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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如往常地打坐和练剑,谁也看不出我的异样。
只有自己知道,我的气海早已千疮百孔,再也存不住丝毫灵气。
子夜时分,破裂的经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每当这时,我总提着剑去后山,一遍遍重复着最基础的归元剑式。
从前练剑时,青竹总会叽叽喳喳地指点我,如今却只剩穿林风呜咽着回应我的剑啸。
这夜,我正机械地挥着第三千六百剑,忽听头顶啪嗒一声。
一只白羽染血的鸟儿坠在脚边,翅膀折断的姿势,像极了我那日被掌门一掌拍中心脉的样子。
你也......飞不动了么
我捧起这团颤抖的温热,它竟歪头蹭了蹭我虎口练剑磨出的茧。
第二日,我带着它直奔许医仙的住处。
许医仙趿拉着布鞋冲出来时,衣带还系错了孔,盯着我举至他眼前的小鸟,好气又好笑:
姑奶奶,我还以为你......原来是为了这么个小畜生。
看着小鸟在许医仙手上重新变得活蹦乱跳,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正打算找个地方将它放生,许医仙却冷笑:
放生它翅骨歪了,往后至多扑腾两下。
说着把鸟塞回我手里:
横竖都是囚着,不如跟你作伴。
掌心的重量让眼眶发烫,小鸟却突然蹦到我肩头,绒毛蹭得耳尖发痒。
正想推拒,头顶蓦地一热。
哎哟!许医仙拍腿大笑,这小畜生还挺有灵性!
温热的鸟粪顺着鬓发滑到鼻尖时,我哭得比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那晚还凶。
可当夜,当小白窝在我枕边发出细弱的啾啾声,那些辗转难眠的痛楚,竟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盖住了。
......
一个月后,我带着小白到许医仙处复查。
小白站在我肩上,黑豆般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我时不时伸手挠挠它的下巴。
许医仙看见我精神好转,很是欣慰,提议我将小白缔结为灵宠。
小白毕竟是仙山上的鸟,体内带有灵气,能够温养你的经脉,让你晚上不至于那么痛苦。
而且缔结灵宠契约之后,你们也能心意相通,不会再那么寂寞了。
话音未落,小白好似赞同般啾啾叫了两声,逗得我和许医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我和小白缔结完契约后,它便陪着我在演练场练剑。
柳寒声盯着我和小鸟嬉闹的样子,眼中似忧似怒。
他走过来递给我一本剑法:
慕灵,这是我新得的剑法,很适合你。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和他一起在幻境中的日子。
那时候我一心想着变强,偷偷翻出他芥子空间中的所有剑法,央求柳寒声教我练剑。
他也不恼,一招一式细细教来。
那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极其亲密融洽的。
我闭了闭眼,挽了一个剑花,勾唇一笑:
柳寒声,陪我练一场。
如果他能陪我练完这场,我就告诉他一切,和他好好告个别。
我们的对招越来越流畅熟练,仿佛回到了那年。
练至中途,我听见童雪的声音:
寒声哥哥,我肩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柳寒声,你,会选择谁呢
这般想着,我的招式越发凌厉。
柳寒声皱眉,运气打落的我竹剑。
他利落转身,白衣只留下一道残影。
自然也没看见我被残余的灵力打中胸口,猛地吐出的一口鲜血。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