是我最难熬的一晚。
第二天,我在食堂的饭里下了药。
等他们一个个倒下,我点燃了这座孤儿院,烧得干净,一点不剩。
离开孤儿院后,我开始自暴自弃,世界一片灰暗。
后来,我遇见了林一。
他牵过我的手,没有嫌弃我这个听不见的怪胎。
他会俯下身来,向我形容风的声音、海的声音是多么的动人。
他说:你会听到的,迟早会的。
渐渐的,他让我以为,只要我够乖、够听话,世界会慢慢变好。
我甚至开始期待,期待有一天能亲耳听见他的声音。
可为什么......这么好的林一......
植入人工耳蜗后,世界从无声变得嘈杂,我却只想听见他的声音。
我迫不及待地跑向他所在的位置,可我听见的第一句声音,是他坠楼时重重落地的声音。
我冲过去,把他抱进怀里。
可无论我怎么哭喊,怎么叫他,他再也没醒过来。
我听见了世界的声音,却再也听不见他说的我在。
两天后,我如约踏进沈家。
刚进门,客厅里就坐着沈廷烨、沈梦,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张鹤、周铭。
张鹤吹了声口哨,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长得真不赖啊。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沈廷烨笑着开口,语气像在炫耀一件新买的玩物。
死了个哥哥,换来这么个小玩意儿,值。周铭说着,笑声油腻地刺进我耳膜。
我压住心里的怒火,低声开口,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委屈:求你们放过我的爸爸妈妈......你们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沈廷烨挑起眉:我就喜欢这种听话的,你叫什么名字
林奕可。
林奕可啊。他咀嚼着这个名字,意味不明地笑了。
沈梦轻蔑地扫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是厌恶和嫉妒:我最讨厌长得比我美的女人了。等你们玩完了,她得交给我处置。
她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拿刀把我脸一刀刀剐烂。
我身体轻轻一颤,像是真的被吓坏了,眼泪一点防备都没有地落下来。
张鹤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替我擦了擦眼泪:啧,这眼睛,这小嘴......真是个极品。
沈廷烨,啥时候开始这场游戏啊,我可忍不住了呢......
我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紧,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可怜。
可没人看到,在我垂下的眼眸下,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
真好,我也喜欢玩游戏呢。
3
车子在城市边缘一路狂奔,窗外越来越安静,
我的眼睛被黑布蒙着,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听得见。
旁边的沈廷烨似乎心情不错,:知道我们带你去哪儿吗
我轻轻摇头,声音怯生生:不、不知道......
他像是很满意我的害怕:带你去我们的小乐园,一个能让你很快乐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下了。
沈梦伸手,一把将我从车里拖了出来。
我踉跄着摔在地上,下一秒黑布被猛地扯开。
一栋高楼赫然矗立在我眼前。
四周空旷,十几里内没有一丝人气
我愣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栋楼。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这里,就是林一坠落的地方。
沈廷烨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笑:欢迎来到乐园。
我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隐隐地兴奋感,终于到了呢。
他们既然拿这里当乐园,那我就让它变成他们的地狱。
沈廷烨舔了舔唇角,慢悠悠地看向我:5分钟,躲好。
如果你被我们抓到......他笑了,像毒蛇吐出的毒信子。
可是有惩罚的哦。
张鹤在旁边吹了声口哨:我们几个轮流,光是想想就兴奋。
我走进别墅,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被锁上,沈梦笑着挥了挥手:躲吧,贱人。
我扫了一眼楼层,一共21层,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B1。
电梯门开,果然是一排地牢,几个女孩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
她们嘴巴贴着胶布,看到我时眼神发光,又迅速黯下。
像是认定,我只是另一个将死之人。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手指缓缓收紧。
然后,我往更深处走,终于,我找到了监控室的门。
电子锁闪着光,输入密码,正当我准备转身找工具撬锁时,
妹妹,来这儿可就不乖了。
4
我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解锁的人来了呢。
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放心我会好好疼你。
张鹤笑着靠近,抬手就要抓住我。
可他们不知道,我从小就有自保能力,力量大的出奇,他们这几个人在我眼里,根本不在话下。
我仰起脸,笑得像个天真小孩:谁说我怕了呢
下一秒,我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张鹤闷哼一声,撞在墙上滑落了下来,像一滩废肉瘫在地上。
你他妈到底是谁你竟然!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脸上满是惊恐。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慢慢朝他走过去,手指划过立起来d的锈铁管,轻轻拎起。
别动哦,接下来要做一点......小惩罚。
话音未落,钢管砸在他膝盖上!
咔!
清脆又刺耳的声音响起,他嚎叫着滚地,声音像被剖开的猪。
啊啊啊!我的腿!
我蹲下来看着他惨样,轻轻歪头,你伤害林一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喊的吗
张鹤的脸瞬间苍白,拼命摇头。
密码。我举起钢管再问一次。
我说.......0617,0617.....放过我!
我将钢管扔在他身旁,发出沉闷一响。
然后转身走向控制台,手指输入密码。
门开了,监控屏幕亮起,一排排画面接连跳动。
直到,我停在这一帧。
林一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一丝不挂,他的嘴被粗暴地贴上胶带,眼角肿胀,几颗牙齿掉落,半睁着眼,神志已模糊不清。
张铭拿着电击棒按在他小腹上,林一全身抽搐,像是要被点燃。
沈梦坐在椅子上啃着苹果,语气轻飘飘:我们本来只玩女生的,可你呢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沈廷烨一脚把林一踹翻,冷笑:不是挺硬的吗怎么不反抗了
我站在屏幕前,手指死死抠住控制台边缘,青筋暴起。
又一帧。
林一推开天台的门,踉跄着走到边缘。
身后传来嘲笑:哎哟,跑这么快,还真想活着回去
沈廷烨慢慢靠近,笑着举起铁棍。
林一回头,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嘴唇微动,监控没有声音,但我能读懂唇语。
亦可,对不起。
下一秒,他坠了下去。
没有求饶,没有挣扎,只有一句轻得像羽毛的道歉。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你在说什么啊......林一......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捂住胸口,剧烈的疼痛从心脏绽开,几乎窒息。
脚下一软,我捂着脸,泪水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有什么资格被你爱,林一......我根本不配!
我的额头一次又一次地砸在控制台上,重重的,像要把脑袋磕裂。
可就在下一秒,我静了下来。
我转过头,眼神已不再是人,是一头彻底被唤醒的猎兽。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他们一个个给你偿命。
张鹤正拖着断腿往角落里爬,像只被剥了皮的蛆,身下拖着一片血迹。
你、你看到了吧,我说了密码了......求你放了我,放了我......他哆嗦着,嘴里全是哭腔和血泡。
这一刻,我疯了,我彻底疯了。
我走向张鹤,笑容一点点扩开,脚步轻快得像在跳舞。
张鹤哥哥,你不是说过,要好好疼我的吗
我抬起手,钢管在空中划出一抹优雅的弧线。
来呀,我现在......也想,好好疼你。
我一脚把他翻过来,他刚想挣扎,钢管便狠狠地砸在他左锁骨上。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张鹤撕裂的惨叫,整个监控室回荡着他的哀嚎。
不!别砸了!我错了!是沈梦......她让我动手的!!
我什么都不听,又一棍砸在他手腕上,骨节瞬间扭曲成诡异的方向,手指抽搐得像虫子。
求你放了我......我愿意给你下跪,我、我舔你的鞋都行,求你了!!
我蹲下来,钢管贴着他脸颊滑下。舔啊。
他愣了一秒,又害怕的低头舔我脚边的鞋面。
我冷笑一声,猛地把钢管塞进他嘴里横杠卡住,再一脚踹下去。
咔——!
下颌脱臼,牙龈爆开,满嘴都是鲜血和碎齿。
他吐着血泡,呜呜地乱叫,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人话。
终于,他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我站起身,甩了甩手中满是血的钢管。
笑容还挂在脸上,温柔得像刚刚跳完一支舞。
看着我的杰作,我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5
我站在电梯里,盯着那跳动的数字。
第十层,叮——
门开,走廊尽头,一扇门虚掩着。里头传出女人压抑的喘息声,还有男人低低的笑。
沈梦,周庭。
砰!门板撞上墙壁,响声震天。
靠着墙角的两人猛地转头,沈梦下意识用衣角捂住自己,瞳孔收缩:你有病啊,是不是想死!
张深还没拉上裤子,脸上全是猖狂和恼怒: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没有回应,拿起手边的玻璃花瓶,我抄起来就往张深的脑门上砸!
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血顺着发际线蜿蜒而下,失去了反应。
沈梦惊恐尖叫,想逃,被我一把拽住头发,猛地往墙上一撞!
她脑袋嗡地一响,整个人都被砸懵了,瘫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呻吟。
我扯过床单,把两人手脚反绑,再用床头的腰带紧紧缠住。
我本打算去找沈廷烨,结果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自己上门了呢。
我冷笑一声,懒得多看一眼,身子一转,利落地一个侧踢。
那一脚正中他膝弯,沈廷烨猝不及防,膝盖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我抬起手,钢管带着风声挥下,一棍砸在他后颈。
他眼白一翻,整个人像断线的傀儡一样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天台的风有点冷,但我喜欢。
林一的灵台就摆在正中央,香烛燃着,火苗轻轻抖动,好像也在想他。
五个人规规矩矩地被绑在凳子上,像一群待宰的猪。
我站在他们前面,怀里紧紧抱着林一的遗像,像抱着一件宝贝。
我低头,把脸贴在照片上,轻轻蹭了蹭他的笑容。
林一,你看,我把他们都抓来了。
一个都没放过哦,全都乖乖地......等着下地狱。
你是不是该夸我一句亦可真乖
我捧着他的遗像,一点点地往怀里压,想把他嵌进胸膛里。
我现在能听见了......你以前说等我听见风的声音,我们就结婚......
可是林一啊,你食言了。你走了,走得比风还快。
我偏着头,咬着唇笑起来,好像在听他回我话。
就在这时,背后一阵响动传来。
你他妈有病吧抓我们干什么
是沈廷烨。他醒了,声音刺耳得像苍蝇,扰人清净。
嘘我竖起食指,轻轻贴在唇边,别吵,林一在听我说悄悄话呢。
其余人也陆续苏醒,翻动、挣扎、呜咽,眼神混乱而恐惧。
我转过身,慢慢把林一的遗像放在供桌上,动作温柔极了。
游戏,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