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养了儿子三十年,到头来换来一句：
老不死的,死了还要折腾我！
我被儿子拒之门外,赶到地下室。
他们抢我房子、骂我没用、说我该死。
前一世,我忍。
这一世,我起诉、报警、打脸、反杀！
我让他们知道：
养儿不一定防老,喂不熟的狼,只能送进牢！
1
儿子一进门,‘噗通’跪在地上。
妈,求你了,把房子卖了吧。婷婷家催得紧。我实在凑不出首付了。
熟悉的哀求声传来,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如果你都不帮我,我这辈子就只能打光棍了！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声泪俱下,他说娶媳妇没钱,求我帮帮他。
我心软,把唯一的房子卖了。
几十年捡废品、扫大街,一分一分省下来的钱,全给了他。
当时他承诺以后会和儿媳妇一起孝顺我,接我去住。
可是儿子结婚当天,我高高兴兴去参加儿子婚礼。
他却将我拦在酒店门外。
他说,：妈,你不要进去,婷婷她家人嫌你丢人。
婚后,他让我搬走,说小两口住不方便。
我搬进郊区地下室,冬天冷得结冰,夏天潮得发霉。
五年里,他没看过我几次。
我摔倒在厕所,烧了一天一夜,最后死在那张冰冷的出租屋。
死的时候,房东打电话通知他,他第一句话是：
终于死了啊。
然后他继续问：那她租的房子还没到期,把租金退给我！
林婷婷听说消息,第一反应是：真晦气！还好我没同意她回来住！不然她死在家里,我们房子都要掉价！
我死后他和儿媳妇不想花钱,将我的尸身用破凉席裹上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儿子边挖坑边骂,活着就占地方,死了还要折腾我！
之后他们取走了我最后的存款,儿媳妇拿着我的金手镯,啐道。
你妈竟然还藏着几万块存款没拿出来！
儿子骂道,老不死的,我问她要钱她死活说没有了,早知道就应该让野狗把她尸体给吃了！
......
如今旧事重演,我盯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哀求的儿子。
眸底泛起彻骨的寒意。
老天有眼,让我重生回来。
重生到他刚跪在我面前的这一刻。
我低头,看着他：
你要房
他点头：妈,卖了吧,我这辈子都记得你的恩情！
我蹲下身来,托起他下巴,笑着看他。
恩情
他愣了一下,眼睛亮了：妈,你是答应了
啪！
我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打得响亮,干脆,毫不犹豫。
他整个人被打得歪了一下,脸上瞬间浮出红印。
恩你妈的情！
2
你打我！
儿子挂着泪痕的脸上明显划过一抹不可思议。
老娘辛苦一辈子买的房,你跪一跪,磕两个头,就想骗走
我指着门,吼得比他还凶：
滚！立刻滚出我家！别在这儿恶心我！
有多远滚多远,死都别回来！
门被我一脚踹上,世界瞬间安静。
我站在门后,听着外面赵文凯气急败坏地踢门、骂我没良心。
前一世,他也这样骂我。
说我自私,说我冷血,说我让他在丈母娘面前抬不起头。
可当初是谁跪在地上,一口一个妈,求我卖房
是谁把我赶到地下室,连口热饭都不肯给
我太清楚了。
这儿子,是我命换大的。
但这一世,我不打算再拿命喂他。
我走进卧室,打开抽屉,拿出那本红色封皮的房产证。
是我名字。
我记得清清楚楚,前世房子卖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一世,我不会再走回头路。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惯着他的妈。
我只会是我自己！我只为自己活一次！
他想从我这里拿东西门都没有。
我把房子做了抵押信托,设立单向继承条款,指定他不得继承。名字写的是我自己和福利机构。
就算我死了,房子也归不了他！
过了两天,我刚开门,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假笑味。
林婷婷和她爸妈都来了。
林婷婷冲我一笑：妈,听说昨天您和文凯吵架了,年轻人嘛,脾气急。
上一世我这个儿媳妇婚前就看不起我,一直嘲讽我是个捡垃圾的。
她和赵文凯谈恋爱时就从来没有上门看望过我一次,婚礼当天更不允许我参加。
婚后她也不待见我,不同意我和儿子同住。
她说,一个臭捡垃圾的,不配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
现在,见我支棱起来了,她倒上赶着来找我了。
我抱着手,冷笑一声。
别叫妈,我承受不起。
林婷婷爸假样咳了声：哎,亲家,话不能这么说。
林婷婷妈提着一袋水果：你是长辈,怎么跟小辈这么说话！
她眼一转,假意跟我亲近碰了我一下。
你把房子卖了,然后准备二十万彩礼,把酒席钱一起出了,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什么意思仨人联手上门打劫来了
林婷婷笑容一僵：妈......咱们是讲道理。
讲道理我眯起眼睛,那我来给你们讲讲。
赵文凯,三岁没爸,六岁高烧,我一个人背他跑十公里医院。
十八岁考大学,四年学费生活费我捡瓶子供出来。
二十七岁他要买房,我把半辈子的积蓄全掏空。
我感到大脑一阵缺氧,太阳穴在突突狂跳。
现在呢你一开口就是‘妈你卖房’,你爸妈一开口就是‘你别太计较’。
这房子是从你们家祖坟上刨出来的
3
林婷婷脸涨红：我、我没那个意思......
我冷笑：你当然没那个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卖房,你们拿钱,买婚房、办酒席、装新家,把我一脚踹出门。对吧
上一世,我听了儿子的话卖房支持他。
婚礼当天,我特意去找人给我化了妆,做了造型。
我还准备了一个大红包,想着能够喝上儿媳妇的改口茶。
可我兴冲冲赶到现场,我的儿子把我挡在门外。
婷婷说你太寒酸了,让人知道她有一个捡破烂的婆婆很丢脸。
那一刹那我如遭五雷轰顶。
林婷婷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红包,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儿子......我颤抖着声望向赵文凯。
我想告诉他,他妈妈一点也不脏。
我的衣服是新买的,我的挣的每一笔钱都是干净的。
可是赵文凯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追着林婷婷去了。
我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内心一片悲凉。
赵文凯告诉我,婚房装修还差钱,让我补贴一些。
我咬着牙告诉他,我真的没钱了。
他说,没钱,你去抢啊！你去扫大街啊！我是你儿子,你就得对我负责！
我没办法,又打了三份工,把钱交到他手上。
婚房装修好以后,我想着我终于可以住进去颐养天年了。
林婷婷嫌弃地捂住鼻子。
身上全是垃圾味,住什么住！把咱们家也变成垃圾场吗
我的儿子赵文凯看不见我的难过,把我的行李丢出了家门。
我只能去租了一间阴暗的地下室,最后惨死在地下室中。
我瞪着他们,心头的怒火在一点点点燃。
来,我问一句实话——如果我今天把房子卖了,钱给了你们,明天你们让我搬出去,你们会留我几天
三人都不说话。
我就知道！
我直接翻脸,这点东西想换我一套房,你们脑子装的是屎还是尿！
林婷婷脸涨得通红,声音拔高：宋丽萍,你什么意思非要这么不给面子
我就是不给你们面子。
我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房子一毛不卖,人一个不认,滚！
林婷婷被我一句滚吼得后退一步。
她爸脸扭头就要走,林婷婷跳着大吼,
宋丽萍,给我等着！
等你妈还是等你妹！
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把门锁拧得咔咔响,第一次感觉心情这样舒畅。
4
半夜,一阵开门声把我吵醒。
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闯进了四个人。
我的儿子赵文凯冲过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来。
让你欺负婷婷！
我的脸登时红肿起来,耳朵嗡嗡作响。
林婷婷阴恻恻地看着我,老东西,乖乖把房产证交出来！
你们这是入室抢劫！你们在违法知不知道！
林婷婷妈笑,违什么法,你是赵文凯亲妈！亲儿子回家拿房产证,违什么法！
林婷婷啐了一声,一个捡破烂的还懂法了！
林婷婷爸从卧室跑出来,咧嘴兴奋地笑：房产证在这！
我挣扎着想要去抢,赵文凯猛地将我拽倒在地。
我踉跄摔在地上,手臂撞在椅角,疼得发麻。
赵文凯冲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就往下摁：老不死的,还敢抢！
林婷婷一边翻文件,一边冷笑：你自己不愿配合,那就别怪我们用点手段。
她妈也补刀：老太婆活这么大年纪,怎么这么心黑儿子结婚你都不帮你不怕死了没人管
我趴在地上,压着半边胸口喘不上气。
赵文凯,你个白眼狼！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报答我的！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心止不住揪痛。
曾经被我捧在手心的儿子,竟然这样对我！
上一世,为了生存,我背着只有一岁的赵文凯去当洗碗工。冬天为了给他挣高昂的必须费,我去捡破烂,在风雨中飘摇。
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干。
生活上我从来不苛刻他,只要他想要我就竭尽所能满足他。
只因为他是个没爹的孩子。
他6岁发高烧,我背着他往医院跑。
冬天的夜晚寒风赤骨,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头埋在我的肩头,流着泪说。
妈妈,长大了我一定孝顺你！
往日的回忆历历在目,可是一切都面目全非。
我的儿子不仅没有孝顺我,还对我拳脚相向。
赵文凯舔了舔嘴唇,谁叫你那么狠心！让你把房子卖了给我买婚房,你竟然把我赶走！我跟你之间还谈什么恩情！
我的身体颤抖着,爆裂出声。
你们不要后悔！
赵文凯和林婷婷等人猖狂地大笑,放心,你死了我们都不会后悔！
我冷笑。
下一秒,房门突然被砰一声撞开。
警察！开门！
屋里瞬间静了。
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来了林婷婷慌乱地躲到赵文凯背后,小声嘟囔道。
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入室抢劫！
邻居汪姐也走进屋内,关切地询问,宋姐,你还好吗
我挣扎着抬头,嘴唇发颤：警察,快......他们打我......抢我东西......
此刻,我只想让这群混蛋去坐牢！
林婷婷下意识松手后退,赵文凯脸都白了：警察同志,我们、我们是她家人......
家人年轻警察皱眉,看着我手臂上的淤青,你们这家人,下手挺重啊。
我艰难地坐起来,声音嘶哑：他们闯进来,推我、打我,还想抢我房产证！
老东西......林婷婷刚要破口大骂,意识到警察在场立马改了口。
妈,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打你,抢房产证了
就是！赵文凯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妈,明明是你自己叫我们过来,说要把房产证给我的！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到如今我已经对这个白眼狼儿子没有任何期待了。
我家按了监控,警察同志,他们有没有打我,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什么！四个人脸刷一下白了。
你按了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