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全镇的女人全都怀孕了。
从八十岁的老太婆,到十四岁的小女孩,一个不落。
我回来调查这件事,却发现事情远没表面那么简单。
她们不是怀孕——她们已经不是人了。
肚子里的东西,也不是孩子,是鬼胎!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干的——那个自称鬼母的疯女人。
她蛊惑人心,操控万鬼,把整个镇子变成了她的产房和坟场。
男人被吃,女人被孕,连尸体都不得安宁。
而我,成了唯一一个还没被感染的活人。
现在,全镇的鬼都在找我。
但我不打算逃。
我要让这个疯女人知道,她不该惹我,更不该碰我的家人。
1.
我叫李四木,是个道士,也是个网红。
每天直播讲科学、破迷信,揭穿那些装神弄鬼的跳大神、看香头,说白了——我就是专门打假的。
可今天,我被全网喷疯了。
起因是一段视频。
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老头,跪在我面前,声音颤抖地哀求:
四木道长,我知道那块地是你们道观的,但这次有企业来咱们镇投资,要修一条公路,你们那个院子正好在关键位置。
就最南边那个小院子,不大,但他们愿意给170万!
我穿着一袭蓝袍,站得笔直,眼神冷得像冰:主任,这不是钱的问题。别说170万,就算给1000万,我也不会动它。
结果呢热搜直接炸了!
李四木疯了!
他是不是想讹企业一个亿
道士还搞封建割据该查!
我坐在屋里,看着手机评论,一句话都没说。
好友李亦菲坐旁边刷着评论,时不时偷偷瞄我一眼,欲言又止。
凌科则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小师叔,镇上的人真急眼了,天天堵门,非要拆你那个院子。你说怎么办吧
我叹了口气。
这事,真的难办。
我们这个镇子穷得连路灯都舍不得开,家家户户靠天吃饭。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旅游开发项目,能带动整个镇子脱贫。
可那块地……真不能动啊!
没多久,电话响了。
镇主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诚恳:四木道长,企业那边负责人亲自来了,想和你当面谈一谈。我已经安排好饭局,你把凌科也带上,咱们再好好聊聊。
听着电话那头苍老疲惫的声音,我心一软。
也许,还能再解释一次
于是我们按照地址开车前往市郊一栋别墅。
车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一栋孤零零的别墅前。
推开门,空无一人。
我和凌科对视一眼,心头猛地一紧——糟了,中计了!
快走!菲菲,开车!我一把拉住李亦菲。
她猛踩油门,车子刚启动,后视镜里就闪过几道黑影。
没错,我们被调虎离山了!
而这时,李亦菲一边开车一边皱眉问:你们到底怕什么不就是一个破院子吗
话音未落,一辆黑色SUV突然从侧路冲出,狠狠撞向我们!
我们的车猛地一歪,撞上了护栏。
还好系了安全带,人没事。
可还没等我们缓过神,对面车上下来四个混蛋。
为首的是个国字脸男人,满脸横肉,皮肤黝黑,脸上全是烂痘,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草!有钱了不起啊怎么开车的
李亦菲气得差点咬碎牙:你瞎啊是你自己变道的!脑子进水了吧
黄毛男从后面钻出来,瘦得跟根竹竿似的,却一脸猥琐地盯着李亦菲上下打量:哟,小娘们儿挺凶啊二奶不好惹是不是马上打电话找干爹撑腰
李亦菲气得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被我死死抱住。
别理他们,赶紧走。我说。
可这帮人哪会放我们走
他们围上来,眼神像毒蛇一样扫过我和李亦菲的脸。
这么年轻开好车,不是二奶还能是什么陪老头不如陪哥几个玩玩。
凌科怒吼一声:嘴巴放干净点!
呸!黄毛男吐了一口痰,老子最喜欢收拾小白脸,尤其这种装道士的!
我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拆迁谈判,是赤裸裸的绑架威胁!
他们要动手,我也没客气。
两分钟不到,四个人已经在地上哼哼唧唧,像条被打断脊梁的狗。
我们把他们绑在路边树上,拔了车钥匙,报了警。
但我心里清楚,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那座院子,藏着我们道观的秘密。
一旦拆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些人……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黑手。
、
2
李亦菲的车头撞得像被大象踩过一样,凹进去一大块。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站在路边等车。
等了没多久,一辆破旧的大巴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我、李亦菲和凌科刚一上车,整个人都愣住了。
车厢里坐着的人,男的个个眼神凶狠,满脸戾气;女的全都挺着大肚子,肚皮鼓得几乎要撑爆。
李亦菲在我背后不停地拽我衣服,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些女人中,最小的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脸嫩得像个初中生,身子骨却瘦得像根竹竿。
最老的几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走路都要拄拐杖——可她们居然也怀孕了!
四木,那小姑娘绝对不到十八!李亦菲压低声音,未成年也能怀孕这他妈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一阵发凉,拉着她和凌科坐到了最后一排。
车子刚开没多久,一个急转弯,大家一下子撞作一团。
原本很平常的事,两个男人却突然暴起,扭打在一起。
拳脚相加还不够,他们甚至用牙齿撕咬对方的脸,鲜血飞溅,场面惨烈得像野兽厮杀。
而其他人呢
不但没人劝架,反而一个个拍手叫好,大声喊着:
打死一个!打死一个!!
我和凌科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李亦菲吓得缩在我身后,小声颤抖地说:四木,你们镇子是不是疯了这风气也太邪门了吧
我没说话,只是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和凌科一起尽量往角落缩。
如果我猜得没错,镇主任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强行拆掉了道观南院。
而那座道观底下,封印着一个极其恐怖的东西。
现在,它出来了。
从这一刻开始,
我们在镇上遇到的每一个人,
都不是人了。
车内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李亦菲捂住嘴和鼻子,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凌科悄悄看了我一眼,低声问:小师叔……你,你怎么了
我苦笑了一下,露出嘴里两颗尖利的獠牙。
帅不你师叔变成吸血鬼了。
凌科差点跳起来:卧槽!
李亦菲也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啥吸血鬼!
这一嗓子直接惊动了全车人。
刚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男人也停下了手,所有人都缓缓站起身,死死地盯着我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咕咚……李亦菲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四木,这些人……到底想干嘛
我冷笑着扫视一圈,语气森然:
人这车里除了你和凌科,哪还有活人
就在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孕妇挺着大肚子站起来,嘴角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妈妈,我饿了……这个姐姐身上好香。
她旁边的中年女人也摸着肚子,眼神贪婪地看着我:
肚子里的宝宝说他也饿了……你的味道,真的好香。
老公,你看她。女人扯了扯身边男人的衣袖。
男人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原本老实巴交的脸,此刻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要吃她吗
嗯。女人点头,嘴角溢出一丝口水。
李亦菲脸色煞白:吃谁吃谁!
整个车厢的女人全都围了过来,像一群饿狼,眼珠泛红,口水直流。
我和凌科对视一眼,心知大事不妙。
抓住她们!!!男人一声怒吼,所有人像疯了一样冲过来。
凌科动作极快,一脚踢碎车窗,把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司机脑袋。
砰!
司机闷哼一声,方向盘一歪,车子猛地刹车,整辆车剧烈晃动,人群东倒西歪地摔作一团。
快跳!凌科大喊。
李亦菲几乎是本能地跃出窗外,凌科紧随其后。
我一把甩出符纸,火光炸裂间,几个女鬼发出刺耳尖叫。
保护鬼胎!!男人们嘶吼着扑过来。
我不敢耽搁,翻身跳出车窗。
就在我们落地的一瞬间,大巴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像一群丧尸般涌了出来。
我们拼命往山里跑,李亦菲边跑边喘气:
妈耶……这地方到底是什么地狱啊!
我瘫坐在地上,汗水湿透了衣服。
凌科喘着粗气问我:小师叔,道观底下不是只镇着一个鬼母吗这些男人又是什么东西
我抹了把汗,声音沙哑:你忘了,鬼母千年才出一只,一出便是万胎鬼子。而它从来不是一个人来的。
它身边永远跟着鬼魅和鬼煞。
鬼魅惑人心智,鬼煞激发人性中的恶念。
道观一拆,鬼母现世,它借全镇女人的子宫孕育鬼胎,而男人则成了它的傀儡,化为鬼魅鬼煞。
李亦菲一听,直接躺地上了:
两三万人!你让我一分钟打一个,我也得打十几天啊!我看这儿不错,干脆咱仨埋了得了。
啧啧啧,这么漂亮的四木,怎么可以埋进土里一道慵懒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我抬头一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悠闲地坐在树枝上,皮肤苍白,五官精致,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吸血鬼博爵!
凌科瞬间警戒起来,摆出战斗姿态。
李亦菲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你这个吸血鬼,胆子不小啊,敢对我们四木下手!
博爵轻轻拨弄了下额前的头发,笑道:
四木,我是来帮你的。
我眯着眼看他:你不怕阳光了
他微微一笑:多亏了你的血,我现在是唯一不怕阳光的吸血鬼。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原来那天初拥仪式后,他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死死咬住我的脖子。
我的血蕴含阳气与灵气,彻底改变了他。
现在的他,虽仍是吸血鬼,但阴气与生气交织,死气与生机并存。
他比过去强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是——
不死不活,向死而生。
3
【我因此获得了一部分吸血鬼的力量。
那是一种爆炸般涌来的狂暴能量——速度暴涨,力量翻倍,獠牙锐利如刀,连嗅觉都变得极其敏锐,仿佛能闻到百米外一滴血的味道。
可问题是,注入我体内的吸血鬼血液并不多,而我自己本身的灵力又太强。所以虽然我拥有了这些能力,却并没有真正变成吸血鬼,也不需要靠吸食人血来维持生命。
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怀了鬼胎的女人会说我香了。
像我和博爵这样,既有阴气又有灵气的人,对鬼胎来说就是顶级补品。一旦被吃掉,它们就能顺利进化成鬼王,统领万鬼,成为真正的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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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啊!
我瞪着博爵,语气里带着怒火。
我们的存在就像黑夜里的灯塔,海上的浮标,明晃晃地告诉所有鬼胎:快来吃我吧!
博爵从树上跃下,手掌摊开,露出几颗灰扑扑的珠子:
这是聚阳珠,贴身带着可以压制你的阳气,让鬼煞鬼胎察觉不到你。
四木,我是来找你合作的。我们需要鬼母的鬼丹。
你们帮我拿到鬼丹,我帮你们救这一镇子的人。否则等鬼胎出世那天,整座镇子都会沦为他们的血肉祭坛。
一丹换一城,你考虑一下
我几乎是立刻伸手接过珠子,动作快得像是怕他反悔。
凌科一把将我拉到旁边,神色焦急:
小师叔!鬼丹不能给啊!鬼母不死不灭,她毕生修为全在鬼丹里。这东西对阴邪之物来说是大补之物,甚至能用来复活邪神!你把鬼丹交给这个吸血鬼,谁知道他要搞什么大事情!
我冲他眨了眨眼。
凌科从小就实诚,小时候没少被我和灵羽骗。师兄说他是赤子之心,我说他是傻得可爱。
哪怕被骗九十九次,第一百次还是会上当。
但他从来不生气。
有一次师兄问他:你知道她们是在骗你,为什么不防着点
凌科认真地说:
我知道师妹她们大概率是在骗我。可是万一呢如果师妹真掉进河里,或者小师叔真的被蛇咬了怎么办
就算狼来了九十九次,只要有一次是真的,那就足够麻烦了。
反正我去一趟也不费什么事,她们没事就好。
现在我又是这种眼神看着他。
凌科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道:
啊,小师叔你是……
我打断他的话,低声说:
没错,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目标。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鬼母,暂时合作没问题。但你也别忘了,咱们门派还有一个千年老祖。
等九阴师叔来了,别说鬼母,连这个吸血鬼也得被炼成一颗丹药。
凌科心领神会,赶紧掏出手机开始发信息。
含着聚阳珠走在小镇的路上,我开始后悔和博爵的合作了。
这珠子效果确实不错,但必须含在嘴里,味道又苦又涩,简直像吞了个苦瓜。
最重要的是——它太大了!
比一个砂糖橘还大一圈,塞在嘴里根本没法说话。
李亦菲一路上对我挤眉弄眼、手舞足蹈,不知道在比划啥,好像还会手语。可惜我看不懂一句。
凌科则是一脸紧张,像只警觉的老鹰,眼睛不停地扫视四周。
我终于受不了了,把珠子吐出来,皱眉道: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先找到鬼母。
我查过资料,镇上有三万多人口,一半是女人,大概一万五千个。鬼母就藏在这群人里面。
鬼胎寄生在女人肚子里,三天就能破腹而出。到时候整个镇子就会变成一座鬼城。
留给我们的,不多了。
凌科脸色沉重,他也将珠子取出,眉头紧锁:
小师叔,我们可以引蛇出洞。我们找不到鬼母,那就让她来找我们。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和博爵是最好的诱饵,鬼母一定会派人来抓我们。
只要她动了手,我们就一定能追踪到她的位置。
于是我们兵分两路,以镇中江为界,博爵跟着凌科去江北,我和李亦菲留在江南。
走在街上,我和李亦菲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街道乱成一团,车辆横七竖八撞在一起,几个男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满脸是血。
路人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已经习惯了死亡与疯狂。
李亦菲紧紧攥住我的手,车窗上到处都是喷溅状的血迹,像是某种野兽撕裂猎物时留下的痕迹。
我握紧拳头,心中愤怒难平。
这些人已经被鬼煞附体,变得嗜血残暴,一点小事都能引发血腥杀戮。
草,你瞎了吗走路不会看
一个男人推了李亦菲一把,她一个踉跄,嘴里的聚阳珠直接掉了出来。
扑通~
整条街瞬间安静下来。
生人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缓缓走来,三十岁左右,脸上带着诡异的青色,双眼空洞,嘴唇泛黑。
她轻轻抽动鼻翼,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
抓住她,这个也能吃。
正在打架的男人纷纷停下,其中一个手臂脱臼了,他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手猛地一掰。
咔嚓一声,骨头硬生生接回去,动作僵硬得不像人类。
他们一步步朝我们走来,眼神里没有一丝人性,只剩下贪婪与杀意。
4
见李亦菲还傻站在那儿发愣,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就往旁边的小巷子狂奔。
身后很快追来一串人,像一群疯狗似的,前呼后拥地跟在我们后面,场面就像小时候玩老鹰捉小鸡,只不过这次是真的要命!
我……我的聚阳珠掉了!
李亦菲气喘吁吁,几乎一口气没上来。
我没回头,只顾往前跑。那颗聚阳珠刚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滚了几下就被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脚踩碎,碾得渣都不剩。
和博爵这笔买卖,亏大发了。
我一边拉着李亦菲在巷子里左拐右绕,一边咬牙切齿。可刚甩掉一波人,后面又冒出更多,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豺狼。
我们慌不择路,最后被逼进了一条死胡同。
我脚下一蹬,轻巧地翻上了墙头,回头一看,李亦菲脸色煞白,腿都软了,根本跳不上去。
我骑在墙上,伸手去拉她:快点!
可就在这时,巷口的人群突然分开,刚才那个冷血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黑衣,眼神像毒蛇一样,直勾勾盯着李亦菲。
鬼母这次怀的是双胎,很可能同时孕育出两个鬼王。她声音冰冷,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我们要准备更多的‘食物’。碰到其他来镇子的活人,统统抓起来。
我心头一震,浑身发冷。
双胎!
传说鬼母万年孕育一次,必定诞下鬼王,祸乱人间。一个已经够可怕了,现在居然是两个!!
想到这里,我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李亦菲忽然冲着对面的墙大喊:四木!你快走!别管我!
她说得没错。今天才是第一天,距离鬼王诞生还有两天时间,鬼母不会这么早就吃了她。更何况她身上还有我去师叔那里求来的护身符,关键时刻能保她一命。
但问题是——不能再让其他人进这个镇子了!
我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然后猛地从墙上跃下,转身就冲进了夜色。
这小镇四面环山,外来人口基本都是从北边高速口进来。只要守住那道口子,就能挡住大多数人。
我随手抢了辆摩托车,油门拧到底,轮子都快烧起来了。
赶到高速路口时,果然已经有好几辆车停在那里。两个男人正拖着一个年轻女人往车里塞,女人拼命挣扎,哭喊着:救命啊!有没有人帮帮我!!
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个年轻男人,脑袋开了个口子,脸色苍白,已经没了呼吸。他的魂魄正茫然地站在一旁,试图去拉自己的妻子,却什么都碰不到。
我冲上前,掏出两张符纸,直接贴在那两个男人额头上。他们瞬间僵住,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
女人吓得连哭都忘了,惊恐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的男人——他已经死了,魂魄飘在外面,说明回不去了。
我从嘴里取出聚阳珠,低声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拿出一面古旧的铜镜。
我可以让你回到身体里四个小时,我对那魂魄说,趁这段时间,好好跟你老婆告别,带她离开这儿。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是深深的感激。他回头看了一眼小镇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将镜子对准他的尸体,轻轻一照,魂魄便缓缓归位。
女人抱着男人哇哇大哭,眼泪鼻涕全蹭在男人胸口上。
我一把拉开她,语气严厉:听我说,带着你老公立刻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你是谁你是谁啊她哭得断断续续。
我指了指前面的路:前面出了车祸,路封了。你们赶紧调头去医院。
男人艰难地睁开眼,女人顿时尖叫起来:老公你醒了!呜呜呜,你真的醒了!!
看着他们重逢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涩,眼眶有些发热。
这些该死的恶鬼,一个个都该千刀万剐!!
等女人开车离去后,我把高速口的栏杆全部放下,布了个幻阵。凡是有外来车辆靠近,都会莫名其妙地想掉头离开。
做完这一切,我又回到那两个被鬼煞附身的男人身边。
现在灭了他们吧,怕打草惊蛇;不处理吧,他们随时可能再去害人。
我站在他们面前,拳头攥得咯吱响,恨不得把他们撕了。可最终,我还是只能狠狠瞪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这仇,我记下了。
5
我在高速路口设下了重重路障,又绕到国道和省道上布置了一个假象——让整条马路看起来像是被硬生生从中撕裂开来。
这一通折腾下来,天已经彻底黑了,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我一边擦汗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
李亦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已经被那鬼母控制住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猛地一震,是她的信息!
我几乎是颤抖着点开,屏幕上赫然跳出一个定位地址——
那是我们道观的位置!
什么!
那个该死的鬼母,竟然敢把我们的道观当成她的老巢!
这不是挑衅,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一脚踹飞路边的石子,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把她碎尸万段。
我调转方向,骑着摩托直奔道观。途中不忘给凌科发了个消息,让他带上家伙赶紧来支援。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干脆扔掉摩托车,换作步行潜行靠近。
只见一个个女人面无表情地朝山上走着,脸色青灰,动作僵硬,像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有些女人肚子隆起得吓人,明显已经快要临产,却依旧脚步机械地前行,仿佛山顶有什么东西正召唤着她们的灵魂。
咕噜咕噜——
一阵诡异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
我侧头一看,是个年轻女孩,顶多十八九岁,瘦得皮包骨,穿着一件贴身T恤。
可她的衣服已经被撑破,白嫩的肚皮露在外面,上面爬满了黑色纹路,一只漆黑的手印不断浮现、消失,再浮现……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肚子里拼命挣扎着要出来!
她脸上毫无生气,眼神涣散,原本青春的脸庞如今满是死气,像个随时会倒下的活尸。
我看不下去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每拖一秒,这些无辜的女人就要承受更多痛苦。
我咬紧牙关,加快步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尽快干掉那个畜生般的鬼母!
山路陡峭,不敢贸然奔跑,等我赶到山顶时已经是午夜子时。
曾经香火鼎盛、灯火通明的道观,如今却被浓重的阴气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树木枯黄卷曲,青石板上布满裂痕,整个道观就像是一座被诅咒的古墓。
连三清真人的塑像都被阴气侵蚀得面目全非,那些平日里不敢靠近的邪祟,居然堂而皇之地站满了整个院子。
这地方,简直比兰若寺还恐怖!
我站在门口,心里沉甸甸的。
我和凌科两人,真的能对付得了这个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的鬼母吗
她不是一般的厉鬼,而是个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妖魔!
她以孕妇为容器,用活人生孩子养鬼胎,手段残忍至极,简直不是人类能做出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提脚准备踏入道观。
突然,一只手猛地拽住我的胳膊。
我本能地转身就是一脚踢过去——
哎哟喂!
凌科差点被我一脚踹翻,嘴里叼着的聚阳珠差点掉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珠子,冲我瞪眼:你他妈属狗的啊!
我讪讪一笑,拍拍他肩膀:抱歉,这鬼地方太压抑。
博爵站在一旁,嘴里也含着颗聚阳珠,难得安静,眉眼之间少了往常那种轻浮劲儿。
要是这家伙一直不能说话就好了……
有他们俩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们三人压低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但道观内密密麻麻站着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眼神空洞、神情呆滞,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在这死寂的夜里,我们三个清醒的人显得格外扎眼。
我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一场生死对决,即将在这座被诅咒的道观中展开……
6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脚步悄然变换,上半身纹丝不动,只有双腿在密不透风的人群中缓缓挪动。
表面看去,我们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原地,实际上却如逆流而上的鱼,在汹涌人潮中艰难前行。
三清殿前,我们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挤进正门。
原本供奉三清真人的神像已被砸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猩红皮质沙发。
沙发上,一个女人慵懒地躺着,身影曼妙,四肢纤细,仿佛一尊妖艳的雕像。
光线昏暗,她的脸模糊不清,但那股扑面而来的阴寒气息,已经让我浑身发紧。
我死死攥住凌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背,才勉强压下冲出去拼命的冲动。
凌科也在颤抖,呼吸急促,显然也被这景象气得快要失控。
但我们没有轻举妄动。
鬼母——那个传说中的邪祟,此刻神情轻松,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她虽看似慵懒,可那滔天的鬼气却如黑云翻滚,直冲殿顶,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们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打不过。
不是打不过,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和凌科悄悄退出大殿,李亦菲还在里面,我们必须把她救出来。
自从被博爵咬了以后,我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
我吸了口气,鼻尖捕捉到一丝熟悉的香气——那是李亦菲的味道。
我朝凌科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
果然,李亦菲被关在我曾经住过的东院里。
屋内十几个女孩低声啜泣,唯有她安静地躺在中央,睡得像个孩子。
我掏出手机,快速敲出一行字:
我去引开鬼母,你趁乱带她们逃。
凌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
就在这时,博爵凑过来想偷看屏幕,我一把捏住他的脸,动作粗暴地从他嘴里抠出那颗聚阳珠!
下一秒,我转身狂奔,朝着大殿方向冲去。
聚阳珠一离口,整个道观瞬间骚动起来,像是炸开了锅。
身后传来博爵愤怒的咆哮声:
四木!你疯了吗!
我没回头,只是加快脚步。
博爵也不再掩饰,化作一团黑影般的蝙蝠,紧追不舍。
我们刚冲出道观大门,空中突然浮现一道巨大的黑影。
那声音柔媚至极,却又带着刺骨的冷意: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眼看黑影扑来,博爵也赶到了我身后。
他狞笑着,一掌重重拍在我背上!
我整个人猛地向前扑倒,口中聚阳珠脱口而出,滚落在地。
黑色雾气瞬间将我吞没,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体内灵气竟被抽得一干二净。
藤蔓般的黑气缠绕在我身上,越勒越紧,仿佛要把我彻底吞噬。
鬼母的力量……果然远非我能抗衡。
不知道凌科和李亦菲有没有逃出去……
我和博爵被绑在大殿柱子上,鬼母饶有兴致地围着我转圈,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
修道之人……居然成了僵尸
哦修道的僵尸
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时,一个小喽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报告!那几个外乡女人跑了!
鬼母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几个小菜而已,跑了就跑了。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意:
有了你们两个,我的孩子一定会顺利出生。
她满意地看着我和博爵,仿佛我们是两块顶级的灵肉补品。
像我们这样兼具阴气与灵气的存在,若是被她炼化,对她的鬼胎来说简直是无上滋补。
别说十几个人类,就算上百个普通人,她也不会心疼一根手指。
博爵苦笑着看向我,眼神幽深:
四木,你不求同生,也要同死了
我没理会他,体内的黑色藤蔓不断吸取我的力量,连一点点灵气都无法凝聚。
挣扎半天,毫无结果,我干脆靠在柱子上,闭上眼,任由疲惫吞噬意识。
天亮了,阳光却被头顶厚重的黑云遮蔽。
整座道观笼罩在一片阴森死气之中。
我眯着眼看向供台。
那个美艳的女人斜倚在沙发上,目光一直锁在我身上。
看着看着,我忽然觉得她有些眼熟。
白天一照,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我去!这不是我们镇上唯一的女明星吗
难怪她能成为鬼母的新宿主,这身体确实够漂亮。
你是沈冬梅的徒子徒孙
我忍不住开口。
她眼神一冷,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沈冬梅……那个老东西,把我封印在地下千年!
她走到我面前,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笑容甜美得令人作呕:
只要你告诉我她的坟墓在哪里,我可以让你死得舒服点。
原来如此,她是千年前被师叔封印的厉鬼。
如今重见天日,她不仅获得了新的身体,还通过记忆读取掌握了关于沈冬梅的一切信息。
她以为沈冬梅早已死去,所以才会这么嚣张。
我抬起头,冷冷一笑:
做梦!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7
脖子一梗,头一昂,我挺直了腰杆,像一个宁死不屈的战士。
师叔既然能镇住鬼母一次,就一定能再镇她第二次!
可问题是……她到底有没有收到凌科传出去的消息
半年前,师叔带着师傅去闭关,说要帮他突破瓶颈,一走就是半年多。现在生死一线,如果她赶不回来——
整座城的人都得陪葬!
想到这里,我心里猛地一沉。不行,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师叔身上。降妖除魔、守卫人间,这是我们每一个道士的宿命和责任!
见我一副宁死不说的模样,鬼母气得咬牙切齿,眼底闪过一丝暴戾。
但她明天就要孕育鬼胎,我和博爵是她最需要的养料,她不敢轻易下死手。
不说也行她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你们这些臭道士不是最爱装英雄吗最喜欢说什么守护天下
来人!她冷冷一喝。
几个青面獠牙、肌肉虬结的恶鬼立刻冲进大殿,一个个面目狰狞,眼神中透着嗜血的兴奋。
你们不说,我就让他们一个个在你面前抹脖子,一个一个死在你眼前。
我心头一颤,冷汗直冒,嘴上却依旧硬气:我说!我师叔沈冬梅埋骨之地就在极西雪山,现在那地方叫珠穆朗玛峰!
好啊……好得很!鬼母突然大笑,笑声刺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连死了都要标榜自己,真是不愧是沈冬梅!
等等……这就信了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正想着,偏殿忽然腾起滚滚浓烟,火光冲天。
凌科这家伙为了救我,真敢玩命!
我还来不及感动,鬼母已经飘出了大殿,带起一阵阴风,像一条毒蛇般游走而去。
十分钟后,柱子上绑了四个人。
我叹了口气,心里凉了半截。
这回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李亦菲脸上全是黑灰,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她看着我,声音哽咽:四木,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姐妹!
鬼母站在一旁,冷笑着欣赏我们的绝望:沈冬梅做人不行,她的徒子徒孙倒是懂事,怕我儿子吃不饱,主动送上门来当点心。
她甚至伸手捏了捏凌科的脸,仿佛在挑拣一块新鲜的肉。
午夜时分,在我们四个几乎被恐惧和疼痛折磨到崩溃的时候,仪式终于开始了。
鬼母神情凝重地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盘膝而坐,周身黑气翻涌,如同活过来的地狱。
几个鬼奴走上前来,手持利刃,在我们手脚上划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汩汩流出,顺着沟槽流入中央的圆圈中,宛如一条条猩红的小溪。
随着鲜血的注入,鬼母的肚子开始迅速膨胀,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我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意识逐渐模糊。
但我不能倒下!
我咬破舌尖,强忍剧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我必须救他们!
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姐妹在我面前死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冽如剑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诡骇,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紧接着,几团白光飞入殿中,驱散了满殿的阴霾,照亮了整个空间。
是师叔!
她来了!
8.
鬼母猛地睁开眼,眼中血红翻涌,脸上浮现出惊怒交加的神色。
9.
她那原本白皙的肚子此刻已经鼓得像个气球,皮肤薄如蝉翼,几乎能看见里面两个黑影在蠕动——是她的鬼胎。
沈冬梅!!你竟然没死!!!
她嘶吼着,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出现了一道白衣身影,宛如仙子临凡,衣袂飘飘,清冷出尘。
是我们失踪已久的师叔——沈冬梅!
我和凌科顿时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当年她亲手封印鬼母,镇压千年;而我们却让人轻易破阵,放虎归山!
沈冬梅!今天我要用你的血来祭我这千年的怨恨!
鬼母怒吼一声,周身黑气冲天,仿佛要将整个大殿吞噬。
沈冬梅站在门口,神色平静,眼神如星辰般清澈,嘴角轻轻一扬:
闭关千年,我的修为早已今非昔比。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她掌心迸发,轰然击中鬼母。
鬼母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你……你怎么可能……
沈冬梅轻挥袖袍,缠绕在我们身上的黑色藤蔓瞬间断裂,像死蛇一样在地上抽搐。
我揉了揉被勒得发麻的手腕,扶起李亦菲退到一旁。
就在这时,博爵突然化作一道黑影,闪电般冲出大殿,速度快得惊人。
我急了,大喊:师叔!那吸血鬼跑了!
可沈冬梅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竟没有出手拦截。
别急,现在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
我心头一震,正想再问,她忽然看向我,眉头一挑:
挺漂亮的小姑娘,长这么丑的尖牙
我下意识摸了摸牙齿,心里一阵激动——师叔这是有办法帮我恢复正常了!
可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鬼母也学着博爵的样子,化作黑雾想要逃走。
沈冬梅冷冷一笑,抬手一点,白光闪过,鬼母的身影瞬间消失。
我们三人立刻冲出大殿,只见外面的路上躺满了女人,一个个痛苦地抱着肚子,面容扭曲,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走在路上,脚步沉重,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她们肚子里的东西,随时都可能爆出来!
凌科,启动护山大阵!
我和他对视一眼,立刻分头行动。
师傅曾说过,师叔在山上布下了护山大阵,能斩妖除魔,灭尽邪祟。
但那是最后的底牌,只能用一次,所以从未教过我们具体怎么启动。
我知道,要开启大阵必须激活五个阵眼,分别对应五行方位:
西为金,北为水,南为火,东为木,中央属土。
我冲到西侧,撬开铜像机关,又马不停蹄地奔向北边鱼塘。
跳进冰冷的水中,我在底部摸索机关,浑身湿透,几乎喘不过气。
刚爬上岸,我又拼命往正殿跑。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电光撕裂夜空。
天上,沈冬梅和鬼母大战正酣,法术轰鸣不断,整座山都在震动。
路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哀嚎声刺耳至极。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四木道长,企业那边的人来了,说要亲自谈,我安排了饭局,您把凌科也叫上吧。
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毫无关联的话,差点让我摔倒。
现在是谈生意的时候吗!
就在我疯狂奔跑的同时,凌科比我更快一步,打开了最后一个阵眼。
轰!!
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照亮整个山谷。
女人们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原本鼓胀如球的肚子迅速干瘪下去,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护山大阵终于启动!
有了大阵加持,沈冬梅趁势出手,将鬼母彻底制服,收入一只雷击木葫芦中。
但她神情凝重,语气低沉:
鬼母不死不灭,护山大阵已毁。要想再次镇压她,需要许多灵宝。
但现在灵气稀薄,这些东西很难凑齐。
虽然鬼母被收,但还是有不少鬼魅鬼煞逃了出去。
镇子里的人恢复了清醒,记忆也被抹去,生活回归正常。
可那些被鬼胎吸干精血的女人,元气大伤,短期内根本无法恢复。
我们几人坐在房间里,气氛沉重。
逃出去的鬼魅鬼煞成千上万,以后这人间,恐怕再无安宁之日。
沈冬梅看着手中的葫芦,语气冰冷。
这葫芦只能暂时困住她,我得去找灵物重新镇压。
她看向我们,目光坚定:
你们的任务,是追捕这些逃出去的鬼魅鬼煞。
李亦菲立刻站起来,拍着胸脯大声说:我也要去!
沈冬梅笑了,难得露出一丝温和笑意。
好,还有你。至于四木——
她看了我一眼,你体内的吸血鬼血,等我回来再帮你清除。
我和凌科拜别师叔,走到小镇路口,各自踏上不同的路。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世间,将不再太平。