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离婚协议下的杀机
妻子甩出离婚协议:签了滚蛋,云城首富未婚夫在等我。
我笑着摸出匕首:你忘了吗十年前他全家二百零六口是怎么死的。
那晚,血镰组织顶级杀手闯入别墅想杀我。
却发现他们的阎魔首领正给我捶腿:王,按这个力度可以吗
妻子崩溃了:我的刺杀目标……是我老公
合同纸页硬挺的边角,啪一声摔在光可鉴人的檀木茶几上,声音在过分安静奢华的客厅里带着点金属的脆响。
空气里浮动着一种绷紧的、即将断裂的东西。
签字。立刻。
声音比南极了万年的冻冰还要冷上三分。苏晚倚在沙发背上,一双长腿交叠,丝绸睡袍柔软的质地衬出绷紧的弧线,慵懒,却带着致命疏离的张力。她那精致得毫无瑕疵的侧脸对着我,没有一丝眼神施舍过来,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边沿轻轻点着,一下,又一下,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茶几表面昂贵的黑檀木,倒映出她的半张脸,冷得像幅精心雕琢的玉美人像。而我,蜷坐在地毯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手里还捏着一块半湿的抹布,刚从厨房出来,指缝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洗洁精的柠檬香精气味——这幅样子,和这间足以登上顶尖家装杂志封面的奢华客厅,还有那个云端上的女人,割裂得可笑。
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苏晚。
也是云城地下世界暗流里,代号蔷薇,令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只可惜,她那份精心扮演的贤妻外壳,在我眼里,早就碎成了渣。
那份一式两份的协议,标题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刺眼地杵在那:《离婚协议书》。条款想必优厚,毕竟是告别一个在所有人眼中的垃圾。
我没有去看那些白纸黑字,反而抬起头。客厅高处极简的筒灯洒下冷白的光,正好落在她微侧过来的颈子上,那里细腻的肌肤下,一道细微得几乎可以忽略的旧疤痕,像一道浅色的吻痕。
新裙子很衬你,我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意外的哑,像粗糙的砂纸,不过……我记得你说最讨厌香奈儿这个季度的设计总监。
苏晚点着扶手的手指猛地顿住。
那一瞬极其短暂,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终于舍得转过脸,正面迎上我的目光。那双漂亮得过分的杏核眼里,冰封千里,看不到底,却又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
陈默,她红唇开合,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别扯这些没用的废话。浪费我时间。签了,拿钱,走得干干净净。明天过后,我的世界你没资格再踏足一步。
她甚至极慢、极清晰地从那张过分红艳的唇里吐出后面那句话,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宣告:
云城金家的继承人,金世宇先生,明天就会是这里新一任的主人。我不喜欢家里有旧的东西碍眼。
终于说出口了。
金世宇我捏着抹布的手指,无意识地紧了紧,搓掉了那块顽固的污渍,名字挺好听。
我慢慢撑着膝盖站起来,那块半湿的抹布被我随手丢在地上。光脚踩在昂贵厚实的地毯上,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我一步步走近那张压迫感十足的茶几,目光扫过上面那份冰冷的文件,然后掠过茶几下方收纳层里露出的一角。
东西还在。
我俯身,没去看那份协议,手臂径直探向了茶几下方隐秘的夹层。指尖触碰到某种非木非金属的冰冷、带着熟悉棱角的物体。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旧梦。
云城金家……我轻声重复着,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像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轻轻裂开,金世宇……
我慢慢抬起脸,目光穿透客厅微冷的空气,直直落在苏晚的瞳孔深处。嘴角一点点往上扯,不是笑,更像是在绷紧的弦上开出的冰花。
2
年血仇的真相
老婆,十年了,你这记性……我握紧了刚从夹层里勾出来的东西,手臂垂在身侧,阴影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手掌。我的视线如同带着锈迹的钝刀,在她脸上剐过,……看来是真不行了啊。
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梦呓般的残忍追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进沉寂的客厅:
那你还记得吗十年前,云城郊外清水河滩旁边……那个晚上……
苏晚漂亮的瞳孔骤然缩紧,像被针尖扎破的美丽气泡。她一直维持着倚靠沙发的姿势,优雅得像一尊不会动弹的琉璃像,此刻那条交叠的长腿却极其细微地抖了一下,随即又强行绷住。她颈侧那道我熟知的旧疤,在白皙的皮肤下似乎都微微跳动了一下。
我往前倾了倾身,鼻尖几乎要触到她身上那股昂贵又冷冽的香气。阴影覆盖下来,遮住了我的手和她身体之间那点狭窄的空隙。我吐出的气息拂过她挺直的鼻梁。
他们一家上下,二百零六口……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整整齐齐地躺在河滩上。清早涨潮的河水漫过他们的脚面时,尸体堆得像秋天的草垛,血水染红的芦苇,几公里外都看得见呢。
——轰隆!
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坚固如铁的东西在苏晚体内爆开了。她那漂亮得毫无瑕疵的脸,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一直紧绷的身体失去控制般地猛地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只留下一片丝绸的残影和空气撕裂的轻响。
她的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向左侧腰后!
那里有东西。常年相伴的、保命的东西。
她的指尖已经触到了腰间那一点冰凉的、坚硬的皮革刀柄!
然而,我的动作比她更快!快到她所有引以为傲的本能似乎都在这一秒凝结成了迟滞的幻影。
在我欺近她身体、俯身低语那刻,那支一直隐在茶几下方阴影里的、冰冷狭长的匕首——我用了十年的老朋友——已经悄无声息地向上挑出!
没有风声,没有寒光,没有任何存在感。
只有一道比深冬寒意更刺骨的、凝练成实质的冰凉,精准至极、如同情人指尖温柔抚过般,轻轻贴上了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大动脉。
匕首薄而锋利的刀刃微微凹陷进去一点,在客厅苍白的灯光下,留下一条几乎看不分明的浅痕,却又清晰地宣告着:生死,仅在一线之间。
苏晚所有的动作僵死在半途。
右手停在腰后,距离刀柄只剩下半寸,却再也无法前进一丝一毫。她保持着半起身的古怪姿势,像一尊骤然断电、肢体扭曲后又被瞬间冻结的昂贵机器木偶。脸上的血色褪尽,连嘴唇都泛着青灰,唯独那双漂亮的杏核眼,瞳孔扩张到了极致,如同两枚炸裂开来的黑色玻璃珠,死死钉在我的脸上。
那里面翻滚的情绪,是惊涛骇浪的荒谬、无法理解的震撼和被深渊凝视时的原始恐惧。
时间仿佛在她窒息般的呆滞中被无限拉长、粘稠。壁炉上昂贵的电子钟发出微不可闻的电子脉冲跳动声。
滴答…
滴答…
那细微又单调的电子声,像是催命符,一下下,狠狠凿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我能听到她紧咬的牙关在无法抑制地发出咯咯的轻微摩擦音,能感觉到她努力试图控制、却依旧如同风中枯叶般难以平息的细微颤抖。冰凉的匕首下,那条致命的血管,正以危险的加速度在我指端传来的触感中疯狂搏动。
冰点般的死寂,凝固了客厅里每一寸空气。
壁炉上电子钟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像沉重的鼓点,砸在苏晚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震颤的心脏上。
匕首的冷硬触感紧贴着她最脆弱的脖颈动脉,那冰冷透过皮肤直刺骨髓。她漂亮的眼眸里凝固的死寂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怀疑撕开缝隙——这个男人,这张熟悉到麻木的脸,这个任由她颐指气使了三年的废物,和那个悬赏高达百亿、让全球地下世界顶级猎手都趋之若鹜却又在十年间无一人能完成任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传说中的终极目标——令无数权势巨头午夜梦回都毛骨悚然的冥王……
这两个身份在她混乱沸腾的脑海最深处轰然碰撞!
3
阎魔的跪拜
你……她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只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那个呼之欲出的、如同禁忌般的代号卡在喉咙深处,带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再也发不出第二个清晰的字符,只剩一片冰冷麻木。那只差半寸就能拔出武器的右手,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悬停在腰侧,僵硬得不似她身体的一部分。
我抬着下巴,嘴角微微上翘着,带着一丝欣赏猎物濒死前挣扎的残忍兴味,冰冷的刀锋如同情人指尖般在她细腻温热的颈侧皮肤上若有若无地移动。
我提醒过你,我的声音轻缓,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她耳廓缠绕,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摩擦的质感,别急着找下家。刀锋微妙地施加了一点点压力,精准地在动脉壁上按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死人,当不了未婚夫的。
就在这时——
轰!!!
一声远比炸雷更狂暴、更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别墅上空猛然炸开!客厅巨大的落地钢化玻璃窗应声向内炸裂!数之不尽的玻璃碎片如狂风暴雨般泼溅进室内,伴随着狂暴的气浪瞬间席卷了所有昂贵的陈设!
刺耳的警报刚刚拉响第一声,就被更加激烈的枪炮轰鸣、建筑物被撕裂的刺耳金属摩擦声和某种……能量场被蛮力撕开的怪异尖啸彻底淹没!
夜空中,至少三架轮廓狰狞的黑色涂装改装武装直升机悬停在别墅正门上方,机翼掀起的狂暴气流卷起尘土碎石!机腹下方狰狞的多管速射炮口炽亮的膛焰如同毒蛇吞吐的舌信,暴雨般的穿甲燃烧弹居高临下,带着毁灭一切的灼热狂风疯狂倾泻!巨大的爆炸光团连接成片,将豪华的门厅、精心布置的前庭瞬间化作燃烧的地狱残骸!
别墅的智能防御系统刚刚凝聚起一层若有似无的淡蓝色能量护盾,却被一枚拖着惨白尾焰、无声无息从另一侧射来的高爆能量弹头精准点爆!
轰隆——!
能量护盾如同肥皂泡般炸裂四散!防御系统主机所在的机房位置,伴随着更大一声沉闷震响,整栋别墅的灯光骤然熄灭,随即备用应急灯在浓烟滚滚的断壁残垣中明暗不定地亮起,投下鬼魅般摇曳的光影。
客厅里烟尘弥漫,玻璃和建材的碎屑还在簌簌掉落,在猩红警报光的疯狂闪烁和浓烟的呛人味道中,一个冰冷、平直,带着电流杂音的合成女声通过扩音器在别墅内外回荡,盖过了火光与爆炸的残响:
坐标确认!‘冥王’标记确认!执行代号:午夜收割。优先级:毁灭级!
武装直升机巨大的轰鸣与旋翼搅起的狂风仍在继续肆虐,烟尘尚未落定,客厅连接巨大露台的落地窗彻底粉碎的地方,几道快得超出人类视觉极限的黑影已经悄无声息地踏入了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的室内。
烟尘散开些许。
为首那人身形异常挺拔,罩在一件裁剪绝对精良、不染尘埃的漆黑西装里,像一道纯粹的夜色凝聚成人形。他脸上覆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仅有眼部位置留着两片深邃电子红芒的冷光面具,薄唇紧抿成一道缺乏感情的直线。双手戴着的同色系薄款战术手套,缓缓地,以一种近乎仪式化的优雅抬了起来。
他身后是三名同样装束的杀手,行动间脚步轻捷无声,如同踏过虚空。两人迅速占据左右两侧略高一些残存墙体,手中的武器无声抬起,如同寻找猎物的毒蛇;另一人则半蹲在为首者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姿态如同拉满的弓弦。
冰冷、死寂、无懈可击。
他们四人身上同时散发出一种令空气都为之冻结的、纯粹无比的杀意。那并非狂暴的血气,而是一种比冰原更深寒、比真空更凝滞的意志锁定,将整个空间都纳入了死亡的绝对领域。
苏晚在烟尘中剧烈地呛咳了一声,身体因为爆炸冲击波而剧烈晃动。当面具男踏入残破客厅的瞬间,她眼中所有的震撼、恐惧和混乱骤然被一种不可思议的惊骇取代,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那张独一无二的面具……还有那即便刻意收敛、也足以让她灵魂颤栗的恐怖气息……
那是……整个血镰组织的最高阴影,那位仅存在于组织最核心档案里、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真实面目、代号为阎魔的终极首领!
他竟然亲自降临!
而目标……竟然是她面前这个拿匕首抵着她喉咙的、她的废物丈夫!荒谬感和一种更深层的恐惧几乎要将她撕裂!难道……
4
血镰首领的臣服
阎魔的目光没有在我脸上停留超过零点一秒。他那深邃电子红芒的视界精准地锁定在正中央位置——那里,在纷飞飘落的浮尘和摇动的猩红应急灯影下,是正惬意地靠在那张唯一完好无缺的顶级按摩沙发上的我。
他覆着面具的脸朝向我的方向。之前那足以碾碎空气的、属于上位者的冷漠威严,如同退潮般瞬间消融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实质的……畏惧和谦卑
阎魔动了。
他没有开口,甚至没有任何解释。那双带着漆黑战术手套的手以与他那冷峻身形完全不相符的速度放下武器,同时做出了一个让苏晚的眼瞳剧烈收缩的动作——他竟以一种近乎恭敬的姿态,快步走到沙发侧面,毫不犹豫地半跪下去!
他的右膝点在地面坚硬的碎石上,发出轻微而清晰的撞击声。左腿微屈撑起身体重心。然后,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掌,竟然以一种无比流畅、带着点……近乎讨好意味的温柔力道,轻轻落在了我微微屈起的左边小腿上!
动作之流畅自然,仿佛他毕生所学、所追求的终极杀道,尽数化为了此刻纯粹的服侍之道。
他垂着头,面具后那两道深邃的电子红芒温顺地低垂着,聚焦在我膝盖下方一点点。他低声开口,那刻意压得极低、极度谦卑的合成电子音在枪炮和烈焰燃烧的残响中依旧清晰无比地传入苏晚的耳膜:
王……属下来迟了……万死莫辞……请您责罚。这种力道……能缓解您一天的疲惫吗还是说……再加重些
随着阎魔的举动,空气中那片冰冷凝固的杀意如同遭遇烈阳的薄冰,刹那消融,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荒诞的余韵。刚刚还占据制高点、如临大敌的那三名顶尖杀手,在短暂的、近乎死机的停顿后,几乎同时做出了一个让苏晚思维彻底粉碎的动作——
他们飞快地将手中绝对致命的武器收回腰侧或背后,如同丢弃烫手山芋!
接着,三人以一种快如鬼魅、却又绝对整齐划一的姿态原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地、卑微地垂下,姿态甚至比阎魔更谦恭!三个穿着同样制式黑色作战服的顶尖杀手,如同三尊黑色的磐石雕像,静默地跪在狼藉的地板碎片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剩下一种近乎窒息的绝对服从!
整个奢华但被严重破坏的客厅,彻底陷入一种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绝对寂静。只有别墅外那三架如同黑色凶禽般盘旋悬停的武装直升机,旋翼切割空气发出的低沉轰鸣,与偶尔传来的零星建筑结构坍塌声交织在一起,反而将这种绝对的静衬得更加恐怖。
我的眼睛半眯着,舒服得在奢华的按摩沙发里向后陷了陷。那只匕首随意地搁在沙发扶手上。右手指尖在膝盖的裤子上轻轻点了点。
嗯……就这点风都能吹进来我的声线平淡得不起一丝波澜,目光懒洋洋地抬起,扫过正前方那如同被巨兽咬开般、只剩下空洞洞框架和呼啸风声的落地窗大洞,最终落回跪在腿边那面具人身上。
给你两分钟,把玻璃补上。我慢悠悠地说完,甚至又调整了一下坐姿,风大,头疼。
我像是刚想起来跪在旁边的人是做什么的,停顿了一下,目光淡淡落在他面具上那两道红芒位置。
……另外,下次动静小点。吵到我老婆了。
阎魔那覆着面具的头颅深深低下,颈背的弧度绷得死紧。
属下该死!立刻清理!合成电子音没有丝毫犹豫,那低沉的声线里是纯粹的惊惧与服从。
他甚至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态,戴着手套的左手快速在左腕上那块不起眼的黑色腕表表面某处轻轻叩击了一下。
没有任何指令言语。
就在他叩击动作完成的瞬间,窗外悬停着的三架黑色武装直升机的狰狞炮口猛然亮起!
炽烈的等离子炮光芒如同烈日爆发,刺目的光瞬间撕裂了别墅周围的浓烟,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三道粗大的、裹挟着毁灭能量的光柱精准无比地咆哮射出!目标并非别墅本身,而是悬停在更外侧更高空的那架属于血镰的改装运输机!
那架运输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规避动作——它机体外部瞬间膨胀开一层淡蓝色的能量护盾,但在三道主炮级别的等离子束洪流面前,那护盾仅仅坚持了不到零点一秒,就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无声破裂、湮灭!紧接着,那巨大坚固的机体如同暴晒下的冰雕,从炮口命中的核心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融、气化、分解!没有爆炸的火光,没有飞溅的残骸,有的只是在绝对的炽热能量中被彻底还原成最基础粒子的、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消逝过程!
仅仅两秒。
那架曾经象征着一支小队可怕力量的运输机,连同里面可能存在的任何生命或物品,彻彻底底地从天空中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客厅那如同血盆大口般敞开的巨大空洞外,骤然凝聚起一层几乎透明无色的六边形能量晶格,闪烁着微弱的蓝色幽光!狂暴的夜风、盘旋直升机的巨大噪音、还有外面废墟燃烧的焦糊味……瞬间被完全隔绝在这层看似薄如蝉翼的护盾之外!客厅内部的空气以惊人的速度安静、澄澈下来,碎裂的尘埃也被护盾无形的力场束缚,不再四处飘荡。
王!修复完毕!扰您清净的垃圾也已彻底清理!阎魔的声音依旧谦卑,但已流畅了许多,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双手再次回到我的小腿上,按摩的力道恰到好处地增加了一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下令到清理完成、隔绝噪音加固防御,前后不超过三十秒!
我垂着眼皮,似乎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沙发上,苏晚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她瘫坐的姿势狼狈不堪,原本精致挽起的发丝散落几缕,粘在苍白得泛着青灰的脸颊上,更衬出一种破碎感。那支曾被我用以威胁她的匕首,就那样随意地躺在我手边的沙发上,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此刻却更像是对她过去三年那个可笑身份的残酷嘲讽。
她那双曾经如同藏着锐利冰刃的漂亮杏核眼,如今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迷茫和无边无际的恐惧。巨大的心理冲击击溃了她作为顶尖杀手的每一根神经。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像是在抵御某种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寒气。
……怎么会……她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细若蚊呐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视线在我脸上,与那个跪在我脚边的、让整个地下世界为之颤抖的阎魔之间,如同生锈的机械般极其僵硬地转动了一下。
那双失去所有光彩的眸子,一点点地,死死地凝在我身上,里面除了崩塌般的荒谬感,只剩下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后的、噬心的恐惧和困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最深层爬上来、披着她最熟悉皮囊的陌生人。
5
任务目标的惊变
……我的老公……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哭腔,更带着一种极致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我的……任务目标……怎么会……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