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4.
我不联系江莫好像对他没什么影响。
他在孙芸思的鼓动下,带她出院了。也是,本来就是装的,能在医院待七天已经很了不起了。
江莫约了几个好友为孙芸思出院接风洗尘。
他们对我冷嘲热讽,对孙芸思却是小心呵护。
思思又变好看了。
思思你终于回国了,我想死你了。
思思快让一切回归正轨吧。赵榕觑了眼江莫,狭促地说。
他们在一旁寒暄,江莫安静地坐在那里,独自摆弄着手机。
等聊完一轮后,赵榕状似不经意地说：莫哥,怎么不见蓝羽,难道你们分啦
语气是掩不住的兴奋。
江莫睨他一眼,赵榕缩了缩脖子。
没分。
赵榕瘪嘴,既然没分,那你把她叫出来呗,不然她又要生气,给一堆人摆脸色,真难看。
江莫抿了口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是赵榕让他喊蓝羽的,不是他想喊。
江莫给蓝羽发了个定位,让她来这里吃饭。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饭都快吃完了,蓝羽还没来。
江莫神色不悦,打开手机却发现蓝羽根本没回他消息,蓝羽以前都是秒回他的。
兴许是生气了,江莫想,打个电话哄哄她总行了吧。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江莫已经想好了今晚的惩罚是什么。
可是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对面都没接,江莫脸色黑沉,猛地把手机扔向餐桌,把聊天的众人吓了一跳。
赵榕连忙打圆场,哎呦,莫哥怎么了,是不是嫌无聊了。
那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
其他人纷纷起哄,好啊好啊,玩游戏。
那我们玩国王游戏。
哇喔,我是国王。赵榕拿到了国王牌,兴奋得摩拳擦掌,那就二号和五号接吻吧。
孙芸思亮出纸牌,我是二号,谁是五号
眼睛却若有若无地盯着江莫。
江莫手指翻开桌上的纸牌,那上面的数字赫然是五号。
有朋友吹了个口哨,赵榕,还是你会啊。
也有人劝道：这样不好吧,蓝羽不还是阿莫的女朋友吗
听见蓝羽的名字,江莫嗤笑一声,不管她。
说完,他一手搂着孙芸思的后脑勺亲了下去。
就算知道江莫爱的是孙芸思,看见这一幕,我还是很难过。
我飘到离江莫最远的角落。
等到他们玩尽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江莫安排好喝醉的几人,亲自送孙芸思回家了。
门口,孙芸思拉着江莫,不让他走。
孙芸思眼眸含泪,阿莫,如果当年我没走,我们还在一起的对吧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江莫任由她拉着,没动弹也没反驳,默认了。
孙芸思扯着江莫的衣领,借力吻上去,江莫没推开她。
接下来我就没看了,躲在草丛里数蚂蚁。
我本来以为江莫今晚要留在孙芸思家,他却开车走了,突如其来的拉力把我带到江莫的车上。
一路上,江莫薄唇绷成一条直线,车开得飞快。
这是和孙芸思吵架了
一到家,江莫就大喊我的名字,我在旁边轻声应着。
房屋空寂得可怕,没得到回应,江莫明显更生气了,他忽然把抱枕砸到地上。
我撇嘴,和孙芸思吵架了,把火发在我的抱枕上算什么
可转念一想,原来江莫连一点负面情绪都不想带给孙芸思啊。
我的心又酸涩起来。
江莫这几天越发阴晴不定起来。
我以为是他没和孙芸思见面,心情不好,没想到见了面江莫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今天是孙芸思的生日聚会,她身着一袭镂空小黑裙。
赵榕他们纷纷送上生日礼物,然后他们都盯着角落的江莫。
江莫顺手把身上的盒子递了过去,孙芸思打开,一脸欣喜道：阿莫,你竟然拍下了月亮之心送给我。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啦,谢谢你,阿莫。说完,她甜蜜地依偎在江莫身旁。
月亮之心
我绕过去一看,真的是那颗粉钻。
那时我窝在江莫怀里,他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瞥见电视上的月亮之心,玩笑道：我要这个。
江莫当时一本正经,保证完成任务。
没想到江莫真的拍下了它,却是为了孙芸思拍的。
我自嘲地笑笑,真是死糊涂了,江莫怎么会送给我呢,他又不爱我。
包厢热闹起来,期间有人问了句江莫你小女朋友呢
场面一霎寂静,江莫神色淡淡,聚会呢,别扫兴。
那人讪讪地喝酒赔罪。
江莫,原来提起我就会让你扫兴吗我的眼眶热热的。
酒过三巡,席间的人都醉了,江莫一个人还在喝。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江莫眼中闪过一丝自得,他看都没看来电人是谁,毫不留情道：蓝羽,你能耐了啊,这么多天都不联系我。
我在一旁比谁都懵,啊我吗
我不就在这儿吗,还是江莫喝多了
那厢,江莫声音冷沉,你说什么
江总,我说,您上次不准动蓝小姐的尸体,如今蓝小姐的尸体都开始发臭了,严重影响到医院的
你闭嘴！江莫怒吼,手机却从手上滑落。
5.
江总,事情是这样的。
院长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边战战噤噤地解释：半月前给您打过电话,您说蓝小姐的尸体不用处理,放在那里就行。
看江莫没电话里的大反应,院长继续说：如今天气逐渐热起来,尸体腐烂气味盖不住,经常有医生询问那间房放了什么,实在是没办法这才给您打的电话。
江莫眼神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就没有起来动动
这话一出,院长的汗肉眼可见加速向下流。
院长磕巴了下,呃,这个,没有呢。
江莫挥手,算了,你先下去吧,我会处理的。
院长马不停蹄地走了。
半晌,江莫笑了,蓝羽,玩这套没意思。
我知道你不会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醒来,我要看见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说完,江莫小心地抱着尸体走了。
若不是有裹尸袋,那上面的腐肉都得一块块地往下掉。
第一次见到我的尸体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啊,肉都不人形了,好难看。
我有点怀疑江莫是不是没嗅觉,我飘在他身后,那股味道直窜天灵盖,我一个鬼都受不了,他却能自然地行走。
江莫连夜下单了冰柜,把腐尸带回了一栋别墅。
我不想承认那具丑陋的尸体是我,我环顾了一圈别墅,这里还是上次那样。
这栋别墅是我每次修补身体的地方。
我看不懂江莫小心翼翼把腐尸放进冰柜的举动,我死了不刚好成全他和孙芸思吗
难不成他是觉得我醒不过来,害怕下次没人为孙芸思提供耗材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我很想去摇晃江莫,告诉他你的白月光根本没病,下次也用不着我啦。
最终我还是没做无用功。
这几天,江莫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尸体,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爱的是孙芸思,我都要以为他爱上那具尸体了。
就在江莫又自言自语跟尸体说话的时候,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宿主宿主,我旅游回来啦,你过得好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高昂的机械音震得我耳朵痛,我偏头,你小声点好不
【啊啊啊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出去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呀】
【怎么一回来,你连人形都没了】
系统呜呜呜地嚎起来。
我无奈,你听我讲,你闭嘴好吗
事情就是这样,任务失败了,对不起啊系统。我有点歉疚。
【你道什么歉！】
真神奇,就一个机械音我还能听出系统的怒气。
【还好我走之前把任务失败的惩罚给改了,不然你现在就魂飞魄散了。】
【那个托管真不靠谱,我要去投诉它！】
我打断系统,那我现在怎么办
还是要魂飞魄散吗那我能回去看一眼再死吗
是的,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当年在另一个世界,我被汽车撞死后,遇见了眼前说能帮我续命的系统,只是要完成一个任务。
任务就是和江莫领结婚证。
说这样我才能得到世界法则认可,得以在另一个世界存活下来。
虽然我是带着目的接近江莫,但在与他的相处中我是真的爱上了他,可最后他还是没和我领证。
算了,我现在任务失败了,人也死了,说这些也没意义。
系统支支吾吾,扭扭捏捏。
【宿主,我、我给你说个事情,你不要生气好吗】
你说吧。我心情还算平静,毕竟在异世的这段时间,系统陪我最久了。
【其实,你当年是能在你的世界里做任务的,但耗费的能量太多,我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
【但你现在任务失败了,也有我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我出去旅游,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对不起你。】
说到最后,系统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我可以带你回到原世界,但是这个世界上关于你存在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你愿意吗】
我有点惊讶,不是很浪费能量吗要不算了。
死都死了,最后一眼看不看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系统突然爆发,【不,一定要回去。】
它骂骂咧咧,【这个死渣男,我祝他不得好死。】
【呜呜呜宿主,你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非要给你安排再生能力,你根本不用吃那些苦。】
系统的哭腔压抑不住,抽抽噎噎的机械音显得格外滑稽。
我笑出了声,反正就是看一眼,回不回的没必要。
你别抽抽了。
【谁说你只是回去看一眼,我在那边重新给你找个身体！】
【就算耗尽这些年的所有能量,我都要送你回去。】
说到最后,系统已然是舍不得它的能量了。
我眨眨眼,那谢谢你了,系统。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我有点惊讶,这么快
系统斩钉截铁地道：【对,越快越好,还能节约一点能量。】
那好吧。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值得我留下的东西,至于江莫,他应该会和孙芸思在一起吧。
一片白光闪过,原地已经没了蓝羽的灵魂。
江莫忽然感应到什么,莫名向半空中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看见。
系统在半空中啐了一口,一想到它给渣男留的礼物,独自美滋滋地飞走了。
6.
江莫正在跟蓝羽说话,别墅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他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来人一直敲,好像不见到他不会罢休般。
江莫怕吵到蓝羽,那样她更不愿意醒来了。
看见来人是孙芸思,江莫丝毫不意外,你来干什么
阿莫,你这些天不出面,公司的股东们找你都找疯了,他们都找到我头上了。
他们让你回去处理事情。孙芸思作势往里走。
才走两步,孙芸思感觉别墅里的味道怪怪的。
她捂着鼻子,疑惑问：阿莫,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没有。
江莫面色如常地越过孙芸思,坐在尸体旁边。
看见尸体的那一刻,孙芸思放声尖叫,阿莫,你疯了
你把尸体放家里干什么
江莫温柔反驳,这不是尸体,这是阿羽,你小声点,别吵到她了。
孙芸思不理解,皱眉道：什么阿羽华侨的,这尸体不会是你去哪里挖出来的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她换了个说法,还是说,阿莫你杀人了
江莫不耐烦了,我说了这是阿羽,她会醒来的。你没有其他事就走吧,不要在这里吵到她了。
孙芸思小心翼翼地问：阿莫,你说的阿羽是谁啊我认识吗
江莫的动作顿住了,脖子仿佛生锈般,咔咔转动,你说什么
孙芸思我说,阿羽是谁啊我认识吗
江莫还以为孙芸思在开玩笑,他轻笑,蓝羽,她换个形象你就不认识了
谁知孙芸思一脸懵地与他对视,江莫听见她说：阿莫,我不认识蓝羽。
江莫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蓝羽,是我女朋友啊。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怎么能不认识。
眼看江莫越来越癫狂,孙芸思捏紧手提包,嘴上说：阿莫,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孙芸思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徒留江莫站在原地。
他回到尸体身边,喃喃自语道：阿羽,她竟然说不认识你,你说可笑不可笑。
江莫调笑道：你再不回来,我怕他们都记不住我还有个女朋友了。
你看,要不是照片还在,我怕都记不住你的样子了。
江莫的声音渐弱,拿着手机的手僵住。
相册空空如也,他和阿羽的合照都不见了。
江莫感觉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他手指颤抖,点开聊天软件,没有找到‘阿羽’这号人。
朋友圈,没有。
各种社交平台,也没有。
不对不对,怎么会没有呢。
江莫的额头溢出冷汗。
家里,家里一定有。
江莫跌跌撞撞地回了他和阿羽的家。
碰巧家政阿姨在,阿姨好心想扶大主顾一把,却被江莫一手挥开。
不碰就不碰嘛。阿姨嘀嘀咕咕。
突然听见大主顾喊她,陈姨,你动屋里的东西了
陈姨急了,诶,何先生,你丢了东西可以慢慢找,不能冤枉人的。
再一看,哎哟,大主顾眼睛都红了,陈姨安慰说：东西丢了再买一样撒,不要急不要急。
江莫定了定神,问道：陈姨,阿羽最近回来过吗
陈姨重复一遍,阿羽是谁啊最近没人来啊
江莫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7.
赵榕,你还记得蓝羽吗
赵榕才坐下,就听见江莫的问题,他嬉笑道：不认识啊,怎么了,莫哥有什么事情吗
听见不认识,江莫直接起身走了,不顾身后赵榕的抱怨。
江莫站在太阳底下,整个人发冷。
他这段时间找遍了所有朋友,没有一个人认识蓝羽。
就连蓝羽他父亲那里,他都去了。
敲开门后的确是蓝羽父亲,可对方否认说自己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那一刻,江莫感到荒谬无比,每一个人都不记得阿羽。
人际关系,物品,与阿羽有关的记忆全消失得清清楚楚,只有他记得。
能证明蓝羽存在过的痕迹只剩下那具尸体。
阿羽,这就是给我的惩罚吗
我不珍惜你的惩罚。
江莫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如果他能听完阿羽的话,如果不强迫阿羽捐心脏,会不会阿羽还在。
心脏、心脏、心脏！
对,阿羽的尸体都在,心脏也是阿羽身体的一部分,心脏肯定还在。
江莫的心重重跳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某种希望。
江莫找到孙芸思的单身公寓,把门敲得哐哐作响。
孙芸思泪眼朦胧地开门,发现是江莫后本来很惊喜,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勉强地笑着,阿莫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莫不是来寒暄的,他直接抓住孙芸思,急切问道：你的心脏还好吧
孙芸思一头雾水,但还是如实回答,好啊,怎么不好
江莫突然又想起除他之外,所有人的记忆全被消除掉了。
走,跟我去医院。江莫强硬把孙芸思往外拉,检查之后他才能放心。
诶诶诶,阿莫,好歹让我换件衣服吧。
江莫不停,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到了医院,检查做完。
医生看着报告单,说：江总,苏小姐的心脏很健康,您不用担心。
江莫的一口气还没放下,他忽然想起,她的排异反应也不严重吗
排异反应
医生下意识重复。
江莫解释道：就是孙芸思移植心脏后的排异反应。
医生却惊讶地看着他,江莫感到不妙。
江莫推开病房门,看着孙芸思躺在那里,他突然幻视阿羽取心脏的那天。
那天,阿羽也是这样躺着,胸膛被挖了个大洞,满身是血,而他竟然说不管她。
不管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莫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动静惊动了孙芸思,她望过来,阿莫,你干什么
江莫阴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说：你根本没有心脏病,你没有用阿羽的心脏。
他想起刚才医生诧异地说：从报告上看,苏小姐没移植过心脏啊,当然她以后也不用,她自己的心脏就很健康。
他被孙芸思骗了,她骗了阿羽的心脏。
江莫猛地扑过去,双手掐住孙芸思的脖子,怒吼：你把阿羽的心脏放哪里了
你把阿羽还给我。
孙芸思挣扎,声音断断续续,我、我都不认识、认识阿羽,不知道她、她的心脏。
江莫,放、放手。
江莫怒火上头,你骗我。
就是你骗我,阿羽的心脏才没了,她才不在了。
你还她的心脏。
孙芸思被掐得缺氧,陷入半昏迷。
江莫却缓缓笑了,你拿了阿羽的心脏,那就把你的心脏还来好不好。
他握着手术刀,慢慢挑开孙芸思的胸膛,血滴溅在他脸颊也不擦。
半晌,一颗心脏被完整剥出来。
心脏缓慢跳动,很快又不跳了。
江莫焦躁地踱步,不,不,阿羽的心脏不是这样的。
他逐渐把刀尖对准自己。
阿羽,我把自己的心脏赔给你好不好。
恍惚间,江莫好像看见阿羽对他笑,说着阿莫,你好傻。
阿羽,我来陪你了。
番外
系统在半空中看着两人死的死,死的死,呸了一口。
活该。
它留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看这两人的下场,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它费劲巴拉穿越空间界限,找到蓝羽。
【宿主宿主,我又来啦。】
我拍拍身边的小奶狗,让他走开。
然后笑着说：系统,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系统很兴奋,【你想不想知道江莫的结局】
我想了想江莫是谁,拒绝了,我不想知道。
这么多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有钱有颜,想要人随随便便勾勾手就是,多得是人。
系统有点失落,【好吧,那我走了,你这辈子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知不知道。】
【不准再为男人哭生哭死了。】
【花的都是我的能量啊。】
系统又开始哭唧唧了。
说到这个,我还有个问题想问,系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任务失败了还帮我回到这个世界,还送我一个亿
【哎呀,这个,你放心用就是。】
【我真的走了,再也不见。】
我无奈点头,好吧,再见,希望你能早点赚回你的能量。
然而我还是知道了原因,系统在走前的最后一秒给我传讯。
【对不起,因为当年我是想拉你旁边的灵魂当任务者,没想到阴差阳错把你一起带走了。】
【你本来不用吃那么多苦的,对不起,这些都是我补偿你的。】
后边再附赠了五千万。
好吧,看在一亿五千万的份儿上,我原谅你了,系统。
我大声喊：我原谅你啦,系统。
希望它没走太快,能听见我的原谅。
接下来,就是我的新生活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