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
果然,一周后成绩公布,整个高三年级都炸开了锅。
我,姜晚,那个常年霸占年级前三的尖子生,竟然史无前例地跌出了前五,掉到了年级第十。
班主任第一时间找我谈话,语气里满是担忧和不解。
「姜晚啊,你这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身体不舒服」
「这个成绩......太反常了。」
我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老师,对不起,我最近心态有点不好。」
「我太害怕在高考的时候被超越了,所以就想着,不如现在先考差一下,感受一下考得不好的时候的心态。」
「这样,我才能更好地调整自己,争取在高考的时候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班主任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但很快又转为理解和宽容。
他看着我,眼中带着几分赞许。
「原来是这样。你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
「行,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老师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或者心态实在调整不过来,随时来找老师,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感激地谢过老师,离开了办公室。
日子在指缝间悄然溜走,转眼便临近期中考试。
这段时间,我依旧「勤勤恳恳」地埋首书山题海,只不过,成果却是一次比一次「惨淡」。
从月考的第十名,到后来几次小测,我的名次像是坐了滑梯一样,稳步下滑。
终于在期中考试前的一次模拟考中,成功跌出了前一百名。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年级。
曾经的学霸沦落至此,自然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能感受到那些或同情、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但我只是低着头,做出一副深受打击、萎靡不振的模样。
陆衍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关心」我的绝佳时机。
那天,是在去食堂的路上,陆衍「恰好」与我「偶遇」。
他几步追上我,语气里带着刻意营造的担忧。
「晚晚,我听说......你这次模拟考,成绩不太理想」
我停下脚步,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写满疲惫和沮丧的脸,眼圈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红,像是刚刚偷偷哭过。
「嗯。」
我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
「别太难过了。」
陆衍的眉头微微蹙起,那副为我担忧的模样,若是放在从前,足以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期中考试还没到呢,还有机会。」
「对了——」
他话锋一转,脸上又堆砌起那种我熟悉的、带着一丝依赖的笑容。
「晚晚,你看,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我好多知识点还是没弄明白。」
「刚好你成绩也不理想,要不换个学习方式」
「你给我补补课,给我讲的时候巩固一下知识点,这样看看下次能不能进步」
4
我心中只觉得讽刺无比。
他为了以防万一,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哪怕我的成绩下跌得厉害,他也还是想再上一层保险。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自嘲。
「陆衍,不是我不想帮你补课,只是你看我这成绩......」
「我现在自己都一塌糊涂,已经跌出一百名开外了。」
我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布满红叉的物理试卷,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鲜红的批改刺眼得很。
「你看,我自己都还有这么多题目搞不懂。」
「我这样的状态,怎么帮你补课啊万一讲错了,不是更耽误你吗」
「怎么会呢」
他干巴巴地开口,语气却不像上次那样急于辩解,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你基础那么好,就算现在状态不好,也肯定比我强啊。」
「而且,我们一起复习,说不定还能互相促进呢」
我收敛了表情,换上一副更加颓丧的神情。
「我......我真的不行。我现在是真的没信心了,陆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