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现实的铁拳下被砸得粉碎。
剩下的只有对命运不公的无能狂怒和对叶心语变本加厉的指责,骂她当初愚蠢地招惹我,毁了他「本该光明」的前程。
叶心语呢
她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失去了陆衍这棵她以为能依靠的大树——尽管这棵树早已腐朽不堪——她就像一株离了水的菟丝花,迅速枯萎。
她那点曾经引以为傲的姿色,在生活的磋磨下也失去了光彩。
听说她换过几份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薪水低,更多的时候是被人际关系搞得焦头烂额。
她也曾试图攀附过其他人,但她那浅薄的见识和骨子里的虚荣,以及那段不光彩的过去,让她在稍有头脑的人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和陆衍,这两个曾经「同仇敌忾」的盟友,在无尽的贫困和相互埋怨中,彻底撕破了脸。
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是简单的破裂,而是腐烂发臭,只剩下彼此憎恶。
他们像两只被困在泥沼里的野狗,除了互相撕咬,再也找不到别的出路。
11
命运的齿轮,有时候就是这么精准而冷酷。
不久前,我受邀参加一场备受瞩目的行业峰会。
作为特邀嘉宾,我将在峰会上就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趋势发表主题演讲。
会场内外,媒体云集,行业翘楚汇聚一堂。
当我穿着得体的套装,从容自信地走上演讲台,面对着台下数千双充满期待与敬佩的目光时,我心中一片澄明。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知道,这是属于我的舞台,是我用汗水、智慧和不屈的意志,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
演讲非常成功,掌声雷动。
在随后的交流环节,我与几位业界泰斗相谈甚欢。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瞥见会场入口处有些骚动。
我的助理低声过来告诉我,是有两个没有入场券的人,声称是我的「老同学」,想混进来见我一面,被安保人员拦下了。
「老同学」我微微挑眉。
助理点点头,面露难色。
「是的,听安保说,男的叫陆衍,女的叫叶心语。」
「他们看起来......有些落魄,情绪也很激动,一直在说认识您,想请您帮帮忙。」
我端着香槟的手,纹丝不动,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仿佛听到的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我淡淡地对助理说：「按规矩处理吧,我不认识他们。」
现在的姜晚,与他们早已是云泥之别,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不会去刻意打压,因为他们已经不配成为我的对手,更不值得我浪费任何一丝心神。
他们的结局,是他们自己一手造成,与我何干
后来,我从峰会结束后的新闻报道配图中,看到了两个模糊的、被安保人员挡在外面的身影。
虽然看不真切,但那卑微蜷缩的姿态,那写满不甘与绝望的侧影,我几乎可以肯定是他们。
他们大概只能通过这些新闻的边角料,窥见我如今的万丈光芒。
然后在一片狼藉的出租屋里,继续他们那充满抱怨和相互指责的灰暗人生吧。
这世间最公平的,莫过于因果。
曾经他们如何处心积虑地想把我踩在脚下,如今他们便如何卑微地仰望我,甚至连仰望的资格都显得奢侈。
我没有再关注他们的后续。
那些曾经试图遮蔽我光芒的尘埃,早已被时间的风吹散,无影无踪。
他们之间的狗咬狗,他们的沉沦与挣扎,不过是我人生宏大乐章中,一段早已被遗忘的、不和谐的杂音。
而我,只会昂首阔步,走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