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心下一惊,我稳住声音,努力不让自己颤抖。
温知夏,我已经决定离开,你做这出戏毫无意义。
离开凭什么你享受过我本该享受的大小姐生活,拍拍屁股就离开
这些年,我在于家的生活没有你想象中那样......
闭嘴！
温知夏一个巴掌打来,漂亮的脸上布满狰狞,你必须观赏完这出戏。
绝望地看了眼桥洞下的海水,我想,我同亲生母亲之间还是无缘见面。
养母一定会救温知夏。
毋庸置疑。
蒙面男人给温知夏的双手绑上绳子,一手拽住我,一手拽住温知夏。
养母赶来时,一向整洁的头发凌乱异常。
她急步跑上前,因为过于慌乱,摔倒一跤,立即爬起来。
你,你不要伤害她们,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如果说只能二选一呢
二选一......
养母嘴里念着,眼神游移。
她似乎在做一个很难的决定,又似乎已经作出决定,只是难以启齿。
妈妈,救我！
温知夏一声大喊,养母游移的眼神逐渐坚定,她疲惫愧疚地看我一眼。
看向蒙面男人,语气肯定：你右手边,我的亲生女儿,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饶是早已不抱任何期望,看着养母坚定地选择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的心还是被万把箭射穿。
温柠,这下,你死心了吧别急,后面还有。
温知夏得意地在我耳边说完,蒙面男人猛的将我们两个同时推到桥洞下。
不！！
坠海前,我只听到养母凄厉的大喊。
涨潮时刻,桥洞下的海水不知多深。
海水涌入鼻腔,我的双手仍被捆住,尽量不让自己挣扎,试着抬起脚,凶猛的海水还是将我越推越远。
迷蒙间,只见养母义无反顾跳进海里,奋力向着挣扎扑腾的温知夏游去。
将我们扔进海里前,蒙面男人解开了温知夏手里的绳索。
身体越来越累,我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闭眼前,我看到的最后画面,是养母将温知夏拖到海边的沙滩上。
欣喜地抱住她......
温知夏呛了不少海水。
徐嘉给自己的女儿做急救,见女儿醒来,她哭着抱住自己的女儿。
突然听到海边有人喊,那边有个人沉下去了！
海浪越来越大,不能下去救人了！
徐嘉这才想起自己的养女,她刚刚也被人丢进了海里。
心下一急,徐嘉放开温知夏,想也没想准备再次跳海。
温知夏紧紧拽住她。
妈妈,不要,海浪太大,太危险了！
知夏,放开我,那也是妈妈的女儿！
妈妈,我才刚刚回到家,重新有了妈妈,我不想失去妈妈。你说过的,温柠只是一个孤女！！
温知夏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妈妈又说温柠也是她的女儿。
明明她才是她徐嘉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去管那个孤女的死活。
救援队来得很及时,可营救到天亮,也没有好的结果。
徐嘉呆呆地坐在岩石上,看着灰蒙蒙的天逐渐亮起来。
只是一个晚上,只是那么短的时间,温柠怎么可能失踪
她不信！
徐嘉冲向海边,拽着救援人员嘶喊,我的女儿一定还活着,你们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5
天光大亮,救援队依旧搜寻无果,徐嘉回到家,直奔温柠的卧室。
因为温知夏想住朝南的大卧室,温柠没有任何犹豫就让出房间。
她一向那么懂事。
徐嘉走向角落那间本该当作储物间的房间,门内,温柠的行李箱正立在床边。
床上干净整齐,像是从来没有住过人。
全身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徐嘉捂脸低声哭泣。
自从亲生女儿回来,她从没关心过温柠,甚至觉得就是因为温柠的存在,才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外吃苦那么久。
可她怎么忘了,温柠是她亲自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
是她自己将手递给角落那个沉默怯懦的瘦弱女孩,问她愿不愿意跟她回家。
摸着房间里的一切,徐嘉的目光扫到书架上的笔记本。
她认得那个笔记本！
那是10岁的温柠刚来家里时,她送温柠的第一件礼物。
打开笔记本,徐嘉的喉咙仿佛被石头堵住。
再也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粉色笔记本的第一页,稚嫩的字体认认真真写着：
谢谢妈妈选中我,给了我一个家,我太开心了。
字的下面,还有一个女人牵着女孩手的简笔画......
妈妈今天做噩梦了,我好担心她。梦中她哭泣的时候,总会紧紧抓住我的手。
妈妈今天对我笑啦,她好漂亮,刚到福利院的时候我就想,我的妈妈长什么样子眼前的妈妈就是我想象中妈妈的样子。
妈妈给我扎了好看的辫子,老师说妈妈的手一定很巧。
今天去厕所,小裤裤变红了,妈妈说我是大姑娘了,她给我煮了红糖水,教我用卫生巾,感谢有妈妈。
老师建议我高中住校,我不要。妈妈被噩梦惊醒一个人该怎么办我不能离开妈妈。......
日记本的最后几页被撕掉了。
但在笔记本后壳的右下角,徐嘉还是看到那几个写得很小很小的字。
原来,在妈妈眼里,我只是一个孤女。
徐嘉的手因为攥得太过用力,成了惨白色。
那天晚上,她和温知夏的对话,还是被温柠听到了。
那一刻,她该有多难过
徐嘉的心仿佛碎了个洞,洞里,滔天巨浪猛烈击打巨石,她恨,恨自己为什么要轻易讲出那样伤害温柠的话。
把她当做最亲爱的妈妈的温柠,一定失望透顶了吧。
很多天,徐嘉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躺在床上。
温知夏多次想见她一面,都被徐嘉挡在门外。
她怕自己因为温柠的失踪牵连温知夏,现在,不见她,是对彼此都好的事。
可温知夏还是闯了进来。
妈妈！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总要因为温柠那个孤女伤心！
她有什么好！她明明霸占了那么多年属于我的生活！
即使死了,她也值了！
徐嘉震惊于温知夏的冷血,她一巴掌甩到温知夏脸上。
什么叫死了也值了！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徐嘉竟然为了温柠打她！
温知夏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脸,等反应过来,她歇斯底里大叫。
明明是你说的！她是孤女！是要给我当下人的！
为什么要打我！我讨厌妈妈！
她猛力推了徐嘉一把,跑着离开家。
徐嘉的脑子里却满是昨天自己边踢边怒骂温柠是下人的画面。
瞧瞧啊,她都做了些什么
徐嘉癫狂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去到书房,她查看昨天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温知夏拽住温柠的头发,将温柠扯倒在地上,紧接着,温知夏自己迅速向后躺去。
然后,徐嘉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躺在地上,她不问缘由就用穿着高跟鞋的脚,用尽力气踢向温柠。
温柠还断了三根肋骨......
想到温柠瘦弱的身体在冰冷的海水绝望下沉的画面,徐嘉就控制不住捶打自己的胸口。
那里好闷,好痛。
她的温柠,现在在哪
6
数不清是多少次睁开眼,满眼是白色了。
只是这次,我动动自己的手,那里,正被温润的触感覆盖着。
转动头,是一个女人趴在床边。
她的手,紧紧贴在我的手上。
女人察觉我醒来,猛地抬起头。
她神情憔悴,满目红肿,却依旧遮挡不住美丽的容颜。
如果我没猜错,眼前的女人,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沈念。
母亲见我醒来,无神的眼睛有了色彩,她泪水止不住地流,整个人颤抖着哽咽住。
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柠柠,我,我是妈妈。
我活着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了。
好幸运。
嘴角扯起一个由衷的笑,我说：妈,妈。
妈妈惊喜地瞪大眼,起身轻轻抱住我。
乖女儿,你受苦了。
妈妈说,当初她和男友情投意合,未婚先孕,准备结婚时,男友傍上高官的女儿,一脚踹了妈妈。
那时候,妈妈已经怀孕六个月。
她咬牙坚持将我生下来,却无力抚养我,巧的是,她的好姐妹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于是,抱养了我。
妈妈说,等她有了钱,一定回来接我,到时,必定重金感谢姐妹一家。
她的姐妹满口答应,可没等到上户口,姐妹就有了身孕。
他们一家人商量过后,等妈妈出国,将我丢在福利院门口。
妈妈到国外后,短短三年时间就站稳脚跟,她立即回国接我,却从旁人口中得知她的好姐妹搬到了别的城市。
苦寻无果,妈妈只能一边在国外工作,一边让私家侦探在国内寻找我。
终于,在找了二十年后,找到了我。
私家侦探跟妈妈俨然已经成了好友,当得知我进了医院,断了三根肋骨,妈妈再也等不了,拿到签证直奔机场。
那晚,在海边桥洞下,私家侦探晚到一步,但还是在我下沉的那刻,抓住了我。
说到养母,妈妈的声音冷了下去。
她必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来国外两个月,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白天,妈妈去工作室工作,我跟在一边打杂。
等妈妈忙完工作,我们会去喝杯咖啡,欣赏风光,听街边的歌手唱歌。
然后,一起回家煮晚饭。
一次,歌手邀请我一同唱歌,妈妈鼓励我去试试。
拘谨着唱出第一句,看到妈妈陶醉听歌的神情,我彻底放开,肆意歌唱。
妈妈说,我对什么感兴趣就去做什么,其他一切都不需要考虑。
她努力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我有一个坚强的后盾。
不必考虑生计问题,好好享受属于我的人生。
想到妈妈这些年的苦苦寻找和努力拼搏,我心疼地抱住她。
20年前,她也只是一个20多岁的女生,遭到渣男抛弃,独自生下孩子,却根本没有抚养能力。
我能理解她的苦难。
所以,我从没怪过她。
反而,发自内心的感激感谢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
7
养母找来国外,我毫不意外,自从第一次在街边唱歌后,我慢慢同当地志同道合的朋友组建了乐队。
我们的演出视频上传到社交平台,养母会看到也不奇怪。
几个月不见,曾经仪表整洁的养母面容枯槁,整个人暴瘦至少20斤,头上甚至多了许多白发。
我冷静歌唱完,与朋友谢幕。
养母冲上来抓住我的手,柠柠,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妈妈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朋友被养母震惊到,上前帮我。
我同他们示意没事,他们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人群散去,我从养母的手中抽回手。
千里迢迢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养母的手尴尬停留在半空,她局促地搓搓手,妈妈,妈妈是来接你回家的。
我像是听到这个世纪最大的笑话,接我回家
回去继续找人强暴我,殴打我,让我给温知夏当下人吗
强暴！
养母惊喊,怎么可能！那天晚上,我只是让那个男人给你两个巴掌教训你下......
养母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为什么要被教训
我盯着养母,等她一个回答。
养母抿抿干涩的唇,艰难出声：这件事,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为了让知夏心里痛快,将矛头转到你身上,妈妈知道错了。
回想起几个月前发生的事,鼻子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酸。
那天晚上,你十点都没下来,我担心你,上楼找你,刚出电梯,就被一只手拖进楼梯间,如果不是保安及时救下我,我早就被他强暴了。
养母的眼神变得震惊,不可能,我明明告诉他,只需要打你两个巴掌......
不理养母,我摘下头上的鸭舌帽,头发被扯掉的部分露在她面前。
得益于妈妈为我涂药膏和生长素,那个部位,已经开始长出点点头发。
但目前来看,还是秃了一块。
养母似乎想起温知夏的所作所为,她的嘴里再也讲不出话。
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徐嘉,你跟你的女儿温知夏,是这世上最恶毒的母女。
你还不知道吧丢我下海的男人,是温知夏的恋人。
也是那天晚上在楼梯间企图强暴我的男人。
不要再来找我,看你一眼我都恶心,更不要提我刚养好的肋骨了。
我离开的脚步利落坚决,养母踉跄追上来,妈妈不能没有你,柠柠,妈妈是爱你的,妈妈错了,你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你忘了吗我做噩梦,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妈妈真的爱你柠柠。
养母摔倒在石板路上,她绝望地大喊,我毫不理会。
妈妈在外地差,晚上同妈妈通话,我没将养母到来的事告诉她。
她没察觉到我的异样,温柔地说会给我带礼物回来。
想到亲生母亲,我内心被养母激起的浪彻底平复下去。
养母早已是路人,我的亲生母亲才是我的整个世界。
8
养母在我家门外守了三天,温知夏也来了,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据体形来看,这个男人就是蒙面男人了。
养母哀求着在门外按门铃。
柠柠,你原谅知夏吧,她知道错了,还有她男朋友,也来跟你道歉了。
再见到两次都想要我命的蒙面男人,我全身止不住地发抖,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柠柠,你不知道,当我在短视频里看到你,是多么激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福大命大。
温知夏上脚踹门,开门,温柠,我警告你,别不识好歹！我妈养你这么多年,伤害你几次怎么了再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对啊妹子,哥哥也不是真的想害你,谅解下。
邻居嫌吵报了警,警察来后,他们离开我家,我才松了口气。
晚上,我抱着棒球棍靠在沙发里,一阵睡意袭来。
突然,门锁那,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
等温知夏的男友窍开门锁推开门,我躲在门后,一个棒球棍打过去。
男人的力气很大,他一把抓住棒球棍,淫笑：小美人,哥哥来宠幸你了！
忍着恶心从口袋掏出喷雾,我向他的眼睛狂喷辣椒水。
男人一声痛呼,踹了我一脚,捂着眼睛喊叫。
我趁机手脚并用爬起跑出门外,刚到院子里,温知夏如鬼魅般阴笑着出现。
她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扯回家中。
男人清理过眼睛,还是难掩心里的怒气,拳头打我脸上,肚子上,像在楼梯间那晚一样下狠手。
温知夏坐在一边,嘴里叼着棒棒糖,白天你老老实实开门,接受我们的道歉多好,要不是那个死女人说不来跟你道歉,以后家里的财产跟我无关的话,我怎么可能来国外给你道歉呢
为什么要为难我呢温柠
明天,可不可以接受我们的道歉呢
温知夏眨着大眼笑着威胁我,如果你不接受我们的道歉,我们只能每晚来给你温习过去的事,让你多长点记性。
我刚来的时候,看到街上有不少流浪汉,让他们来伺候你睡觉好不好
我痛苦地咳嗽两声,紧紧盯着温知夏恶毒的嘴脸,无声地笑了。
咳咳,你真的,是为了给我教训,不是跟着,你男朋友来的
温知夏被我戳破,怨毒地瞥了男人一眼,突然炸毛,拿起一旁的酒瓶狠狠砸向我的头。
让你贱,要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可能晚上悄悄来你家！
你为什么抢了我的妈妈还要抢我男友！
剧烈的疼痛过后,一阵晕眩袭来。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可坚持没多久,终是坚持不住。
失去意识前,隐隐约约的警铃响起,我彻底放下心,昏死过去。
9
在医院住了大半月,我终于可以出院。
半个月间,妈妈一步不离开我,也不理我。
她生气我为什么不将养母来找我的事情告诉她,生气我伤害自己以身试险,将温知夏和她男友送进监狱。
是的,我是故意的。
本来,我来到国外,与国内的一切彻底切割。
不想再追究过去的遭遇。
可养母不仅找来,还把温知夏和她男友也找来。
甚至带到我家门前,求我原谅。
养母以为过去的一切可以抹平,可受伤害的不是她,从何抹平
我躲在屋里瑟瑟发抖,她的眼里只有解决自己良心倍受谴责的期望。
是人性的暴露,也是劣根性的展现。
既然他们找到家里,打破我和妈妈平静的生活,就别期待安然回国。
白天,他们的行为构不成犯罪,我知道,以温知夏男友淫秽的眼神,晚上,必定还有一场突袭。
而温知夏不可能不跟过来。
所以,我没有去马路对面的朋友家过夜,反而拜托朋友,让她时刻注意我家门口,看到陌生人,立即报警。
朋友很给力,看到鬼鬼祟祟的温知夏男友,第一时间报了警。
朋友说,我住院的半月间,养母在我家门口等了半个月。
妈妈刚将车子停好,养母风尘仆仆扑到车子上。
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
等她与我妈妈对上视线。
养母跌坐在地。
妈妈面色平静地推开车门,扶我下车,搂着我居高临下俯视养母。
徐艳,哦不,徐嘉,原来你还记得我。
养母僵在地上,瞳孔猛然收缩,她仿佛被雷电劈中,面色异常苍白。
沈,沈念......
妈妈松开我,狂甩养母两个巴掌。
20年前,你抱养我女儿的时候怎么说的
你说会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结果,转头你就把她丢在福利院门口,自己改名字离开老家。
天道好轮回,你自己的女儿后来也走丢！
这都是你造的孽！
我震惊在原地。
养母竟然是妈妈20年前抱养我的那个姐妹！
妈妈不解气,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继续扇养母。
好笑的是,你女儿走丢后,你去福利院,刚好又收养了柠柠。
我女儿陪你伴你十几年,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找回来,又开始虐待我的女儿！
如果杀人不犯法,徐嘉,你在我这,早就死过千遍万遍了！
二十几个巴掌后,我心疼地拉住妈妈的手。
妈妈,你手都红了,别打了,脏了你的手。
我小心地吹妈妈红透的掌心。
看眼地上的徐嘉,心里满是厌恶。
我想,温知夏基因里的恶毒,绝对来自于徐嘉。
将徐嘉赶出门外,我关好院子门,漠视徐嘉,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徐嘉,温知夏这牢坐定了,我们会请最好的律师,让她在法律范围内受最长的刑罚。
想死的话死远点,别脏了我家门口。
地上,徐嘉一言不发,眼底一片死寂。
10
妈妈说,得知我被找到时,她看照片发现,收养我的家庭正是20年前抱养我的人。
她原以为是徐嘉良心发现找回了我,结果,一切只是凑巧。
妈妈的服装设计工作室近年来被许多公司抄袭,其中有个公司,就是徐嘉的公司。
服装的版型与面料,几乎一比一复刻了妈妈工作室的设计在国内售卖。
妈妈聘请的律师早就收集好证据走法律程序,她一定会让徐嘉倾家荡产。
没多久,徐嘉的公司就倒闭了。
同时,私家侦探也将徐嘉公司财务报表造假的事进行检举,只是偷税漏税这项,就足够徐嘉吃顿牢饭。
温知夏和她男友被判刑罚五年这天,国内的徐嘉也刚好被收监。
她们果然是母女。
进监狱的时间都一样。
而我,和妈妈的生活进入新篇章。
乐队每周都有演出,不忙的时候,我和妈妈在周边国家旅行,社交平台上,大家都说我们不是母女,是姐妹。
每当妈妈看到这些评论,都乐开花。
爱人如养花,在妈妈身边,我被养得明媚也娇艳。
我的内心越来越强大,人越来越自信。
我曾怨恨上天不公,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如今,心里只有庆幸与感激。
庆幸历尽波折,我和妈妈再次相聚。
感激上天公平,将我们缺失的亲情,再送回我们手中。
我们一定会无比珍惜幸福快乐的时光,每天每天都尽情享受生活。
也愿天下所有的苦难分离,都有重聚的那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